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看著盒中的東西,形如人腦,黑色又讓覺的讓的象一個果子,手一踫,還帶有微熱的粘稠感。
他抬頭問「余兄,這是什麼東西?」
「前輩不知,這是我余家傳家寶,不想此寶,又引來天大的禍害,思來想去,此物不詳,只想能給先生一觀,也只有先生能解今日之禍,是自留,還是廢了,全憑先生意思」余長紳這麼說,倒把張一凡說暈了。
事實上,這並不內丹,真是一粒果子。
這種樹名叫,異人樹,本體是百花洞的主干。
當年,余家的一位先祖,機緣巧合下,得到當時百花洞主的指點,取下了一棵異人果。
其實,那時正是所謂的百花洞主離開時,而後異人果死去,倒有無數異草又在里面重生。
現在,歷經千年,這棵果子一直被余家奉為聖物,一代代只有家主才知道他的存在。
事情就出在余長紳的叔叔余星子身上。
余星子歲數比他大不了幾歲,卻是他叔叔輩。
當年族中之位,本是要傳給余星子。
家里,也是把他當族長培養。
這棵異人果,被當時的余長紳的父親,無意間酒後說出來,余星子便深深記在心里。
那時,余星子已是闢谷初期修士,一心想修成奇術,成為當地一老,可他無心去尋師門,便打起這果子的主意,幾次下手都未得懲,最後一次,被當時的族中長老發現。
這一下,余星子成了眾矢之的。
當時族里幾位長老聯合公議,罰他沉湖百天。
哪知,他不服,在三十六天頭上,破開牢籠,打算逃走,奉命看守他的眾人將他拿下,因罪上加罪,按村里規矩,它被人割了鼻子……
余星子受刑之後,又羞又氣,一怒之下,稱人不背,殺了當時一個長老,傷了兩看開守,逃走了。
七十年來,余星子一直杳無音信……
這回,余星子又突然出現了,只是他已不是闢谷期,而是奇跡般的晉階金丹初期……
當年的仇恨,他牢牢的記在心里,哪怕自已是余家人,毀容之仇,卻讓他的心變得扭曲而狂燥,並曾發下重誓,一定要滅盡伏風寨所有族人,以雪當日之恥。
余長紳說著這些話,奉上那異人果,並將一個玉柬遞過來。
張一凡沒有動異人果,而是將青色小玉柬,拿在手里,輕輕的一頂額間,就見一個虛幻的身影,怒目橫眉,沖著眾人狂笑,嘴說道「我來了,當年的舊仇,該有個了結了……」
張一凡將玉柬移開,看向余長紳道「余兄,你打算讓我做什麼?」
「金丹修士,我只認識道友與藍兄,可此事藍兄是萬萬不會出手的,唯有張兄看在你我相交一場的情分上,無論如何,都要幫這個忙……」余長紳說著,將手里的異上果推過來。
張一凡的心怦怦直跳,古怪的果子,對它充滿了誘惑,心想如果他的藥圃里植入這果子,不知會怎麼樣……它想到當日送入黑潭里的登龍獸,只覺人生際遇無常,想不到一入修真界,短短的這點時間,競得了這兩件稀奇古怪的東西。
余長紳見張一凡沒反應,覺的也許是對方認為自已出的價碼太低,又想到自已是滅族之災,便一狠心道「先生,也許不知道,我族人還保有一個秘密,這件事其實跟異人果有大聯系。」說到這,他又後悔了。
「這個我倒想听听……當然,余家事,我不能袖手旁觀,只是對方也是金丹修士,如果他在有幫手,我一人怕力所不及……」張一凡說道。
余長紳一听張一凡允諾,忙道「先生放心,我們三族已連成一氣,當日曾有盟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只要先生同意,便是我等盟主……然後,我一相邀,三族人,必將全力助我……」
「對方有多少人……」張一凡問。
「這個余星子修的是邪道惡法,听說有幾個幫手,絕不是什麼成名人物,先生盡管放心。」余長伸說。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要先說一聲,如果事情可為,張某必將全力出手,如果對方太強,張某便只能自保了……」
「前輩放心,如果對手太強,我族人絕不連累前輩。」余長紳說道。
張一凡听著有些不舒服,不過自已做事,一直希望坦坦蕩蕩,話說在前面,可能听著不順耳,總比到時臨場變卦要強呀?
余長紳見張一凡同意了,狂喜之下,就想去聯合三族長老,剛起身,又想起什麼,忙從胸前一模,拿出一個破破燦燦的獸皮。
他輕輕的展開,借著屋里燭火,才看清,這里一張古怪的地圖。
這里面,條條眶眶,畫滿了無數的符文,古怪的圓圈,混在一起就象人的手紋。
張一凡問「這是什麼?」
「這是當年先祖得到異人果時,順便得到的百花洞中地圖,可是事隔多少年,听人說,里面的路境已經全亂了,這個圖,其實也沒多大作用」余長紳說著,卻苦笑著搖頭,接著又說「先生莫生氣,此物雖無用,倒真是和異人果同得的寶物,在說我余家先人,能存守到現在,定有神妙之處……」
余長紳手捧著獸皮圖,托著送到張一凡眼前。
「余兄,客氣了……」張一凡心知肚明,故意裝傻。
「前輩,對我族人有大恩,此物雖是當年祖上傳下來的,按理說不應該送人,然而眼下族人面對生死大仇,如果能用此物換我族人平安,相信也不辱末了先祖的意願。」余長紳說。
這些話,讓張一凡感動,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余長紳見來的這麼順利,心里高興,忙說自已還有事,先告辭了。
余長紳走後,張一凡閉上房門,在屋中四角布下禁制。
人盤膝坐在床上,一拍頭頂,黑霧涌出來。
張一凡一晃身,走進煉獄門。
他一手托著異人果,另一手拿著獸皮。
他一進來,里面就有反應,賈天慌忙跑出來,臉上額頭全是汗,魁梧的上身上有一片紅暈。
「主人,你來了……」賈天喘著粗氣說道。
「對,你弄什麼呢?」
「我剛煉丹來著,可主人一來,我一分心,連丹帶爐一起炸了……」賈天說道。
「原來如此……」張一凡眼瞄了眼黑彈,見那里仍是如常,登龍獸的小腦袋,抬起來又猛扎下去。
他嘿嘿一笑,裝作沒看見,大步走進藥圃。
藥圃里濃欲的靈氣撲面而來,里面花花草草,五顏六色,色彩斌紛,十分美麗。
正中央的白玉石台上,一個破碎的大鼎倒在地上。
石屋邊,濃欲的靈氣在左右環繞,遠看石屋就象隱藏白茫茫的霧里。
張一凡找了個空閑的角落,人蹲下去,將手里的異人果埋在地上。
他目不轉楮的看著,一點變化也沒有。
兩掌一搓,一團水酒落在地上。
仍是沒有反應。
他來回轉了幾圈,停下來。
這次他點破中指,一個血團射過去。
血滴落地後,就見那異上果上面的土層,怦然升起一團熱氣。
緊接著,熱氣一散,一棵搖搖晃晃的小芽冒出來。
張一凡心里狂喜,情不自禁的蹲,用手撫模著異人果樹。
只覺手一疼,競被這細芽扎破了。
他忙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