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長刀在虛空之中,厲嘯一聲,快速地合在一處,高速向木的身體襲去,長刀卷動著夜風,和剛才爆炸剩下的能量,如同暴風雨一般對著木席卷而去。
夜空之中,四柄長刀鋒利的刀刃與木身前的畫筆不停撞擊,此時的木根本來不及展開自己的符,作為符師來說這是最大的悲哀,沒有近侍的他們就是挨宰的羔羊。木炙的大意,采用自爆雖然化解了列雲的攻擊,但是對木來說卻是更大的影響。強行的用自己的手掌中畫筆和史開朝的長刀對抗,這是最吃虧的方式,畢竟他是一個神符師。清脆刺耳與鏗鏘嗡鳴的聲音交錯響起,仿佛沒有間斷,木的身周一片如蒲公英般的金光小花,不時綻開不時被涼風吹散。
剎那間,木那身白袍上便多了無數道口子,鮮血從那些口子里不停滲出,把他變成了一個渾身浴血的血人。
另外一邊,被剛才瞬間變化弄得有點發愣的楊添豎終于回過神來,手中的長劍上一道古怪的虛影很快地出現。空間的念力瞬間便擋在史開朝指揮長刀的空間之中。
史開朝靜靜看著看著他,懸在袖外的雙手沒有任何動作,四柄長刀卻依舊對著木不斷的斬落。
「他是一個神符師?」疲于應對的木終于說出了他心中最為恐懼的事情,他原本也只以為史開朝是一個劍聖,沒想到史開朝還同時修煉精神力。
「神符師?」原本想要用空間禁錮的術法的楊添豎終于變了臉色,傳說中史開朝只是一個武道之修,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精神力,這完全超出他們的估計。
史開朝的臉也比先前白了一分,眉毛微微一挑,因為他發現木身體的強悍也超出了他的意料,一個神符師具有如出強悍的軀體也是少見的。在自己無數刀的攻擊之下,才略微的有了些松動的景象。他是在逼迫木的魂魄出竅。
只要出竅,木對自己的影響便會大減。為什麼要逼他出竅,道理只有史開朝自己知道,不過還是確定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樣?」
「還沒死?」列雲搖擺地從地上坐起來,天翼刀開始在他頭頂上盤旋著,狼頭刀已經落在了一邊,強行地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
此時躲在巷道中的軍士們終于動了,他們不得不動,因為他們得到了一條命令,來自帝後的命令。數百人的軍士開始發起了沖擊。
列雲終于苦笑了,今夜估計錯了好幾樣的東西,第一個是這些如同蒼蠅般的近衛,第二個就是木炙的自爆,第三個就是帝後的影響力,這些軍士們不得不听帝後的命令。
身體已經遭受了重創,現在要戰斗,列雲只有暴露出自己最強的東西,現在還不想暴露出的東西。
他看向史開朝,史開朝也開始了拼命,不得不拼的時候,盯著前方的敵人,劍眉漸斂漸平,袖外右手修長五指卻是驟然一緊,隨著這個動作,四柄長刀驀然間合成一柄,狠狠地朝著木斬落。
就在他斬落的瞬間,楊添豎手中的長劍也直奔史開朝的身體而來。
就在此時,幽靜無人的街口,遠遠的黑夜中一輛馬車緩緩動了起來,馬蹄聲很快,有何有節奏地在黑夜中響起,就像是送葬的鐘聲。
四刀歸于一刀,木眼神中有了一絲的恐懼,身子一抖,手中的畫筆上揚。
「叮!」長刀觸及到畫筆,木的畫筆如同朽木一般斷裂而開,刀繼續斬落,落在木的肉身之上,血飆射而出,木的肉身倒下。
看似只有一刀,可是這瞬間史開朝拼著**的受傷,在剎那間竟是連斬出數百刀!
木的**也在倒下的瞬間,變成了一攤爛泥。他的魂魄在從**之上涌出。
就在木爆涌而出的魂魄想要發動攻擊的時候,卻發現空中有著兩股強悍的神識已經將他牢牢鎖定,天翼刀上爆涌而出的精神力量甚至帶著一絲的瘋狂席卷而來。
史開朝的目的已經達到,木已經落入他和列雲的圈套。
「砰!」與此同時,楊添豎的長劍擊中了史開朝的身體,極其恐怖地落在史開朝的胸膛正中央的位置,發出篤篤篤篤的聲音,由于劍刺頻率太高,聲音與聲音之間根本听不到任何間斷,于是只能听到一聲拉長了的悶擊聲!
一個御思期強者的全力一擊,史開朝即便是劍聖的身體也無法抵擋住,砰然一聲倒飛而出。
空中,三道精神力的交戰很快便有了結局,木的魂魄被列雲的精神力卷中哀嚎中,發出慘叫之聲。
「我要你們付出代價!」慘叫之後,木瘋狂起來,他已經明白自己落入圈套之中,此時才發現列雲的精神力的強悍比他更強,而且史開朝的精神力修為也達到了御思期,兩個比他強悍的精神力包圍下,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燃燒起自己的靈魂力量。
木沒有絲毫的猶豫,列雲的龍魂虛影已經包圍了他的魂力,現在只有燃燒靈魂力量,與對手同歸于盡,不然自己便會被一塊塊的撕裂,辛辛苦苦修煉來的精神力成為別人的口糧。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心念到此,木的魂力猛然燃燒起來,龍魂的虛影也連續抖動了起來,一個御思期強者的靈魂力量的燃燒是多麼的瘋狂,當初的周一仙便是如此,可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
轟!
一聲巨響,天空驀然炸開。坐在地上的列雲噴涌出一口鮮血,想要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有點不可能,木的靈魂燃燒的非常快,沒有引動任何的天地能量,就爆炸開來,強悍的靈魂燃燒帶來瘋狂的爆炸,也給列雲帶來強烈的反噬之力。當然史開朝也沒有好到那里去,**受到楊添豎全力的一擊,胸口猛然間有點凹陷下去,他憑借強悍的**之力,生生的壓制下去要噴涌而出的熱血。他的精神力也受到了剛才爆炸的沖擊,嚴重的受損。
「他們也不行了!近身殺死他們!」
楊添豎一眼便看出兩人受到了沖擊,看著看著盤膝坐在地上的兩人,注意到他們臉色越來越白,厲聲喝道。此時這些得到命令攻擊的軍士們終于看到殺死一個道修的曙光,他們清楚自己必須馬上殺死史開朝和列雲。不然若等那兩人恢復過來,他們便再也沒有殺死對方的機會,更準確地說是他們都會死。
楊添豎當然也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要不是他死,就是對手死,對手死總比自己死來的更好一些。
有了勇氣的軍士們手中密集的長矛射出,十幾條剽悍的身影再次襲來,這一次這些平常怕死的軍士們,顯得更加堅絕更加強悍,因為這是被絕望逼出來的堅絕和強悍。
一邊是帝後的命令,不執行命令,就是死。另外的一邊是敵人,不殺死敵人也是一個死。
可他們還是沒能靠近史開朝和列雲的身體,殺死這位境界可怕的劍聖和一個年青人,因為一道黑色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前方。
手中漆黑的柴刀,揮舞著。高大的身影在積雨的巷道中上不停移動,並不靈動而顯得格外沉重,每一腳靴底踏下便要濺起一蓬水花,而每蓬水花濺起時,她的刀鋒便會收割一名軍士的腦袋。
列雲看到那到黑色的身影的時候,已經倒下,閉上雙目倒下,現在必須要壓制住自己身體中精神力的反噬。另外一邊,史開朝盤膝坐起來。
天空中又開始下雨,這一次來的是暴雨。如同瓢潑似的大雨。
他也看到了憨妞的身影,看到倒下的列雲。四柄長刀再度飛起,他不再去理會那些在他後背,想要沖上來將他和列雲斬成肉泥的軍士,他信任憨妞,就像信任列雲一樣。
便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給了她,他相信憨妞絕對會讓一名軍士沖到他和列雲的身邊,這不是一場賭博,而是信任。
憨妞也在用自己的行動回饋著史開朝的信任,在看到列雲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手中的柴刀一挫,刀鋒下沉割斷一名軍士的膝蓋。不及拔刀,粗大左腳一抬像塊飛石般彈了出去,便狠狠踹中另一名軍士的胸膛。
緊接著後背向後一倒,直接將一名軍士壓在了地上,數百斤的體重,壓得地上的軍士臉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嗚咽著就不再動彈。坐在這麼軍士的身體之上,右手中的柴刀,刀鋒由下向上挑起,破開第三名軍士的月復部。又有人影悍勇想要撲過去,半蹲在地面的她腰部一擰,單手執刀借勢狠狠橫掃而出,刀光綻現,不知砍斷了幾根小腿。
高大的身體如同蝴蝶穿花般在黑夜中跳到著,憨妞原本就是漆黑的,身體被突然而來的暴雨打濕。其實他的身體上一直都是濕透的,一路奔跑著差點沒有將後葉城的每一個街道都跑遍。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有一個目標要找到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