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前,觀里眾人站在門外正在抬頭看,原來是張明玄煉成了一件法寶,寶名叫迷虹。
這東西象一個圓球上面有五個小槽,分別是青白紅綠黑五色,往上一扔念動咒文,迷虹炸開,里邊放出數十成百個迷燈,小東西光華異彩,五色紛紛然後噴出陣陣煙霧,遠看就象升起無數明珠,威力不大卻能迷惑別人。
剛才試驗成了,漫天星花,白天看著不是很漂亮,要是晚上就好看多了,張明玄嘴一咧,笑說「這東西用不了幾次,要是總能用就好了,大家早點歇了吧」
說話老道打著哈欠睡覺去了。
張明玄的一生除修煉,就是煉些小法寶,他就象現代的發明家,他的這些法寶往往威力不小,不過就是用不了幾回。
回屋里吐納了一會,心里越來越亂,躺著床上拿果核細看,只覺一陣香氣襲來,越看越迷糊,睡著了。
迷迷糊的站起來,往外走只看腳下滿地的白霧氣,一層煙氣沖進屋子,他推門出去,走呀走呀,人好象去了天上,身邊不遠的是一汪清泉,泉里水很細很清,水發藍光象天一樣藍一樣美
手撫著白玉雕成的欄桿,往前走,覺的人都輕了。正這時天上一道雷鳴,劈在張一凡身上,一陣煙霧過去,只見一個背生雙翼的怪人凌空出現,他手中提著一把長劍,劍身光茫四射,照的人睜不開眼。
那劍上雙面生有奇文,上有七節,一節比一節細,怪人一個跟頭從空中墜下,掉到身邊池子里,眨眼消失了,手伸出來要拉什麼,張一凡傻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消失。
張一凡驚呆了,他忙跑過去,手在水里亂模,看著水里的倒影,他糊涂了,那個人太象自已了,手踫到了什麼?
這是塊長方形的石碑,手好象粘在這石碑上,就是拿不開,費了好大力氣,身子站起來,越升起高,人越長越大。
睜眼細瞧,兩手抱著石頭在往上浮,四周雲霧讓開,石上現出天寅二字。
張一凡的頭越來越疼了,現在都要炸了,金光越來越亮,腦子里胡亂無序的想法,一點點沖出來,似烈火,又似鬼魂,陰暗與光明,殺戮與仁慈一點點卷過來。
他醒過來,手拿著的果核,核變得淺白,拿在手里細看,還是原來的樣子,只覺少了點什麼東西。
長出了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汗,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剛才的夢是真得嗎?張一凡忽然想到,一揚手把手里的白色核扔出去,撞到牆上,一片白色粉末飛起來。
張一凡重重的躺下,閉上眼腦子漸漸清楚,那是一排排字,排成一行,寫的是。
「混沌金榜迷天卷天寅」
「我作迷天,天作我,
莽莽眾生天,幽幽一念,混沌初顯,彈指現天寅……
天寅卷象一個古老的經文總綱,自從天寅出現,體內按著金雷訣修煉的脈絡,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象一個巨大的魔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張一凡的一切。那原來得功法走向,全變了。
靈氣的大浪沖擊著每個器官,體內的蓄靈璇原有的淡淡雷茫,這會裹了層金氣,在體內越來越慢,好象隨時都會陷入沉睡。
「六師弟,醒了嗎」屋外有人叫。
「醒了」早上二師兄青極敲門,二師兄一身道裝白淨臉,微有小胡子身格不高有點瘦,平時見人總帶笑,說師傅想看看張一凡的進度,老道這陣子比較忙,所以讓他來看看。
「二師兄,這陣子,我在看書還沒有修煉星經」張一凡無奈的擺擺手說。
「張師弟,你的書呢要是哪不懂的,我可以幫你,能不能讓師兄看看」青極一臉笑意,手指彈著衣角十分親切的說。
張一凡把前兩天要的本新星經,遞給二師兄青極臉帶著笑看著,道「六師弟,這星辰功變化萬千,最好要把每次感悟都記下來,我想這個師傅也說過,你看藏書樓那些東手稿,都是這麼留下來的」
「老師是說了,只這我還沒開始,至于感悟還真沒有,我其實一直沒體悟出星魂」
「這不打緊時間我們有的是,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慢慢來既然這樣,六師弟平常要加緊點,我們星門幾大弟子,在同級的門派里不強也是提得著的,六師弟專心修煉,有什麼不懂就說,都是師兄弟門里人少平常就是一家子,師兄心眼直師弟缺什麼有什麼需要只管說,能幫忙的我們可都有有外人」青極和藹的笑著,就象一位慈祥的長者。
送走青極,張一凡躺下看著房頂,剛才的感覺一躺下又來了,就覺得身子要浮起來,慢慢得兩眼直打架,可一個感覺讓他不能睡,不能睡。
蹦起來,飛快的挪開桌子,找那個棗核終于在一角找到了一點軟軟的東西。
這東西是什麼,是紫金彌蟲的卵,這種蟲子象我們見過的七星飄蟲,這蟲全身是紫金色,最大的成蟲如手掌大,小的就是剛出生時也就針尖大。
他原來是和貓耳魚在一起的,大多數被魚兒吃了,只這個小卵咬不動,才弄出來給眾人看,也不知這個蟲卵出了什麼事,一夜間完全熟了。
被張一凡一扔一摔,破殼而出,變成一個針大的的紅色小蟲
又躺下來,只覺的全身軟軟的,有些困。迷迷糊糊剛睡著,手上一疼象電擊一樣,立時麻了,坐起來一看,一個指頭大的紅點在手上,手往下弄,越來越紅。
手越來越紅,也許是敢巧了,張一凡的手上一股黑氣浮出來。
蟲子咬到手上的紅痣了。前文說過,紅痣是當日趕尸道人的一縷殘魂,不想被紫金蟲吸住,雙方一個血氣一個尸氣,交織在一起,眨眼間只見手中出現兩粒珠子,珠子閃動著,黑金之間噴出兩股血焰,交織在一起,時分時合,血氣纏繞,體內潛伏的那天寅化的暗金動了。
天寅的氣息將兩珠子包裹著流進手上,變成一塊紅斑。
等現在,他才發現自已額頭全是汗了,後心都濕透了。
青極走到房里,房里的五師弟青壽先開口,道「師兄,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青極點了點頭,說「書沒錯,六師弟還沒有練,看他沒有修道的心思,我一點也不信,你說他覺出師傅的私心,我覺的不象,他像是個怪人……」
「有沒有不重要,將來這星門,他留不留下都行,只要老東西不太偏,我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反正我對這星門絕忘了」青壽苦笑著說。
「五師弟,站在師傅的地位我能理解,星門末落到這地步,哪有臉去見列代老祖宗,他臉上不急,急在心里呢」青極的臉還是那麼溫和,說話仍然很慢說
「師兄說的是,不過這些事是師傅的事,我們不用擔心,這小師弟太平常,又無心修道怕一輩子也難有做為,正好都由們我們做好人」
「咬人狗不露齒,蔫犢獅子咬人有時不能不防,星門的隱秘到底是什麼」青極敲著桌子坐下來說著,搖著頭。
昨天,張一凡特意去找二師兄說是想去閉關,好好嚴究一下星經
現在張一凡手拿著一個紅玉柬,讓他在手里來回轉,他兩眼出神的看著眼前的晶壁,上寫有
「洞天福地涌」「千霞名閣華」
白龍崖下的崖壁上開了不少洞,名叫玄磯洞,二十多個小石洞,排成三排,被飛流直下的白龍擋住,洞里簡單的很,一個石床,兩張石磯,石床後是一個丈許見方,光滑的影壁,上邊有幾個,手打的小洞,洞有碗大小,正對襯著天上北斗七星。
門口是三尺厚的圓形巨石,兩旁壁上有幾個油燈,燈蕊老長。
「這里安靜,不會有人打攪師弟,壁牆上的七星是我們星經的基礎,我出去以後,師弟一動這個機關,球一推就封死門戶,里外就隔絕了」青極說話很輕,聲恐對方听不清,故意將位置指出來。
「謝二師兄……」張一凡感激的笑道
「都是自已人,說不到謝不謝的,你慢慢揣磨星魂,靠自已的感覺,不要急,慢慢試著來,沒事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可以用傳音符通知我們……」青極說著一拍腦後,飛劍飛出,三點碧光消失在洞外。
「師兄慢走……」張一凡說著把洞打量了一圈,他沒有關閉石門,而是在里邊點上油燈。
一瓶僻谷丹,兩瓶聚氣散,一瓶黑泥樣的換氣膏氣膏這都是剛才青極送的,看著外面飛流而下的銀蛇,心里覺的累,千年來兩世人生,這一世要做什麼?他只想,盡快找到自已的路
不管做什麼,沒有能力,就沒有資本,這次閉關,修練才是正路,要在這里修煉,到練氣大圓滿,然後在駐基,早有主意了,用金雷訣。
山間的風,吹動著外面的白龍,一陣水聲在耳邊響起,天地間好象多了絲寂靜,就是這水聲在耳邊來回亂轉,依然打不亂這分安靜,眨眼間,靜下心,把一切全放下,身前桌上放著兩本書,一本星辰經,一本金雷訣,五六個藥瓶。
這兩年,張一凡煉的丹藥,他象吃糖豆一樣,倒進嘴里,體內的蓄靈璇轉了,從十二階在想進到大圓滿所用的靈力,就象從一層到十一層的總和那麼多……
數百棵的聚氣,歸元,聚氣,換氣膏全用上了,鼻間長出兩道帶著雷茫的白氣,睜開眼,嘴里苦笑,說「這大圓滿難道就這麼難」心里好象有什麼,一股熱血沖動,從身體升起「不對,不是這樣,這樣不對,你錯了,錯了」
他兩眼越來越紅,手變得蒼白起來,頭頂額心,漸漸顯出黑紅相間的光華,身子顫動,嘴念著「惶惶天威,以我為引,錯罰天下,雷鑄鴻魂」
青雲門的神技,九天雷訣在他心里轉動,金雷訣在身上形成片片雷霧,被劍雷撕破了,他的嘴干裂起來,彈指一個晶藍的小水滴,飛到空中,沖下來把張一凡淋一身
「怎麼了,自已怎麼了」張一凡痴軟在石榻上,兩眼迷離。
「好徒兒,你修的是什麼功夫,這本殘破的金雷訣,不適合你。我不強求你修煉星經,最起碼你不要修煉這種邪功……」張明玄一臉古怪的看張一凡。
張一凡曾吞下星魂,一分分感悟星辰的力量,他想用這個方法沖擊駐基,可星魂一出現,只覺哪里一片金光閃動,一片片金色字符,迎著那星魂一下把他包起來,眨眼間星魂丟了
倒底是什麼地方,只能感覺到一絲金色,好象一個個在金色字符里亂竄,可始終想不明白。
張一凡沒弄明白,反而弄糊涂了。張一凡更多的想起以前,象一個夢厴,一個女人在哭泣,一白女子在說他負恩,他顫抖起來,金雷訣無形中連上了九天雷訣。
時間要是在長點,張一凡一定會力竭而死,這次沒有封山洞,老道正好趕來救了張一凡一命。
「老師,我剛才走火入魔了,您要不來,我怕在也見不到了,謝謝您了」張一凡說話被老者打斷了。
「你讓我很奇怪,你體內流失了太多的靈力,可元神絲豪不散,我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著急,你應該知道元神,丹田,肉身對我們修仙人的重要,我能感覺你的元神里越來越凝練,是有什麼保護著你的元神,這事我不會說,我是想不明白。這次有別的事和你說,你在這呆了三年,西南大比通知了,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了,這是邀請符。你要去就當散修去,我們星門沒人參加大比……」張明玄說著大步走出去。
張一凡微微一笑,心里的苦澀只有他知道,這個星門,立足了千年難道就是這個原因?躲。
張一凡想笑,可苦澀在心里升起,看著老者的背影,是那麼的蒼老。瘦弱……
洞口有一個突出橢圓形台子,抬頭可以看到天空。盤坐在台上,手拿著銀笛一陣陣鬼哭聲,爭伐聲,淡淡的愁思聲從笛里傳出來。
「小師弟有福,是個福星呀?听說師弟要出門。我們幾個沒閉死關的人,來看看師弟」數道劍影飛入洞穴,來的是二師兄青極,三師兄青洋,五師兄青壽,三人都是喜氣洋洋,看來有什麼喜事……
張一凡笑道「要出去應該我去拜見幾位師兄才對,哪有師兄來見我的,恕我無禮了」
「我們不如師弟聰明,晚了五十年要是一開始就修煉別派功法,哪怕不是上乘法門,到現在相信也不錯,師弟這次出去可算是我星門,這一代第一個出去的,大師兄閉死關,老四也改修別派功法,正到緊要處,所以就不能送你了,這一路師弟小心,其實師弟完全有能力拿個好名額,听說這次還有駐苦丹呢?」青極說的極為真誠,兩眼偶爾掃向洞里。
「謝幾位師兄厚情,我出去,大家還有什麼交等嗎」
「這個嗎,師傅應該有交等,我們只為師弟成功,來先道個喜……」
張一凡尷嘎一笑,道「我可用散修身分參賽,這是師父的意思」
眾人明顯共同一笑,互相看了一遍,還是青極先打破沉默,道「六師弟,不管怎麼樣能不能代不代表星門,都不重要。主要是師弟能夠藝壓群雄,才是大事」
伸手拿出一個儲物袋,道「這是我們幾個師兄弟的心意,你這次出去要多拿點東西,別的我們也沒有,我們就會練幾個藥,里邊聚氣散三百粒,聚靈散三百,初靈丹一百,治外傷的順筋丸五十粒,內傷散氣丹五十,還有兩粒小還丹,可解百毒師弟帶著吧?。
「要不我說小師弟有福嗎,我們入門多少年從沒離過山,我看還是小師弟這樣拘束少,發揮的淺力更大,我們幾個敬侯師弟早回,師弟先準備準備,我們不打撓了」眾人告辭
張一凡將三位師兄送出洞,坐著看桌上的藥,只覺洞里人影一晃,張明玄走過來,道「看你們關系好,我也安心,這次出去,你還想要點什麼嗎?」
張明玄坐下,分別打開藥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封上打上符咒,點了點頭。
「我想這幾天就走,煉氣十二階我覺的已經要滿了,正要可以看看有沒有突破的機緣」張一凡說
「道無,駐基也不過是天地的一微塵,修仙者強奪造化修行自身,因為逆天改術,所以要行些外功,使自已消些罪孽,走走不錯,這是個好想法……」張明玄說著看著張一凡出神
外面一風吹進石洞,現在天暗下來,西方太陽落下東面月亮升起來,張明玄又站在洞口走廊,那里顯得更暗,他們說了很多,主要是張明玄講。
第二天,老道來的很早,兩人沒回觀里,走到山前的石象處,老道燃起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