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戰徹底的將孟婉欣體內的「情焰之毒」煉化,被兩位美麗的蛇女強勢鎮壓的時候,時間已是深夜了。這個時候天魔行宮仍是燈火通明一片,而在距天魔行宮百里之外的一處簡陋的民房內,一盞油燈靜靜的燃燒著,俊美妖異的情魔盤膝坐于床上,正調養著體內的傷勢。
忽然,處于療傷狀態下的情魔渾身猛地一震,緊閉的雙眼倏然睜了開來,在他的眼中寫滿了驚異與難以自信。很快他將目光向著天魔行宮所在的方向望去,他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震驚之色,嘴中更是喃喃自語起來。
此時此刻,情魔的心中感到強烈的不安,甚至于有種惶恐的感覺。因為就在剛剛他已完全失去了對孟婉欣的感應,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哪怕是兩人相距上千里,透過「情焰之毒」他也能感應到她的存在。
現在失去了對孟婉欣的感應,這種情況的出現只有兩種原因能夠造成。一是孟婉欣死了,她體內的「情焰之毒」自然會跟著消散。第二種情況則是孟婉欣體內的「情焰之毒」已被人給破了,這樣他自然再也無法感應到她的存在了。
第一種情況還好辦,孟婉欣一死,天魔行宮短時間內定會陷入混亂之中,到時外敵來犯之際,行宮的力量一定會被削弱到最低。而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就不一樣了,說明在天魔行宮中擁有能夠破解「情焰之毒」的人存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留在行宮的人就危險了,說不定統統都會背叛他。
情魔一直對自己的「情焰之毒」萬分的自信,認為哪怕是高他一級的媚術高手也很難破掉,一旦被他的「情焰之毒」沾上,都非常有可能被他控制,徹底的淪為他的欲奴。
可是現在無往不利的「情焰之毒」被人給破了,情魔的心中感到了惶恐,甚至于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雖然理智告訴他,「情焰之毒」如果踫到媚術達到第五境的高手,很有可能會被迫,但媚術達到第五境何其困難,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也沒有遇到。不知不覺他已完全將這種可能給忽略了,認為僅憑這「情焰之毒」,他可以橫行無忌了,挑釁雲蘿派,進犯天魔宮這都是他信心的來源。
現在殘酷的現實告訴情魔,他無往不利的「情焰之毒」不再無往不利了,頓時讓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再次用心感應一番過後,情魔不得不接受「情焰之毒」已失去了感應這個事實,神情凝重的他不由想到了那個重創他的女人。那可怕的刀法,絲毫不懼「情焰之毒」的表現,至今都讓情魔不寒而栗,沒想到強大如他,竟然在同階武者的手中一招就敗下陣來。雖然逃月兌了,但情魔卻已受了重傷,殘留在體內的刀氣就如那跗骨之蛆,他想想盡任何辦法都無法將其清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刀氣破壞自己的身體,卻無能為力。
情魔臉色鐵青一片,沒想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引以為傲的「情焰之毒」被人給破了,讓他失去了孟婉欣這枚重要的棋子,還險些將自己也給搭進去。
不甘,怨恨,情魔此時此刻心中怨恨之極。
「咿呀!」
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個長相很是普通的少婦緩步走進了情魔所在的房間,看著一臉蒼白的情魔,她的眉頭蹙了蹙,隨即一臉關心的道︰「主人,您的傷勢怎樣呢?」
情魔扭頭看向這名長相普通的少婦,勉強收斂情懷,沉聲道︰「這刀氣好生恐怖,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清除,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留在體內的刀氣正在不斷的吞噬我的力量壯大己身,在這麼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看來聚花宮數百年的準備必須提前動用了,只希望不要影響到我突破到玄武才是。」
長相普通的少婦渾身一震,吃驚的道︰「主人的傷勢真的已到了這種地步了?」
情魔苦笑道︰「我有必要瞞你嗎,我現在的情況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正是悔不當初啊,以前的我太過專注與媚術的修煉了,完全忽略了對武技的修煉,這次竟然一招就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中,這次如果一切順利,等傷好了之後定要將這個弱點補上,畢竟你們的實力再強,但如果不在我的身邊,萬一陷入險境就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主人!」
長相普通的少婦安慰道︰「主人不用妄自菲薄,您之所以會敗在那個女人的手中,除了她的武技的確非常可怕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她根本無懼您的‘情焰之毒’,不然她根本就不可能一個照面之間就能擊敗主人。」
听到少婦提到秦瑤,情魔忽然臉色凝重的道︰「我已失去了對孟婉欣的感應了,她體內的‘情焰之毒’可能已被人破了,看來咱們這次算是徹底的栽了,得想辦法將留在天魔行宮內的人撤回來,不然我們的損失將會更大。」
長相普通的少婦渾身一震,臉上露出了震驚與難以自信的表情,她眸光閃爍間急忙問道︰「這完全就不可能,主人的‘情焰之毒’恐怖之極,對方哪怕就是將媚術練到第五境也不見得能夠破除,會不會是那孟婉欣已被人給殺了?」
情魔搖頭道︰「我也希望是這樣,那樣我們仍然可以掌控住整個天魔行宮,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小。現在的我已經深受重傷,可不希望手中的實力再有損傷,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安排吧,盡快撤離天魔行宮,保全實力。」
長相普通的少婦目光一陣閃爍,有些遲疑道︰「難道這次數派進攻天魔行宮咱們不再參與了嗎?」
情魔冷笑道︰「之所以會參與這次剿滅天魔行宮,不過是為了牢牢掌控天魔行宮,得到那位宮主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無法實現這個目標了,那就沒有參與的必要了。」
長相普通的少婦皺眉道︰「做為發起人,咱們冒然爽約,怕是會得罪那幾派,這樣對我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好處,奴婢認為咱們還是得派人參與一下比較好,哪怕只是搖旗吶喊,出工不出力也行。」
情魔搖頭道︰「不用了,就算將天魔行宮滅了又能怎樣,天魔宮被譽為天元魔道第一派,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只要天魔行宮被滅,我料想天魔宮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定會調集高手對所有進犯天魔行宮的人進行毀滅性的報復,這樣自取滅完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去做。」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忽然一變,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劇烈咳嗽了一陣,他才臉色蒼白的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我必須馬上找個隱僻的地方閉關療傷。」
說完他整個人消失在屋內。
待情魔離開很久之後,留在屋中的少婦才在先前情魔所坐的地方坐了下來,她的目光盯著地上的血跡,露出了沉思之色。
喃喃自語一番,少婦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雖然她的容貌是那麼的普通,但卻給人一種絢麗燦爛的感覺,隨著她一笑,那一瞬間,天地仿佛都要為之失色。
忽然,少婦扭頭看向門口,淡然道︰「竟然已經來了,就進來吧,他已經不在了。」
少婦的話音剛落,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黑夜中一名渾身裹在黑袍中的人緩緩的走進了屋子。這是一個女人,正是出現在孟婉欣住處的那個黑袍女子,她看著端坐于床上的少婦,出聲道︰「他的傷勢怎樣呢?」
少婦微微笑道︰「你就是這樣稱呼主人的嗎?」
黑袍女子冷笑道︰「少給我裝模作樣,以你的媚術修為雖然無法破除‘情焰之毒’的控制,但也不可能徹底的迷失自我。這些年來咱們一直沒有機會,好不容易等到他受傷,他對我們的控制與影響將被削弱到最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就不信你會無動于衷。」
少婦淡然道︰「動了心思又能怎樣了,那‘情焰之毒’恐怖極了,就算我的媚術境界立馬突破到第五境,也根本無法擺月兌他的控制。現在就算他已經身受重傷,對我們的控制能力減弱,但我們卻因為‘情焰之毒’的原因根本就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這個時候他死了反而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一旦他死了我們體內的‘情焰之毒’會失去束縛,徹底的瘋狂起來,到時我們會被這‘情焰之毒’徹底吞噬、毀掉。」
听到少婦的話,黑袍女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嘆道︰「難道就真沒有辦法破掉‘情焰之毒’的控制嗎?听命于這麼一個變態到發指的男人,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真擔心哪天再也無法隱瞞心中的厭惡之情而被他察覺到,再次加強我體內的‘情焰之毒’,讓我再次徹底的迷失自我。」
看著眼前的黑袍人,少婦忽然笑道︰「有一個消息,不知你是否感興趣?」
黑袍女子沉聲道︰「什麼消息?說來听听?」
少婦微微笑道︰「我很想知道,一直是由你負責同那個孟婉欣聯系,怎麼你突然間離開了?」
黑袍女子語氣凝重道︰「就在他剛剛離開沒有多久,一個女人突然憑空出現了,她非常的可怕,僅僅一槍,我就知道自己遠不是她的對手,當時立馬將孟婉欣充作擋箭牌扔向了她,才借這一短暫的阻礙逃月兌的她的鎖定。」
少婦眼皮一跳,皺眉道︰「那不知孟婉欣死了沒有?」
黑袍女子搖頭道︰「當時我肯定那個女人沒有死,至于事後那就不得而知了,你突然提到她,不知有何用意?」
少婦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解月兌嗎,現在只要你能證實孟婉欣沒有死,就表明她已經徹底的擺月兌了‘情焰之毒’的控制。」
「什麼?」
黑袍女子渾身一震,立時失聲道︰「你說那個女人已經擺月兌了控制?」
少婦微微笑道︰「我也不清楚,這一切都是他親口說的,在說過這個消息之後,他還讓我們馬上將所有的人都撤出天魔行宮,以免遇到那個能夠破解‘情焰之毒’的人。」
黑袍女子立時驚喜萬分起來,不過很快她又遲疑道︰「這不會是他在試探你吧?」
少婦搖頭道︰「他是否是試探我難道還判斷不出來嗎,這件事情我看八成是真的。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很容易證實,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黑袍女子激動的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少婦淡然道︰「自然是先看一看情況喏,如果真有人能夠解除來自‘情焰之毒’的控制,而且也能讓我們從今往後不再受制于人,倒是可以好好的籌劃一番。」
黑袍女子點頭道︰「不管可能性有多麼的微乎其微,只要有那麼一絲讓我們擺月兌控制的機會,哪怕是要再受制于人,只要這個人不像他這麼變態我都可以接受。對了,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是否將所有的人撤回來?」
少婦淡然道︰「撤是要撤的,但卻不是全部,將修為最強的幾個撤出來吧,至于其他人就讓她們繼續留在天魔行宮,負責打探消息,如果她們真的全被發現,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到底是何人能夠破除‘情焰之毒’。」
黑袍女子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是不能將她們全都撤回,不過哪怕都損失了,那也全都是他的女人,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說到這里,她盯著少婦道︰「你為何總喜歡化作這個模樣了,就不能以真身示人嗎?」
少婦微微笑道︰「這不就是我的真身嗎。」
說到這里,她盈盈起身,看了一眼黑怕女子道︰「好了,咱們各干各的,就看看誰先擺月兌控制吧」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就已消失在屋內。
黑袍女子的眼中露出了希冀的神光,激動的喃喃自語一番,她也很快消失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