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有魚,名叫雙頭翁,外海人把這魚當成聚寶魚
觀天河說這些年他窮的很,盼著它給聚點錢。
張一凡繞過池子,後院的花少了,青磚鋪地,東西有配房,五間正屋。
「正屋張道友隨便住,一會家里人會收拾好,左邊是我的住處和書房」觀天河說著一指左側配房。
這人很怪,張一凡早就知道,住的地也奇怪,剛想要問什麼
觀天河眉頭皺起,說「張道友可以隨意,你在這住著,什麼也沒有,我剛想起點事,晚上一起用個便飯……」說完告辭匆匆去了
觀天河走了,張一凡看著池里的魚出神,人心難測,這個他早就知道,可眼前,人生地不熟,這可能是唯一的選擇。
面子上幫了自已,待自已不錯,象當初的辛鳳瓊對人也和氣,最後弄了個**的聚會,那些道友怕十有**都死了?想著不由心里冒冷氣。
越美的花,越是有毒,自已要多留個心。
抬手不打笑臉人,還要防著,等等吧?
這人太危險,心里想著,手一彈一個火球打在水里,撲哧一聲白煙,嚇的小雙頭魚沉入中間的花叢。
來了幾個丫頭,女人手頭很快,時間不長,收拾好屋子。
每一間都不大,卻極雅質,厚厚的淺灰地毯,中間雕著大花,四周襯著幾個花瓣,坐在床上看著外里一株大桐樹,不知為什麼覺的心里很不安靜,躺下看著屋頂。
小珠子飛出來,瞪著小眼楮,跳到一個以前放鳥的鳥架上,蕩秋千。
「這里不錯,怎麼沒精神呀」小珠子說。
「不知為什麼,頭有點沉……想睡,又睡不著」張一凡說。
「那就吐納一會呀?」
「不想……」
門一響,張一凡看過去
「張公子天要黑了,要先用,點心嗎?廚里正準備菜,公子傳回話了,要晚一點回來,說張公子餓了就先吃一點,晚上多喝幾杯」
「不用,你出去吧……」門吱一聲,又關上。
坐起來,走到窗前推開十字花紋的窗子,頭頂的夜慢慢黑下來,眼前一輪圓月,發著的炫麗的銀光是。
白天的天上的灰色,現在變成黑色,黑中透出點點銀星,象星空又象在萬千銀沙在動?
小說里的魔王,是不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黑暗又不失明亮的世界,這就是地域」,心里想著人笑起來,自已看來越來越能想象了。
老桐樹搖動著樹身,沒有風,是什麼讓樹動呢?張一凡沉思不語,秋末時節,葉片凋落,黃色的小花飄下來落在院里,吐口氣花又動了,飄飄蕩蕩,落到張一凡手里。
後院屋子里都點著燈,這間屋里,也有盞長明燈,白色的燈碗,永遠燒不完的燈蕊,走過去,象是熒光石只是沒見過這種燈油,白白的很漂亮。
院子里水池上方有個圓形燈柱,米粗丈高的大圓燈,淡紅的燈身上邊雕了無數游魚,中間一棵明珠,發著白燦燦的光,被外面罩上發著淡紅色,讓人覺得溫潤,清靜。
「張道友,久侯了,前廳擺好了便宴,還請道友移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觀山河身著一件紫褐色圓領衣,腰圍長帶,黑發披在肩上,白淨的臉精神逸逸。
「觀道友事忙,我反正也沒事,倒覺的打攪道友了……」張一凡說。
「道友說的什麼話,要說起來都是天涯淪落人,相逢相交是知已,現在這心情倒正對你我現在的環境」觀山河說。
「觀道友大氣滂泊,我這人卻散淡慣了,總顯得胸無大志了」張一凡說。
「當日一別,總想念道友風彩,當今天下海外仙門,人杰輩出,聖人無數,我們這年輕一代說上來,道出名也沒有多少,道友將來前途無量,請隨我到前廳,還有個老友要和張兄引見」觀山河說著前邊帶路。
身後跟著的小跟班劉明,個頭不高,細細尖尖的腦袋,一身灰黑的長袍,手打著手燈,在上邊引路。
進正廳石階,廳里面倒顯安靜,正面牆下一個丈長的大桌,上擺著三鮮果品,一個銀色的大香爐里燃著香,牆上掛著丈長畫卷,畫名奇山夜歸圖
畫里暗暗天空,淡淡的陰雲,腳下是高山松樹,遠處有奇鶴仙鳥爭鳴,下面一條白色如龍的流水,貫通整個畫卷,一個人正站在一座高峰前,抬頭看著天空,另一只背著象在算計什麼……
細看這黑雲,象一個動物,張一凡仔陣看,雲里東西生的是獅頭龍身,六只爪子頭上生著獨角,嘴角兩道黑柱象是牙……
屋里坐的一個紅衣人,起身說「久聞張道友大名,今日一見平生幸事,幸事,在下申朋,見過道友」
張一凡忙回禮,這人一身大紅袍,紅臉紅發,袖里伸出的手指都是紅的,兩眼看人都泛紅光,高大的身軀,大肚子往外鼓著,看這人長的象尊火神。
「這是觀某的生死之交,朋友們送了個號「吞天紅老」觀山河說。
「些許小名,難入大家之耳,听說道友是神洲人氏,我一生喜歡游山玩水,听說神洲人杰地靈,更有誅天神劍,不知張道友所修可是正家劍術……」申朋說。
「劍仙只是傳說,今日神洲門派雲集,所修功法各異,要說單一劍修,張某倒真沒听說過」張一凡說。
「道友說得也是,天下凡人,一身俗氣,沾了兩袖子銅臭,身上有幾個臭錢,就不認這親不認那個友了,整天花天酒地的作賤自已,卻說這是富貴。我玄門中人,也不免落入這俗套,觀某遍觀古籍,劍仙修煉之苦,就象我外海的天語者,苦修一生,奇歷百劫,還要經過度劫外的三千外功,不管行善積德,還要一心處正,不然是修不成正道劍仙的。在說風水輪流轉,現在人們都用我們這種避劫的法子修煉,也未必是壞事……」觀天河說。
「觀道友通古博今,乃是當世大才,古有兵解化體,練神返虛一說,不知這又是什麼意思」張一凡問
張一凡從平都王城里讀書看到的,當時一臉茫然問過周通,老頭一拍腦袋,說「這個你也不懂,那還修什麼道」張一凡想,他也不說明白,所以裝著知道。
「張道友問的那是古人練氣,煉神的法子,現在天下門派煩雜,各項功法不一,縱推千萬年前。我們現在說的煉氣,駐基,(僻谷)金丹,丹變,化嬰嬰變,化神,這都是沒影的東西,只能說明時代在進步,我玄門也一步步走高,以前人修煉特別注眾外功。那是因為那時他們修煉太快,以前人修煉出元嬰只有百年就可以,現在呢,三四百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觀天河說。
「現在怕是要四五百年了,都是靈氣不足呀……」申朋說著一臉苦色。
「為什麼」張一凡問。
「遠古群仙,哪成也象我們這樣,他們那時靈氣多,仙果多,資質被仙靈之氣孕育,哪個會很差。現在模模腦袋就是一個仙,可靈氣,就那幾個靈邁,找來找去,讓人都作嘔……」申朋說著,手拿桌上的酒自飲起來。
「光說話,忘了酒了,要是不吃豈不辜負了家人這番辛苦,大家請……」觀山河說。
說著話,伸手喚過一個女孩說「這不要你們侍侯了,廚子里菜多,你們也弄兩個席酒要少喝一點,菜可以多吃」
說著手指了邊的小跟班。
「爺,我在這伺侯著吧」劉明說。
「明子,我們還有話說,你到下邊吃,和大家一起湊湊,對你有好處……」說著擺了下手,劉明退下去了。
屋里伺侯的幾個女孩,施禮都出去,慢慢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