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成神 第25章 傳承

作者 ︰ 文予

宮殿里的星塵圖動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升起來,巨大怪獸頭顱,在痛苦中漸漸成形了,它無數的鋒利爪子,從魔影里長出來,越來越長,不斷的來回揮舞著,飛動的黑鳥,在來回撞擊中漸漸回過神來,向這黑暗的魔鬼看過來。

巨獸在咆嘯,可它選錯了地方。星塵之地,那是冰封的世界,是世上最恐怖的一種圈禁,這里注定了它的命運。

怪獸的吼叫沒有帶來他的救星,星塵一陣晃動,無數金絲串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網穿透了一切

小小的紅色珠子,化成了一只大鳥,強大的鳥兒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鳥兒生出了靈魂,他要沖出去,可怕的黑色魔鬼在晃動,在向這只大鳥要分一杯羹。

噬魂的魔力在驚天咆嘯,可是一切都晚了,凝聚了千年的戾氣。這一刻從張一凡,嘴里噴出來,昏睡里的他不知道。他又經過了一次生死,這次不是當年的噬魂認主,而是噬魂啐身。

鳥與那惡魔纏在一起,沒有想象里可怕的爭頭,他們象兩只纏在一起的陰陽魚,首尾相連接成環形,來回轉動,周圍卷起道道鬼霧金煙

這里每一次轉動,周圍的力量,就小一分。這兩個強大的家伙,每轉動一次就強大一分。

大殿里周天星塵圖晃動的太歷害了,好象隨時會碎掉,一層層的金色的絲網來回轉動,眼見不能控制里面的吞噬了。

萬道金絲罩下來,一團黑霧變成的鬼臉,化成獸形,變枯樹,變成怨鬼,黑霧強大到讓躲到一邊的張明玄直撮牙花。

他心里這痛後悔,一片好心收個傳人,哪知搞成這樣,看著星塵殿里的周天星塵圖,急的跺腳干轉,他心里又恨又氣,又帶了幾分心喜,就是在急也沒辦法,心里那個念頭太強了「難道這星塵圖就要碎了」

殿門被推開,獨臂老者慢慢走進來,他眼睜得很大,額著閃著一道金色的蛇形亮光,象一只小蛇在頭頂游走。

「你來了」張明玄驚慌失措,又帶著欣喜說

斷臂老者沒回答,看了看晃動的星塵圖,星塵里很多地方染成了黑色,好象無數只觸手在向遠方沿伸,他不由皺了下眉。

「自已做的事,自已想辦法,我無能為力……」獨臂老者說完轉身就要走,似乎一刻不想在這多呆。

張明玄不干了,鼻子哼了一聲,道「好話你說了,壞事我做了,現在弄成這樣,全成了我的不對,你為什麼不阻止我,我和你商量了,你也沒反對呀,不要以為老夫人品好,就干受這個氣,星塵圖碎了,也有你的責任,就是在祖宗們面前,我也要告你……」

獨臂老叟眯著的眼,鼻子輕哼了聲,嘴唇動了動。那斷臂處揚手一片煙霞,那霞光化成一個巨蛇樣,一下沖進星塵圖。

圖一晃,三百六十顆星塵亮起來,黑氣一晃,慢慢的星芒轉動,發出紫色的光,黑霧被悍退了。

張明玄笑著,臉上也變的平和起來,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原來這是你使的一計呀?」

「我沒你那麼多閑心,星塵圖沒事就好了,這鬼物的戾氣太重,也算他倒霉,它不知道星塵如籠,天地如固的道理……」老者的臉也變得蒼白,出門時身體晃了一下。

門自動關上。

張明玄咧著嘴,干笑兩聲,道「裝高人,還以為我真不懂呢?」

晃動著的星塵圖中間亮起一個點,那一點越來越亮,最後超過了星塵圖上的任何一顆星。

張明玄以為是老者作的手腳,他仔細看著,手直模後腦勺,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人」是誰。

是張一凡,噬魂的反匱,老者趕的巧了,被那紅色珠子化得大鳥弄了個平衡,兩物相搏,獨臂老人的力量,成了壓倒勝敗的最後一棵草,珠子碎開了,噬魔消失了。

張一凡怎麼了,張一凡死了嗎?

相信每一個朋友都會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主角死了,你還寫個屁。

這是一場可怕,又極美的夢,張一凡輕輕的飄起來,看起身邊星空,一個巨大黑影照過來,這是什麼,象一個棵古怪的老樹,樹心處長著鮮紅的眼楮,無數的樹枝化作柔軟觸手,龐大的根化成惡魔的身體。

這難道是我的歸宿,這是地獄的守門人,還是勾魂惡鬼把我招過來的。他不住的想著,想看清地獄是什麼樣子。

樹的嘴一吸,將他吞下去,里面先是很黑,然後變的很亮,很亮。

這是哪,一個少年匆匆走著。

青雲山,大竹峰一夕,一夢,一長情,白舞珊珊的麗影,清靈振振歌聲,百年一夢盡成了風。

白衣若雪的女子,窈窕的身影正在淒涼的月光下舞劍,也如降入凡塵的仙子,她在為痴狂而舞,她的全身環佩鐺鐺的響。

劍光幽幽,人生如夢,好象那劍舞盡的是她千年憂愁,過往歲月,慢慢浮現在眼前,悠悠的歲月如江水一閃

他的頭忽然疼起來,疼得歷害象被人打了一棍子。

以我身軀奉為天神,三生七世永墜閻羅。七傷花落雪,瑤落塵寰香孤客。

那當年白衣人,現在成了這一世的張一凡了。

前生夢,象影子一樣在身邊走過,誰對了,誰錯了,沒有對沒有錯,失去,都去了。

留下的只是一個夢,一個美麗的夢。

當身上最後一滴戾氣散盡,自已的這一生終于走到盡頭,不管活著的,死的,一縷香魂兩滴血淚,七朵情傷,一切盡成了枯煙。

這一生,張一凡走了,原來還欠很多人,師父,金鈴。所的人,自已還能還嗎?張一凡好象走過了自已當年在青雲山的一生,忽然天象一個劈勵,一聲鳥鳴打斷了這個記憶,記憶的殘片好象亂了,本來好好的又全亂了,自已只記得青雲山,那舞劍的白衣女人。

那綠色的妮子小襖,淡藍長裙在竹樹下,對著他笑「這局棋師兄輸了,在來在來」

世人說,人有三燈,三燈是三魂,三魂亡人神消,張一凡的痴念,因為這一生的欠意,而松動了

三魂要消未消時,恐怖的戾氣,要摧毀這可怕牢籠,黑霧向星空滲透,雙方的爭斗以黑霧取得了暫時勝利

獨背老者的一擊,象一個疏水閥,震開的不但是周天星塵的第二層封印,還有張一凡體內的紅色珠子,對戾氣極排斥的珠子,猛一顫化作一只指甲大的火紅小鳥,晶紅的羽翼,尖利的小爪。

小珠一動紅芒大閃,一只鳥從這紅芒里飛出去,在這星空翱游。

張一凡在做什麼,睡著了。

軟軟的身子,象新出生的嬰兒,周圍暖暖的,一切回來了,一切又都走了。

「金鈴」從夢里醒來,張一凡猛抓著自已的頭發,變的扭曲的臉,一雙泛著紅芒的眼楮,抖動的身子微微顫抖,汗從額角流下來,臉如同白紙一樣,變的好可怕。

「金鈴」張一凡猛的一哆嗦。

一陣風吹來,張一凡也顧不得穿鞋,光腳往外邊跑。

一張木床,兩把木椅,一張楠木圓桌,一壺清茶這屋子還是那麼干淨整潔。

「我知道,你會來的,只是不知你會這麼著急」張明玄淡淡的說著,嘴角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

張一凡沒有拘束,他坐上椅子上,急切的問道「你在等我,為什麼要幫我,剛才那是真的嗎?還是一場夢」

拿出一個玉佩遞過來,道「是它告訴我,你不相信嗎?曾經我也有過這些東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現在記性不好,也不願那麼想了」

「這是什麼」

「戾氣,只有真正的戾氣,才能混集成星辰魔星,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張明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話話仍是那麼輕

張一凡搖頭笑笑

「你對這里仍然很排斥,不管你以前出身哪個門派,我們有師徒之禮,你怎麼想的我不道,可是星門會跟你一輩子,永遠會成認你的一個家,不管你將來走到哪一步,我是你的師傅,這都是注定的。」老者說著哈哈大笑,似乎抓住了人的把柄,心里非常痛快。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我可能是廢才,沒有你想的那麼強,或者我根本不會領你的情呢」

「你能做什麼,不是我說而是你做,有些事是星門的劫難,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把這個門派立起來,當然我不強求你,我沒有惡意,相信你明白」張明玄苦笑著搖頭,兩眼里神光閃爍,在他身上來回轉了幾遍,好象要把他看透

張一凡點頭又搖搖頭「我幫不了你」

老者把杯里的水喝光了,看著發愣的張一凡

屋里憋得慌,他們把茶壺,茶碗端出來,頭上明月如虹,天底下的星辰點點,風吹動樹葉,破舊的房子偶爾會吱吱響,張明玄手拿著大壺搖搖,道「沒水了我燒點」

抬手一片藍芒化成一點水珠注進水壺,手一拍頭頂,只見數點星塵圍著壺轉起來,一層銀色的火焰燒起來,伸手一彈一個水球飛到空中,猛的化開,水淋下來,老道早有準備,手一伸,水順手尖從兩邊分開流下了。

張一凡可不一樣,正淋了一身。

他沒說話,擦擦臉上的水,看著眼前的白霧。

「我有點頭疼,去睡覺了」張一凡手抹著臉上的水,水有點有涼。

「洞里的事,永遠濫在你心里,不要對人說,那些是我守了一輩子的秘密,我不知道你得到了些什麼,不過請相信對你沒壞處」張明玄臉端正起來,淡淡的說說

張一凡點頭「我知道的」

「奇怪的東西總會引起人的好奇心,我的幾個弟子,既是我一生的縮影,也是我最大的忌諱,我現在不知該怎麼對待他們,就象不知道怎麼對待你一樣,我或許是個不稱職的人……」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張一凡心里暗想,您卻實不稱直,現在才發現,恐怕晚了。

「我星宮法術,參天地至玄至妙奇術,有上中下三步,你能領悟多少,我給你說說吧?

「好」張一凡說

「下道,相術言天機斷吉凶,識陰陽知富貴,通千古權變術,看古今天道之變,中道者凡人經心練身,以星魂為引化作神魂,領悟天地至高元力,一念成星一念是天,成就自身空間,至于上道,我自已都沒想明白呢「」

「我都不想學,請您……」。

老道猛的蹦起來,道「老夫說了半天,白說了,你太不尊重我老人家了,罷了罷了,一切隨緣吧」

老道站起身抱著水壺走了,轉頭道「無能的東西和不想上進是一樣可恥的……」

張一凡沒說話,他在想什麼?他頭很暈。他看那棵樹,樹上纏著一棵花,藍色的花朵正開著,好象在向他笑。

張明玄大怒著走了,一陣巨烈的頭疼,張一凡捂住頭。

時間象回到了千年前,張一凡凸鼓的雙眼,身子顫抖起來,道「金鈴,金鈴,我終于記起你來了」

「合歡鈴呢?」張一凡跑起來,抓住張明玄問

張明玄一愣,他奇怪的看著眼前人,將袖子一甩,道「天下正魔兩道,六百年前的正邪之爭,天下奇寶盡出,保存下來多少,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應該是那時代的東西吧?」

「沒听說過,你怎麼知道有合歡鈴呢?」

「你管我呢」張明玄說著,看著眼前神經了的弟子,揚手一掌,里面裹著無數的光點,他只覺暖暖的,軟軟的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現在能听到,六百年前千寶上人,天縱奇才,手持數百件通靈異寶,縱橫神洲一百年,引來正魔兩道圍剿,夢幻一役,千寶上人身亡,正魔兩道,神洲數百的高手盡出,大戰十日,從此引起了正魔相爭,那以前的神器,多數損在這千寶上人身上,從此正魔兩道走到衰敗,合歡鈴我是從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張明玄說著手往下一壓,碧光一閃一層白霧蓋到張一凡頭上。

後來呢,後來呢,張一凡想叫,那些先古神器呢?誅天,天琊呢都去哪了,可身子越來越軟,腦子象被什麼霧氣滲進來,困了,睡了

千寶上人當年悟通了個奇術,名叫通寶訣。他聚斂天下奇兵,以血煉之法,加上通寶訣的秘法,造就了幾百件逆天的法寶,象那吸人魂魄的妖帆,駐人靈魂千層華塔,不過這東西又歷害,難道比得上天下修士的貪心嗎?人們連合起來圍功這一個煉器狂人,後果可想而知。

為通寶訣這種奇術,正魔大戰持續了百年,最後正道之中天門聖祖出世,以一已之力壓服天下群修,作為正魔的橋梁天門成為當時最大的受益者。

通寶訣這門奇術也通過天門,正式傳入天下各門派。

靜靜的躺著他在想,這個世界變的完全陌生了,他沉沉的睡著了。好象當初在古棺,沒有惡夢只有沉睡。、

他睡了三天,太陽掛在頭頂,窗外來了只黑雀,不知怎麼飛到屋里來了,鳥兒著急出去,東撞西踫牆上掛的一個鈴響起來,張一凡醒過來。

青雲山還和當年一樣嗎?坐起來揉揉眼,腦子剛有這個念頭,就被他否絕了,一臉苦笑搖搖頭。這麼多年人怕早就人去樓空,何必在去想曾經呢?

那樣的路張一凡不想在走了,那留戀只有當年風中的白衣,舞劍的佳人,還有自已的師傅,師傅。

慢慢靜下來,胸口一陣燥熱抬著兩只迷茫的眼,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堵在身上的什麼東西終于碎了,這讓他感到很舒服。

可怕的力量襲上來,一會冷一會熱,眼前在光明與黑暗間來回轉動。

背象被火燒著了一樣,一陣陣啄熱感傳來,鑽心的疼,時間不大,後背出現黑黑的兩個大洞,後背的感覺在一熱一冷中交替進來。

身子抽畜起來,人暈過去,又醒過來,兩眼迷迷的散發著黑白色的異光。半夜醒了,嗓子很干,爬到桌子邊,拿水壺往嘴里猛灌,長出一陣粗氣,蒼白的臉滿是汗珠。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長長的影子斜在地上,張一凡坐著喘著粗氣,撫模後背模到兩個鼓包,它們大小有拳頭大,點亮燈走到鏡子前,兩個包顏色不一樣,一個火紅,一個黑黑的,皮膚拱出來看著那麼可怕,上面還有細細的紋路,象隨時會破開一樣。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只听人說「我知道你醒了,我們應該再談談了,歲數大了,有時脾氣也大,我想好了,應該在說說」

張一凡忙披上衣服起身去開門。

老道進來,他還是穿著睡衣,臉似乎有點紅,道「說了幾次都因為各種意外,也是我脾氣不好,沒說明白,這次我想清楚的告訴你」

「其實我清楚,我答應你星門是我家,家里的事我不會不管,可我必須能力管」

「我不想讓你帶著別的目的,隨意的應負我,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為門里選出一個門主」張明玄說著兩眼放出神奇的光

張一凡覺的這個瘋癲癲的道人很可憐,那星宮就是一個包袱,他一輩子扔不掉,自已會不會也這樣,心里苦笑。想當年的青雲山,不一樣是他的包袱嗎?

「能告訴什麼樣的對手讓星宮這麼無力,還要放棄六千年的基業,門主我不會做的……」張一凡堅決的說。

老道一哆嗦,這句話抓到他的心疼處,他顫微微的坐下,好象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慢慢的道「星宮是神跡,沒有任何法門,比星空更加深遂更加直白,更美麗,更空曠,他是那麼的空明,那麼的遙遠,那麼的純淨,可是修煉太難了,這一點你也明白……」

老道教弟子時很興奮,手在空中亂劃,慨慨而談,星宮奇法神異,只要你在星空下你就是一棵星,天地始于混沌,造化成就了陰陽,可這兩極太玄了,似懂非懂似通非通,但這星塵不一樣一但你入門,那就是聚天地星魂之力為已用,奪天地造化成就大神通

張一凡點頭,又搖頭,老者站起來,手在空中比劃著,還在說這天上有無數星塵,這是創造這方天地隨葬品,他們全是寶貝,只有你能感受到他,你能站在他們心里,吸收他們的力量,你就是強者,最強者。

「不是說一棵星,就是一個人的靈魂嗎」

「這個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這些靈魂可以被我們借用,這就夠了」張明玄咳了起來,一口帶血絲的痰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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