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鳴兒緩緩走出房門,這些她幾乎瘦了一圈,臉上無精打采的很是憔悴搖天鳳鳴。
出院門的時候她怔怔地看著門口的那塊光滑的石頭,這些日子花若宇就是坐在上面等著她回心轉意的,直到昨日……餓暈了過去還死死地抓著那塊石頭……
蘭兒輕嘆了一聲︰「小姐,走吧。」
出門的時候將軍府里的人都來了,好多人說了好多話,可是她一句都沒听見……
「鳴兒……」
那是他的聲音,剛要上馬車的鳴兒頓了一下,還以為他來不了了呢。
花若宇從人群後緩緩地走了過去,他的俊美絕倫的臉憔悴了許多,但藍色的眸子依然是那麼的溫柔。
花若宇溺愛地模著她的頭發︰「安心地去吧,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會等你回來的。」直到永遠……
「嗯。」鳴兒點頭,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留了下來,花若宇笑著替她擦去︰「傻姑娘,再哭就成小花貓了,上車吧。」
「嗯。」鳴兒點頭,其實她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車後早已看不到人了鳴兒還死死地看著窗外不願放下車簾,蘭兒心疼地看著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小姐……」
又看了一會兒鳴兒才緩緩地放下車簾,心里有著空落落的感覺,頭靠在蘭兒的肩上低聲哭泣……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宮里,身邊伺候的人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兒,鳴兒撫著頭︰「蘭姨呢,叫她倒杯茶過來。」
過了會兒一杯茶遞了過去︰「小姐,奴婢叫小希,是夫人派來伺候小姐的。」
鳴兒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她,緊張地看了一下屋子,蘭姨呢?
「小姐不用擔心,蘭兒姐姐已經被送回府了。」
回去了就好,蘭姨伺候了她們娘兩這麼多年,與她情同姐姐般,要是真出事了她怎麼跟她娘親交代。
鳴兒把剩下的茶一口喝了下去,抬頭看了一眼小希,消瘦的身子看上去挺靈巧的,正微笑著看著她。
「說說怎麼回事吧?」
小希想了一下才開口︰「小姐與蘭兒姐姐在馬車上暈了過去,進來的時候是……讓人抬著進來的……」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弱,眼楮偷偷地看著鳴兒的臉色。
呵,是怕她再次反悔所以在食物里動了手腳,夫人還真給她面子,她也不想想若是這樣做宮里的人會怎麼看她怎麼看將軍府,不知道的人會說她矯情連進宮選妃也要讓人抬著進去,知道的呢,會說將軍府選個不願意的人進宮,好吧,她自己本來就不願意了。
事情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鳴兒揉著太陽穴︰「說說這里的狀況吧。」
「院里分東南西北四院,一起住進來的是八位小姐,小姐住在西院,與小姐同住的是吏部侍郎的小姐也就是二少夫人的妹妹,其他人……小希就不知了。」
鳴兒無神地又躺回了床上,靜靜地看著房頂,小希見她不再提問就悄悄地出去了。
「小姐。」
鳴兒迷迷糊糊醒來才知道自己睡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總喜歡睡覺,因為她能做的就兩事,想花若宇,想累了就睡著了。
鳴兒接過小希遞來的茶︰「什麼事?」
「快到晚飯時間了,梁小姐過來叫小姐一起去。」
鳴兒揮手剛想說不去了的,沒想到那個梁小姐就走進來了︰「鳳姐姐,我叫梁琴冰,我姐姐就是你二嫂。」
鳴兒皺眉,怎麼感覺她有討好的意思?想想算了,反正她身上什麼都沒有,想討好也沒用,抬頭笑著說︰「梁妹妹有事嗎?」
「剛孫嬤嬤派人來傳話說要到用膳時間了叫我們怎麼準備一下。」
「不吃了,我不餓搖天鳳鳴。」
梁琴冰看了鳴兒一眼神情有些怪怪地,過去熟絡地樓住著鳴兒的胳膊︰「其他屋的人也一同用膳,我們也正好認識認識,鳳姐姐一起去嘛……」鳴兒被她搖得又暈了起來,呵,這人怎麼跟鳳凰一個德行,別跟她一般殘忍就行了,同住一屋檐下可吃不消。
「好了好了,一會兒我又要暈過去了。」
鳴兒音剛落抓著她的手霍的就離開了,一臉的驚容,看來她也知道今日的事了,鳴兒也不在意︰「梁妹妹先出去吧,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
梁琴冰才發現自己失禮了,訕訕笑著出去了。
「風姐姐,我姐姐現在怎麼樣了,自從她嫁了之後就沒見過她,好想她哦。」
「二嫂很好。」
梁琴冰突然問道︰「鳳夫人對姐姐怎樣?听說婆媳關系最難處了。」又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娘就走了,家里人對我都是愛理不理的,就姐姐對我最好,琴冰這個名還是姐姐給取的,這次要不是上沒人下又太小了都不會輪到我……」
梁琴冰喋喋不休地訴著,鳴兒有些同情她,同是自幼失去母親但她的狀況比她要好得多了。
她們到正堂的時候其他屋的人都已經了,她們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們,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她。
鳴兒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雲凌函,當朝宰相之女,她微微驚訝了一下︰「喲,我還以為是鳳凰呢,還想著她不是一直都想進宮當妃嗎怎麼會抬著進來呢,原來是鳳鳴兒你呀。」又說︰「哦,我听說了,她好像移情別戀了,喜歡上一個美少年了,好像叫什麼花若宇的。」
鳴兒的眼角明顯的抽搐一下,她的表情被雲凌函清晰地看在了眼里,跟她站在一起的一個瘦弱溫婉的女子好奇地問︰「雲姐姐,你剛才在說什麼,我們怎麼沒听明白?」
「咯咯,忘了跟你們說了,這位是鳳鳴兒將軍府的大小姐。」雲凌函說︰「說是大小姐啊可是鳳夫人並不是她的生母!」
在座的人都是明白人,又是那個女子說︰「喲,原來是庶出的呀,我還以為哪位小姐這麼金貴呢,原來是被人弄暈了抬進來的!」哪個‘弄’字咬得重重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般。
看著她瘦弱溫柔樣說話卻是這麼的尖酸刻薄,連雲凌函都有一瞬的詫異。
顯然她的話起到了作用,本來有些人只是用異樣的眼神看鳴兒的,可這會兒卻變成鄙夷了。
鳴兒卻不理會,又不是沒見過,做她自己的就行了,頭一樣高高揚起!
可是有人就不一樣了,與她站在一起的梁琴冰就把頭埋得低低的。
「好了,大家以後都要在同一個院子生活一段時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做這些蠢事呢。」
鳴兒循聲看了過去,那個女孩兒的眼楮水靈水靈的,此刻正對著她微笑,肌膚晶瑩如玉,深黑的長發垂在雙肩泛著幽光,身材挺秀高挑,站在那里說不出的飄逸出塵,連鳴兒都在心里感嘆。
雲凌函也看了她一眼,笑著說︰「誰說不是呢,陶姐姐真會做人啊。」又說︰「我也沒認識幾位,不如做個自我介紹吧。」又說︰「雲凌函,雲成之女。」她說得很低調,不過宰相雲成的大名誰會不知道?
她身邊的女子咯咯笑︰「我叫柳月清,江南知府柳強沛之孫女。」
柳強沛?鳴兒多看了她一眼,長得還算挺溫婉的就是太刻薄了,這一家子……還好她娘親沒有他們一樣的性格。
接下來的人也都紛紛介紹,有些人的家里是大官的扯大了嗓音說出來,父親是七品縣令的聲音側聲音弱弱的,生怕別人嘲笑了。
鳴兒沒有介紹,雲凌函剛才都已經幫她介紹了,那個陶姓女子的在後面才緩緩地說︰「小女子叫陶妍雙,是御醫陶凡之女。」
鳴兒抬頭看她,兩人目光相遇,鳴兒笑著向她點點頭以表剛才解圍之謝。
眾人剛介紹完畢就有兩位年紀比較大的宮人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宮女。
其中一個宮女大概掃了一眼屋里的人,說︰「老身孫嬤嬤,這位是周嬤嬤,想必你們都已經相互認識了,那老身就不再多說了,以後就由我們兩人負責指導你們,你們都是富貴之人,可在這期間有錯照樣罰,可都得上著心些,別想搞什麼小花樣,是榮華是富貴都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又補充︰「這里不是你們的家,有些地方不該走的就別走,有些話不該議的別多嘴,到那時就不是罰那麼簡單了。」
周嬤嬤說︰「你們可都清楚了?」
「清楚了。」
鳴兒尋思著這個周嬤嬤應該是孫嬤嬤打下手的,不過她能像想明白屋里的其他人也應該都能想明白,有些人手里可能都已經攥緊銀子想著一會兒怎麼跟孫嬤嬤說了。
孫嬤嬤又吩咐了一些事,讓宮女們擺下飯菜就走了,有些人咬了咬牙還是沒敢追上去。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鳴兒坐在院子里靜靜地看著,若宇哥哥也應該在看著月亮吧,他吃得好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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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的心都有了,作業太難了,簡直是趕豬上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