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呆的是東龍洲的最南方,有人叫他南海,也有人叫他天南。
天南是孤懸于東角龍洲大陸之外的最大的島嶼。
島上面又分成五州,分別是江州,洪州,越州,吳州,薛州。這五州地域的劃分,是東龍洲大國盛唐皇朝一統天下時,劃分的,主要是分封功臣賜給的五姓氏。
盛唐帝國一統神洲數萬年,李氏皇族,坐擁著這萬里疆土。
天南離著龍洲大陸大遠了,時間過去了太多年,歷經了無數的歲月,天南大地早就物是人非。
王朝的權力在變,天南大陸也風風雨雨,五族的權力也在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這五姓,不過是爺爺當頭,還是孫子當頭,這姓氏總是不會變。
有人問,這東龍洲和西奎虎洲有什麼不一樣?
上文說過,世間分五族,仙魔人靈鬼。仙族一直佔據東角龍洲,古仙一族一直是五族之首?
東龍洲說簡單些,就象雙層玻璃,底下一層是人界,是以盛唐王朝為主的人,上面一層才是東角龍洲的修真界。
這里的修真體系,更接近于古仙人,流傳到現在,主要以佛道兩宗為主。
自古有正的地方,就有邪,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以佛道為主的修真界中也一直存在著反對力量,那就是魔門。
魔道佛如三足鼎並立于東角龍洲,雖然魔門一直不被龍洲正統修真者認可,可千萬年來的事實卻是,他們之間一直互相角逐,殺戮,此消彼長,雙方互有勝負。
這些年。
魔門的弟子不斷被打壓,元氣早已大傷,又開始龜縮,對方退縮的時侯,有時並不意味著失敗,就好象蛇與對手打架時,總會將身子縮回去,抬起來在集中力量,給對方致命一擊,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感到了威險,如麻桿打狼,雙方都怕……雙方非常默契的安靜下來。
張一凡身在東角龍洲的俗世,我們在把話題在拉回來。
天地地方廣大,屬于佛教的勢力,所以你可以見到一座小城就有三四座寺廟的景象,有的地方,和尚比俗人還要多。
人們生活堅苦,可是那個只知念經誦佛的懶散和尚們,一個個穿的干干淨淨,吃的滿嘴流油,這就是天南,這就是信奉佛門的天南大地。
佛門大修善緣,廣納弟子,你看那大街小項,不是手里掐著佛珠的佛門居士,就是光頭禿頂的大和尚,哪怕轉著買菜的也是個滿臉色斑的老和尚。
如果你不信佛,那不好意思,你不能在這里混了。
請你有多遠走多遠?
這就是天南。
天南島上魚龍混集,佛門一門獨大時代,漸漸消失了。
道宗來了。
它象一個外來教派,慢慢滲透進來。
佛門仍是這里的主要勢力。
如那小門派,拜月壇,十二令,紅衣教,青王堂,五雷谷,便是依托道門,這些年逐漸樹起來的門派。
張一凡住的小島名叫礁石島,是懸于天南島外的孤島。四周被海水包圍,島上不產食物,只有海鳥,龜,鱉一類小動物。
島上東西長千米,南北更長一點,四周低中間高,最里邊有兩座剪刀形小山頭,樣子十分可笑。
島上除了隆祥,還住著一些島外的漁民,其實也就只有幾大家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百十人。
人們在這里打魚,養貝,偶爾有海船路過,便有人用低價收過去,漁人就憑這換取少量的糧食,衣物。
隆祥出身于法華寺,是來島上清修的,也叫是俗話說的坐苦禪,行善跡。
法華寺是吳洲著名的寺院之一,坐落于吳洲九瓊山的山角,寺中香火鼎盛,內有僧人五百多人。寺院周圍百里之內全是寺里的產業,僧人們過的豐衣足食,吃的飽穿的暖,有的還在外面養個女人,也算是有家有業了。
可以娶媳婦的和尚,是十分吸引人的,而且這里大多數人很窮,所以和尚工作,是一個非常熱門的稀有行業。
人們擠破頭想往寺里當和尚,可老方丈模模腦袋,咧著大嘴,卻說「不行,你不行,頭太圓了,你也不行,耳朵太大了……」總之各種理由千奇百怪、層出不窮,讓你想都想不到。
隆祥是一個棄嬰,父母是誰?他不知道,也沒人說的清楚,從小被寺里的火食僧明空老和尚收養,到了七八歲等寺里有了缺,才把他引進寺里。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里,他在寺里過的倒是不錯。
少年,青年,他讀書,識字,掃地,做飯,總之勤勤肯肯的做每件事。
他膽小,對人厚道,做事事又聰明伶俐,在寺里人員很不錯……
讀書時,才思敏捷,按現在話說,他是個才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又寫了一手好字,做的一筆好文章。
時間不久,他就負責寺里的經閣,只打掃一下衛生,然後就躲在閣樓里細心鑽嚴佛法。
金子總會發光的,隆祥的好學,認真,做事勤勉,被寺里老住持覺遠大師看到了。
幾次考查,老和尚對這個小後生十分滿意。
性格敦厚,舉止文靜,說話得體,又聰明好學,這是覺遠的說法,找機會,又把隆祥收到身邊做了個燈客。
雖說沒有收弟子,只做打雜清衛生,幫忙端個飯,熬藥,不過寺里眾人誰也不敢小看這個小僧。
隆祥接觸寺里上層高僧多了,往來的那些掛單大和尚,又都是通過他才能見到老覺遠。
時間長了,他在寺里的地位,漸漸水漲船高。
半年前,覺遠一病不起,經人疹斷為腎虧腎虛,幾副大補藥一吃,病不但沒好,反而虛不受補,一病嗚呼。
老方丈走了。
隆祥也跟著倒了霉。
新主持一上任,便雷厲風行的進行改革,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覺遠大師坐化只兩個月。
隆祥被打發出來,說是讓他在外修行,好好鍛煉一下,等回去,還有大用。
可誰也知道,這一出來,怕就是一輩子回不了寺了。
隆祥心態不錯,別人都說他被貶了,而他只是一笑,說「這是緣……」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里,他拿個小包裹,到這礁石島來了。
礁石島上有些漁戶,都信佛,見來了小僧人,一時間高興的不得了,足足歡迎了他五六天。
一住快兩年。
礁石島上的漁家待他不錯,小和尚人性也好,大家處的極為溶洽,偶爾隆祥還跟著漁家吃飯。
天南的佛家,並不禁葷,也不忌婚娶,也就是說這的和尚可以娶媳婦,也能吃肉。除了平時誦誦經,說說法,和平常人一個樣。
隆祥,在這過的很好,沒事念念經,听听海浪,煮煮咸魚,日子過的比寺里還舒服。
他那天正在海邊看雲景,就看見遠處一個人從水里飄過來,忙找人把人撈起來。
這人正是張一凡。
人們都以為張一凡要死了。
隆祥有侍侯老和尚的經驗,試了試脈,還有脈息,便用學得一些皮毛醫術,真讓張一凡漸漸好起來了。
其實,張一凡身體很壯,只是受傷太虛,在用隆祥用島上漁人弄的一種拘草和魚熬的湯,正好大補,剛好適合現在服用,才讓張一凡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過的好快呀?張一凡心里想著,人懶洋洋的枕著細沙,遠處海浪聲敲擊著耳膜,那捕魚的海鳥在水上叫著,偶爾俯,箭一樣沖進水里。
這里真好,心里想著,不由伸了個懶腰。
遠處的天空中,露出了一絲紅線,雲在紅線外滾動,涼風吹過來,感覺真好。
搖搖頭,身體微晃一下,手往前壓,拿起一根米長的木棍。
搖搖晃晃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