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頭一探出來,嚇了豪如彈簧一樣蹦起來。
他一躲開,對方把頭縮回去。
過了一會,里面並沒有動靜,反而出現了亮光。
「大哥?我……」
「恩。」張一凡點頭,機械的挪過去。
豪緊緊跟著……到了洞口處,探頭往里看,
就見這石壁有半尺後,上面生成縫隙,因為這次震動,而掉下來。
里面,亮亮的,洞頂處懸著一塊白色的石頭,散發著薄薄的亮光,照的洞里亮堂的很。
里邊地方不大,丈許見方的石室,牆面平整光滑。物品布置極是簡單。
一張石床,一個石爐,兩張石凳,一張石桌。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床,上面坐著一個黃發黑衣的骨架,洞口破開後,風吹進來。
風一吹,那毛發碎了,衣服化了,尸骨響了聲,象手里的沙粒一下子松了,落在那石床上。
嚎看呆了,找了半天,競沒找到那個怪物……他想後退,可一退,卻踫到了張一凡?
嚇的他忙後一側跳開。
「大哥……」他轉過頭,小臉很白。
「進去看。」張一凡也不多說,彎身進去。
嚎,跟進去。
兩人在洞里,左右搜尋,仍是沒發現那個怪物……
只在一面牆上發現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寫︰
我的一生象風中的落葉,曾以為我可以縱橫整個天下,後來才知道神洲之大,天涯之廣,我不過是天地一粒塵埃。
曾經,我走到遠遠的雪山之顛,五色彩雲迷亂的雲空里,一個長著三頭八尾的大狐,出現了。
她向我走來。
我驚嘆她的美貌,雖知道那是我的一生的劫難,可我仍無奈的墜進去……
兩人看著這段淒美的文字……
忽然,石台下的黑石地面動了,一陣晃動。
兩人忙退開。
那里裂開的口子里,噴出一股綠霧,一個綠毛尸站起來。
緊接著,又有兩只巨大的白毛尸。
他們跳出來後,旁若無人的湊到一起,大爪子扶到對方肩上,蹦起來……
跳。
蹦。
這讓躲在角落的,張一凡與豪看呆了……
三尸又名月兌陽尸,乃是當日洞中修士的三個寵物。他們別看年紀不小了,性格卻象三個孩子,每每出來,都會游戲一會,如果你不與他們為敵,它們一般也不攻擊別人。
月兌陽尸,當今尸界的一種,修為接近丹變……多中役尸將,用來控制和約束,尸群的靈尸……它們就如現在人常見的牧羊犬。
如今三尸見主人的尸骨化了,興奮之下,跳起來最喜歡的舞蹈。
當一曲跳完,三尸咧著嘴,疵著牙,揮舞著粗壯的胳膊,看向角落里的兩人。
三尸以綠尸為首,它先搖動著大頭,晃著肥碩的,鋒利的爪子梳理了一下多少年不整的亂毛,興奮沖兩人走過來。
兩人怎麼會是尸怪的對手,見對方沖來。
第一反應就是跑。
嚎掏出腰上的短彎刀,想要與對方一戰,他被張一凡拉了一把,身子都歪了。
「快走。」
「嗯」
洞里不大,張一凡鼓起全力,只是幾竄,就來到外面。
月兌陽尸見對方跑了,狂嘯幾聲,又走回石床。
主人的死,讓他們失落又興奮,當年主人的禁制終于解了,哪怕有兩個外人,又不是強大的存在,它們根本不在意。
綠陽尸嘴叫著,約束兩個小弟,三個肥碩的家伙,一起跪在石床上……
它們並不是三跪九叩,只是撫,頭重生的觸動地面。
外面的張一凡並沒走,他剛才一躍,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豪原想架住他,卻發現,這小而瘦的身體,競重的出奇,自已用力,卻只是能將對方扶起來。
他兩人躲在石棺的角落。
從這里,可里看到洞內的一切。
三尸跪拜完,以綠尸為道,昂頭長嘯,在為月兌困而高興。
可是一只白尸,卻站起來沖向台上。
當它的大掌落到台上時,洞里亮光猛起,石床上空升出一道紫色煙霞,里邊雲氣在轉,眨眼已布滿整個洞穴。
千萬條紫色的細絲,一下穿過三個尸怪的身體,將它們緊緊的捆在一起。
綠尸暴怒了,它痛恨小弟的無弟,痛恨自已的點背……
石台上的骨灰,升起來,蓋下來,讓它們變成一綠兩白的三個球。
隨著光華涌動,它們慢慢滾回去,掉進石板間的縫隙。
變化的太快了。
快到,讓人都措手不及,根本沒看清楚。
嚎一臉驚異的緊緊的拉著張一凡,身體開始哆嗦。
「沒事了。」張一凡說著,扶著棺材,在次走進去。
這次,他一直來到那尸怪消失的地方,這里已恢復如初。
他輕輕的扶,在地下尋找。
下面仍是文字︰
「我修行一千三百二十二年,壽元已盡,元神枯死,就有那靈果仙芝也沒辦法。
人們稱我趕尸道人,卻不知道我是養尸道人。我一生以十八個銅尸縱橫修門,天下散修誰人不知我,誰人我不知。
尸也是人,人也是尸,我把自已的一生奉獻給尸,它是最好的朋友……在往後邊的東西,由于年代太久變得模糊不清,好象有雪山之類的字……
張一凡看到這里,心里就有種感覺,這不是正派的東西,可為什麼眼前人,給人一種端莊正氣的感覺?
他想不明白,也不願在想了。
嚎也學著張一凡的樣子,輕輕的抹地上的字,有一塊石頭象尖,劃破了他的手指。
血往外冒,一下落到地上。
那字變了,變得通紅如血。
整個石台,一時間,變得象人的血管一樣,紅的白的綠的,一條條,恐怖的讓你心里發涼。
忽然,石台上升起一團黑氣。
一個小人擺動起來,一臉狂喜的沖出來。
等了幾千年,原以為要死了。想不到,今天,時運來了,終于找到新的寄主了?興奮的沖出來。
嚎的嘴,也不由自主的張開。
張一凡大驚,兩眼一下變的通紅,身子一轉,揚手一點,大聲道「妖孽,還不住手」
他擋在嚎前邊,嘴里噴出一口黑霧,肚子里最後的一絲戾氣也沒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條白色的長尾,前面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人。
她漂亮的象水晶做的美人。
女人的手指輕輕一點,一道亮光射向了那血霧里的小嬰,小嬰呆了,痛苦的嘶吼響起。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到最後,難道你還不放過我嗎?我沒有錯,沒有錯……」
張一凡似听到女人的笑。
可是已無力的已癱在地上。
他沒有弄明白,也不清,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