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侍者,自我介紹說叫米爾德。
「二位貴客叫我米爾就行?二位請……」他在前邊引路。
果里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心情極度興奮,偶爾會左右晃下頭,又急速的轉回來。
張一凡則淡然的多。
他臉帶著淡淡的微笑,左右打量,見所謂的四層,是一條十分寬敞的走廊,直通遠處,左右是並不對稱的一些屋子。
有的門子緊鎖,有的是用一些珠簾,將里面圍起來。
他問米爾「這里自怎麼沒多少人呀?」
「先生說笑了,來四層的都是貴客,當然客人不會太多……」
張一凡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說「我有點餓了,想先吃點東西。」
米爾恭敬之極,說道「您隨我來」
他應著,往前引路。
經過好些屋子,都有一個吉利的名字,如花兒貴,雪兒心,茶香洞……富貴兒……
時間不長,兩人來到一間大屋門口。
抬頭看,就見門上有幾個大字,環玉坊。
米爾德輕輕扣打門環,吱一聲。
門開了。
兩個半赤著的少女,將門打開,施禮道「歡迎先生……」
果里特退了一步,看著張一凡。
他點點頭,慢步走進去。
米爾德跟進來,小聲吩咐幾句。
張一凡還在打量,這間屋子的大小,按平方說,也就三百多方。
倘大的屋子,分成了三間,分別用輕紗隔開,給人感覺頗為神秘。
這是大廳,裝修的異常精致,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淡而不膩的香氣,泌人心脾,讓人全身都舒服。
他還在看……在聞,只見輕紗微晃,有十幾個艷妝少女,從左右列隊而出。
「先生這里怎麼樣?」米爾德問。
「不錯,很清雅……」張一凡嘴里說著,仍在屋子上來掃視,暗暗贊嘆,想不到這荒野一樣的安城里,競有這種地方,哪怕是拿到九洲去,也算一等一的奢華之地。
米爾德見客人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輕輕拱手道「先生,有什麼吩咐,盡管吩咐她們,小的先告退了。」
張一凡點頭。
果里特卻大聲咳了聲,說道「我們能不換間屋子?」
他這一說,張一凡也一愣,米爾德也吃驚,問道「先生,有什麼不滿意嗎?」
果爾特搖搖手,又晃頭,看著張一凡,說「我們不用這麼多人,有兩個就行……」
米爾德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並沒說話,看向張一凡。
張一凡也不知說什麼了?他不想駁果里特的面子,說道「我也想走走看看,有勞米爾先生了。」
米爾德一陣無奈,原以為尋到了個富戶,哪知半路出了變故,心中略一遲疑,忙又露出一張笑臉,說道「好,二位隨我來。」
玉環坊的眾女也是無奈,只得排好隊伍,將三人又送出來。
他們又回到廊道。
又往前走了幾間。
來到一間名為翠苑的屋前……
果里特不走了,釘在這里,兩只眼珠子直轉,也不說話。
米爾德一愣,想說什麼又止住,手在次叩門……
咚咚。
門開了。
兩個長發女孩,一臉倦容的打開門。
她們見是米爾德,忙恭身施禮,說「見過大人。」
米爾德回頭說道「這兩位是貴客,你們可以好好的招待,屋里的那兩個人呢?」
「在睡覺?」
張一凡眉頭輕皺,想要退出來。
果里特卻手輕輕一推門,走進去。
「這間嗎。」張一凡問。
「嗯。」果里特點頭。
張一凡有點被人戲弄的感覺,好象果里特中了魔似的……他又不好意思問,便點頭沖米爾德點頭「就這間吧?」
「那好……我去吩咐下面……」米爾德說。
「好……」張一凡說,米爾德連連應是,眼神一瞟,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怪怪的表情,也不多說,只讓二人玩好,又吩咐二女,一切听從吩咐。
二女點頭。
米爾德走了。
走進屋子,燈光有些昏暗。
二女手忙腳亂的,將燈點上。
這間屋子,比剛才的玉環坊,要小多了。
不過,仍是左右兩間房,中間一個略大的客廳。
此時,燈光一照,把屋里的東西,照的亮堂堂的。
果里特有些手忙腳亂,不住的左顧右盼。
他的樣子,讓張一凡好奇起來,連剛才頓起的食欲,也被好奇心打的煙消雲散。
「果里特,你這是做什麼?」張一凡選了個軟椅,競自坐下。
「我……我其實……」果里特還沒說完。
一側的簾子輕挑,又有兩個女人走出來。
一個臉有點紅,另一個十分白晰,都是睡眼松松,身上穿著半透明的睡裙。
果里特看著那白臉少女,眼楮瞪直了,粗聲粗氣的叫了聲「蝶兒……」
這一聲,把那少女一下叫醒了。
她瞪大眼,吃驚的看著他。
只是一瞬,女人如夢方醒,搖著頭,輕輕指著他說道「果子哥,你還沒有死。」
果里特的臉紅起來,重重的點點頭。
他好象一下子變成最蠢,最笨的人,連身體都不靈活了,轉身,競向張一凡撲過去,來到他跟前,人已伏在地上。
張一凡並不著急,他看著兩個女人為自已添茶。
對于果里特,他已經明白一點什麼?不過仍是問「怎麼回事?我想听听?」
果里特抬起血紅的眼,臉脹的通紅,點頭又搖頭,嘴里咳了兩聲,說。
他與這曲蝶是鄰居,從小可以說青楣竹馬,後來曲家搬走了。
他也不知道曲蝶去哪了。
前幾次,他來到安城,住在這里,見過一個女人很象曲蝶。
托人打听來打听去,真听說這里翠苑有一個叫蝶的,至于姓什麼,就在也打听不出來了。
一來,他舍不得花錢,二來,覺的只是道听途說,也未必是那個鄰居,就從沒上來過。
今天,張一凡把他帶來了。
一到四層。
他就想到這件事,所以在玉環坊,極力主張離開。
其實,那時侯,他也是想省點靈石,又想在多看看……如今,翠苑擺在眼前,他才那麼激動。
曲蝶听著,兩眼目不轉楮的盯著果里特,心中一陣酸楚,情不自禁的哭起來。
這一下,屋里的另外三個女人,手忙腳亂的,扶她坐下,想勸又不知說什麼?
等果里特說完,曲蝶開口了。
她輕輕撫去眼角的淚,說道「當年,我們家搬走,可那個村里出現疾病,整個村子都要搬遷。」
在們搬遷的路上,又遇到的強盜,她跟家人被沖散了。
當時,他被那些賊捉住,因為他年紀小,被賣到安城。
被**了三十年,才被送到這四層接客。
曲蝶說著,果里特的眼楮里已經閃閃放光,好象一只嗜血的凶猛,要吃人了。
張一凡沒有說話,靜靜的坐著。
這時,一個女子,端來兩個果盤。
淡淡的香氣,象女人頭發上散發出來的微弱氣味。
果里特漸漸冷靜下來,咳結處動著,大手握的骨節直響。
他問曲蝶「你想走嗎?」
女人愣了,繼而惶恐起來,如一只受傷的小鹿,搖頭,道「不,果子哥,我不能走,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蝶兒,你知道嗎?沒有人可以看不你,在我眼里,你還是當初的小蝶兒。」果里特說。
「果子哥,謝謝你。每個人都有她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這里,也許你覺的不好,可是,我真的覺的很好,如果換一個環境,我會不習慣的。」曲蝶說。
果里特搖著頭,還想在問,可話到喉間,卻不知該怎麼說了?只是把手一擺,身子一轉,看向張一凡。
「好了,我有點累了……」張一凡說著。
除了曲蝶之外,三個女人湊過來,扶著他,走進一側的小屋。
這屋里,稍有點暗,不過,卻讓人覺的很舒服。
淡淡燭光,一張梳妝台,一個大大的木床,上面紗做的帳子,軟軟的薄被,散亂的堆在床上,一股淡淡的幽香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