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次上路。
兄弟社走在前面。
巴谷寒的退伍跟在後面,雙方差一里地。
四天疾行,終于要出這個盆地了。
大家都累壞了。
從這里看,只見遠處有兩座巨峰遙遙相望。
魯帕,興奮的叫起來,催動尖騎,一溜煙沖過去。
張一凡也有點興奮,坐在尖騎上,遙望遠處。一種成就感由然而生?他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思來想去,只能歸結到,仁者愛山,智者愛水,也許也我是個仁人之士,打心底里就喜歡山。
大家有了盼頭,人們也興奮起來。大家鼓噪著,摧動尖騎駑馬,沖過去。
一個來時辰,隊伍終于來到山峰前面了。
鮑東手指一側大石壁,對張一凡說道「張兄弟,你看那里……」
「那是。什麼……」張一凡打眼看去,就見半山腰上,有一個人工雕成的古佛,此時,頭頂陽光照下來,七色光環閃動,象一面鏡子,把個古佛,照的面如金紙,全身閃閃發光,好不危嚴,好不壯觀。
一股蓬勃的生命氣息,似從巨佛巨大的身體上涌出來,讓看到的人心里好象裝進了一塊石頭,似這一刻心與身體頓時都沉重起來。
鮑東是個聰明人。
他看到張一凡的表情。
絲毫不以為意,這種情形,他第一次來到這里,也曾有過。
他說「張道兄,隨我來。」
催動尖騎,已沖出隊伍。
張一凡急忙跟上去。
兩人在半人高的蒿草里竄過去。
離近了看,只見這尊大佛,更象一位俯視整個盆地的巨人,一臉不喜不驚的神情,從容淡定,讓人感到深深的虔誠。
「張兄,怎麼樣?」鮑東問。
「讓人心情沉靜。」張一凡說。
鮑東笑道「我當初見到它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永遠睡在他肚子里?然後,就什麼事,也不用管了。」
張一凡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兩人久久的看著。
張一凡仰頭不在言語,心中則問藏龍「龍爺覺的這佛象怎麼樣?」
你在離近點。
我感覺不到。
「你暈」
張一凡說著,催動尖騎往前走。
鮑東見他來了精神,也跟著。
直到藏龍能感覺到了。
他說「就是年數多點,做工精致點,頭是頭,腳是腳,手還格外清秀,猶其那大腳最漂亮?」
張一凡皺眉,說「你這是眼光,跟人不一樣?」
「我就不是人。」
「啊……」
「不過那邊上的小字,挺有意思。」藏龍說。
「字,哪有字。」張一凡問。
「你看不到嗎?就在你正上方,腳底下。」藏龍說。
「沒有呀,那全是石頭。」張一凡說著,繼續問道「你怎麼能覺出那麼遠」
藏龍開始尷尬起來,最後不好意思的說「我好象漸漸被你同化了,你看到的一些東西,我也能看到一些影子。」
這下,張一凡真急了,臉色大變,問道「你開什麼玩笑,這……」
「你別害怕,我沒說會怎麼樣?只是一點點……」藏龍也知道這種事情的可怕,如果兩人聯為一體,將來縱使修練有成,他也會成為一個怪物……至少一頭雙神。
張一凡的擔心是虛無縹緲,他自已也說不清楚。
可藏龍知道,只是不原說出來。
嬰變期還不顯,可一到化神期,如果有雙神,那是一個坎,很可能因為兩個靈魂,而無法化神,哪怕你真的化神成功,一到渡劫期……則必遭天妒,面對這種異類,天也會降下前所未有的威能,任你在強,恐怕也會灰飛煙滅。
藏龍的心事,自然不會跟張一凡說。
張一凡也真的開始擔憂了。
鮑東何等精明的人,看到張一凡的表情,心中一緊,不知他想到什麼?看到什麼了?便問「張道兄,你怎麼了?」
張一凡猛听鮑東問他,順嘴說道「那佛腳下的字,讓我奇怪?」
他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之下,鮑東兩眼猛的睜開,心下忐忑,抬頭往佛腳下看去。
越看越吃驚。
他心中疑慮,雙腳輕點,人一下子飛起來,懸到半空中佛腳處,仔細查看起來。
這時,遠處巴屏谷的隊伍也上來了。
走在隊伍前面的巴谷寒,見兩人在石象前邊,然後鮑東又飛起來。
他也知道,關于這佛象的一些傳說,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忙不迭的凌空飛起,急飛到兩人身後,叫道
「二位,發現什麼了嗎?」
張一凡吃驚的回頭,問「什麼東西。」
巴谷寒解釋道「傳說,這尊婆娑佛象中藏了一個大秘密,誰能悟透,便可號令十萬大山的眾修士,鮑兄有什麼發現嗎?」
他這一說,張一凡心下發覺。
空中的鮑東則心中一緊,暗道自已太莽壯了,飛身下來,回頭說道「沒有發現什麼,傳說只是傳說,豈能當真,二位,我們走吧?在走一截,大家就趕快休息?」
巴谷寒眼珠轉轉,也不在問了。
就見鮑東又說「如今天不早了,我們快趕路?」
張一凡樂得離開,又因剛才失言,好生後悔。
巴谷寒見他們二人一下這麼神秘,看看佛象,也隨著二人回隊伍。
眾人各回隊伍。
張一凡坐在尖騎上,腦子一下亂了,想起剛才巴谷寒的話,心里更亂,又問藏龍「那底下寫的是什麼字,你能看清嗎?」
「剛才離著太遠,沒覺出來,反正肯定是有字。」藏龍說。
「你能肯定。」張一凡看了眼鮑東,就見他就象沒事人一樣,正催動尖騎往前邊跑。
藏龍哼了聲「不信就算了。」
張一凡也不問了,長出幾口氣,心漸漸穩定下來,暗暗盤算,是福擋不住,是禍也攔不住,管他呢?
隊伍仍按正常的速度行進。
一路上,鮑東沒有說話。
魯帕前後直跑,歸整著隊伍的秩序。
天漸漸黑了。
隊伍扎營,人們將駑馬,尖騎分開,由人將它們團團圍住。
行商多數都是修士,也不用埋鍋煮飯,大家都吃一種谷子,名叫腸穗。
樣子象麥子,顏色更黃,吃下去的時侯味道不好,卻是能挺饑,每吃一棵,然後灌一肚子水,可以十來天不餓,平常又稍飲點水,完全能頂的住。
天越來越黑了。
幾十堆篝火,在隊伍與隊伍中間點起來,半夜里,星星點點,火光遙遙,十分漂亮。
張一凡選了個山腳坐下。
盤膝打坐,暗運靈氣……
為了讓修練時,動靜小一點,幫意將體內靈氣運行的速度減慢,這樣身上發出的光就小一點。
剛剛運轉了一周天。
身邊有人坐下來。
听聲音是鮑東。
他坐了一會,暗里傳音道「張兄,我們到婆娑佛象那看看,白天不方便看,晚上,我們在仔細瞧瞧。」
剛才鮑東想自已去,後來總覺的不對,想來想去,還是叫上張一凡吧?
這才來到他跟前?
張一凡有點猶豫,如果說一點不好奇,那是假的……可是想到,好奇的事往往危險,更容易要了人的命,就有點猶豫。
鮑東見他這樣,又說「張兄弟,你放心,其實,我完全可以自已去,不過,我還是覺的,繼然是你先發現的那個秘密,就不能少了你的好處。」
「那有字沒字,我也沒看清,只是陽光下一反光,覺的象是字?」張一凡想為自已找個理由。
鮑東說「不管有沒有,看了總比沒看好,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也不知有多少人,看過了,什麼也沒發現……」……
張一凡終于動心了。
鮑東先敲敲離開。
然後,張一凡也敲敲跟上去。
兩人轉了個彎,飛快的沿原路回去。
二人一路急行,只用了不長時間,就回到那山里。
兩人剛轉過來,就見一個人影懸在半空中,大手正從上到下,一點點往下模。
他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已經看過來。
借著月光,雙方都看得十分清楚。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巴谷寒。
巴谷寒是個紅臉紅須,大腦袋,一身青色塏甲的漢子。
長的十分威武,讓人一看,覺的這人很凶,可一說話,你又會發現,這人說話彬彬有禮,十成一個文人。
巴谷寒看到他們,也沒有吃驚,只是輕聲叫道「二位,我就知道你們要回來,所以早早的等著了。」
鮑東尷尬的笑笑,看了眼張一凡,向對方拱手作禮,說「白天,人多眼雜的,這佛象我也是模過好多遍了,可每次來,都象著了魔一樣,總喜歡找找看目的地,也許傳說只是神話,不過,我還是喜歡漫無目的看看。」
他說的半真半假,巴谷寒輕笑,也不追問,張一凡自然也不說破。
就這樣,三人在次見禮。
各自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