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公主之萱召天下 (二十五)耍花招

作者 ︰ 相不離兮

這夜的召盈殿注定了要諸事連連。允簡走時再三交代了小豆子要好生照顧這位蒙了紗面的姑娘,既要躲著藏著,又要奉著供著,叫他猜不出對方究竟什麼來頭。一切安頓好之後,他便留在內殿的隔斷外守著,時不時打個盹兒,時不時又朝里偷看兩眼,里面那人卻始終未眠,一直側坐在床沿。

「一個蒙面女子深夜造訪,只交談了兩句主子便急匆匆往外面趕,還要金屋藏嬌般把這女子看護著。」小豆子暗自琢磨,嘀咕道︰「來者神神秘秘,一定非同小可,定是有大事正在發生。」這麼一想,他不禁滿心焦慮,不停走到殿門前張望,企盼著主子快些歸來。

所謂盼什麼沒什麼,怕什麼來什麼。他的憂思並沒有將主子盼來,但卻盼來了另一個人。一個要命的人。

從殿門的鏤空木格里看見皇上時,他幾乎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若不是遠遠近近親眼見過皇上那麼幾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我的老天爺誒!里面坐的那位到底是何方神聖,怎的把皇上都給引來了!」

彥佑側後方跟著的是張有川,再後面是四五名侍衛,打從進召盈宮起,他便拒絕一切的請安宣告,以一種突檢的姿態快步闖入。轉眼即走到了正殿門前。他余光瞥了瞥身旁的張有川,對方隨即會意,轉身對跟班侍衛使個眼色,兩人立即上前,相視一望後一同用力將門推了開。

早有準備的小豆子很快便迎了出來,磕頭叩首時仍然顫抖不止。

「朕听說召盈殿方才來了個不速之客,你主子怕是也受到驚動了吧。不知現在沒有歇下了沒有?」

「奴才……奴才不知。」

「大膽奴才!」張有川上前一步,「在皇上面前也敢睜眼說瞎話,你伺候在這殿內,主子歇沒歇下怎會不知!」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他被嚇得滿頭是汗,只覺得腦袋正在肩上搖搖欲墜。

彥佑冷眼看著別處,不急不緩道︰「朕站在這里,你家主子也不見出來招呼,你們召盈殿的人真是從上到下都好大的膽子。」

「橫豎不過是想將我逼出來,凌萱這就出來面聖便是。」她掀開簾幔從內殿走出,白紗隨著步子在昏暗中輕輕飄擺,不自覺中就多加了幾分仙氣。

他目光一路跟在她身上,直到她站定之後神思才慢慢回了心竅,恢復剛才的冷森森道︰「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何身份了,需要朕再擬一道聖旨來提醒你麼。」

凌萱察覺出他胸中壓抑著重重的怒氣,心知眼下並不適合以硬踫硬,而是要竭力拖住時間,于是忽地伏地而跪,當即認錯道︰「凌萱自知行為越軌,按律當誅,只是事出有因,看在兄妹情分上,懇求皇兄法外開恩。」

彥佑同樣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並不為她的示弱求饒所迷惑,而是開門見山直接逼問︰「朕再問一遍,十三到哪里去了?」

她心知硬躲不過,便改變策略,避諱的斜了小豆子和張有川兩眼,道︰「此事攸關重大,要說也只能說給皇上知道。」

彥佑直直盯著她,嘴里吐出兩個字︰「退下。」待他二人退出之後,他自顧步入內殿,「現在總沒有人礙你的眼了。」

凌萱跟在他身後,話還未吐出,臉頰卻先紅了半邊,短暫的思前想後一番,終于咬了咬牙,吱吱嗚嗚道︰「要肯定十三爺究竟去了哪里,凌萱是當真不知情的。」趁著他臉色還來不及忽變,她又緊接著說了下句︰「可若用猜的話……他興許是去了坤寧殿。」

彥佑略微一怔,隨即冷笑道︰「你這倒說了個笑話。朕與十三素不往來,此時此境他去我宮里作甚?」

這時的她已然是臉紅到了脖子根,雖說有六分做戲的成分在里面,但畢竟是厚著顏面利用自己女兒家的清白來編謊話,四分羞赧卻是不假的。雖瞧不著面容,他還是感覺到她的異狀,心中也不禁疑惑。

「你這是何反應?」

「我……」

「說。」

「想來……」她難得扭捏,竟絞著衣角有些字不成句,「十三爺……應是……應是……該是為了我罷。他……我……你……」

她這一迷糊倒叫他更感納悶,連帶著也心急起來︰「究竟何事,你倒快些說清楚。」

凌萱深吸一口氣,快速道︰「自打皇兄從貧窟離去之後,凌萱越發覺得委屈與羞愧,直至深夜也難以入眠,只想尋個人一訴心中之苦。而這皇宮之中,除了皇兄之外,左右凌萱也就只識得兩個人,一個關押天牢自不能相見,另一個……便就在此處了。」她深埋著頭,一改往日篤定自若的形象,仿佛真正回到了十六歲少女應有的狀態,「凌萱……凌萱實在是胸中淒苦無處訴說,才冒昧前來打擾十三哥,還請皇兄……」她故作停頓,嬌柔柔的吐出最後兩個字︰「莫怪。」

若是旁的借口也就罷了,只是彥佑听她這樣一說,早時的那一幕便隨之浮現于腦海中,鼻端仿佛又聞到那股清幽淡雅的香氣,因此一時之間難免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目光不時的跳轉著方向,似有點不敢正面看她。許久,他實在熬不住兩人之間如此磨人的氣氛,強撐著底氣生硬開口道︰「那十三半夜三更去找朕又是為何?」

其實話一出口他便後悔得偷偷緊咬牙關,為自己怎會問了這樣一個顯而易見並叫雙方都甚感難堪的愚蠢問題而深覺懊惱。果不其然,听完他話後她拽著衣角的手又更緊了一些,似乎隔著薄紗他都能感覺到斗笠下那張臉正在又紅又燙。可話一說出便為時已晚,再去收回只會叫自己更加難堪,因此他也只能尷尬的靜候著對方回話。(快到五萬字咯,一天都木有斷更過~~~~謝謝大家的支持和捧場,再接再厲,努力碼字!!還是老話,大家別忘投票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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