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劍氣如雨,打得血光一陣晃動,無數血霧紛紛氣化,璀璨的劍光悍然斬落,「轟!」的一聲炸響,血色的域抖顫、劇晃不止。然,一劍過後,血色的域仍在不斷擴大,似乎剛剛一劍完全沒有起到作用般。
瞧到這一情況,血泣放下了心來,知道蕭戰的善之劍域雖強,但亦奈何不了他的域,當下他得意的笑道︰「哈哈哈!這就是你的攻擊嗎,怎麼這麼弱,連本少的域都撼動不了!知道嗎,這個域可不同于一般,它是由玄境高手遺留下了的完整洞天,被血某煉化後所成,就你這樣的修為還根本就破不了。哈哈哈!等本少域一成,你就等著被虐吧。」
看著血泣那得意、猖狂的模樣,蕭戰面色陰沉,恨不得給這家伙一劍狠的,讓其徹底閉上嘴巴。可他卻不得不承認,憑他目前的實力的確轟不開這個血色的域。域在蛻變成洞天後,其堅固度就是虛武之巔的力量也不可能轟開,何況此刻他的修為才相當于虛武二重天而已。
不過就算他真被卷入到這個血色的域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他修煉的可不是單純的善之劍道,而是善惡劍道,雖然進入這個血色的域中,善之力會受到限制,但惡之力就算受到壓制,也會有限。
難道真要落入血色的域中,任這家伙囂張不成?
目光只要一觸血泣那丑陋的嘴臉,蕭戰心下就是一陣強烈的不甘。
忽然,青光一閃,一滴妖異的血液出現在蕭戰的手中。這滴鮮血出現在的剎那,仿佛就像是活物般,不停地蠕動、掙扎起來,似欲掙月兌束縛,向著血色域中的血泣而去。蕭戰的目光在掌中掙扎的血液和血泣的身上來回掃視了片刻,一個絕妙的念頭沖入他的腦海。
善之劍道九劍,惡之劍道九劍,兩兩合一成為九劍,方是善惡劍道。在邪惡九劍中就有一種劍道名為咒殺劍,不同于剛剛血泣施展的血靈咒殺劍,這種劍道是以詛咒之力為劍。
現在血泣的精血落入了他的手中,就算不利用咒殺劍,他也有不下千種方法讓其付出慘重的代價。要知蕭戰可是激活了咒術卡片,現在他的腦中有關利用精血施展詛咒的咒術就不下千種。隨便用一個,就能將這混蛋活活咒死。
剛剛你不是很是得意,很是囂張嗎!現在本少就讓你知道,做人切莫太囂張,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想到這里,蕭戰沖著血色域中的血泣陰陰一笑。
血色域中的血泣一看到蕭戰拿出自己的精血,眼皮沒來由的就是一沉狂跳,一股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上,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當蕭戰對他陰陰一笑時,心中的警鐘更是大起,可他又弄不明白對方拿著他的精血有何用處。
就在血泣疑神疑鬼,忐忑不安之時,就听蕭戰嘿嘿冷笑道︰「剛剛你不是很囂張,很是得意嗎,現在本少就告訴你,做人切莫太囂張,就算你躲在這個龜殼一樣的域中,本少也有不下千種方法讓死得很難看。」
血泣臉色一沉,冷笑不止,雖然心頭有著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嘴上仍不肯認輸道︰「少在吹大氣了,攻不破這個域你如何能夠讓本少死得難看。」
「是嗎?」
蕭戰詭異一笑,好心提醒道︰「邪惡劍道本少也會,尤其是對那咒殺劍更是極為擅長。以後對敵時可要牢記了,切莫再用自己的精血了,不然後果很嚴重。」
咒殺劍道?
似乎想到了什麼,血泣臉色大變,他眼光一陣亂閃,最終一咬牙,讓血色的域不在擴張,然後再催動著腳下血色劍陣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的,當做完一切後,他才如臨大敵的看著蕭戰。
蕭戰不屑的笑了笑,任他施為。善之劍域一轉,化為惡之劍域,然後他優哉游哉的將手中血泣的精血往長劍上一抹,做完一切後,他不忘再次沖著如臨大敵的血泣陰陰一笑。
立時,就見蕭戰一個起手劍勢運了起來。他出劍的速度非常的慢,就像是心情舒暢的在跳著劍舞,煞是好看。隨著他手中長劍的舞動,一股凶惡之極的劍意怒漲開來。
當然,真正施展咒殺劍用不著這麼復雜,不過當蕭戰發現有人居然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咒術師詛咒自己,而不出手阻止時,讓他覺得匆匆一劍就將對方給咒殺掉了,那也太對不起這麼給力的敵人了。因此蕭戰有意賣弄一番,讓這家伙明明白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真的!看著域中如臨大敵的血泣,蕭戰真想高呼一聲,兄弟你還真是傻得可愛。
「萬劍穿心!」
在血泣的注視下,就見蕭戰一劍舞完,沖著他一斬,沒有驚天的劍氣,也沒有一點浩大的聲勢。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斬,像似沒有激起絲毫的漣漪般。
然而,血泣卻是臉色劇變,仿佛受到了萬劍穿心,一股鑽心的痛楚從他的心口傳來,低頭瞧看的瞬間,就見自己心髒所在之處不斷鼓脹,神識感應間,心髒中有一朵邪惡的劍蓮正在猛然怒放,萬千劍氣絞卷而開。
那怒放的劍蓮下,血泣的腦中一片空白,束手無策。
就在心髒絞碎的剎那,血泣身上突然血光大盛,一套血色的鎧甲穿在了他的身上。一條血龍繞身盤旋,恐怖的威壓讓一旁關注戰果的蕭戰嚇了一跳,為了安全起見,他立刻拉開了點距離。
就見血龍怒吼一聲,沒入血泣的心髒所在方位。
血龍仍是遲了一步,它僅僅是護住了血泣的身體,邪惡劍蓮毅然怒放,將他的心髒絞得粉碎。
「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玉京城的夜空。然而就算是心髒被絞得粉碎的血泣竟然沒有殺死,只見被他強行撐起的域猛地縮回體內,而他本人則是俊臉毫無一絲血色,正捂住胸口,滴血的眼瞳內滿是恐懼與怨毒的瞅著蕭戰。
「你居然絞碎我的心髒,本少定與你不死不休!」
想到邪惡劍蓮綻放的剎那,那股臨死的恐懼,血泣臉色更白了。剛剛如果不是有這套鎧甲在最後關頭護主的話,他怕是已被那怒放的劍氣絞得粉碎了。
看到滿臉怨毒的血泣,蕭戰雙眼瞪得大大的,滿目的不可自信。那表情頗有見了亡靈的樣子,這也怪不得他會有如此表情。要知剛剛那一記咒殺劍明明已將這家伙的心髒絞得粉碎了,可對方除了臉色白了一點,像似沒事人一樣。
不過,雖然血泣沒有死,但他的氣息混亂,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蕭戰目光一閃,心下直嘀咕,他敢肯定這血泣此刻只剩下了半條命而已,至于為何不死就弄不明白了。不過當他目光落在血泣身周已經回復女嬰狀的劍陣時,雙眼立時一亮。
對于剛剛血嬰能夠發出音殺之劍,蕭戰還是很有興趣的,不如將這些血嬰擒下慢慢研究一番。想到就做,蕭戰人影一閃,向著血泣撲去。
「主人!」
不遠處血泣的兩位女奴,瞧見她們的主人的慘狀,立時臉色大變,剛想沖上前護主的她們就被一身黑色勁裝的秦瑤擋住了。
一身黑色勁裝,傾城的玉容,妖嬈的身段,夜色中綻放出魔性般的魅惑之力。她戰意滔天,剛一出現,磅礡的氣勢就將兩女牢牢鎖定。看著兩女,她神情淡然的道︰「那是他們男人間的事,你們兩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憑你一人,就想攔住我們嗎?」月夕臉色一變,如臨大敵道。
秦瑤鳳眸內滿是憐惜,語氣輕柔的道︰「面對這樣一個滅族仇人,你還有什麼值得守護的?」
月夕臉色大變,失聲道︰「什麼滅族仇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一旁另一個女郎,急切的道︰「別跟她廢話,主人現已重傷,遲了會有生命危險!」
話畢,兩位女郎功力全開,殺氣騰騰的怒視著秦瑤。
面的戰意滔天的兩女,秦瑤神色淡然,只是無奈的嘆道︰「既然兩位要想過去,那咱們只有放手一戰了。」
話落,秦瑤戰意狂飆,一口殺意沖天的戰刀出現在她的手中。二話不說,當頭就是一刀,向著兩位女郎斬去。戰刀一斬,虛空凝固,雪亮的刀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刀意凌雲,戰意滔天,一刀出,似欲將整個蒼穹劈作兩半。不單如此,那無孔不入的刀心正悄然間影響著刀勢籠罩之內的兩女,不斷吞噬著她們抵抗的意志。
兩位女郎雖都是虛武之巔的武者,但在秦瑤這一刀下,心神不受控制的陷了進去。突然,兩女心靈深處隱藏著的血龍發出一聲咆哮,震醒了心神恍惚的兩女。一咬舌尖,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兩女清醒了不少。女郎毅然的望著月夕,目光決絕的道︰「月夕,你去救主人,這里交給我了。」
月夕渾身一震,眼神復雜之色一閃,點了點頭。
女郎淒然一笑,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出現在她的手中,一聲厲嘯出口,手中軟劍一抖,刺目劍光將禁錮的虛空稍稍震開。
月夕再次復雜的看了一眼女郎,一咬牙身影朝著血泣的方向飛掠而去。她知道就憑剛剛秦瑤的那一刀來看,她們兩人就算一同上,都有七成的可能殞命,一人獨抗,興許對方只要數刀就能讓女郎身首異處。
看著兩女的舉動,秦瑤不屑一笑,手中戰刀毅然斬下。
雪亮的刀光劃著莫名的軌跡斬落而下,女郎面若寒霜,身周氣溫陡降,朵朵冰花晶麗,紛飛起舞,剎那間一道劍光亮起,宛若冰雪女神發出的一聲嘆息,向著斬來的刀光撞去。
劍招剛出,女郎臉色就是一變,一股極度的壓抑之感籠罩而來。向她,不!更因該說是向著她的劍壓來。排斥、壓抑,她的冰雪女神的嘆息像似不容于這方天空,去勢銳減,威力陡降。
這是?
域!?
怎麼可能?她明明沒有開啟域才是?
女郎臉色驟變,現出駭異之色。
難道她已將域融入到了刀法之中?
這一發現,女郎心中不再存有僥幸,她雙目一赤,做好了舍命相拼的決心。
刺目的劍光剛剛一觸雪亮刀光,立時崩裂,漫天冰晶碎灑,絢麗奪目,就宛若冰雪女神發出了一聲淒婉的嘆息。只是一刀,就讓女郎想要一阻的想法成了奢望。
刀氣森森,寒光刺目,帶著不可阻攔之勢悍然朝著女郎斬落。
森然的刀光下,女郎臉上綻現出淒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勞。這一刻的她似解月兌,似留戀,以前的榮耀和屈辱都將離她而去,想到主人,她的心思復雜之極。愛嗎,她從未給過他,因為她早就沒有了愛。恨嗎,數十年的女奴生涯,恨與屈辱早已被她忘卻。女奴的身份早已印入她的骨髓,印入她的靈魂,對于主人她有的僅是奴性的服從而已。用生命去保護主人,已成了她的本能。
璀璨的刀光穿過重重劍影,斬在了女郎的身上,將她劈飛了出去。
女郎任命的閉上了雙目,這一刻她是那麼的安詳。沒有痛楚,沒有恐懼,有的只是解月兌,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女郎如是想到,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了一絲異樣,睜眼一望,就見一身黑色勁裝的秦瑤已向著月夕掠去。女郎微微一愣,愕然不已。她剛想動彈一下,就發現自己已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她只得不解的看著秦瑤遠去的背影。
她為何不殺自己?
念頭剛起,立時就見一道妖嬈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前,同樣的傾國傾城,同樣的目光中透著憐憫。
一時間,女郎只是怔怔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