「裝什麼正經呀。《》這大晚上,也沒有別人,不用害羞。咱們去喝點。」那小子能有三十上下,穿的倒是人五人六,臉上有點紅,明顯是喝了酒。他嬉皮笑臉地看著楊姝婕。
「你這人怎麼回事!什麼意思!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楊姝婕這一次可火了,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
「大姐,咱們喝點,要不然,你先開個價。」這小子此次,不僅是說了,而且還動上了手,伸出雙手,抓住了楊姝婕的胳膊。
這大晚上的,都十二點了,而且還是在背街上,哪怕有娛樂場所,道上卻也沒兩個人。楊姝婕見到對方敢動手,這下可火了重重地一甩胳膊,另一條手臂也跟著抬了起來,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男子猝不及防,又加上有點醉意,哪能躲得開楊姝婕這一巴掌,火辣辣的巴掌,正好扇在臉上,令他不由得晃了。這一個耳光,反而將男子打清醒,他捂了下腮幫子,跟著叫道︰「臭娘們!你還敢打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要出手扭楊姝婕的胳膊。
可就在這時,這廝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個喊聲,「打你怎麼了!」
聲音落定,男子就覺得自己的後脖頸被人提了起來,跟著便听「砰」地一聲,一記鐵拳狠狠地砸在臉上,直叫他眼前有些發花。
「砰!」「砰!」
接連又是兩聲,一拳打在男子的鼻梁之上,一拳打在男子的小月復上面,只疼得他都直不起腰來。
打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玨。高玨眼瞧著有人敢欺負楊姝婕,這還得了,快步就沖了過來。過來之際,正好看到楊姝婕給了對方一耳光,而對方又在大聲叫囂,高玨更是惱怒,當年的小暴脾氣,哪里能夠壓制的住。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三拳下去,男子就被打的不知道東南西北,高玨又一拽他的後脖頸,抬腿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這一套組合下來,動作極快,上輩子的打架經驗,高玨是一點也沒荒廢,令男人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像這種人,高玨根本不放在眼里,上輩子自己狗屁不是的時候,治理這幫人都像玩一樣,更別說這輩子自己已經達到這般地步。
收拾完這小子,高玨轉頭看向楊姝婕,同時溫柔地說道︰「姝婕,你沒事吧。」
「姝婕是誰……」
一旁的女人看到高玨三拳一腳將騷擾自己的人打的爬不起來,躺在地上不住申吟,都已經有點傻了。當她听到高玨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嘴里問了一句,又跟著打量起高玨來。
眼前的男人,她並未見過。
高玨此刻也轉過身來,看清了女人的面貌。女人的身材,幾乎和楊姝婕是一般無二,只是相貌不同。女人要比楊姝婕年輕不少,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瓜子臉,但下巴略寬一點點。一雙眸子很大,散發著歲月的光輝,睫毛很長,柳眉彎彎,櫻桃小嘴上帶著粉色的唇彩,甚是誘人。這般模樣,典型一個標準的大美人兒。
見到不是楊姝婕,高玨不禁一陣失落,又覺得有點尷尬,連忙說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不用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你說謝謝才是。」女人柔聲說道。
「啊……那個……不用客氣,路見不平罷了……時間不早,你趕緊回家吧,大晚上的,一個人走,不安全的……」高玨依舊有點不好意思,溫和地說道。
「嗯。」女人微微點頭,可當抬起頭時,猛然叫道︰「小心!」
「啊?」一听到女人的叫聲,高玨下意識地一轉身,仿佛是條件一般,右臂舉過腦門,左手護住月復部。
「砰!」
一瞬間,一塊磚頭狠狠地砸在高玨右臂之上,高玨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向後倒退一步,跟著看清來人。
面前這人,年紀要比剛剛那小子小上幾歲,能有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條黑色的跨欄背心,露出的兩條胳膊之上,都刺著紋身。青年一臉的凶相,手里抓著轉頭,他一招得手,跟著掄起磚頭,朝高玨的腦門砸去。
高玨連忙向旁一閃,躲過這一下,右手握拳,便要回擊,可五指握緊之時,小臂吃痛,剛剛那一磚頭,實在不輕。但他還是咬著牙,一拳打出,砸向對方面門。
對手也有經驗,見高玨一拳打來,趕緊躲閃。可沒想到,高玨已經料到,跟著抬腿又是一腳,高玨打架的經驗極為老道,一向是拳腳並用,而且手狠、腳狠,不出手則已,但凡出手,決不留情。
打架就是這樣,要想打贏,就不要去考慮後果,先把對方打趴下再說。否則的話,趴下的就是你。如果要去多想,這一拳能不能把對方打個好歹,用不用承擔責任,那就別動手打了。打架無好手,天曉得一拳下去能咋樣。
「砰」地一聲,高玨這一腳狠狠地踹在青年的小月復之上,疼的青年人一彎腰,手里的磚頭也掉到地上。
如此機會,高玨怎能不把握,向前一欺身,抬起腿來,用膝蓋狠狠地朝青年的面頰撞去。
「噗!」
這一記大墊,正好磕在青年的下巴之上,青年只覺得眼前發黑,就勢仰去。當他腦瓜子仰起來的時候,高玨的左拳也揮了過來。
「砰!」「撲通!」
這一拳打在青年的右頰之上,直接將打的翻到在地,又向旁滾了兩滾,再也爬不起來了。
高玨清楚,後來偷襲自己的這小子,肯定是和剛剛那小子是一伙的,自己剛剛沖過來的時候,就曾見到這廝站在不遠的地方,只是因為著急,沒有防備。
現在打趴下兩個,多少也擔心,對方還有同伙,這樣的話,如果再動手,自己右臂負傷,難免要吃虧。而且事情若是鬧大,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當然,高玨也不會害怕,小場面罷了,只要不當場被警察抓到,過後自己完全可以當沒有這回事。他看了「楊姝婕」一眼,說道︰「趕緊走吧,我有車,用不用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我家離得不遠,能自己回去。」女人一臉的緊張,哪敢上高玨的車,說話都帶著結巴,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
「那好,你快走吧。以後少在這條街上溜達,以免在遇到這兩個家伙。」高玨說完,也不再去理會女人,直接朝自己的車走去。
女人早就想走了,見高玨離開,也顧不得穿著的是高跟鞋,轉身就跑。
高玨上車,立刻發動,一腳油門竄了出去。在前面的拐彎處直接拐了過去,很快來到目的地。這個小區,張佩有房子,秦廣家也在這,高玨挑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將車停下,然後步行到樓下。
他抬頭望了眼三樓,並沒有燈光,漆黑一片,顯然是沒人。他快步上樓,在門口掏出鑰匙,右手用力有點困難,就用左手將門打開。
房門拉開,高玨順手帶門,進到玄關,將燈按開,就低頭月兌鞋。可在這一刻,他突然看到,在鞋架上面放著三雙女人的鞋。兩雙高跟的,一雙矮跟。
高玨心中不禁納悶起來,現在會是誰住在這里,家里有沒有人?正常來說,如果房子賣了,新的房主肯定是要換鎖的,顯然,房子的主人應該沒有變。
就在這一刻,高玨突然听到從房間之內,響起女圭女圭的啼哭聲,「哇哇……哇哇……」
緊跟著,他又听到房門推開的聲音,一個女人大聲叫道︰「外面是誰?」
听到聲音,高玨心頭一震,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正是蕭玫的聲音。高玨萬萬沒有想到,蕭玫這個時候會住在這里。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蕭玫,是我……」
「高玨!」听到門響的時候,蕭玫先是心中一緊,跟著就是一喜。因為這個房子,除了自己有鑰匙之外,再就是高玨有鑰匙了。當然,她也不敢肯定,進來的一定是高玨,不過來人開門的時候,似乎也沒有費什麼勁,沒有發出多大的響動。眼下听到高玨的聲音,蕭玫不由得興奮地叫了一聲「高玨」的名字。可緊跟著,她的俏臉就冷了下來,冷冷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那個……我……我有點事回北安,一時沒地方住,就想到了這……沒想到,你今晚也在……那個……要不然,我現在走吧……」高玨很是尷尬地說道。
「算了,來都來了,這大晚上的,你還去哪呀,進來坐吧。孩子哭了,我去哄一下,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冰箱里有吃的。」蕭玫淡淡地說了一句,跟著返回臥室,去哄孩子。
高玨沒想到,蕭玫會讓自己留下,眼下蕭玫開口,讓自己進屋,高玨要是不進,實在有點不太像話。另外,他也不是不想蕭玫,苦笑搖頭,月兌鞋走了進去。他自然不會進蕭玫的臥室,走進客廳,將燈打開,在沙發上坐下。
「哇哇……哇哇……」臥室內,孩子的哭聲,半天不止,而且越哭越響。這女圭女圭的中氣很足,嗓門很大,哭聲十分洪亮。
蕭玫在房間不停地哄,奈何孩子就是哭個不止。
高玨坐在沙發上,听到孩子這般哭法,心中是上竄下跳,也不知為何,竟然難受的厲害。
他站了起來,順著哭聲,走到蕭玫的臥室門口。房門沒關,高玨可以看清,房間內的一切,和自己當初住的時候,沒有半點變化,就連家居、擺設都是一模一樣,位置都沒變。
蕭玫的懷中,抱著一個大胖小子,孩子能有兩歲大小,蕭玫不住地「寶寶別哭,寶寶乖,寶寶听話」地柔聲說著。奈何小女圭女圭根本不搭理她這個茬。
「蕭玫,這孩子怎麼哭的這麼厲害,是不是尿了,要不就是餓了吧?」高玨見到如此情景,柔聲問道。
「沒尿呀,臨睡前剛喝的女乃,以前從來沒有餓哭過,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蕭玫有些焦急地說道。而且她的聲音,有點像是媳婦在對自己的丈夫說話,沒有半點將高玨當外人的意思。
「我來看看。」高玨幾步走進房間,來到蕭玫身前,低頭去瞧,蕭玫懷中孩子。
這是個男孩,皮膚雖然細女敕,但並不像蕭玫那般白淨,略微呈古銅色,和高玨膚色十分相似。孩子的兩鬢胎毛沒有剃,十分的茂密,完全可以確定,長大之後,一定會是個絡腮胡子。
高玨就是絡腮胡子,只是天天掛,看不出來。他曾听自己的母親講過,說他出生的時候,兩鬢胎毛就重,一看就知道是絡腮胡子。
眼瞧著蕭玫懷中的孩子,怎麼瞧,怎麼像自己,這令高玨心中,不禁有些納悶。
說來也怪,當他湊到蕭玫身前之時,剛剛還哇哇大哭的孩子,竟然不哭了。孩子轉頭看向高玨,虎頭虎腦的小家伙,甚是可愛,還沖著高玨「嘎嘎」一笑,跟著伸出小手,似乎是想要模高玨。
高玨看出孩子的意思,低下頭去,任由孩子撫模,並伸出手來,抓住孩子的小胳膊。
「嘎嘎……嘎嘎……」對于高玨這一舉動,孩子還發出高興的笑聲。
見孩子不哭了,蕭玫的臉上,登時露出喜色。她一直都是低頭看著孩子,現在順著兒子的手,看了高玨一眼。霎那間,在她的眸子中閃現出一抹說不出的顏色。既有幽怨,又有幸福。
不過,這抹顏色一閃即逝,而高玨正低頭看孩子,也沒有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