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食都市 第六三章 闊少之怒

作者 ︰ 小灰雀

如果事情只是到此為止,那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但是江力第二天去找眼鏡店,在齊君沒在場的情況下,由另兩個店員幫著確定了焦距和瞳距全都搞錯了,江力自己是看不出來是故意搞鬼,但作為內行人哪能瞧不出來?一看就知道是配鏡師故意搞的。

這下好了,于是齊君就悲劇了,兩個店員盯著工資比普通店員高的配鏡師的位置,想要把事情鬧大,自然等江力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把如此惡劣的事件往上報了上去。把瞳距和焦距搞亂了,這事情說小可小,說大可大,說小,給江力道個歉也就完結了;說大,那就是可以扯到影響品牌信譽,進而有可能因這一件事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把整個眼鏡公司整垮的地步。

哪個地方的眼鏡店競爭不激烈?客源有限,又不是易耗品,如果這個事件被其他眼鏡公司知道了,死抓住不放,大肆宣揚說他們不把顧客的眼楮安全當一回事,而是當成了兒戲,數據想改就改,那他們也就別想在鷺島立足了。

于是,那些緊盯著齊君想要找到他的錯而獲得豐厚的獎勵的人就馬上把事情報告到了齊悅風那里去,那可是千分一的股份呢,有這千分一的股份在手,這後半輩子,就可以躺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等吃等喝了。雖然說齊君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泄露了他是齊家未來接班人的信息,但這一件事卻是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公司的日後走向,再者,任何一個人,也不想自己將來就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做事,什麼事情都不做長遠的考慮,率性而為,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那哪成呢?就算是齊悅風真個把他名下的產業都捐了,那也只是換個掌門人而已,對他們底下的影響不是很大。

齊家老爺子一發怒,就把齊君從眼鏡店里一擼到底,準備等來年開春,送他去部隊這個大熔爐里好好錘打錘打。在齊家老爺子看來,既然齊君如此的不爭氣,那也只有部隊里才有可能把他的一身臭毛病徹底的改變了。

這一去就要三年,齊君想到要吃三年的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天天訓練,這個苦他哪里吃得了,自然就把過錯怪罪到了始作俑者江力的身上了,那一天,齊君只搞錯了這麼一副眼鏡,加之為了拉攏客源,眼鏡店都會登記一下客人的名字和住址,偶爾有活動的時候,投一投廣告,江力對自己的手機號碼是很在意,但對住處卻不在意的,又不是自己的房子,只是租個幾年,就算告訴別人又有什麼呢?

齊悅風有自己的心月復,齊家大少當然也有自己的人馬,一個人只要有了錢或者權,自然就會有許多人巴巴的貼上來,那刑警隊的副隊長劉偉就是其中的一個,可以算是齊君手下的得力打手之一,齊君擺不平的事,都是交由他來擺平。

齊君要劉偉給江力一個教訓,最好是讓江力就此殘了,以報他的「一箭之仇」。他永遠也不會把過失算在自己的身上,永遠都是別人的錯造成了他如今的處境,也幸好齊家老爺子並沒有馬上就做出了撤消齊君的繼承人資格的決定,只是要把他送到軍營里去呆三年,因此齊君也沒想著下多大的狠手。

是,他是沒想到下多大的狠手,可他的手段,哪里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了的?這也是江力,因為有了和利馬克的一面之緣,也就有了利馬克後來的幫助,得到了信使的工作,如果不是如此,那麼,在劉偉的運作之下,黑三的誣告就會被坐實,等待著江力的就必定是牢獄之災,這一呆就是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人生又有多少個幾年十幾年?

尤其對于江力這樣的草根來說,每一天每一年都是珍貴無比,都是有可能影響到今後他能否崛起的關鍵,哪里像齊君這樣,一出生,就是個闊家少爺,哪怕他殘了,哪怕他傻了,這一輩子都不用愁吃喝,都有人照顧的。

劉偉的兩次設計不成,現在又突然的避著他不敢來見他了,齊君惱怒是惱怒了,但也並沒有因此而消減了對江力的恨意,他一直派人盯著江力的行蹤,就連江力開了個古怪名字的小店他都知道,本來也想在小店開業的頭一點,惡心惡心江力的,可園街派出所的古道也不知道是哪根腸子抽筋了,竟然親自帶了幾個人去為小店助陣,擺明了小店是園街派出所要罩的,那些小混混哪里敢去搗亂?讓劉偉出面吧,這家伙又支支吾吾的找借口說他們刑警隊不好干涉派出所的事務,而且他也只是個副隊長雲雲。

齊君當然不肯放過江力,他也不知道劉偉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的畏首畏尾起來,既然劉偉不可靠了,他也不怕,手下有的是人,怕什麼,沒了你張屠戶,我還不吃豬肉了?

「你確定?那個姓江的去了河西?」齊君在把剛重新布置好沒幾天的書房里的設施都砸爛了之後,盯著站在門口,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就連碎瓷片濺起來拉了他的手一道口子都不敢躲避的中年人,中年人有點發福,長了一雙彌勒耳,耳朵跟上還有一道新傷疤,瞧這情況,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齊家大少發怒拖累了的。

「是的,齊少,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他到了金城,但在金城把人跟丟了,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跟丟了?你跟我說一句跟丟了就完事了?連跟個人都能跟丟了,我養你們一幫廢物有什麼用?」齊君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結果是一咧嘴,疼得甩了甩手,檀木書桌硬啊。轉眼就想找點東西砸了出氣,可能砸的幾乎都砸光了,桌子太硬呀,砸不動,書櫃到是老大的杵在那,可也要他能踹得動啊?書櫃上的書,也早就全散落在了地上,有的還被扯破了,這又有什麼?書,就是拿來裝門面的,不是用來看的。

一口怒氣憋在肚里難受,難受哇,這時候的齊君早已經忘記了他是為什麼發怒的了,他只想把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這才能好過一些,找來找去,沒找到什麼可砸的,當下一急,從褲兜里一模,模出了自己的手機,當下嘩啦一下,看也不看,就往牆上狠狠的砸去,手機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很是準確的砸到了牆上,先是手機角把那貼著淺浮雕蘭花紋的牆紙給砸破了,然後一彈,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落在牆跟,似乎還想再一次的沖擊最高度,可圍著木地板的大理石邊實在是不給面子,巋然不動,手機落在上面,一點花也沒砸出來,自己倒摔成了八瓣,零零落落的破碎的沒破碎的零件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樣的,以落地點為中心,四散著濺開了,在地上不甘願的打了幾個旋兒,就此歸于沉寂。

而那中年人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眼角只偷偷的瞥了一下牆角那堆零散的零件,嘴角抽了抽︰真是敗家呀,那可是定制的鑽石版vetru,花了足足五萬歐元呢,足可抵上他好幾年的收入了,你就是要摔,提前說一聲,我把我的手機給您摔,您這送給我多好呀?

東西也摔了,心情也舒暢了,齊君這才氣喘噓噓的走到書桌前的皮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想端茶喝,卻撈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書房里那套訂制的骨瓷茶具如今都變成了瓷片,散布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里了,那中年人一見,連忙開了書房門,探出頭去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家里的保姆就端了一杯茶來,卻是不敢進屋,只把茶遞到中年人手上就匆忙的離開了。

「你躲我?你敢躲我?等著吧,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齊君一見,又來氣了,可吼了一晚上,發泄了一晚上,嗓子直冒煙,也顧不得剛沏的茶燙嘴,咕嘟咕嘟幾口下肚,就像是剛從沙漠里渴了好幾天,一滴水都沒沾的渴死鬼。估計他的嗓子經過這麼多年,早就鍛煉得耐燙了,一杯熱茶下去,眉頭都沒帶皺一下的。

「接著說,現在呢?人呢?跑哪去了?」抹了抹嘴,氣也發了,渴也解了,這會齊家大少總算想起來今天的主題是什麼了。

「人應該還在河西,他在金城下了飛機,就跑到火車站去買火車票,但我們在金城火車站里沒熟人,打听不到他買的是哪的票,後來,他又跑到一家西餐廳里去了,我們的人見他進去了,就也跟了進去,在里面守著,可足足守了三個多小時後,他就起身去洗手間了,後來再也沒見人出來,就進洗手間去找,沒影了,原來洗手間還有一道門是直接通到店門口的帳台的,可能他就這麼結帳走了。人就這麼丟了,這還是中午的事,這會,就算是他再會飛,也應該還是在河西的。」

「廢物,真是廢物,人家進西餐廳,你就不能進去盯著?廢物,真是廢到家了,誰負責盯著的?你去辦,扣他半年的獎金!」連這樣都能把人跟丟了,齊君很生氣,他哪里知道,自有了琨湖火車站那一幕之後,只要利馬克一提醒江力說有曾經在鷺島的時候,距離他不遠的人出現在附近,江力就都會提高了戒備心,尋個法子擺月兌對方,西餐廳里就是因為利馬克的提醒,所以江力尿遁了。

(啥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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