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正在遠去。
沉入了名為‘記憶’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隨著漩渦的轉動,時間的碎片、記憶的碎片紛紛襲來。
那是在一座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城堡里。
哪怕是中世紀最有錢的人,大概也擁有不了這麼一座城堡。
但最可觀並不是那結構美觀又龐大的表面,而是隱藏在城堡里的‘奇跡’。
有一群叫做魔術師的人住在這里,他們全心全意的敬仰著這座城堡的主人。
願意隨時奉獻出自己的一切。這大概可以稱之為忠誠了吧?
城堡主人的女兒,就生活在這一片地域之上。
她被他們尊敬的稱呼——公主。
這是掩飾不了的敬意。
少女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很自然的認為這是很普通的事。
直到那一天——
城堡的後花園中,少女像一只蝴蝶一樣在花叢上翩翩起舞,她很歡樂、很開心。
因為她最尊敬的父親大人回來了。
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與她年齡相似的小男孩。
該說是感受到了危機嗎?
在之後的時間里,她開始時不時的接觸那名男孩。
但是,她漸漸發現。
那名男孩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一個心的撲在父親教導的知識上。
不僅如此,少女還察覺到,男孩居然在父親大人不知情的狀況下,擅自調動城堡的材料,進行魔術實驗。
盡管危機感已經消除了大半,但少女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
是的,她要向父親大人證明,只有她才有資格成為父親大人最寵愛的人。
于是乎,她打算去偷偷告訴父親大人,讓他看清自己帶回來的男孩究竟是多麼卑劣的人。
可是想了想,她年齡雖小,但也算是一名魔術師。
魔術師講究實際,特別在歐洲魔術圈子里,這種特征更是突出。
少女決定了,她要取得證據來證明男孩的行為。
之後,她偷偷闖入了男孩的房間。
那時,房間里正在進行著一個儀式。
她不知道。
就在她想要隨便拿一個東西離開時——
那個出現了。
那是靈體嗎?
少女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就暈了過去。
她距離魔法圓太近了,儀式成功的那一瞬間,所匯聚而來的以太,足以令任何一個魔術師靈體震蕩。
更不用說是少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醒了過來,她發現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正躺在自己那張溫暖的床上。
疑惑之下,她詢問侍奉的僕人是誰將她送回來的。
僕人回答,是一名男孩,
城堡主人不久之前收下的新弟子。
少女當時呆住了。
為什麼他要將自己送回來?
難道他已經去告狀了?
少女想到這點,連忙換好洋裙,跑到了書房。
那里是父親大人平時辦公的地方。
在那里她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大人。
看到她那麼慌亂的表情,父親大人皺了皺眉,親昵的叫著她的名字,問她為何如此。
少女捏著裙擺,緊張的問父親大人,那個男孩來過沒有。
父親大人回答沒有。
驚訝。
少女想不通。
匆忙告別父親大人之後,少女不由自主的跑去那名男孩的房間。
叩響了房門。
門開了。
是那名男孩。
也許是一時沖動,少女在看到男孩之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愣在了那里。
最後還是男孩先說話了。
他的那句話,直接令少女呆住了。
他是這麼說的。
「魔術師的工房可是很危險的喲,大小姐。」
听上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
可是配上男孩露出的笑容。
給少女帶來的沖擊是很大的。
之後的日子里。
他們成為了朋友。
至少少女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道從哪听說,朋友的話就可以拜托他一些事,這樣可以更加親近。
于是少女故意將父親大人布置下來的魔術作業完成後,再送一份材料給男孩,讓男孩幫她完成。
盡管不是很願意,但少女答應多給他一些材料時,男孩爽快的答應了。
據他所說,這是一場交易。
稱之為委托也不為過。
少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這種生活她很喜歡,樂此不疲。
一直持續到了那一天。
她應該感到後悔的吧。
父親大人決定要帶她和那名男孩去日本處理一項事務。
在過程中,因為她不小心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準確的說,是父親回來時。
她第一時間發現——
那名男孩不見了。
當時那是什麼感受,她不清楚。
只顧著詢問父親大人。
可父親大人卻絕口不提那名男孩的事。
過了一段時間,她漸漸從父親大人的舉止當中得知了那次任務中的凶險。
連父親大人都差點遇害。那男孩呢?
盡管她和男孩發生了一些爭吵。
但關系不僅沒有惡化,反而令少女更加心里深刻。
隱約想到了那個結果。
少女趁著父親大人不在城堡時,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一整天。
等她再次出來時,侍奉她的僕人們差點認不出這位公主來。
那副模樣,簡直就像三天沒有睡覺一樣。
滿臉的淚痕,腫脹的眼楮,蓬亂的金發。
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名在外人面前像洋女圭女圭一樣精致的少女。
僕人們看到這一幕,都暗自記在心里。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少女的父親。
少女不清楚僕人們的想法,她只知道,要報仇。
要找那群殺害了男孩的組織報仇。
今後的日子里,她完全沉浸在了魔術的海洋之中。
那種勁頭,連她的父親大人也深感欣慰,認為自己後繼有人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少女的究竟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努力。
與其說是不知道,或者說他沒有心思去注意,更為合適。
他的心思和少女一樣,都投入在了魔術之中。
只不過,他研究得是——一顆看起來不潔的紅色種子。
隱患在這一刻埋下了
「好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看起來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少女望著面前的白人男子,冷著臉問道。
「公主大人,屬下今日發現,首領大人的精神並不是很好,似乎被什麼難題困擾住了。屬下擔心首領,所以想請公主大人,多多注意,希望能幫助首領解開疑惑。」
白人男子恭敬地說道。
「是嗎?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白人男子走後,少女開始沉思。
盡管她不太喜歡這個門徒,但他所說的確實是事實,因為少女本身也發現了。
只是沒有過多注意。
不過既然連門徒都能看得出來,那麼肯定事情小不了。
少女抱著沉甸甸的心,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結社的首領。
比起數年前,父親越發的蒼老,再無一點獅子一般的氣概。
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事實上,他也有六十多歲了,稱為老人,也沒什麼不妥。
「安緹?你怎麼來了?」
「父親大人,听說父親大人的魔術實驗似乎遇到了些許阻礙,我想能否幫上您的忙。」
面對冷硬的父親,少女回答道。
「沒有這回事,你從哪里听來的?」
「是父親大人那名弟子。」
「是嗎,原來如此。我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對我來說沒有問題。」
「哦,只是父親大人,不是常教導我說,要反復練習魔術說這樣可以增長理解,更加熟練。既然父親大人遇到了魔術上的阻礙,那父親大人把源書拿出來看一下說不定就能想通了。」
少女靈光一閃提出一個建議。
從理論上來說這沒有錯,源書是一個魔術師對自身魔術的理解,重新再研究一遍,說不定就能得出靈感。少女的意思就是如此。
可是少女的父親,老人卻無動于衷。
「我的源書早就不在我的手上了,這些年也沒有時間續寫,所以源書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幫助。」
「什麼?!」
少女震驚。
「父親大人您的源書難道借給誰了嗎?」
「硬要說的話,是一次付出的代價吧,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超越我了吧。」
老人忽然陷入了緬懷之中。
「那個人?」
「是啊,我曾經最杰出的弟子呀。」
「!」
少女強忍住心中的震驚和喜悅。又問道︰
「您是說那個人還活著?」
「你在說什麼傻話,那麼天才的魔術師怎麼可能會死。」
老人不滿的看了一眼少女,接下微微低落的說道︰
「只是,他再也不是蓋提亞的人了。」
「為什麼?!」
「這件事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你只要當那個人不存在就好了。」
老人忽然不再解釋,強硬的警示道。
「是。」
少女不甘心的退下了。
調查。
拼命調查。
那個人的一切事跡,在今後的時間中,變成了資料擺在少女面前。
從這些資料中,少女得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
xxx年加入某個結社——叛出。
xxx年加入某個結社——又叛出。
xxx年加入某個結社——再次叛出。
那個人完全是為了結社的魔術才加入,取得之後,又馬上退出。
一次又一次。
游轉在全世界各大結社之間。
那個人。
漸漸被叫做——
不應存在的魔術師。
蓋提亞,僅僅只是他的起點。
(一更到,晚上還有兩更。為了和大家的約定,咱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