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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黛玉早早就讓紫鵑去請林皓睿和楚天佑,但是她和滕曼還是在書房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林皓睿和楚天佑的身影。一進書房,林皓睿便有些埋怨的開口︰「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嗎?有什麼事兒不能明日再說?」
「珍大哥哥和大舅母、二舅母都離開了?」黛玉歪著頭問道︰「那黑衣姑娘也被帶走了嗎?」。林皓睿點頭︰「鬧騰了一晚上終于清淨了,那黑衣人已經被寧國府那邊帶走了,想是明日要去給長公主交差。」
「哼!我姨母哪里又那麼好糊弄!」滕曼不屑的哼道。
「現在不是糊弄不糊弄的問題,而是寧國府只要有這個說法,蘊婷長公主還真是沒什麼可說的。」林皓睿慢慢的喝了口茶,才道︰「這麼晚還把我們喚過來,到底何事?」
黛玉這才將手里的布包遞給林皓睿︰「哥哥看看,這個東西是那跑了的黑衣人留給紫鵑的。」林皓睿一听此話不由得神色一緊,打開布包一看,竟然是兩片圓形的瓷器碎片,應該是某樣瓷器的底部,因為兩片上面均有落款書雲︰大齊弘正年制。
「這是?」林皓睿不解的看向黛玉。
「我猜著,這兩片極有可能是那對兒丟失了的海水雲龍紋瓷瓶的瓶底。」黛玉語出驚人的言道︰「那黑衣人曾對那黑衣姑娘說過那對兒花瓶是被黑衣姑娘丟失的,照這樣看來,極有可能是他故意為之的。」
「林妹妹可否將晚間的事兒仔仔細細的說來一听!」楚天佑也掃了一眼那對兒碎瓷片,對林黛玉問道。黛玉和滕曼這才將晚間的事情一一的仔細道來。當林皓睿和楚天佑听到這幫小丫頭為了拖延時間,竟然和黑衣人講條件的時候,不由得都一陣後怕。林皓睿更是直接埋怨道︰「妹妹就不怕我們要是未及時趕來,那黑衣女子找不到那瓷器,對你們不利?」
「當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想著拖一時是一時罷了。」黛玉也有些後怕,但是她知道即使事情重新發生,她還是會如此做的。楚天佑也說道︰「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林妹妹可千萬不能如此沖動了。依我看那黑衣人精明的很,恐怕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妹妹的所為。」
黛玉听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楚大哥為何這麼認為?我到是瞧著他相信的很。」
楚天佑笑著︰「林妹妹想想看那黑衣人是何時解開那黑衣姑娘的穴道的?又是何時帶著紫鵑去往窗邊的?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那個時候應該正是我和皓睿進了這院落的時候。而且從那黑衣人逃走的身形來看也不像受了什麼重傷,就連打傷滕姑娘的力度都把握的甚好,既讓滕姑娘不能奮起反抗,又讓她身心無損。這一步一步的都像是計劃好的,連我們的反應都算在了里面。」
黛玉和滕曼都听得瞪大了眼楮,仔細想來竟然覺得楚天佑說的甚有道理,那黑衣人就是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什麼都沒做,就讓那黑衣姑娘疲于奔命,最後還陷在了這里。滕曼咬著牙怒道︰「真是狡猾透頂。」黛玉也贊同滕曼的看法,同仇敵愾的道︰「真是太狡猾了,枉我一直認為他受傷很嚴重。還以為那黑衣姑娘是中了我的言語挑撥,原來都是那人算計好的,真真可恨!」
林皓睿笑著拍了下黛玉的頭︰「你還說,真不知誰給你了這麼大的膽子,還好今日多虧了晴雯那丫頭機靈,不然等我們回府,恐怕這出戲還不知道唱成什麼樣子呢。」
「也不知晴雯是怎麼溜出去的,剛剛一直沒有功夫細細的問過雪雁,明日里可要好好審審她們兩個!」滕曼笑道。黛玉則道︰「該賞才是。不過」哥哥和楚大哥到底在忙什麼,這幾日都如此早出晚歸的?難道這上京城沒有宵禁嗎?」。林皓睿和楚天佑一對視,都嘿嘿一笑。
滕曼笑著挽住黛玉︰「林妹妹好生糊涂,那宵禁怎麼攔的住他們二人,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黛玉這才也跟著笑了起來,見林皓睿依舊不告訴她緣由,也就沒再問。
林皓睿和楚天佑這才又一人拿起了一片瓷器研究了起來,但是看了半響依舊一無所獲。林皓睿將瓷片依舊用布包了交給黛玉︰「妹妹找個妥當的地方收好,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外,任何人都不要告知。即便是老太君也不要告知。待他日師傅來上京,我再帶過去給師傅瞧瞧!」
「還收著干嘛,我到是覺得砸了最好!」楚天佑有些不贊同林皓睿的看法。
「這麼多人大動干戈搶的一件兒東西砸了多可惜?怎麼也要弄個明白吧。而且我到認為那黑衣人似乎對妹妹等人並無惡意,也許是有不得已的情況發生。總之先留著吧,妹妹要是收著不方便,就交給我!」林皓睿言道,黛玉倒是覺得沒什麼關系,就將布包接了過來︰「我收著就好,哥哥那里不過是暫住,一時間人多嘴雜的。等來日里搬了家,再交還給哥哥留著!」
林皓睿听黛玉主動提起搬家的事兒,不由得微微一笑。雖然他對寶玉的話不是十分在意,但寶玉有一點兒是說對了,這個落梅院離後街太近了,著實不安全。而且在榮國府他也不好安排守院,還是早日搬家的好。想到此處不由得心情大好,笑道︰「妹妹不是好奇我這些日子在忙什麼嗎?等過兩日清淨了,哥哥帶你去瞧瞧,省的成日里悶在這小院里。」
「林大哥可也帶我去?」滕曼瞧著林皓睿,笑著問道。林皓睿點頭︰「那當然,滕姑娘要好好養傷才是。好了天色真是太晚了,你們快去休息。這幾日我都會住在前院,不用擔心再發生情況!」
黛玉和滕曼這才攜手回了內室,由丫頭們服侍著歇下了,結束了這漫長的一天。林皓睿還特意吩咐了丫頭們,明日清晨不必喊姑娘們起床,讓他們多休息。
誰知卻沒有想到第二日不過卯時,眾人就被一聲尖叫給驚醒了。黛玉顯然還是未醒的狀態,坐在床上發呆,比平日里多了一些慵懶的氣息。紫鵑一進屋就看到黛玉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姑娘再睡會兒吧,左不過就是那些小丫頭們肯定又看到什麼大野貓之類的了,爾蓉爾茜已經去瞧了。」
黛玉搖頭︰「哪里還睡的著,不過是醒醒神。倒是你,怎麼不多休息一下。不是說了讓慕青和秀菊多忙一些嗎?」。紫鵑見黛玉沒有再睡的打算,就將今日里要穿的衣服給黛玉拿來,將那手爐放了熱碳,又用帕子仔細的包好,在衣服上來回熨燙︰「他們兩個雖都是好的,但秀菊早間還要給姑娘準備早飯,慕青一人忙的過來。爾蓉爾茜雖能幫上一二,但畢竟很少服侍姑娘,哪里就用的得心應手了。這不,都這個時辰了,姑娘的衣服還冰著,這要是穿在身上必著了涼不可。」
黛玉瞧著紫鵑手腳麻利的樣子心中甚慰︰「我總歸是要隨哥哥離了這里的,到時候你可有何打算?」雖然紫鵑不止一次說過要隨她一起,但是黛玉還是覺得要鄭重的問一次。她不願將紫鵑與一般的丫頭那樣的看待,其實在這幾年里,黛玉一直覺得紫鵑就像個姐姐,處處的照顧她。
「姑娘說的什麼話,自然是隨姑娘一起去。難道我平日里講的還不夠清楚,以至于姑娘有此一問?」紫鵑頓時愣住了,不解的看向黛玉。黛玉整個身子窩在被子里,軟軟的言道︰「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慎重才好。我心里自是願意你長久跟著我的。」紫鵑听了這話便笑了,繼續幫黛玉暖著衣服︰「以後這話姑娘可不必再問,姑娘去哪里紫鵑自然就去哪里。」
「你們主僕二人說什麼悄悄話呢!」滕曼俏皮的話音剛落,就帶著小葉子走了進來,見黛玉依舊窩在床上,大笑︰「林妹妹可真是愜意,我也應當在床上多窩一陣子的。」
「那滕姐姐快來。」黛玉掀開了被角招呼著滕曼,滕曼趕緊過去幫黛玉把被角掩好︰「快快蓋好,今日尤其的冷,要是傷了風可不是鬧著玩的。」
「滕姐姐怎麼不多休息,不是才受了傷嗎?」。黛玉關心的看向滕曼,見她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好。滕曼不在乎的笑道︰「那點子傷算什麼?難不成我還要日日躺著才行?你快快起床,我去廳里等你,外面可是有重大消息呢!」說著滕曼就帶著小葉子又出了去。
待黛玉穿戴好來了會客廳,才知道鬧騰了一整天的花瓶疑案終于有了結果。早間的時候,一名打掃的粗使丫頭在梨香院不遠的弄堂里發現了一具黑衣人的尸體,黑衣人身旁有一個布包,里面是碎的不成樣子的瓷片。但是依照花紋來看,正是那對兒海水雲龍紋的瓷瓶。寧國府的賈珍早早的趕到了將碎瓷片和黑衣人的尸體都帶走了,一大早就押著昨日里的黑衣女子去了蘊婷長公主府,想來這件事情也算是圓滿落幕了。
黛玉和滕曼听爾蓉爾茜興致勃勃的講完後,互相一對視。自然知曉這死去的黑衣人恐怕就是從黑衣女子手里偷得瓶子的主兒,而黑衣人借著去探查的功夫殺人滅口,將瓶子損壞,將兩片藏有秘密的瓶底兒來個暗度陳倉塞給了紫鵑。黛玉輕輕的嘆氣︰「看來,事情果真都讓楚大哥給猜中了。」
滕曼則不在意的笑著︰「事情過去就算了,想來何用。還是趕緊養好身子,讓林大哥帶咱們出去才好。他前些日子還答應帶咱們去看那孫家的比武擂台呢,也沒有成行。」
「誰說不能成行的?咱們後日便去!」林皓睿爽朗的笑聲傳來,兩個丫頭都抬頭望去,只見林皓睿今日穿著一身牙色的素袍快步而來,顯得異常清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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