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廢物!」
荊十方眼中寒光一閃,對荊思楚是沒辦法,但不代表對兩個武童他都會忍氣吞聲。身體一側,一步迎上,伸手就是一抓,不偏不倚對上魁梧年輕人的手掌。
啪!
兩人手掌相踫,魁梧年輕人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對方手掌上蘊含的力道竟然比自己還要強出很多。五指用力一抓,就跟抓在了一塊鐵板上邊一樣,手指生痛。
正要運勁反抗,荊十方化掌為刀,五指並攏,狠狠一切,砍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
魁梧年輕人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一只手很明顯的斷了,無力的垂下,握著手腕慘叫連連。
「荊十方,你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把豹子弄成這樣!」
小六子駭的退後一步,他這名同伴的實力在所有武童中可都是出名的,最是凶悍能打架,有武學執事夸過將來有機會沖擊煉體七層的。
可一個照面,就被荊十方解決了,這其中的反差讓他沒法接受。
「我可是二少爺身邊的武童,你這狗奴才把我打傷了等著給自己收尸吧,到時候我把你吊到小黑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魁梧年輕人邊慘叫邊是叫囂,眼神中有濃郁恨意閃動。
荊十方冷笑一聲,說道︰「廢物就是廢物,狗仗人勢不可悲,可悲的是這只狗眼連基本分辨能力都沒了,養著還有什麼用!」
一腳飛起,踹在了魁梧年輕人胸前,骨碌滾開。
他看的很清楚,荊思楚上回先是出掌懲戒再是賞錢施以恩惠,恩威並加,明顯起了收服自己的心思。
畢竟一個不到十六年的下人,能有煉體五層實力,這對于將自己視作荊家下一代家主的荊思楚來說,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優秀人才。
如果這兩個家伙真有膽量把這件事情捅到荊思楚面前,荊十方相信自己不會吃虧,更大可能是表面責罰暗中提拔。他的重要程度,肯定是要遠遠超過兩個武童。
荊十方瞪了兩人,嚇得小六子攙著同伴連滾帶爬的離開,轉身走人。
「繼續待在荊家真沒有意思,我已經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還不如早點離開,先去青州城熟悉下環境?」
走在路上,荊十方腦中突然是閃過了這個念頭。
他身為奴僕當然是沒資格擅自離開荊家,但悄悄溜走,逃到青州城後就沒什麼問題了。荊家到了青州城,也就一鄉下家族,根本不可能肆無忌憚的大肆搜尋逃奴。等考入萬羅書院,身份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現在逃走和半年後逃走沒有區別,多出這半年時間說不定還能在青州城學到一些新東西,入院考核的時候把握更大一點。
想到就做,回到屋里,把自己所有要緊東西都整理出來,打成一個包裹——包括最重要的功法佛經龍象般若功,還有一瓶貪蛇丹以及一堆荒錢。
跑到車行馬伯那里,用一壺米酒灌醉了他之後,套出了他藏著的一份自制地圖。
青州甚至是附近幾個州的大致地形都畫在了上邊,是馬伯偷偷的從荊家地圖上復印下來的。其中青州境內,每一座城市,每一道山嶺,每一條河川都是細致標明,對于從沒出過遠門的荊十方來說非常有用。
「明天一早起來,就是離開荊家,離開海岱城,跟這個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說再見!」
荊十方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小屋,雙手握拳用力揮舞了兩下。
一想到百倍人口的青州城和萬羅書院,立即是將那一絲淡淡的復雜情緒沖淡,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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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一輪殘月高掛,偶爾還傳來幾聲蟬鳴。
一道矯健黑影翻入院里,躡手躡腳的走著,目光掃動,一間一間看了過去。到了最里邊一間,確定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後,掏出一個油瓶,繞著屋子把火油全都澆了上去。
隨後輕輕一推窗戶,一柄匕首劃開,靈貓一般的鑽了進去。
黑影站在床前,看著睡夢中的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狠辣︰「小子,你不但害我損失了幾千銀荒錢,而且讓我心里留了一個疙瘩。糧倉里那麼多人都死了,偏偏就你活下來,這里邊沒有隱秘我都不信!所以,你必須死!」
一道寒光猛的向著床頭刺去,荊十方眼楮驀地睜開,雙掌轟出,黑影如遭雷殛,胸前肋骨最起碼是斷了四五根。一口鮮血噴出,倒跌退後摔在地上。
這是天罡鎖雲手中正面沖擊力最大的一招,雙龍碎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中了一掌,應該是體虛無力,真元最多只能用出三成!」
窗中照進的月光落在黑影臉上,荊浩南面色蒼白無血,眼中也沒有了以往的光彩,嘴里一口一口不停吐著血沫。
「果然是你,荊浩南少爺。」荊十方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說道,「真不知該說你謹慎還是愚蠢,居然親自跑來暗殺我,你以為我中了荊思楚一掌就肯定沒有反抗力量了是嗎?」
對于糧倉偷盜事件的背後主事人,荊十方惦記在心,只是對方一直沒什麼行動。自從泥丸宮開竅後,他的感應靈敏程度就遠遠超過了普通煉體五層的武者,有人潛入院子他就已經被驚醒。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一百金荒錢!不,兩百金荒錢!還有十個美姬……」
荊浩南語無倫次,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荊十方正要上前查看個研究,就是三點寒星如電射來,身子不可思議的一拔,多日來花在燕雲三縱上的特訓終于體現出來了效果。整個人往上一飄,躲過了這三點寒芒。
咄!咄!咄!
三支短箭深深的插入了牆壁,荊浩南丟掉了手弩,踉蹌的往外跑去。
荊十方疾跑兩步,象拳轟出,勁風呼嘯,就像是一發炮彈打出,荊浩南身子被打成兩截,斷線風箏一樣跌落出去好遠,氣絕身亡。
「啊!殺人了,荊十方殺人了!」
隔壁胖嬸癱倒在門板上,破鑼一樣的嗓門大叫了起來,周圍幾間屋子都開始有燈光亮起。
荊十方心頭一沉,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