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兩點,李晶雅準時赴約。
李晶雅今天裝扮的十分淑女,她穿著白色蕾絲小吊帶內衣,外套寶石藍深v領抽褶上衣,白色九分褲,頸上是一條鉑金珍珠項鏈,臉上還畫了淡妝,襯托出五官的秀麗和眉宇間的大氣。
咖啡廳門口,她對服務生說︰「葉太太定的位子。」服務生查看了一下,說︰「是,這邊請進。」兩人一起往里走,李晶雅問到︰「葉太太定的是雙人位,另一位來了嗎?」。「還沒有來。」
李晶雅坐下後環視四周,見這家咖啡廳面積頗大,裝修典雅。他們的座位靠著窗戶,坐在舒適寬大的皮沙發上,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戶,可以看見遠處青青的南山。
服務生端來冰水,李晶雅說等另一位來了再點飲品。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母親發來短信,問她到了沒有,李晶雅心想母親太緊張,就回短信說自己已經到了,男生還沒來,不要著急,時間還沒到。發完短信,抬頭看見服務生帶著一個男生朝這邊走來,她仔細一看,這人並不是趙明宇,也就沒注意。沒想到放好手機抬頭一看,服務生正熱情地對那男生說︰「太太定的位子,您請坐。」李晶雅眯起眼楮,想︰什麼情況?
那男生坐下,有幾分窘窘的說︰「請問是李小姐嗎?」。「是的」,李晶雅微笑著看著對方,等著對方的解釋。對方猶豫了一下,終于說道︰「對不起,我不是趙明宇,他不能來了,拜托我來替他說聲對不起。」李晶雅不由好笑,只得問道︰「那麼您是哪位?」「我是他的同事。」李晶雅打量著對方,心想︰這人長得很英俊呢,尤其是他那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梁,豐滿有形的嘴唇,給人一種十分性感的感覺。看著對方微窘的樣子,李晶雅突然起了玩心,很嚴肅的說到︰「真是的,既然不能來了,打個電話就好了嗎,害得我還跑來一趟。」「呃,當時事情發生得很急切,一下子聯系不上介紹人,所以……,讓您空跑了一趟,實在對不起。」對方的臉更紅了,兩手放在膝蓋上,微微的鞠躬。李晶雅繼續使壞︰「只是說說對不起就行了嗎?」。「嗯,那麼……」對方略有些茫然地看著李晶雅,眼中的茫然和羞怯讓李晶雅有一種犯罪感,似乎自己是一只大灰狼,正在欺負一只乖乖的小綿羊。于是她收起了惡作劇的念頭,一本正經的微笑著說道︰「我還不知道您貴姓呢?」「噢,對不起,這是我的名片。明宇電子公司蘇智學。」
李晶雅接過名片,問他︰「那你也是做程序設計的嗎?不過你好像和一般的程序設計人員不太像啊。」「啊?」蘇智學有點不明白,一臉疑問,眼角微微上挑,越發顯得俊逸。「我們那里也有做程序設計的同事,我覺得管他們叫‘宅男’還挺合適的。可是你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人,所以我說你和我一般印象中的程序設計員啊、網絡工程師啊不太像。」听了李晶雅的話,蘇智學微微一笑,就在這一瞬間,李晶雅只覺得好像一股電流通過全身,酥酥麻麻的,臉孔燙燙的,直熱到耳根。這是一種她從未體味過的情感,而產生的根源就是對面那男生的輕輕一笑。
李晶雅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保持著平和的微笑,說︰「那麼說我猜對了?」「是的,平時經常去打球。」「籃球?」「嗯,是的。」說著話,蘇智學抬起手看了一眼表。李晶雅心想︰他開始不耐煩,想離開了。李晶雅身體微微前傾,(從肢體語言來說,當兩個陌生人相對而坐時,這樣的動作往往會給對方帶來一種壓迫感)說︰「哎,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應該給介紹人葉阿姨打個電話,她跟我說見面結束後給她打電話,說說見面的情況,既然趙明宇沒來,我現在就跟葉阿姨說一下,省得她老等著電話了。」說完,她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突然一只大手覆蓋在了她的手上,李晶雅盯著這只手,心想,果然是帥哥,手都長得這麼漂亮,手指修長,指甲圓潤,白里透紅。但是手掌厚實,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李晶雅抬起頭,看著對方,蘇智學被她一看,頓時臉紅了,那雙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暗含著一絲嘲諷,一絲了然,還略帶著點惡作劇,這樣俏皮的眼神,配著那秀麗的臉孔,令蘇智學的心重重的一跳。他訕訕的放開手,不好意思開口阻止,但是一想到趙明宇叮囑自己的話,又不得不阻止對方打這個電話。于是他訥訥的說道︰「女孩子好像都對運動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不過你好像是個例外,你也喜歡運動嗎?」。李晶雅心想︰果然聰明,知道我在‘威脅’他,于是故意轉開話題,好哇,那就繼續來。于是,兩人就「運動」這個話題展開了深入的探討。
聊著聊著,李晶雅發現蘇智學真正喜歡的運動項目居然是壁球。這項興起于英國的運動項目,直到近幾年才在國內漸漸發展起來,由于壁球的場地特點,激烈程度,都限制了壁球的發展。李晶雅是在受訓時學會並喜歡上這項運動的。現在她周圍的人中沒有人會打壁球,听說蘇智學會打,就問起他的戰績來。蘇智學平時忙于工作,很久沒去打球了,也不知道在首都哪有球場,公司里也沒有共同的愛好者,現在發現了一個,當然很高興。
蘇智學興致勃勃的說起自己參加過的幾場球賽,其中最令人激動的一次是去香港參加公開賽。李晶雅听了,心中一動,心想︰以個人的身份,自掏費用去香港參加比賽,只為了提高技能,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尋常,至少家庭經濟狀況應該是還可以的。這樣想著,李晶雅仔細觀察蘇智學,這人從進來到坐下,喝咖啡、聊天,一舉一動都優雅從容,說明他對這種高貴典雅的環境十分適應。現在所聊的話題,是他十分感興趣的,但是他仍然能做到聲調不高,語速適中,手的動作不多,幅度很小,表現出了良好的教養。再看他的衣服,蘇智學穿著白色襯衣,灰色的西服套裝,沒打領帶,西服是什麼牌子看不出來,但可以看出質料很好。李晶雅心想︰綜合以上觀察,可以得出如下結論︰蘇智學曾長期生活在經濟狀況良好,並且很注意個人修養養成的環境中。她想到母親說過的趙明宇的情況,他開的公司規模不大,收益也不是很高,這位舉手投足間充滿貴氣的人,似乎不應該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工作。
蘇智學看到李晶雅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就說︰「不好意思,平常難得有機會跟人聊聊壁球,你听煩了吧?」「沒有,實際上我也很喜歡打壁球,但是很少有機會參加比賽,听听你比賽的情況,長了不少見識。」「要想提高成績,就需要經常訓練和打比賽。可惜,我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打過球了。主要是不知道哪里有場館。」「你在本地沒有球友嗎?可以在網上查詢一下嘛。」「我在這邊沒有球友。」李晶雅覺得有點奇怪,但看對方不想多說,就轉了話題,說︰「說起球場,我住的那里倒是有一個,不如哪天有空去打一場?」「好啊,我明天就有時間。」李晶雅高興的想︰正發愁以後用什麼借口再約會,他卻主動提出來了,真是太好了。于是兩人約好明天下午一起去打球。
出了咖啡館,李晶雅是開車來的,看蘇智學沒有開車,說起來正好順路,而且明宇公司離晶雅家也不遠,就提出送他回去。蘇智學同意了。上了車,蘇智學對李晶雅說︰「你回家後還要給介紹人打電話嗎?」。李晶雅一听就明白了,但是故意問︰「你的意思呢?」「就說雙方性格不合,算了,好嗎?」。「那人家要是問我怎麼個不合法,我怎麼說?」「呃……這個……」李晶雅想︰看你是帥哥的份上,給你指條路。說到︰「你回去對趙明宇說,讓他主動給介紹人打電話,最好是趕快打,就說性格不合,就行了。」「這樣行嗎?」。「沒問題。」說完,李晶雅系好安全帶,開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