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醒來的時候月兌口而出︰「衛子夫!」頓覺喉嚨像火燒一樣疼,平陽公主安撫他躺下,喂了他一口蜜煉膏,說︰「她的燒退了-你放心。但,徹兒,你除了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外,還有別的收獲嗎?」
劉徹突然意識到這前因後果,又是憤怒又是哀怨地看著平陽公主,旋即又搖了搖頭,平陽公主繼續問道︰「是沒有,還是不知道?」劉徹只好用破音答著︰「不知道。」
「那麼你先歇著,我去子夫那兒,一會兒就回。」劉徹想問個究竟,但嗓子實在是疼得厲害,只好苦笑著目送她離開。
衛靈的燒早早就退了,她躺在床上望著小屋頂發呆,手臂,背,後腦仿佛還殘留著異樣的溫暖,越想臉越發的燙,她小小的吁了口氣,念叨著︰別想了,清醒,清醒。門篤篤的被敲響了,隨後被推開,
「子夫,好些了嗎?」平陽公主走進來問道。
听到公主的聲音,衛靈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答道︰「好多了,奴婢讓公主費心了。」
「太醫不是說你已經退燒了嗎?怎麼臉還是這麼紅?」
「沒……沒事,燒的確是退了,公主不必掛心。」
「子夫,」平陽公主頗有意味的看著她,「你……可有心上人?」
衛靈沒想到一位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皇家公主竟然說話這麼直接,支支吾吾道︰「沒有……當然……沒有。」臉紅得更厲害了。
「那麼你覺得,那位與你一起被困的將軍如何?」
「他啊,沒有禮貌,又粗暴又,純粹……」衛靈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畢竟人家是公主府的座上賓啊。
平陽公主抿嘴微微一笑,說︰「這些話,我只當沒听到,不過,我很好奇,在井下,發生了什麼嗎?」
「奴……奴婢一直發著燒,昏迷不醒,不……不知發生了什麼。」
「好了,你先休息。順便一提,那位將軍也受了點傷,據說是因為一整夜呼救的關系,傷了嗓子,現在在廂房歇著呢。」又是神秘的一笑,離開了房間。
衛靈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受傷了?……」
劉徹躺著根本毫無睡意,只能暫且閉目養著神,平陽公主所說的七天之約,想來只剩三天了,劉徹覺得根本毫無進展,但又深知平陽公主並非信口胡說之人,做事向來很有分寸。但三天,真的太短,太短了。當初忙著擺太子威風的時候,又怎會料到如今會陷入單相思里?劉徹不禁輕哼了一聲,許是自嘲。
「徹兒,我回來了。」平陽公主仿佛一早就知道他沒睡著,徑直走到床邊看著他,劉徹不安的望著她,平陽公主不緊不慢地說︰「徹兒,我只能說,你成功了一半。」
「什麼……成功了一半啊?什麼意思啊?」劉徹扯著他的破鑼嗓子。
「到了晌午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姐姐我忙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讓我去休息一下呢?」
「姐,你……」劉徹也稱得上是頑劣不堪了,但是平陽公主和衛靈,實在不能不說是他命中的克星,真是一物降一物。劉徹發現他來到公主府之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等,等啊,等啊,等啊……以前做膠東王時,年紀尚小,無憂無慮,隨便睡一睡,就日上三竿了。但如今到晌午不過一個時辰,卻如此難熬,劉徹盯著漏刻,盯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那漏刻才悠悠的滴下一滴水。
……
衛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正心煩意亂的晃著腦袋,忽然一幫婢女沖了進來,後面緊跟著子容和子憐,只听見子容說︰「就是她了。」沒等衛靈說完「你們這是干……」,婢女們就一擁而上,利索的褪去衛靈身上的衣服,為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衛靈暈乎勁還沒過去,子容馬上把一個端盤遞給了她,上面放了盅藥劑之類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