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凌晨兩點了,但是李晶雅仍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回蕩著趙明允對她說的話︰「一個在國外工作了六年的資深情報員,回國之後,就給扔在資料室,連個高級職稱都沒得到,四年前你就是一級了,以你這幾年的工作情況,已經應該是高級了,可是現在卻這樣做,分明是不公正的」。是啊,她當然明白,實際上兩年前她就明白了。根據局里的規定,長期駐扎國外的情報員,四年後即可申請調回。李晶雅兩年前就開始申請調回國,卻一直被局里以各種理由駁回,一直到今年年初才終于被批準調回。調回之後,既沒得到重用,也沒得到升職,就像趙明允所說的,被扔到了資料室,那里實際上是局里那些即將退休的情報員呆的地方,像李晶雅這樣年輕的人呆在那里,只能意味著職業的前景不妙,至少也是升職無望的。所以,趙明允認為局里這樣對待李晶雅,是不公正的。但是李晶雅暫時卻沒有什麼怨言,正如她對趙明允說的那樣︰每天看看資料,寫寫報告,周末可以不用加班,晚上也不用在枕頭底下放把槍,更不會半夜被電話吵醒,然後打著哈欠去加班,真挺好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情如此激蕩?半夜三更的睡不著,在屋子里來回的溜達?李晶雅取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慢地品著,落地燈的燈光柔和的照在她的臉上,牆上的掛鐘鐘擺噠噠的擺動著,快凌晨三點了,三年前,也就是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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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過境,雖然只是尾巴掃過,但仍然帶來了豐沛的雨水。半夜里,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夾雜著電閃雷鳴。此時,李晶雅接到命令,要她立即到情報站集合。頂著狂風暴雨,李晶雅趕到了情報局駐越情報站,站內一片緊張氣氛,所有有戰斗能力的情報員都到了,按照指示,大家穿上防彈衣,配備好武器裝備。會議室里,情報局東南亞地區負責人之一,x南站站長全sir召集會議,他對大家說︰「剛接到報告,經濟部副部長沈敬修先生,在西x市內被黑社會的人綁架了,局里要求我們立即組織援救。他們所在的地點已經明確,現在就出發去進行營救。」說完,就開始整隊上車,向目的地進發。
坐在車里,李靜雅沉思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部長級別的人出國,是因私還是因公;如是因公,他的陪同人員呢?如是因私,綁架他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嗎?還有,像這種情況,是不是由本地警方出面更合適呢?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讓大家松了一口氣的是,雨居然停了,這樣就使他們的行動變得容易了些。他們現在呆在一個小漁村的旁邊,周圍都是些魚塘。不遠處是海岸,岸邊一座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據說,沈部長就被關在那里。他們到達前,已有幾個情報員過來盯著了,現在他們把偵察到的情況展示出來。那是一座三層小樓,沈部長被關在二樓的一間房子里,有五、六個人看著他,一樓和三樓也分別有四五個人。樓外沒有暗崗或游動哨之類的。李晶雅心想,這也太放松了吧。這時,天色已漸漸開始發白,預示著就要天亮了,一旦天亮,就會給行動帶來更多的困難,所以站長果斷發令,讓大家開始行動。他給大家分好工,最後說︰「不惜代價救出部長,盡量不要有什麼動靜,抓住所有匪徒,敢抵抗的,一律殺掉。」
幾個小隊從正面、側面、後面,分頭迂回包抄上去。只听一聲悶響,負責正門的小隊沖了進去。李晶雅所在的小隊是把守後門的,听到前面進去了,就盯得更緊了。只听一聲尖叫,緊接著有人從樓上跳了下來,剛一落地就被按住,捆了起來。接著就沒什麼動靜了。一會兒,有人把後門打開,除了兩個放哨的,其他的人都進了屋子。屋子里滿地狼藉,雖然到處都是人,但是很安靜。幾個匪徒被捆起來,扔在了屋子角落里。情報員們有的在撿子彈殼,有的在四處搜查。上到二樓,樓梯和走廊上有幾具尸體。屋子中間,站長和幾個人圍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在說話,那男子微微發福,皮膚白皙,架著副眼鏡,正是沈敬修部長。李晶雅見他臉上有幾片青紫,手腕上兩道深深的紫紅的印跡。這時有人說了句︰「三樓人手不夠。」李晶雅趕忙上去了。
三樓也沒好到哪里去,幾個情報員在找彈殼,李晶雅走進一間小屋,見屋里放著一張大床,床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雙手被綁在背後,捆在床欄上。看見李晶雅進來,她扭動著身子,滿臉哀求的說︰「求求你,我要見沈,這是誤會,別殺我,讓我見見沈。」對方說的是h國語,李晶雅倒並不驚訝,現在在x南做生意的h國人很多,國語和國幣在這里像本國語和本國幣一樣流通。關鍵是所謂「誤會」究竟是怎麼回事。李晶雅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你先跟我說清楚。」
那女人先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她說她姓胡,在西x的一家賭場工作,一年前當班時認識了沈敬修,兩人很快打得火熱,不久,沈敬修就包養了這個女人。這姓胡的女人不知道沈敬修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是名有錢的大商人。沈敬修通常是一兩個月來看看她,平時寂寞難耐,恰好他的舊情人找上門來,兩人就同居了。沈敬修幾天前突然來了,捉奸在床,反被姓胡女人的情夫揍了一頓。那男人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綁架了沈敬修,讓他家里拿錢來贖人。李晶雅心想,這就對了,沈敬修吃了虧,還不能擺在明面上解決,只能通過關系,動用情報站的人來擺平此事。那女人和她的情夫大概沒想到沈敬修竟是如此背景,結果引來了殺身之禍。
這時樓下一陣嘈雜,接著幾聲噗噗的悶響。李晶雅立即警惕的握緊槍,朝樓梯口看去。只見站長帶著兩個人走了上來,他一看見那女人,就沖著身邊的人點了一下頭。他身邊的一個人走過去拔出槍,只听「噗噗」兩聲,那女人倒在床上,一命嗚呼了。站長說︰「檢查一下,五分鐘後樓下集合。」李晶雅撤到樓外,見天色已經明亮了,幾個情報員拿著汽油桶從樓上潑到樓下,等大家集合了,都上了車,便放起火來,很快熊熊火焰吞噬了整個樓宇。回到站里,站長囑咐大家注意紀律,注意保密等等,這次行動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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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是架空,是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