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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傲劍要入奴籍的想法著實有些嚇到了黛玉,紫鵑也瞪大了眼楮不解的看著傲劍。
還未待黛玉說話,外面丫頭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大爺回來了!〞黛玉臉上的神情猛的一放松,快步的迎了出去。傲劍坐在床上,頗有深意的瞧著黛玉的背影。
不多時,黛玉和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走了進來,依舊身邊只有紫鵑陪著。傲劍自是知道這兩名少年便是那慧淨禪師的兩位高徒,其中一個便是那林黛玉的哥哥。
傲劍默默的瞧著兩名少年坐在了床前的座椅上。而黛玉也坐在了其中一名少年的下首,他便知道那名看起來略有些沉穩的少年,便是黛玉的哥哥了。
果然那少年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容,沉聲道︰〞在下林皓睿,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傲劍!〞傲劍忍著渾身的疼痛,平靜的答道。
林皓睿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少俠是那將一對兒花瓶胎底送予我妹妹的傲劍,也知道少俠是那荀姑娘的五師兄,是那未明人座下的高徒。」
傲劍淒然一笑︰「就知道那荀師妹必是不能忍過長公主府的考問。既然你都已經知曉,又何必來問我。」
林皓睿看了楚天佑一眼,又道︰「自然要問少俠,少俠既然想入林府為奴,作為林家的一家之主,我自然要知道少俠的每一個身份,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傲劍少俠恐怕和那遠在大雪山的未明一派有著不僅是師徒的關系吧。」
傲劍深深的瞧著林皓睿,又瞧了瞧坐在林皓睿身側,正歪著頭一臉崇拜的瞧著林皓睿的黛玉,似乎明白了什麼。從胸前取下了一副吊墜,扔向了林皓睿的手中。
林皓睿仔細瞧著那幅吊墜,突然猛的一抬頭,震驚的看著傲劍。傲劍自然也瞧著他,點了點頭。林皓睿將手中的吊墜扔給了楚天佑,對傲劍說道︰「當日進了寧榮二府的,除了少俠和您的師妹,還有何人?」
傲劍搖頭︰「具體不知,我只知道是那珍大爺吩咐手下的小廝從那庫房中取出的那對兒花瓶,那小廝不知是起了何種心思,並未將那花瓶直接交給賈珍,而是抱著花瓶去了尤大*女乃那里。」
林皓睿微微一眯眼楮︰「從那小廝偷花瓶的時候,你就已經進了寧國府嗎?」。
「正是!」傲劍答道︰「我雖然不知那對花瓶究竟有何貴重之所,但是也知道,這滿天下,那海水雲龍紋的花瓶一共有五對兒,在五個不同的人家中藏著。沒有人知道那五護人家都有誰,所以很多有心人都秘密的收集著消息。而寧國府的珍大爺最是那口沒遮攔,在一次喝醉酒之後,竟然和那些狐朋狗友說起了那家中的亂事,話語中似乎就有了那對兒瓷瓶。」傲劍說道這里,不由得去掃了一眼黛玉,有些不知道林皓睿是如何想的,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準備讓林姑娘回避嗎?
林皓睿似乎並沒有注意這些,只是低頭沉思著。倒是楚天佑不屑的哼了一聲︰「百年寧榮二府,竟然沒有毀在這幫糊涂之人手中,也真是奇怪了。」
傲劍收回了看向黛玉的視線,低聲道︰「據我所知,尤大*女乃的病雖有一半是裝的,另一半恐怕就是嚇得了。那瓶子在尤大*女乃的房中,被第一波人搶走,如果我沒有瞧錯,那兩個人是老義忠親王親兵頭子秦海的部下。」
「老義忠親王?」楚天佑皺眉︰「可是那被高強圈禁了的太上皇的大皇子?」
「正是!」傲劍點頭︰「我師傅曾經說過,當年義忠親王權傾朝野,太上皇對他甚是寵愛,幾乎滿朝文武都以為這大齊的天下,必是那義忠親王的囊中之物,誰又曾想到,在宣德三十年的時候,竟出現了那一場怪事。」
黛玉不解的問向林皓睿︰「宣德三十年出了什麼事情嗎?我只知曉太上皇是在宣德三十一年突然禪位給當今聖上的,這個禪讓和宣德三十年的事情有關嗎?」。
林皓睿笑著看向黛玉︰「具體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那年我也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離上京又遠。只是知道朝堂上似乎發生了動亂,義忠親王的部下心生異心,以老親王的名義,帶兵謀反。那場禍事雖然未曾傷及百姓,但是對太上皇卻觸動頗大!」
黛玉大眼楮一轉,低聲的說著︰「老親王的部下帶兵謀反?這樣的理由太蹩腳了吧。如果我要是太上皇,我必是不會信的。」楚天佑在一旁笑道︰「林妹妹所言甚是,所以當時太上皇大怒,不僅將義忠親王的王府全部抄家,更是將那些部下都斬于午門之外。要不是孫家的老太君親自進宮以死明鑒,還不定要禍連多少無辜之人。」
「孫家的老太君?」黛玉疑惑不已。
「嗯!」楚天佑點頭︰「那孫老太君是太上皇的舅母,雖然年過花甲,但卻最是那通透之人。老太上皇也因為這,對孫家的很多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可惜那孫家明白的人太少,不然也不會落入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傲劍靠在床上,冷眼瞧著那三人一問一答的,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這林皓睿不讓林姑娘回避,原來這人並不打算將這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養成閨閣嬌女,而是要向政治家培養。
黛玉依舊看向楚天佑,眉頭皺的緊緊的︰「依楚大哥之言,當年那場禍事,其實有很多人是枉死的了?」楚天佑點頭︰「是的,那一年,我曾和師傅來過一次上京,上京里氣氛壓抑的很,任何人都對那義忠親王的名字避而不談,恐怕被太上皇的怒火牽扯到,來個滿門抄斬。師傅曾入宮和太上皇徹夜深談,雖然我不知曉都談了什麼,但那之後,義忠親王圈禁上駟院,手下的所有關系之人全部流放。」
黛玉自是比那楚天佑想的仔細,關注點也不同︰「那義忠親王的兒女們呢?也同樣圈禁在上駟院了嗎?那豈不是這一生就盡毀了!」黛玉這一句話說完,只見林皓睿和楚天佑的眸子都亮了起來,楚天佑甚至立刻站了起來,笑道︰「林妹妹果然聰穎,我們為何沒有早想到這個?」
林皓睿也點頭,面色卻甚是沉重︰「如果說,那蓉大*女乃是那貴重的身份的話,事情就說的通了!」傲劍看著激動的兩個人,心中的訝異更強烈了,這兩個少年,最多也不過就十六七歲,竟然通透至此,看來都非是池中之物啊。他微微輕咳一聲,語出驚人︰「恐怕正如兩位所想!」
楚天佑深深的看向傲劍︰「少俠也知曉這件事情嗎?」。傲劍搖頭︰「我知道的不太真切,只是在潛入寧國府之時,有些感悟罷了。」
黛玉此時插話問道︰「珍大哥哥家的那對兒花瓶,是否已經變成了我手里的那對兒胎底?」
傲劍點頭︰「林姑娘聰穎,那日事態混亂。荀師妹將那秦海手下致死,將花瓶據為己有。我因為身份的關系,自是不能去搶奪,但又不願意那對花瓶真是落入那未明人之手,正焦急的時候。那徹辰世子的人卻又進來摻和了一下。林姑娘一定不知,就在你們陪著長公主的時候,暗衛其實已經將寧榮二府搜了一個遍了!」
「長公主也想要那瓶子?」黛玉不解。傲劍搖頭︰「不是長公主想要,而是當今聖上想要!我師妹拿著瓶子無法躲過暗衛,這才失手將梨香院的一個丫頭殺死,去勾引了那薛大傻子。我才有機會,將那瓶子變成了底胎帶走。後面的事情,林姑娘便都知曉了!」
黛玉依舊詫異的瞧著傲劍,不知那驚險萬分的情況,如何在他的口中,竟然如此輕描談寫。林皓睿卻若有所思的看向傲劍,眼楮微微眯起︰「如果在下沒有猜錯,少俠的家人也是在宣德三十年流放至大雪山的?」黛玉驚訝的看向林皓睿,紫鵑也不自覺的往黛玉身旁靠了靠。
傲劍搖頭︰「我們的確是那一年去的大雪山,但是流放這兩個字卻是不敢認領的。」
楚天佑手里仍握著那傲劍的吊墜,此時也明白了幾分,將吊墜還給傲劍︰「如此說來,少俠並不應該來林府,而是應當進宮才是。如果少俠有難處,我和皓睿倒是可以一幫!」
傲劍諷刺的笑了︰「那區區的皇宮內院,還攔不住在下。我只是並不想再參與到那齷齪的是非之中,我懇求林大爺和林姑娘讓在下留下效力,我任何工錢都不需要,甚是連飯食都不用管我。只要兩位能確保那香兒姑娘平安長成即可!」
黛玉震動的看向傲劍,不敢相信的問︰「你舍棄自由甘願入府為奴,就是為了香兒?」
傲劍沒有回答黛玉的話,只是道︰「那孩子甚是堅強,我無力救下她的父母,已經愧對了這一身武藝。如果還護不了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少俠是認為,香兒姑娘家的一場禍事,是少俠帶去的?」楚天佑一語中的的問道。
「最起碼是我最先知道,那香兒姑娘家也有那一對兒海水雲龍紋瓷瓶的。」傲劍的聲音很低,充滿了愧疚。林皓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你可知道,那對兒花瓶本是我林家之物!」
「什麼?」傲劍猛地抬頭,詫異的看向林皓睿,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不可能吧,我在那寧榮二府之中時,曾見過林家的庫房,並不見那對兒花瓶。」
「事情的因果,少俠並不需要介懷,在下只想告訴少俠,那香兒姑娘,我林家是管定了,所以少俠不必自貶身價!」林皓睿安靜的說道。
誰知那傲劍卻依舊搖了搖頭︰「即便是如此,我也是月兌不去干系的,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林大爺不放心在下,大可以用任何方式考驗在下,哪怕是服用毒藥也是可以的。如果在下沒有看錯,剛剛那位大夫,恐怕就是名動天下的藥王戴明罷!」
林皓睿和楚天佑對視一眼,都不由得有些欣賞起面前這個身受重傷、但又來歷不凡的少年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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