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東拉西扯,說的不亦樂乎。
紅藤手一揚,將酒倒進河里,笑道「各位,我們喝酒,也要讓水里的孩兒們吃點才好呀?」
「這話正合我心意……」鬼昌也不看別人,扯手將酒壺拿起來,沖著水里就倒。他獻媚的樣子十足,可女人鼻子哼了聲,絲毫不領情。
許昌看的有意思,猶其紅藤那丑樣,心里好笑。
哈哈大笑
笑的別人直發愣,他轉過身,有心說幾句風涼話,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有什麼好笑的」紅藤不滿的問。
「沒有,只是覺的有意思,我有笑蟲病。」許昌角釋道。
「笑蟲,那倒不錯……」
「哪里,哪里」
張一凡坐著,靜靜听人們說話,眼楮偶爾在幾人身上轉一圈。在這里他是配角,說話做事,有點象個木偶,別人說一句,他也回一句,眾人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想不到一呆幾千年,葦河的一切讓人覺的親切,熟悉,又放不下,如果不是你們還能和我說說話,真覺的化身成人形真是太孤獨了……」紅藤笑嬉嬉的,那張丑臉覺下來,變得感慨起來。
「女人就是女人,你想太多,如果我象你,一定要先把這里全游一遍。」鬼昌也變得嚴肅起來,可一說話,便露了餡。
「你是你,我是我,我喜歡這里,這里的天,水,總之這的一切氣息,都讓我覺的親切。」
「算了,別說這些,我們還說說那次你與那個怪物斗法吧?」鬼昌覺的話題有些沉,要轉移話題。
女人鼻子哼了聲,忽然掉頭看著遠處。
「怎麼了。」
「你們看那里……」順著紅藤的手指,只見遠處天空中風雲晝變,似浪濤亂滾,又象萬馬奔騰,只見無數條火紅、金黃、白茫茫的細細在空空中來回晃,好象要把天空戳一個大洞。
「天人,怎麼可能。」許昌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出了什麼事?」
「這個誰知道?」
遠處天空,亂的時間不長,那大洞處升起一片金霞。金霞光里紅霧閃動,像有無數美人手撫著長裙,正在翩翩起舞,正在眾人驚厄的時侯,一道驚雷在天際間閃過,把一切都毀滅了,都打消失了。
幾人臉色變得嚴肅,變得焦急,紅白色的臉上不住換著顏色。
「許道友,想不到來的這麼快,看來是真出事了。」鬼昌看著張一凡,兩眼來回亂轉。
「怎麼回事,鬼兄覺的出了什麼事,這事還能驚動天人……太可怕了」紅藤問話更急。
「你們接著看,如果我猜的不錯,或許與張兄弟有關系……」鬼昌說著話,手指遠處,此時天上的破洞出射出六道光柱,正中間一道光柱最顯眼,遠看就象夾帶著金霞亂飛的怪鳥。
天人是天人月潭的至強者,在這里就象天神一樣存在,所以人又妒又怕。忽然出現的情況,讓人們心里象堵了個咯噠,又憋又難受。不光是他們,此里天人月潭的一切種族,所有強者,都被空中的景象震驚著。
「怎麼了,又出了什麼大事了,天人又要出下什麼旨了……」這個想法在所有人心里閃動。
站在山峰上的天奴上,站在石頭洞穴中的虱魔人,逐月人,慌的迎出來,跪拜子,將頭扎的低低的。山中水里那些飛禽怪獸,一個個將頭扎下去,象害怕什麼似的,將身體躲起來,藏在暗處,靜靜觀察天上的變化。
「天人井又要活了,這次三地可能又要打通,或者會出現什麼裂縫?也不知天人大人真的要降下什麼法旨……」鬼昌忽然笑起來。
「你不是說和張兄弟有關嗎?怎麼又這麼說了。」許昌瞪大眼,問道。
「我只是一說,你們還真信呀?天人的事,我怎麼會知道,連你都不知道……」鬼昌顯然因為剛才的小聰成功了,心里竊喜。
「你真是個奴才,我看天人降下來,也沒有異霞神霧,還是那幾十朵明花古燭、這次恐怕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是大事,恐怕天人大人降旨,會號召那天奴的**人都去接旨,我們喝我們的酒,管他們做什麼,在說這里有許道友,難道我們還怕什麼嗎?」紅藤又拍又吹了半天,說話時手自然的摟著許昌的肩。
「你……」許昌話沒說出來,晃晃肩急忙逃開。
「上面有點亂,我們還是進我的洞府吧?」鬼昌道。
「那也好。」看著天的彩光仍然在動,幾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種時侯,還是躲躲好。
紅藤揚手幾點,無數的水珠往四周散開,薄薄的水幕升起來。
鬼昌搖著身子,身上散發出象雲一樣的黑氣,慢慢將眾人裹起來。遠看看,黑氣里似有一個多爪的怪物,正在舞動著千萬觸手,身子亂搖,觸手亂踫,那怪每次舞動,黑霧就多幾分。
水里形成一個璇窩。
璇窩處升起黑色水泡,水紋一陣亂顫。包裹在黑霧里的幾人射進水里。
海底世界。
葦河里競然不是黑的,是亮的。
各色的魚,樣子精美的珊瑚,各色擺動著身子的草,無數的小蟲蟲,都在周圍游過,似乎怕這片黑氣,都驚恐的四散亂逃。
張一凡站在里面,又驚又奇,自已是可以下到水里,念著避水咒或避水符,人就象水里的烏龜一樣,來回游,那時侯覺對不輕松,哪還有閑心去看這水底世界。可現在一目了然,看的極為清楚,越看的清,越是驚嘆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眾生平等,其實這里的生物,都和我們一樣……」鬼昌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一句。
「那是當然,自古以來,眾生平等,雖然我們懼天人,那只是面對強者……」紅藤想說自已多麼畏,卻發現自已總是找不到好的形容詞。
水晶宮。
這里真是一個水晶宮,四周閃耀的亮光的石頭,精美的珊瑚,那大塊的貝,真是太漂亮。
張一凡有點想在這里安家的想法,暗暗嘆口氣,苦笑著搖頭。
「張兄弟,怎麼了,哪不對嗎?」許昌極細心,看張一凡的古怪的神情,便問道。
「沒有,只是覺的這里很漂亮,哪果能長久的居住,是不是會非常安靜。」
「當然,會非常靜,這里才是真正的月兌離世俗,月兌離塵世。」紅藤說。
「其實,只要心靜,在哪都一樣。」許昌有意反駁道。
紅藤正要反唇相譏,這時前邊傳來幾聲清翠的笛音,這讓大家都愣了,這水下怎麼會有笛音,怎麼會有人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