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眷著黑色的氣息,瘋狂的雪開始朝著列雲猛撲而來,天翼刀之上的龍魂開始綻放,暴漲,怒吼,實質般的龍魂雙眸中漸漸有了一些血紅。
「噗!」毫無征兆的的列雲感覺自己後背收到重擊,一口熱血噴出來,原本實力就相距很大,列雲根本無法抵抗,感覺自己完全被鎖定在中間。
瘋狂起來的家伙,使用魔功之後,與列雲之間的差距拉的更大,對空間的輕易掌握,輕松的將列雲鎖定在其中,此時的他再也沒有貓捉老鼠的那種閑心,現在的他是狼,一匹嗜血的狼,看著捅了自己一刀,還要搶走自己嘴邊事物的對手。
徹底的爆發了。
列雲此刻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麼瘋狂的對手,這樣的對手是多麼的強大。
「噗!」列雲的後背再次受到重擊,再次一口鮮血噴涌出來。
「媽的!」再次爆出粗口,列雲明白這個家伙雖然恨自己懷中的這個女子,但是還是不想傷及她,所有不斷的攻擊自己的後背,已經完全展開的鎧甲此時也有些崩裂的感覺。面對這樣的攻擊,區區的一套皮式的鎧甲是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主人,主人!」列冰的聲音在空間之外,不斷的傳來,現在的他焦急萬分,想上來幫忙卻又被桑果纏住,原本處于下風的桑果此刻已經完全處于上風。
列冰是焦急的,他也應該焦急,因為他和列雲有著魂誓,列雲死,他也會死。
所以他不得不焦急。
听到列冰的聲音,列雲根本無限來回答,現在自己被鎖定在這空間中,只有全力的對抗著背後的拳頭,可是那拳頭還是無處不在,列雲的神識根本無法感覺和防御到。
「真就是結局嗎?無塵這個老家伙不是說過有人會出現嗎?靠,這關鍵的時候消失,這該死的老家伙。」心中不斷的咒罵了兩句,注入天翼刀之上的靈之力和精神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列雲累了,有些疲憊的感覺。
這是這麼多年來最強烈的一次,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縛在自己身體之上,懷抱之中的女子,鬼火還在不斷的和自己身上蔓延,可惜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抵抗注入龍魂的消耗。
咆哮的龍魂也漸漸停息下來,外面傳來罔天觀少觀主瘋狂的聲音。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遙遠的歌聲傳來,籠罩著列雲的空間瞬間爆裂而開。
沒有爆炸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風輕雲淡般消散。
天還是陰沉的,因為它在下雪。
雪依然是白色的,因為它不願再黑。
吟詩的聲音是清淡的,悠遠而又綿長。
列雲在笑著,不是開心的笑,是一種苦中帶澀的笑。
「是你!」黑袍的罔天觀少觀主的舌頭都開始打結,
「是我!」人還是沒有來,來得只是聲音,聲音依然很淡,淡如水,水是沒有味道,要是你一定要說水有味道,那便是水的味道。
眼楮恐懼的張開著,從未有過的的恐懼,在少觀主的眼神中漲大著,不錯,是在漲大,
不漲大不行,因為他知道那個聲音是誰。
那人有多強大,強大的連他的小腿都在顫抖。
顫抖的也不僅僅是他的小腿,還有身體內的每一寸的肌肉,甚至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恐懼地顫抖。
「還不快滾!」來得依舊只有聲音。
罔天觀的少觀主開始退,看著列雲和他手中的女人,退,退得有點不甘心,不甘心也要退。
列雲沒有動,依舊抱著手中的女子,龍魂也有些懼怕的鑽入了天翼刀的刀身之中。
來的人是誰。
列雲知道,其他人也知道。這里也沒有什麼其他人,只有三個,當然還有一個,躲在刀中的人。
準確的說他不能算是人,只是一縷殘魂。
列冰可不知道,一閃身,便來到列雲的旁邊,眼神中也充滿了恐懼,來人也有理由讓他恐懼。
桑果全身都在顫抖,他不敢退,因為那人沒有讓他滾。
他多麼希望那人此時說出一聲滾。
滾多好,他只想听到這聲滾,自己就滾好了。
可是聲音沒有傳來,罔天觀的少觀主,滾了。確實是在滾,原本退的身形,不斷的在空中滾著圓圈,他的頭不听的撞擊著地面,卷起地上的雪,還傳來一聲聲的慘叫。
列冰吞咽口水的聲音傳來,列雲知道他怕,其實列雲自己也怕。
「你也可以滾了。」聲音再次傳來。
桑果感覺自己全身已經濕透,原本大戰一場的他,衣衫早已經濕了。現在是濕透的感覺。
沒有說什麼,他的身子真的在地上開始滾,一圈圈的滾,他可不想像他的主子那樣的滾法,那樣容易傷身。
慢吞吞的滾著。
「快點滾。」聲音再次來了。
滾動的速度加快,快到就像地上正在飛旋的陀螺。他是在滾向他的主子。
「不準再回鬼方!」聲音又來了。
沾上地上的雪的桑果,身上的雪撲簌簌的只落下,不是雪想落下,是被抖著落下的。
如同奉了神明般的法旨,桑果快速的滾向另外的一個方向。
看著真的在滾的兩人,列雲開始笑,其實很早他便開始笑了。
很早就是在听到那聲音的時候。
手中的天翼刀飛了,飛到虛空之中,虛空中沒有人,只有雪和刀。
要是還有什麼的話,就是空氣。
列雲捎了捎頭,低頭手中的女人一眼,然後看向飛在空中的刀,無奈的道︰「抱歉。我很需要它。所以…」
「真的需要?」虛空中的聲音傳來,帶有一絲質疑。
「是的,需要。」列雲知道來得是誰,還是和以前一樣回答得恨誠實,因為只有誠實。
「你很好!」虛空中的刀身上聲音再次傳來,頗有些豪氣的笑道。
「是的,我很好!」列雲回答得很快,也很干脆。
瞧的列雲的舉動,列冰握住的兩個鐵鏈也不由地放下,他很奇怪,為什麼列雲跟這人這樣說話,他其實也隱約地知道那人是誰了,可是從來沒見過,不敢確定。
「很好是多好?」虛空之中,仿佛有雙眼楮在盯視著列雲,良久後,天翼刀開始抖動起來。
「就是有很好的意思。」列雲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答道。
「有了這柄刀,你想干什麼?」虛空中,天翼刀不再顫抖,聲音再次傳來。
「復仇!」列雲答道。
「復仇。」
「對復仇!」
「然後呢?」
「我要去殺人。」
「復仇和殺人不是一樣的嗎?」
「一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列雲又開始模自己的鼻子。
「呵呵,殺人並不重要是嗎?」听著列雲思考著沒有要及時回答的話語,天空中,驀然出現了一只袖袍,袖袍一揮。一團雪,狠狠的對著列雲暴射而去。
列雲沒有動,依然在模著自己的鼻子。列冰也不敢動,動了也是沒有用的。
雪在他臉上炸開,灑了他滿臉的雪花。
一絲絲的涼意傳來,列雲的目光掃向那條即使是被大黑袍包裹著,依舊高大的人影,心中甚至有了一些澎湃的感覺。
「前輩!」漫天風雪卷動,少年那洋溢著激動而又有點低沉的聲音,叫道。
「不錯,盡然在三年時間內修煉到靈動期巔峰的狀態,不錯。」橫荼淡淡的說道。
「咦,你居然又開了一竅,有意思。」橫荼的手一抖,手中的天翼刀也是一抖,這樣的事情都有他有點詫異。
詫異的不僅僅是他,就連旁邊的列冰都有點詫異,獸和人一樣,也需要開竅,他不知道列雲開了多少竅,但是又開一竅,就奇特了。
「嘿嘿,前輩近來可好。」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列雲忍不住的咧嘴笑了笑。
「好,其實挺好的。」橫荼的聲音還是很淡,先前的激動依舊煙消雲散了。
「你要進入慧萌期了?」掃視間,橫荼的眼光落在列雲手中的女子身上,略微有些詫異,旋即釋然。當初在分別的時候,列雲只是納靈期的樣子,不過雖然以他的心性來說,突破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可能夠在短短三年之內,便是快速地突破靈動期巔峰並且徹底穩固實力,這倒是有點讓橫荼略微感到意外。
「嗯,僥幸而已。」列雲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打量了一下雲芝,也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女子。
「你為的是她?」橫荼問道。
「不錯,是的。」列雲答道,沒有去關心這個她是她還是它。
橫荼輕笑了笑,望著少年的面孔,遲疑了一會,忽然道︰「你一直是在獨自修行麼?」
「嗯,是吧…」繼續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列雲笑著點了點頭。
「他是你收的?」橫荼皺著眉頭看著列雲生變的列冰問道。
「不算是,收的,逼迫的吧?」列雲笑笑,看了看身邊的列冰。
列冰沒有笑,臉上卻帶著一絲的堅定,他至少以他現在的主人為榮。
橫荼繼續淡淡的看著列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