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上……」張一凡嘴里重復著程中說的話,抬眼望去。
只見天空明媚,綠色的山巒,高高矗立在水兩側,其中一座高高的山峰,就如同一個威峨的巨人,俯視著綠色的大地。
張一凡微微皺眉,在那座山頭上,他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一片淡淡的綠。
「有人嗎?」張一凡問。
「有,肯定是一個人,我看到他在動,好象在向我招手……」程中說。
「這怎麼可能……」張一凡心中稱奇。山頭上有沒有人,他自認看的很清楚。他相信自已……金丹期境界,一雙目力足以看清數千外的飛鳥,哪怕是一只兔子,相信也能捕捉到對方的影子,可今為什麼程中看的到,而自已卻看不清。
張一凡百思不得其解,手指那個方向說道「船家,去那看看。」
「好……」這話正中程中的意,忙叫著,一撐手中的滑桿,駕船往山側滑。
時間不長,兩人來到一處水淺處。
張一凡,笑道「老程,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現在還有那人嗎?」
程中抬頭打涼蓬笑道「有,是一個老先生,他正對我笑呢……你看,他在揮手,難道與先生認識……」
「認識……」張一凡抬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心里悶的慌,可仍是說著認識,看到了。
「先生慢去,我不去了,還要在這看著船……」
「那好……」程中說的話,打亂了張一凡平靜的心,繼然對方看的到,自已看不到,就一定有什麼道理。不知誰在故弄玄虛……倒真要去看看。
他一個箭步,跳下船,在程中驚嘆的目光里,腳下幾點,幾個越到岸上。
張一凡順著盤山道,慢慢往前走。
剛轉過灣,就見一片紅綠黃三色相間的大花叢。
這片花叢一晃,一個身穿黃衣的少年童子從花中走出來。
他一臉笑意,一手端著一個黃銀盤,上面擺有十幾串珠玉翡翠做的飾品,其中兩個淡黃的圓珠,最是顯眼,一看就是當世難得的寶物。
「見過先生……」小童子細聲細氣說道。
「你是……你認識我……」張一凡問。
「先生,可是姓張……小子木子童子見過張師叔……」小童恭身施禮。
「你繼然這麼稱呼,我倒受之有愧,不知令師何在,他找我可有什麼事嗎?」張一凡問。
「家師說與師叔,還有緣分,只是今日不便相見,故施小術將師叔引來……他日自有相見之日,這幾件小玩意都是凡間物口,猶其這子玉珠,黃靈貝,乃是極品寶珠……還請師叔收下,等到時侯,此物自然有用……」木子說著,蜷身跪下,將黃銀盤托起。
張一凡猶郁不決,心道此人是誰,又說不清來路,平明無故給自已送禮,收還是不收……
他一時躊躇不前,小童子將抬起,又道「師叔,請不要懷疑,師佷覺無惡意,家師雖不便與師叔見面,卻知師叔此次來朝,乃是為了走四爺的門路,然後進入修真界……如果要請動這四爺,非這寶珠不可……還請師叔……」
「張某從沒有受人別人恩惠,卻不知對方用意,此物恕張某不能接受,如果貴師肯見我,還請小道友傳一聲……」張一凡問。
「這,家師已去,這里只有小佷了……還請師叔……」木子說著,競淚流滿面,心中生怕師父責罰,欲將此物送出,奈何對方卻不給這個面子。
張一凡見對方這種表情,心中有幾分不忍,可他是什麼人?心硬如鐵石……也不在看小道童,身子一轉,一道劍風,射上山顛。
山頂處,細風吹動長發。
幾十株錯落無序的小矮樹,將山頂遮住。
這里沒有人,空空蕩蕩的,只有風聲……
他轉了一圈,只在一塊斜著的黃色山石上看到幾個字。
上書「道友,也許收下小禮,也許會不願欠我這個人情,不過鐘某絕無惡意,只想與兄交個朋友,可奈何忽然有要事,不得中途不離開……如有機會,可以在見。」
張一凡微微一笑,袍袖一抖,將石上的字抹平,一陣石粉亂飛,他抬頭遠眺,心內略有迷茫,暗想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自已可沒有受別人恩惠的心思。
他想明白,一轉身,已飛起,射向遠處。
這些天,張一凡坐船,從楚洲地面,一路北上。
沿著內流河,又轉入運河,時走時停。
他們是一路走,一路看,真是十分的暇意。
這一天,他們來到明湖。
明湖是魏洲北部的一個大湖……
水面清澈,里面生活著無數的淡水魚,湖中影色宜人,一到盛夏,滿湖遍是各種水草,一時間,綠水瑩瑩,十分的奇妙,壯觀。
在湖中心,有座奇異的小島。
這座島上影色優美,猶其里面生活一群異族人……
他們自稱自稱溪人,從不與外界往來。
當然也有人想混進這群人里,卻不得其門……總被拒于門外。
盛唐朝庭,是一個有數十個種族的大家庭,對明湖島上出現的溪人,是半明白,半糊涂……只要你年年給我上稅,也懶的管你是溪人還是洞人。
這些溪人,男人長的雄壯魁梧,主要負責島上的采魚,圍獵,建築,護衛……
女人長的個個秀美,主要養一種蠶,蠶叫哭蠶,它們會發出一種如嬰兒的哭聲。這種蠶吐的絲非長結實害,而且柔軟。
盛唐王朝,建國幾千年了,多年和平,早讓這個大家庭,越來越奢侈,越來越浮華。
人們吃飽飯之後,越來越追求享樂,追求一種精神慰跡,無疑所有人都要用的衣食住行,就成為了首選。
這種哭吞絲做的衣服,便是天皇貴冑,王公大臣的首選。
故而這個島上,便有意無意的被一些強大的人物圈起來,作為私有財產。
張一凡來到島邊。
也是無意間闖進來。
程中對這里並不熟悉,他一直想多走走看看,張一凡無疑給了他這個機會……
他滿心歡喜的侍侯著這位先生,生怕對方不高興,或者不坐他的船。
現在,他們的船進了亂璇流,四周有大小混等的石礁,一個個璇窩流,隨意的在石礁間來回晃動。
波紋蕩蕩,水流稀稀,雖然十分危險,程沖的臉已然蒼白的象紙了,可張一凡仍不動生色的坐在船頭。
「先生……」程中氣喘噓噓的說道。
張一凡沒有說話,只擺擺說。
這個動作象魔鬼一個滲進程中的心,他依舊驚慌,卻找到了一種依托,莫名的覺的,不會,一定不會有危險。
這里是明湖最奇怪的地方,人們叫它迷人礁。
這里是南北水流交匯的一個點,所以這些亂水來回亂沖。
就在前面……
張一凡依稀看到,有無數個小旗旗把一塊塊海水圈起來。那旗正在風中烈烈響。
在迷離水氣中,一座若隱若現的小島出現在眼前。
他們船眼看就要不行了。
張一凡,輕輕的抬起手,兩袖輕,一道道暗綠色的彩影,從水里升起來,將船裹住。
張一凡運足靈氣,那船在這綠彩影的包裹下,升起來,在水里飛速的滑動。
程中目瞪口呆,身子不由的軟在船上,驚奇的一幕比遇到死亡危險,還令他鎮驚。
眼前一切,在程中心中,腦子里,千頭萬緒,一時想不清,理不明,總之所有的文字,所有想法,都變成一團漿糊。
他迷迷糊糊里,已經來到明湖島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