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血衛總壇。
張一凡與管二走在開滿鮮花的林間。
蔥郁的花草,撲鼻的清香,讓人心曠神遺。
管二低頭哈腰的笑著,滿臉的白肉,時不時跳起來,顯得異常興奮。
張一凡不喜歡他那張臉,可是對方偏不知趣的湊過來,管二又對他有恩,所以只能逢迎著,作出一幅笑臉。
「二爺,近來可好。」
「好,好,我是托張兄的福,如果不是你立下此等大功,我也不會有機會,來到血衛總壇,還要被壇主接見……張兄可真是我的貴人……」管二眉飛色舞的笑著,說著。貴人兩個字在他嘴里翻來復去的重復,好象不說這字,會讓他心里不安……其實也是恭維對方,也是為自已的眼光叫好。
走著,走著……
兩人已走進花海。
四周洋淌的鮮花,流露出泌人的紛芳,兩人的目光,時不時在花間飛舞的彩蝶身上掃過。
這里的蝴蝶有很多種,最大最多的是那種手掌大的霸王蝶。听人說,這種蝴蝶並不是凡人界的物種,是血衛專門從修真界運來的。
「一凡兄,你知道血壇的準確地點嗎?」管二笑盈盈的問,活象一個奸商。
「這個……不太清楚」張一凡搖搖頭。他真不清楚,所以吱唔著說道。
「應該是青夷山附近吧?當時,我雖然被蒙著眼,仍覺的象……」管二說道。
「我來時,都是通過傳送陣,所以也不知道準確地點……」張一凡說。
「听人說這總壇是會移動的一個奇陣,能來真是管某的運氣,我還以為張兄知道一點呢。」。管二道。
「我倒真不清楚,來的時間太短了,你問入口,有用嗎?」張一凡反問道。
「只是隨便問問。」管二道。
兩人正在閑談。
忽然,花圃外飛來兩人。
這兩人速度之快,如兩道風線,轉眼落在兩人跟前。
秋決,秋塵,是兄弟倆,只見兩人身穿官袍,一個頭戴黑色沖天冠,另一個是白色沖天冠,兩人都是身穿繡花雕龍的莽袍,腳下厚底靴有兩寸來厚,腰圍淡黃的玉帶,手各拿一把玉質長 。看樣子威風凜凜,氣派非凡。
如果說兩人哪不一樣,一個背背長劍,一個背後是長幡。
這兩人跟張一凡很熟,他到血衛時間不長,卻被眾人看好,不但因為他的辣手無情,也因為他的做事認真,軫密,出手數十次,一次沒有失手,在血衛的一等血衛中,這種機率是很少有的,故被一些老人們看好。
眾人互相見禮,張一凡把兩人引見給管二。
管二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兩人見對方這客氣,也是略客氣了幾句。
秋氏兄弟,有任務要出谷,才踫到閑逛的張管二人,客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見二人走遠。
張一凡與管二,又說起閑話。
管二有意無意的總是提到血衛,顯然他們這個神秘組織,非常的羨慕,總要問個清楚。
可張一凡,卻他問的問題,卻沒多大興趣。
來了三年,他對血衛有多少人,也是一支半解。
一直以來,他除了任務還是任務,只是認識了幾個一起作任務的人,別人,好象沒見過幾個。
有人問,管二怎麼跑到血衛總壇來了。
他全粘了張一凡的光。
這一次,張一凡同羅咸無意間踫到曲向天,並出手將其滅殺,將對方的尸體帶回來,經血衛的尊主辯認,確定對方確實是曲向天……就這樣,張羅二人,稀里糊涂的完成了血衛孤懸十幾年的一樁銀牌任務。
因為這功勞太重,張一凡與羅咸,同時由普通一等血衛晉升銀衛,並且要對它們舉薦人進人加獎。
血衛中的等級是十分森嚴的,而且晉升極其困難,里面人數最多的內衛一流,也就是張一凡他們這個等級……在往上是銅衛,銀衛,金衛,最頂層也就是神衛。
看著簡單,可如果你按正常的程序走,聚的任務,勉強能換點靈石,以供日常的花銷,哪有閑余的換等級……
這次兩人可說是撞了大運了。
「張兄,听說血衛六十年能進一次修真界……你這次立此大功,會不會……」管二試探著問道。
「這個我倒不清楚,有時間,我一定問問領衛……」張一凡道。
「那是,那是……」管二眼珠直轉,生恐張一凡真的甩走了,那麼他辛苦下的血本,可是賠大了。
張一凡見管二,臉色直變,小眼楮來回亂轉,顯然在打什麼主意,暗思道,不管你想什麼?當日你幫過我,所以這次我不要所贈物品,才讓你進入血雲,完成一個心願,相信也對的起你了……從今之後,雖說不是兩不相欠,張某也不象以前那樣,總是懷著欠意過日子了。
「張兄,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管二道。
「管兄,有什麼話直說,難道你我的交情,還有什麼忌諱嗎?」張一凡問。
「那我就直說了,張兄與羅兄一舉從一等內衛晉升為銀衛,讓血衛中很多人不服……雖說一時間風頭之盛,在天南血衛里,一時無兩,可是隱隱樹下了不少敵人。將來,兄弟,可是要小心些……你好,我也好,你不好……我也不好了……」管二憂郁的說道,顯然是真的關心對方。
「謝管兄,此事,我會注意的……」張一凡點頭,心里也明白。羅咸性格孤高自傲,又多疑善謀,人緣自然不強,早已樹下了不少敵,而自已初來乍到,一旦晉升銀衛,定會讓好多老牌血衛心里不服,從此在血衛怕是更難混了。
管二贊嘆他們運氣好時,又無可奈何的搖頭,顯然是真關心他的這靠山。
兩人又說了會話,便飛身而起,竄入茫茫雲霧里……
張一凡洞府。
隱藏在血壇外側崖壁間的一個小夾角,四角有並不高的淡黃灌木,長的並不蔥郁,略顯點稀薄,顯然這里的靈氣並不充沛。
洞的一側,不遠處,有一條如白帶的小溪從空中瀉下,站在洞口你能听到水聲,如彈琴般的低鳴。
此時。
兩個人站在洞口。
張一凡晃手拿出一個銀鈴,只一晃,鈴音輕響。
那亂樹叢間,出現了一個並不黑暗的洞口。
洞頂處寫著「戀府」二字,左右是對聯。
上書,平凡散淡江湖客。
下寫,空寂浩渺戀吾鄉。
「一凡兄,你想家鄉了。」管二遲疑了一下,問道。
「生我者父母,養老者家鄉,修道至今二百余年,哪能不想家鄉呢?」張一凡笑說道。
「一凡兄,有時間一定要回去看看,哪怕老人家骨灰已逝,總是我們的一份心意,如果我有時間……一定陪一凡兄同往。」管二說著客套話,又緊把尺寸,並不深問。
張一凡也客氣幾句,手挽著管二,兩人進入洞里。
他自從在血衛,便尊照血衛的規矩,尋一個山頭開一洞府,平常除了每月初聚會,別的時侯不是接任出去,就是在洞里潛心修煉。
這幾年,境界漸漸穩定在闢谷後期,一直想突破金丹這個坎,可總是機緣未到,試了幾次,全都失敗了。
心里明白,自已能在短短十年間能恢復到闢谷期,已是個奇跡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已不能著急,只要修行之心不改,勤加潛修,總會有機會沖開這個坎。
想通了這些事,也不急了。
他在洞里,只一味吐納靈氣,閑了看會雜書,偶爾還會練一趟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