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明太陽從東方露出一絲紅暈。船上又來客人了,昨天的辛鳳瓊,他大步走到船頭
眾人只覺身邊一股冷氣
「周道友,我為各位的方舟選好了泊處,大家隨我走吧」
周朗看著眼前老人,一身淡藍長衫,腰別了條黃布帶,頭發灰白,臉上很干淨,眼角帶笑,嘴角總帶著幾分慈祥。
「辛前輩,我們中毒了嗎?」
「海里多障氣,中毒在不知不覺里就中了,大家放心,到了了島上就會有辦法,當然,各位不是我屬下,雖然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師弟放棄了你們,我這個菩薩心腸,你們要是想走,我也不會攔著」
周朗手中銀鈐一晃,一陣清脆的鈴響。
不一會船上,船艙的幾十個人也來到上邊,最後出來的是十多個女孩,其中紅衣女孩的幾個小俾女也夾在里邊,看樣子幾個小丫頭一夜憔悴了好多。
「各位,大家也知道,這是外海大家想走,老夫不攔著,想留下老夫希望你們也要夠道義」辛鳳瓊說。
段增臉色很黑,走到周朗跟前,踫了踫對方的衣角,好象在問「我們怎麼辦」
周朗搖頭苦笑,說「能怎麼辦,大家隨意,我相信辛前輩真的不會攔大家」
辛鳳瓊一臉笑意說「要想走的辛某絕對不攔,我以心魔起誓,要是虛言天諸地滅」
眾要左右看著,誰也不敢說,也不知說什麼。
「辛某可以告訴大家,辛某是奇風島島主,島就在左前面,大家可以到奇風島暫住,要想走隨時可以離開,我的底線大家沒有意見吧」
走,誰不想,可能走到哪。
茫茫大海無疆無,走到太陽落山,在走到旭日東升,未必能找到一個小島。在說人們自已心里也明白,剛才人們修煉總覺心煩意亂,明顯中了什麼毒,要說不是眼前老怪物下的手,打死誰也不信。
眼前老者看著慈祥,說得好听,想走隨便走,要是不遠有人等著怎麼辦,大伙可是記得昨天還有兩人,那是和幽谷二使神通相近的的家伙。
張一凡靠在欄桿上,等了半天,也沒人表態。這時身邊過來一個人,一個白衣女孩,好象在哪見過,只是想不起來。
女孩手里遞過一個東西,張一凡想不接,手是鬼使神差的接了,是個什麼他沒看清楚。
人多誰也沒注意,他仍懶懶的靠在船舷,老者和三個頭人說了些什麼?他沒有听清。大家沒人反對,也沒人贊成。
「幾位姑娘,開舟吧」辛鳳瓊說。
四個女孩,向辛鳳瓊行了禮,又從後門走下去。
辛鳳瓊從儲物戒里拿出一把大椅,坐在船頭,海風吹來,輕輕吹動他得長發,他手模出一個笙,迎風吹起來,聲音蒼老憂郁傳的很遠,眾人盤坐在船上,幾十人或閉眼或睜眼看著眼前老者背影。
雨後的天,象透明的玻璃很亮很亮。張一凡坐在邊上,身邊牛堂湊上來,大嘴吐出一口腥味,兩人都沒說話。
辛鳳瓊的笙停了,手一動,一個個紫色小球彈起來,飛到空中遠遠飄出數里,方舟順著小球發出的紫光在走。
看到一小島,遠看好象有層什麼東西繞著小島在轉,無數的浪花滾動,打在上邊擊起一層層波浪,看四周白白的一片,水不斷翻騰滾動。
到近處只看島外奇風環繞,里面是迷霧重重。幾道風成璇窩來回亂轉,迷迷芒芒好象一個霧球,又象一個食人的巨獸張大了嘴,要把方舟吃下去。
辛鳳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手扶著船欄,眼回頭瞟了後眾人。
「奇風突兀起太虛,一輪聖月照空彌。錯把身骨埋人地,一緣道心一生奇」
辛鳳瓊說著手指一彈一個火球打入風里,只見火花四射,奇珠亂滾。
過一會,無數的風化成小火炎,火帶著風象人們放的煙花,一層層點燃,炸開了非常漂亮。
「前輩,這就是奇風島,光在島外就能覺的靈氣濃郁」周朗說。
「這就是,到島外邊了,老夫在說一遍,來得人老夫不強求,去得人老夫不相送。老夫不要求你們做什麼,只希望你們明白。你們是心甘情願來的,既然這樣也不要指忘著老夫做到什麼,大家明白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應聲,周朗施禮說「晚輩明白,前輩放心修為到了一步都不是真傻子,相信哪頭輕哪頭重,眾人都明白」
老者撫須大笑說「好好,天下哪有什麼真善什麼真惡」
方舟又走了一段,舟身一叉,兩側將八個鐵錨沉下去,眾人各踩法器。船上只留幾個女娃合上艙,潛到水里。
幾個女孩從後尾板上浮上來,辛鳳瓊又一個火球打入霧里,一陣火光霧氣紛退,火花四射,比剛才還要漂亮
「各位小友,這奇花相賀,寒霧同鳴,算我奇風島迎接諸位小友,老夫不算失禮了吧」
眾人听這話,忙給老者施一禮,周朗說「晚輩,哪敢勞前輩相迎」
島上一陣樂聲,霧中亮出一條通道,一陣女樂吹奏,只見十幾個俊男靚女坐在一個白色稜形飛舟上。最前邊一個宮裝紅衣女子,手捧花籃,腳踩一件素綢法器飛到眾人跟前。
盈盈一拜說「辛老祖,紅綢奉公子之命來迎接各位,公子昨天飯吃多了些,覺的胃不舒服,不能親自來,還來請各位道友見諒」
「公子在哪」辛鳳瓊說。
樂聲一停遠處傳來一陣古箏聲,起初如急風勁草,金戈鐵馬,象初升的太陽,皓皓無韁似乎光明普照大地。
琴音一轉,又似淡淡流水輕靈優雅,峰回路轉處好象無數盛開的桃花,幾個撥弦後又陰郁奇詭,似鬼哭象人嚎,好象天地同悲。
張一凡只覺的全身靈力猛轉,吃了興奮劑一樣一個勁亂竄。
丹田處蓄靈璇象要月兌離正軌,飛出丹田,忙靜心運氣才覺的琴聲悠楊,心慢慢靜下來。
這時樂聲停下,回頭只見左右眾人,或抱頭,或身子往下落,也有臉色鐵青,看樣子只有金丹修士無恙,駐基期都受了點傷,闢谷期一個個臉色慘白。
「公子在明花樹下撫琴擺宴,靈花酒已經烹熟,只侯各位仙客」紅綢說。
大伙什麼樣子都有,心里雖然不痛快,一來就被人弄個下馬威,只是敢怒不敢言。
張一凡隨眾人往前走,人們各懷心思,想法多多。只是在如此強勢的人物跟前,眾人唯一選則就是跟從,哪怕前邊是龍潭虎穴,只有進去這一條道。
或許有人問,老者說了幾遍,為什麼沒人離開
茫茫海上,異族叢生,離開大隊伍只能死,這已經成了人們的認知。誰也不想做出頭鳥,萬一得罪眼前老人,誰也不知道會面對什麼?
沒有走,一個也沒有,人們多數的想法是。最差死在一塊,總比一個人面對死亡來得體面。
穿過眼前濃霧,眼前展現出一派仙家田園風光,渺渺仙音在周圍游蕩,腳下淡淡靈霧晃動,頭上白雲遙遙。
左有玉女引路,右有老仙相陪,看眼前那山嶺,綠綠蔭蔭。
綠中夾著暗黑的土色,地上一層綠草,顯得淡淡黃,樹不多,平地上偶爾夾著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