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夜,漆黑的山,四周一片寂靜。
劉昂急匆匆的帶他們離開紫瑩宗。
幾人從傳送陣里走出來時,仍覺的有點頭暈。
抬頭四顧,只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幾堆熊熊燃燒的火,閃閃發光?把這周圍的輪廓照出來。
山。
是一座並不高,也不陡峭的山,巨大黑影,讓這座山看起來象一個匍匐而臥的巨人,
看的他心突的一跳。
這時劉昂走上前,大聲叫了兩聲
「誰在這?」
他話剛說完,只見眼前閃了幾閃,一些黑衣人,象霧一樣出現了。
「誰的主事?」劉昂大聲問。
他聲音冰冷孤高,活象地窖里的傳出來的,跟剛才說話,完全不一樣?
「見過長老,屬下莫懷山」一個黑衣鐵鞋的男子走上前,鞋與石頭相踫的聲音,發出陣陣聲響。
「是莫長老,我們走吧?這三位道友,是一起的,不用單獨分派。」
「是,屬下明白?」莫懷山應著,人已來到靈龍子與張一凡跟前。他那黝黑的眸子在幾人身上打量了一遍,最後落在賈天身上,象是吃了一驚,後來點頭,笑笑。
他回頭,傳音給劉昂說了些什麼?對方連連搖頭。
莫懷遠,並沒放棄,繼續追過去,輕聲說著。
劉昂兩人去了之後,又回來。
他看著三人,眉頭輕皺說道「三位久等了,這是須山,我們經營了近百年……我是好長時間不來了,幾位陪我轉轉吧」
他這話說的,把幾個都說愣了。
靈龍子眼珠子看了眼張一凡賈天。
張一凡深鎖雙眉,點點頭。
靈龍子也擺了下手,無奈的笑笑,他沖劉昂道「有勞前輩帶路了」
那莫懷遠,先到眾黑衣人身邊吩咐了幾句,就走到劉昂前面,在前引路。
他們幾人誰都沒有說話。
劉昂不想說,莫懷遠是那種話很少的人,靈龍子與張一凡初入這里,臉心疑慮,眼珠子都不夠使,自然也不願說,賈天更是個木頭。
往前走。
須山並不小,至少走了這麼半天,只是從山底來到了山腰,呈現在人們眼前一個黑色大平台一看就知道,這是人工開鑿,正前面是一個圓大洞口,很象一個巨獸張著嘴,正想把什麼吞下去。
靈龍子問道「我想問一下,為什麼咱們看不到天?黑黑的,為什麼這個星星都沒有……還有那山峰的火為這麼眼顯,這是怎麼回事?」
劉昂不說話。
莫懷遠輕咳一聲,看了眼劉昂,道「這是一個陣法,名叫黑芒五宮陣。如果在外面看,這座山豪不起眼,可一進來,就發現,別有洞天?」
一听這話,幾人誰也明白了。
這是陣中陣。
那黑芒五宮陣,自然是為了隱避山的氣息。
靈龍子點頭,說「我明白了,這是為防止過往的人,好奇之下闖進來。」
莫懷遠說「對,是這個意思,至于上面的火,又為照出光亮,也是整個黑芒五宮陣的陣眼。」
莫懷遠說著,已到洞口前。
他拱手,請大家進去。
可幾個人,都猶郁了。
洞口前,有一個長形的四角鼎,左右則是兩個大葫蘆,鼎中燃著不旺的火,葫蘆口上盤著兩股黑煙。
幾人走過去,誰也沒問這些是什麼東西。
莫懷遠打手式,試意讓人們進去。
可劉昂第一個停下了,他顯然思想在作斗爭,一看他這樣子,別人也明白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是出在這個洞里。
靈龍子幾人互相看著……
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張一凡問「兩位前輩,我們能不能不進去?」
他這話,把劉昂都嚇了一跳,轉臉看過來。
莫懷遠一听這話,顯然大出意外,不過仍憋出一張鬼哭似的怪臉說「道友,在懷疑我,還是害怕什麼?」
張一凡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向劉昂說「前輩,曾答應過保我們安全,也答應過,我們可以,不加入陣里……」
劉昂點點頭。
莫懷遠看向他們,說「各位放心,幾位都是劉道友的貴客,自然不會出任何意外,如果不信,大家可以進去看看……」
他說著,大步走進去。
這一下,劉昂沒詞了,心中敲著邊鼓,大聲說「幾位放心,老夫說話算話?」
他這一說,別人也不推托了。
都往里走。
剛進洞口,就有一個道三米多寬的石溝,看著很深,中間是一座石橋。
從石橋走過去時,人們就覺腿都有點軟,好象腳底下有針扎自已。可低頭看,又什麼都沒有。
剛下石橋,腳下又奇滑無比。
幾人忙運靈氣到雙足,讓腳懸起來,才穩住身體。
洞里是一個空洞無比的大洞。
如今走進來,就見洞穴中,挨挨擠擠的全是人。
這些人,身著黑袍,看不清臉。
一個個盤膝坐在地上。
他們呆的位置,湊成一個奇大無比的古怪大陣。
在眾人的四周,不管是牆上,還是地上,都畫著不少符文。猶其是地面上有一條條石溝。
這些溝此時干淨無比,一條條溝,象蜘蛛網一樣,連接到陣的中心處。
抬頭往中間看,就見中心處,有一座三層樓高的高台,樣子就象點將台。
台子上,四周已經扎滿了各色小旗……
台頂處,有一團火,黑色的火正熊熊燃燒……
這情景,看的人心就是一跳。
靈龍子問「各位,這就是你們那個大陣……」
「不錯?」
「這些人,都是主陣的人。」
「也不錯?」
「那要我們做什麼?也象他們那樣,一席黑衣,坐在下面嗎?」靈龍子問。
莫懷遠看向劉昂。
劉昂說道「我說過,要你們守著我,這是我的成諾,也是對明昆道友的交待,你們就陪我去鎮石台上吧?」
莫懷遠沒有說話,只是手一點,幾人已要凌空飛起,轉眼落在高台上。
台子上,並沒有多少東西,正中心有一個圓形的黑鍋,里面燃燒著黑火,圍著它的則是一個圓形陣文,四個角上,各有一個石台。
余下的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張一凡好奇,來到台邊往下看,就見四周涌動著混亂的風雲,離近台邊,還能听到呼嘯的風聲,一時間他有個錯覺,下面好象萬丈深淵,那些人,難道……一時間,他心亂了,難道他們是死人。
他回頭,看著莫懷遠,又轉向劉昂。
兩人沒說話,只是沖二人點點頭道「各位,繼然來了,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為什麼?」靈龍子問。
「因為,外的禁制已經發動了,進得來,出不去。」莫懷遠說。
听到這句話,張一凡與靈龍子,都看過去,心嘟的跳起來,對看一眼,靈龍子又問「你是說,人手夠了,沒有別人了?」
「不夠,只是把禁制逆轉,所有人只能進不能出。」劉昂說著,不在說話,慢慢的坐下去。
張一凡輕輕的彈了粒石子,一射入混亂的雲團,立時,那里變得象璇窩,開始左右抖動,四處拉扯,轉眼石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懷遠看著,心覺好笑,說道「兩位,不必想逃走,這里根本走不出去,別說是丹變期,就是我們,也只有一條死路。」
安靜……
靈龍子安靜了。
張一凡一言不發。
賈天,緊守著他身邊。
三人故意湊了湊,往一快挨緊了。
他們對看著,卻沒說話。
劉昂與莫懷遠,一人坐了一塊石台,盤膝而臥,競然安安靜靜的入定修煉了。
張一凡傳音道「龍兄,你覺的怎麼樣,能不能逃開。」
「不知道?」靈龍子裝作漫不經心的傳音。
這時,張一凡元神中的藏龍說話了「你們這樣說話,還以為對方不知道?這個禁台,里面有特殊的禁制,不要以為這點小聰明,別人就不清楚?」
這句話,把張一凡嚇了一跳,抬頭去看,劉,莫,就見他們一動不動,跟本不似知道的樣子,心中驚懼,仍是問靈龍子道「我看也出不去了,也沒有別的辦法,我看這位劉前輩,待你我不錯,我們能不能活命,全看這兩位前輩,手下開恩了。」
「張兄,是不是說的太消極了……」靈龍子剛想往下說,就見張一凡眼珠亂轉,心里一驚,也不知對方倒底想說什麼,把話止住。
張一凡又說「我不想,事已至此,呆一天算一天吧?」
他說著,身子往後一仰,背靠石牆,便開始打坐煉氣了。
靈龍子瞪著眼,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心中吃驚,看看四周,又看看劉,莫二人,心中也是無奈,頭一歪,也去煉氣了。
他們不說了,那坐著莫懷遠,卻睜了下眼,看了眼劉昂,見對方一幅修煉模樣,嘴角輕抬,也繼續修煉了。
張一凡也是無奈,說的也算半實話吧?藏龍的一句話,提醒了他……不管對與不對,先這樣說吧?
他一入定,便問藏龍「龍爺,我和你說話,他們听不到嗎?」
「當然听不到,咱們是一體兩神?」
「那你說,我們能出去嗎?怎麼逃?」張一凡問。
「這還不如容,躲進那個殼里,躲到事過,不就成了?」藏龍說。
「咱能不能說個別的辦法,還有別人,那東西,不能見光?」張一凡道。
「這個倒是,別的主意,我一時也沒有,不過……」
听到這兩個字,張一凡心一跳,忙問「不過什麼?你有什麼辦法?」
「如果,陣法發動時,這里肯定會變,那時,你只須……」
張一凡听了對方的嗖主意一臉愁容,心中想著,越是煉氣,越是心靜不下來,無奈的蹦起來,走到一角,開始打轉。
賈天,見主人這樣,也跟著站起來。
這一下,靈龍子也坐不住了,跳起來,到劉昂身前說「前輩,我還是覺的出去的好?」
「龍道友,出不去呀?老夫也沒辦法?」
「我不信。」
「這是事實,沒有出路……」劉昂睜開眼,眼光,直直看向他,靈龍子還想說,對方又說「你覺的我會騙你嗎?」
靈龍子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