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宏凝視著趙翔,陰笑道——
「這些青衣殺手,死光了那是他們的榮光!」
「為本尊為軒轅世家祭獻生命,那是他們死得其所!」
一听軒轅宏之言,儒生老者與冰冷青年心中齊齊一凜地互看了一眼。
為軒轅世家祭獻生命,那是他們死得其所?
天吶,這軒轅宏難道是在暗示我們倆該出手不能再等待了嗎?
難道不立即動手,他就要施展雷霆手段震懾甚至有可能把我們倆鏟除掉?
或者說他干脆利用軒轅世家的秘密手段,將這里的一切歪曲後上報給家主老皇尊?
儒生老者與冰冷青年兩人連忙緊緊跟著軒轅宏前進。
他們都帝級後期巔峰強者,若是解開封印,其修為更臻于偏神後期。
他們二位不是煉體者,不過肉身也相當強悍,不過相較于神通而言,則遠遠不如。
本應由青衣殺手在前面硬扛,他們二位則以神通催動神器于後方攻擊。
然而,軒轅宏親自上陣,幾乎所有青衣殺手都死得精光——
加上軒轅宏又自言自語了那句話,儒生老者與冰冷青年不得不硬著頭皮硬上。
他們可不敢任由軒轅宏充當這種qiang手、炮灰角色。
無極神界上古軒轅世家的規矩不能破。
否則,一旦軒轅宏將這種情形同步上報,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僥幸留下了小命,就算他們一個是家主心月復,一個是大公子親信,結果也淒慘。
若是親信都像他們這樣畏首畏尾得臨陣月兌逃,軒轅家的面子何在?
軒轅家豈不馬上完蛋?!
作為親信,儒生老者與冰冷青年可是看到軒轅主人親自處理了數起心懷怯意之人。
那種淒慘,那種恐怖,簡直讓活著的人心神俱裂五內俱焚。
儒生、青年心下唯有準備好犧牲。
最強手段已然蓄勢,他們毫不猶豫地聯手,意圖一舉建功。
就在聯手的一剎,一種怪異得令自己都不相信的念頭陡然升起在心頭——
天吶,難道、難道我們二位,其實就是軒轅世家故意安插在軒轅宏身邊的死士嗎?
我們存在的目的,其實與那些煙飛灰滅的青衣殺手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似乎為了印證他們二位心中所想,軒轅宏對著他倆笑了笑。
那麼鄙視,那麼冷漠,簡直就是對待螻蟻。
不,連螻蟻都遠遠不如。
……
不說儒生與青年,單說屠殺中的趙翔。
對軒轅宏的籌謀,趙翔心知肚明,用以具體行動給予了足夠配合。
趙翔的注意力似乎一直放在那些青衣殺手身上,露出不將他們殺光決不罷休模樣。
在此之前,縱然軒轅宏帶著兩名強者親臨督戰,仍然不能令其改變計劃。
面部表情依舊是那麼平靜冷漠,姿勢還是那麼駿健狠厲。
力量還是那麼強大,攻擊也還是那麼準確。
每次雷霆般的閃動必定收割一條生命,可以說百發百中。
看起來,趙翔不是個正常的人類,而是專為殺戮而生的冰冷機器。
似乎永遠沒有疲累,永遠不會生出什麼憐憫同情之心。
劍光飛舞,箭矢攢射,鮮血狂飆,哀嚎回蕩。
身軀在絕望的目光中倒下,筋骨在折斷的聲音里奏響。
各種聲音執著、冷漠地沖擊著眾人的各種感官,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息。
令人窒息的強悍壓力下,最後一批留守的青衣殺手更堅持不住。
他們從身體到靈魂開始了崩潰。
首先是亭台樓閣上的那些人,再也無法壓制內心驚慌,豕突狼奔。
畢竟對面的同伴已經被屠戮一空,那個恐怖的藍色身影已魔鬼般飛臨自己這邊。
眼前這位名為趙翔的冰冷青年,在片刻間釋放出來的恐懼,已超出軒轅宏成年積威。
這些青衣殺手在趙翔施以靈魂震動之後,通通獲得了暫時的靈魂清醒。
他們立時生出就此逃離軒轅宏恐怖控制、遠走高飛的強烈**。
就算是死在路上,也不願再與趙翔面對。
在所有青衣殺手眼中,眼前這個十**歲的青年根本不是人。
他要比最凶猛最狂暴的魔獸也要厲害百倍凶殘千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不趁眼下靈魂蘇醒、主人軒轅宏心有他顧地逃出生天,難道還會有什麼好結果嗎?
房舍上的青衣殺手與所余不多的庭院中殺手,並未奔軒轅宏方向集聚。
他們個個裹挾著驚懼之色,狼狽地逃出了庭院。
下一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危急存亡的關頭,求生的本能,會馬上如瘟疫般地傳播開來。
尤其是,此時此刻有人開了頭,庭院中的青衣殺手一下子就四下逃竄起來。
範圍馬上擴大,圍牆上、亭台樓閣上的那些青衣殺手一見此幕,也紛紛地四散而去。
這些手持箭矢、gong弩的殺手已經留意到,趙翔的目光已飄向院牆。
非但如此,他那恐怖的身影已經落在了最外圍殺手附近。
有幾個青衣殺手竟然避無可避地被分尸了。
看來趙翔是抱著斬盡殺絕的念頭了。
還是先殺卒子後屠將帥的那種。
除了死,他們這些殺手,難道還有第二種結果嗎?
軒轅宏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一幕,他根本未曾想到青衣殺手會不听自己的操控。
趙翔,究竟施展了何等魔術詭計,簡單地破除了自己的傀儡兵團?
對于趙翔,此時此刻,軒轅宏終于從靈魂深處生出了忌憚。
還有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驚懼恐慌。
面部閃過一絲厲色,軒轅宏目光從四散奔逃的青衣殺手身上一掃而過。
這些傀儡殺手,就算留下了也沒有用,軒轅宏想,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斗志。
雙手顫抖連gong弩也拿不穩,又談何保持戰力準確度地攻擊趙翔呢?
哼,還是讓你們先行抵擋須臾,為本尊贏得一線反擊時機。
至于那些已經逃跑的青衣殺手,哼,真是笑話!
難道你們還真的以為能逃出本尊手掌?
軒轅府邸,就是森羅殿。
你們生是本尊的奴才,做鬼也是本尊的奴才。
左手向後一揮而出,儒生老者與冰冷青年旋即意會了軒轅宏的旨意。
他們毫不猶豫地開啟了軒轅府邸隱藏形跡的困殺大陣。
所有逃離的青衣殺手旋即化為飛灰。
困殺大陣吸納了青衣殺手做能量,其威能旋即提升了二三成。
所余那些尚未來得及逃亡的青衣殺手,被滅殺的一幕同時親眼所見。
他們紛紛煞住了逃跑的念頭。
逃跑既然會死得更為淒慘,那還不如與趙翔拼搏一回呢。
或許拼搏的結果仍然會死,但總好過比困殺大陣吸納了靈魂最終不能輪回強吧?
很快,各種建築上的青衣殺手變得寥若晨星,隔著幾十米才有一人。
他們無不面白如紙,根本沒有了再戰之能。
閣樓上的一名大漢稍有猶豫。
那條藍色旋風就仿若催命閻羅般呼嘯而至。
連續幾聲悶響、脆響、爆響後,大漢的身體在空中一飛而起。
他以極為怪異而又快速的姿態在空中旋轉著移動,剎那就重重地沖地面一砸而下。
胸膛恐怖地鼓起,里面仿若塞了一只大饅頭。
頭顱居然與後背緊緊貼在一起。
兩只眼球似乎被恐怖的內壓硬生生一擠而出。
仿若兩只紅色燈泡發出如有實質的血絲光芒有肉筋連著掛在臉上。
風輕輕地吹過,燈泡輕輕搖晃,像極了兩個擺鐘在晃。
這是趙翔首次在一人身上多次攻擊。
給所余的青衣殺手只有一種感覺,斬盡殺絕。
哇——
一名青衣殺手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極端的沖擊。
他大口地嘔吐出來,污穢物從身體里噴出,包括他最後一絲勇氣與斗志。
他目光痴呆,嘴巴神經質地扭動,腥臭的味道從襠下一溢而出,反應杳無蹤跡。
藍色身影在他身邊一飄而過,對此青衣殺手沒有動其分毫。
青衣殺手豪無察覺,身體在抽搐抖動,雙目空洞。
這是趙翔第一次手下留情。
趙翔笑笑,貌似對這位青衣殺手。
但是落在軒轅宏眼中卻又不同,這種笑分明就是對他而來。
軒轅宏面部表情沒有絲毫改變,依舊站在原地,身形不動地注目當下的一切。
他明白,趙翔如此做就是想從靈魂的層面打擊他軒轅宏。
讓他軒轅宏心生恐懼,最終達到不戰而亡的目的。
哼,趙翔,真是想不到哇,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奸詐狡猾。
是的,對那名青衣殺手來說,死掉反倒是一種解月兌,只要他還能呼吸——
注定會一直活在噩夢之中,無法逃離,不可避免。
你想以這種方式打擊本尊嗎?
真是痴心妄想,本尊吃的鹽比你喝的水還多。
一條條青衣殺手的身影仿若受驚的兔子被趙翔貌似輕松地屠殺。
就在藍色身影找不到對手方停下的一剎。
趙翔眉頭一皺,旋即意識到什麼。
軒轅宏,不簡單。
在我趙翔先聲奪人時,軒轅宏強行壓下不安。
他以嘲諷狂放對付我的冷漠無情,一下子穩住略顯浮躁的殺手之心。
接下來,軒轅宏沒有急于表現軒轅世家的霸氣,忍受我能的屠殺,以殺手試探。
最後,軒轅宏不惜舍掉培育萬萬年的青衣殺手,只為與我最後一搏。
就算你智慧如海如狐,我趙翔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