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呆呆的看著那個水晶棺。
他忽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對方探子,沖著他笑,並說道「我不知道,怎麼救你,不過你可以放心,他不能傷你。」
「你是……」張一凡問。
「你忘了我了……」對方仍在笑。
「我記得。」張一凡說。
「好了,你們不要說廢話了,說吧?你想怎麼樣?老夫就要將他煉成百花火人,你一來,難道就想讓老夫收手嗎?告訴我,你是誰,又想做什麼?」劉寶成暴跳如雷,大聲怒吼。
劉寶成是天變宗,四大化嬰之一……
當年,得到一體奇書,名是煉甲術,所煉的百火魔身。既可寄存第二元神,又能當身體使用,一旦煉成威力巨大,幾乎接近了不死之軀……猶其在火里,威力更強。
他費盡心機,搜羅各種奇珍異物,煉成六大支架,可最後卻因找不到火靈體,幾乎功虧一潰。
當張一凡,一到天變宗,身上散發出的火性氣息,就引起他的注意。
他暗中查看,見對方體內真充滿了狂暴的火焰力量。
他狂喜之下。
告別王青之後,已迫不及待,將張一凡拘來。
一試之下,又發現,對方並不是火靈體……身上也沒有火屬性的法寶,雖探知對方丹寶似火性,卻也不應該有這麼強的力量。
他百思不解,可用他煉百花魔體的主意,卻沒有改變。
他作法時,一切都十分正常。
張一凡越叫,他反而越興奮,心說,我就是要留你部分靈智,這樣將來發揮的威力更大。
他想的好,偏偏半路殺出個棺材。
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來了之後,祭起這棺材,還有那十字枚。
以劉寶成的修為,競然沒弄清楚,對方倒底是怎麼進來的,眼見自已的成功在及,對方這麼攪局,氣得都要噴血了,可因為不明白,還是想低聲下氣的商量一下。
當然這男子,並不覺的對方在商量,更覺的象恐喝。
他哼哼冷笑「這位小哥,對我有恩,我見他受難,自然不能不管,你這嘶是什麼人?如果知趣,早早撤了法術,如果不知趣,莫怪我手下無情……」
「年紀輕輕,好狂妄的口氣……」劉寶成嘴里叫著,神識如海浪般撲過來。
忽然,他覺不對了……
對方這個男孩,競也是化嬰修士……
一時間,他只覺的頭都要大了。
兩眼瞪出來,狠狠盯著對方,道「你是化嬰修士?」
「啊,怎麼了,我七十七歲進階的化嬰期……」男子這句話,沒讓劉寶成氣得吐血,暗罵,真不知羞恥,七十七歲晉階化嬰,放屁都有個動靜,你這話連屁都不如,心雖這麼想,卻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一百二十三了……」
哈哈……
劉寶成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呀?」少年問。
「我笑你舌忝不知恥,七十七是化嬰,到現在五十年了,你一點沒有進境……真是大言不慚……」劉寶成在次狂笑。
「我只是沒在家,這些年出來了,所以慢了……」男子如孩子般,臉脹的有點紅,繼而大怒,就見他手一抬,從胸口肋間抽出一把金色短劍。
張一凡也沒看清,他怎麼投出去的,就見金光一晃……
緊接著就是听一陣慘號……
張一凡轉頭看時,就見一片鬼炎騰起,一棵碩大的人頭跳起來……緊接著,一個赤白的小嬰,伴著血流從脖子處跳出來,滿臉驚恐的看著這邊,小手一點,三朵如花的紫炎燃起……
少年,長身立起……
直嚇得,小嬰,轉身從劉寶成身人抓了什麼東西,掉頭就跑……
只是幾息。
張一凡的脖子能動了。
緊接著是上半身。
他晃晃手,想扶著撐起來,可腿仍然麻的緊。
好半天,才恢復過來。
他向少年道謝。
對方,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其實,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你怎麼找到我的。」張一凡說。
「它……」少年一指那水晶棺道。
「這是為什麼?」張一凡問。
少年尷尬的一笑,然後又變得穩重起來,娓娓道來。
原來,少年名叫童嚴,因某種原因,跟母親流落到這里。
他母親,本是九洲人氏,卻屬于古老的血族一脈。
血族,走到如今已經很少人知道,他們聚居在哪?少年並沒明說。
前些日子,他與母親走到槐江城?原想買點藥,不想遇到了他母親的師姐(血族,雖說是家族,卻以師門的形勢生存,哪怕是家人,也是師門稱謂相稱)
師姐妹本就不睦,才有了當時的沖突,在童嚴心里,因為有張一凡從中一攪,才讓母親,免受更多委曲,所以他非常感激張一凡。
他師伯,臨走時,因對張一凡不滿,就暗施毒手,在他體內種下血哭針。
張一凡一听血哭釘,心就是一緊,雖不知多麼歷害,想來這血族的血哭釘,肯定不好解,當日元成幫自已解了大半,卻是逼出來的血,如今听說是釘,怕是深入骨髓。
童嚴見張一凡在擔心,忙解釋。
這血哭釘,其實不是釘而是血,可是將體內血液轉變的三滴血……
他說著,又講道,這次踫巧遇到他,可停下之後,母親才想起來,這次張先生身中毒釘,如果不設法醫治,早晚必于血毒之下。
童嚴,這才自請來找張一凡。
他姑姑不放心,便在他身上放了把劍,也就是那把金劍,當時說的好「如有什麼事,可將金劍放出,不出一時半刻,她便會到……」
二人正說著,就見四周刮來一陣香風,兩個縴紗侍女,已從空中飛下,笑道「小公子,宮主讓我們來接你了……」
「我還沒給先生治傷呢?」童嚴道,說著手忙腳亂的一點,就見那懸浮的十字杖飛下來。
他拿著黑紅兩色的十字杖,在張一凡月復部,也就是肚臍眼一按……
時間不長,張一凡只覺一團熱氣,從那涌起。
緊接著,他幾乎吐出來,就見一個身長著三個頭的怪蟲,從里邊一點點爬出來。
童嚴的手也有點哆嗦……
這蟲一爬出來,張一凡就想打個火團將它吃燒死……
卻見那蟲兒,漂起來,競直飛到空中……
就听有人說道「想不到競會化成此物,看來你福緣不淺呀?我也不能白收你的東西,此物送你?」
張一凡就見空中飛下一條絲絹。
競直落到他手中……
拿起來一看,就見上面繡著一條怪物,這東西……頭生獨角,背後雙翼,身形象泥鰍,有兩只長長的白色爪子……
張一凡這一看,競覺那怪物兩眼放光,似象活的一般。
他一愣,便想問那少年人,可抬頭時,卻見四周空曠並無一人。
「你,你走了嗎?」他大聲叫了兩嗓子,卻沒回應,知道必是那剛才說話的那人帶走了。
眼看四周,只有幾架癱死在地上的人骨,雖不知什麼,也竄到六個骨架跟前,不管髒與不髒,將他們一一收入儲物袋。
弄好一切,四周也黑下來。
深深的山林里,此時寂靜無聲,讓人覺的慎是可怕。
他略一思索,不敢在這里多呆,稍一辯方向,晃身沖著一個方向跑下去。
這一通跑,使足了全力,直跑的太陽東起,天色大亮,才停下……
此時,他已累了一身汗。
看看左右,就見四周有不少,用木板搭鹽池……不遠處,一個小村子正徐徐冒著早起的炊煙。
他不敢進村,選了個稍背點的地方,打了個洞,暫時休息。
如此,一邊十余天……
他就從楚洲西部逃到南部,多陽城範圍。
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他連御劍,也不用,只是一路快跑……
如今跑了這麼遠,心也靜下來。
這一路上,早有打算,找個地方,築一洞府,自已要沒沒夜的苦修,除了修煉之余,還要想法祭煉一件寶物……如今,只憑飛劍與五雷珠,太單一了,如遇到一個人還行,若是踫到人多,麻煩的很……
這一路,也沒想清,到底要祭煉一件什麼?手頭材料,也不全,雖有這心,也只能往後放放,倒是他手中那絹帕,十分古怪……
他閑時,左右揣磨,競然沒有什麼過展……
他幾乎什麼方法也試有,注入靈氣,滴入血,將它放在水里,放在火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那看似絲紗的手帕,卻沒有一點反應……越是這樣,越讓他相信,此物必然不凡。
來到這里,就見左右,群峰環拱,無數石山堆砌處,渺渺煙雲升起……
各種怪石堆布,左右又有幾條小河緩緩流過……
心想,這里風影不錯,如果在此駐廬,修煉之余,看看山景,也很不錯……
他打听幾個山中獵戶,知道這里屬于古墓門的勢力,這座索屏山也是它們的產業。
經多方打听,才知道「這古墓派,人如其名,這些人,多是修煉土系功法的人,多數修為不高,可門派里卻極為有錢……」
他們善于偷墳掘墓,為人處事,又是亦正亦邪,很少在大白天見人……也因這個原因,四周門派,既不願開罪它們,又不願太親近它們。
探明這一切,張一凡就打定主意,有這個鄰居也不錯,便在這索屏山上,選了個半山腰處,開了一個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