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沙丘 第1章 蜀國的天空

作者 ︰ 文舟.

「最後清純的少女拯救了世界?狗屎!全是放屁!」

一個粗獷的少年扔掉了手中的書籍任憑書籍砸在書桌的花瓶上繼而是一陣連續的小物件倒塌聲。「什麼、什麼清純?清純的靈魂最聖潔?狗屎!全都是裝出來的!」

似乎對這一切都已司空見慣屋里的另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亦沒有絲毫驚訝。「放肆!不願學習音律也就算了怎麼可以對聖詩大放厥詞!你到說說看怎麼個裝出來法?」

「啊老師您是過來人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少年本坐在便榻邊上此刻干脆往後一仰四肢攤開躺倒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什麼大家閨秀千金碧玉我見得多了。還不都是人前一套進了屋里又一套!」

「你好像很有體會嘛?」

「是啊!起初我以為那個碧絲很清純不管怎麼說父親是神職人員嘛每天受神的燻陶……」

「你竟然對神官大人的孫女兒下手?」老師一下子坐不穩了大聲咆哮起來。「那可是……」

「不要緊張我只是當街走過去問她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有沒有男朋友而已她甩了我的耳光頭也不回地走了。後來我買通了她家的貼身女佣人才知道她回去高興得三天睡不著覺女人就是這樣的。唉!再清純的女人也是裝的!除非育不良!」

「小小年紀懂得什麼!」老師松了口氣有這麼早熟的學生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被他一說自己也是頗有感觸但是為人師表總不能和學生一起墮落只好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地說「裝出來的也是清純!」

「太沒有說服力了吧?」慵懶的少年從床上一躍而起「反正拯救世界是清純少女的任務與我無關。老師您吃過午飯再回去吧!我要出去打球了!」也不管老師同意與否一聲 哨一只巨大的白鶴早已等在窗外少年從窗台獵豹一般躍上鶴背動作竟是說不出的敏捷。

低昂玄鶴舞斷續彩雲生。

「左慈——!」老師阻攔不及但憑迥天鶴唳遍野皆聞。白鶴馱著少年一飛沖天已經不見了。

魔神戰爭後已經萬年大6上活下來的人們嚴守光神普休斯的教誨崇拜色彩崇拜歌聲。普休斯賜給人們豐饒的物產大地生機勃勃。村莊成為市鎮又有了國家。經歷了漫長了歷史很多國家誕生了又有很多消失了最終三個最大的國家在6地上得以延續千年。

蜀國在西面群山環繞是最接近神的地方都錫安建在萬仞高山之上就是普休斯當年最先來到人間的地方。車馬難行建築物都以高為特征。人們與白鶴相伴傾听風的聲音。白鶴騎士以度著稱成為普休斯教會的西方捍衛者日夜翱翔在蜀國的天空。

吳國在東面碧波蕩漾無數的河川穿越城市湖泊是人們的心靈所依。都古利奈濱臨海洋城市和其他的吳國城市一樣建在水上幾十條運河連接全國所有的城市普休斯曾在這里得到休息並將旅程轉向北方。鱷魚騎士以凶猛著稱成為普休斯教會無法取代的東方捍衛者以鋒利的牙齒獨霸一方。

最沒有特點的魏國在北方但是都以諾窮盡人類文化展的極致住在6地上有什麼不好?魔法和自然科學在這里相輔相成宏偉的普休斯總教會佔據了半個城池朝聖者日夜不息。有什麼辦法?這里是聖少女藍鈴的故鄉是普休斯的人間之旅結束的地方啊!悍馬騎士用結實的鎧甲和鋒利的寶劍堅定地維護神的利益成為普休斯教會最強的北方捍衛者。

雖然迥然不同的地形造成了三國在文化上的巨大差異各國的人民都有屬于自己的自豪。

就像左慈牢坐在鶴背之上探望去蜀國的山川盡收眼底。在巨大普休斯騎鶴雕像上盤旋一周立刻有一支白鶴小隊跟上。

左慈的聲音像洪鐘在雲霄回蕩︰「我們是十二騎士之的信風騎士的後代和那些站在屋頂就會腿軟的膽小鬼不同!我們飛——!」

「我們飛——!」少年們的呼喝聲伴隨著仙鶴興奮的鳴叫回蕩在蜀國的天空漸漸遠去了消失在普休斯神像的視野中而騎鶴的普休斯神就像是在微笑。

在蜀國的天空沒有什麼不可能。

左慈蜀國第一名門的獨子沒有夢想缺乏信仰。

「嗶——!犀利呀!」

巨鶴雷霆一般俯沖鶴上的騎手奮力一甩帶著一米長皮鏈的皮球流星一般劃出了小小的角度奔向下方的目標。當皮球從圓環里穿過瘋狂的喝彩聲在人群里雷鳴一般滾動。國王和大臣們都站起身來喝彩主教大人激動得嘴唇微微顫抖披風掉了仍不自覺。

蜀國最宏偉的建築物——飛空斗球場受到神的祝福的競技場所。依著峭壁建造群山有如神的臂膀一般環抱著觀眾席巧妙地從地面一直排到萬刃峭壁的頂端二十四尊巨大的雕像圍繞在四周仿佛十二騎士和十二賢者亦都關注著場中的一切。受過訓練的白鶴成群飛舞干淨的白色細沙厚厚鋪滿了場地十萬觀眾把喝彩聲毫不吝惜地拋向天空。

「這是金質的藍鈴花!獲勝者拿去!還有神的祝福!獲勝者都拿去!」主教的聲音讓全場沸騰立時號角喧天。典禮官站上高台︰「有沒有人能打破白鳥不敗的紀錄?強大的挑戰者出現了!赤蜂隊今天的表現非同凡響!白鳥隊在哪里?白鳥隊快出來!」

「白鳥!白鳥!」群眾的狂呼在競技場里波濤一般一波一波地涌動有人從講台下面伸出頭來悄悄地告訴典禮官︰「白鳥隊又遲到了!」

「該死的!也不看看場合!這是全國大賽主教特地從西方聖城趕來!他們再不出現觀眾就要瘋了最倒霉的是我們說不定要回家抱孩子了!」

「鎮定點兒他們雖然遲到但是從沒有不來。您還是拼命調動大家的情緒不要冷場才好!」

典禮官眼巴巴地望了一眼天空只得繼續言︰「白鳥隊像過去許多次一樣再次遲到了!各位他們表演不精彩我們就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

「大家繼續喊!白鳥!白鳥快出來!」

「白鳥!白鳥快出來!」

群情激動呼喚聲洶涌地連成一片竟然久久都不平息。

「可惡!」剛剛獲勝的隊伍感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他們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冠軍我們做得再好也沒有人關心!」

「別這麼說!我們多麼刻苦才能在這里和他們一決雌雄!今天我們就創造神話打破白鳥的不敗傳說!」

「這個左慈又遲到了!」國王似乎對這種行為也有所了解「他的慵懶個性應該好好地改一改。主教大人您的意見如何?」

「嗯應該懲罰他一下但是如果白鳥不來了球賽就會失去不少看頭。國王陛下有時候耐心是會有收獲的。您看光神普休斯大人也贊許了……」隨著主教的手指幾個白點兒出現在天際人字形編隊像利箭一樣破空而來鶴唳聲響起競技場立刻沸騰。

「球在那里!左慈!給他們露一手吧!」

「不象話!神聖的飛天球怎麼可以隨便扔在地上!西門!我們上!」

為的兩只白鶴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沖出鶴群直線撞向地面眼看就要墜落。既不減也不著地擦著地面帶起一股小小的旋風沙塵四起兩只白鶴一左一右在瞬間同時伸開翅膀平行拉高位置「叭」的一聲脆響西門的白鶴掠過地面的同時似乎有鞭子甩起地上的飛空球有生命一般彈起來被白鶴追逐著終于穩穩落到左慈懷中。球門就在眼前!左慈單手將球舉起也不拋出。白鶴仿佛知道他的心意竟然收起翅膀在萬千觀眾的驚呼聲中旋轉著從球門邊擦過左慈姿勢不變往球門金環中一扣握著球的手已攥成拳向勝利的宣言一般在空中一揮球方從球門圓環中滑落復又再在地上彈起。

人們瘋了!還沒有決賽彩帶和各式各樣的東西已經毫不吝惜的扔了出去。「左慈!左慈!」「西門!西門!」「白鳥——!」少女們大聲尖叫忘記了矜持從座位上跳起來了。方才還氣勢如虹的對手一個個目瞪口呆︰「我們贏不了了!」

「雙方勢均力敵!比賽開場三分鐘雙方交手三次都威脅了對方的球門但是左慈和西門沒有出手!赤蜂攻過來了四號傳給十號十號沖過去了!十號把球傳給五號白鳥沒有阻攔……」

「勢均力敵?今天的解說是哪個白痴?」西門側頭望著觀禮台試圖從人群中找到那個評論不當的笨蛋左慈卻不以為然。長時間停留在原地他的白鶴已經有一點兒焦躁高亢地叫了兩聲。感到坐騎的情緒左慈用手輕輕地拍了拍白鶴的脖子。「他們的實力到此為止了開始吧!」

「嗯!」答應著西門一聲大喊所有的隊員突然都精神起來了白鶴也示威一般高聲唳叫度倍增。場中形勢立刻起了變化持球的對手就像遇到鐵壁一般無論如何也沖不過去每個可以傳球的角度都有人阻攔。正猶豫著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左慈從上空躍下不偏不倚地踏在對方的鶴背上巨大的沖擊使對手的鶴慌亂的叫著向下墜落兩人一鶴一起在空中翻滾好不容易才穩住平衡對手已經從鶴背上到了鶴腳上。

「救命!救命!」

「誰讓你死不撒手!」左慈毫不客氣地奪過飛空球甩上半空繼而從鶴背上躍起西門和三個隊員早已護在四周拿球的拿球接人的接人絲毫也不慌亂。拉住西門的鶴腳在空中停了兩秒自己的白鶴早已飛回來穩穩地將他馱住。左慈帶著白鶴打了旋子不必回身但听場外瘋狂的吶喊聲就已知道隊友破門得分隨時等在賽場下方的白鶴救護隊已經將驚嚇過渡的家伙從鶴腳上接了下來雖然沒有受傷但是看起來還陷在驚懼中無法自拔。

「嗤——!這種膽量和騎術還敢來挑戰!」左慈催動白鶴向前飛去沒有半分鐘隊友已經把球從半空中斷了過來像鏈子錘一樣揮舞著。「左慈!接球!」一把牢牢抓住拖在球後的皮帶左慈和白鶴融為一體出尖銳的破空聲沖向球門……

「獲勝的……感覺很好。」

僅僅半小時白鳥隊就站上了領獎台。隊友悄悄地撞他的胳膊︰「你是說球砸在他們臉上的感覺很好吧?」「嗯很實在。」

典禮官站上了高台︰「今天真是一個災難!救護小隊在一頓飯的時間里救下了挑戰者全部的隊員所幸他們都沒有重傷只是被球砸到而已。不習慣拼命也要搶到的球向自己飛來他們選擇用臉去接!」台下立刻一片哄笑。

「那麼!」典禮官提高嗓音「赤蜂隊已經全部出局十五比零白鳥再次獲勝!蟬聯全國五連冠!」

「歐——!」人群中再次爆響起歡呼聲但是沒能持續很久因為一陣甜美的歌聲突然從後面響起來了。

「啊——!普休斯錫安的路因為聖潔者而威嚴請告訴我春天的顏色是花的顏色……」

突然出現的歌聲因為包含著聖潔的祈禱而洪亮瞬間壓倒了雷鳴一般的喧鬧使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和隊員人數相同的十二位少女穿著白色的袍子祈禱一般雙手抱拳交叉在胸前唱著歌頌光神普休斯的聖歌魚貫而入。

「是聖女唱詩班!」有人驚叫有人站起行禮。被美妙而聖潔的歌聲所感動仿佛靈魂深處亦受到震撼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面聆听一面默默祈禱。

「難道——」意識到將由這些聖少女為他們頒獎白鳥的隊員們本來只是有點兒開心的感覺頓時變成心花怒放。

「太幸福了!普休斯神教的聖詩班!這是西方主教大人許諾的恩典!」

「個個都是清純絕世的美少女啊!」

「閉嘴吧!如果你注意的是她們清純的地方就不會流口水了!」

「普休斯神原諒我!我是個有邪念的人不過以後我一定會更愛您!」

听著隊友們出的竊竊私語左慈默默地站著四顧無語。「如果祈禱真的有用那應該在賽前無私地祝福每一個人啊!飛空斗球每賽必定有人被抬走教會真的關心每一個人嗎?」

「左慈左慈」他們抱著擋風頭盔站在寬闊的場地中央接受萬民歡呼好處就是說什麼別人都听不見西門輕輕扯左慈的衣袖「你說我們能不能約她們出去?」

左慈回過神來︰「為什麼要約她們出去?」

「為什麼?」西門輕呼「難道你見過這麼多這麼清純的女孩子嗎?全國最好的姑娘都在這里了!正好十二個!左慈左慈你想個辦法!」

主教站起來一揮手全場肅靜。

「飛空斗球象征十二騎士齊心合力將光神普休斯送回天庭人間重獲光明!當年是信風騎士帶領白鶴群將勇士們送往天界所以才有後來公推信風騎士是十二騎士之的故事。我在此實現諾言將神的祝福送給這十二個精彩表演的年輕人他們代表了信風騎士的精神!」

場中歡聲雷動聖詩班的少女們向國王和王後行了禮來到主教身邊從典禮官手中依次取過藍鈴花編成的桂冠為的少女還從教主手中接過金質的藍鈴花緩緩走向場中。

「快一點兒!她們來了。」白鳥的隊員們停止了小動作整整齊齊地排好昂挺胸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帥一點兒。

聖詩班的姑娘們走過來了手中捧著桂冠目不斜視腳步猶如柳絮一般輕盈。接近了!聖潔的光輝在流動照得人眼花繚亂。十二白鳥站得筆直目不斜視緊張得連瞟一眼的勇氣都失去了。走到跟前了!

先是一朵絢麗的藍鈴花藍寶石做成的花朵純金打造的四瓣幸運草葉片。然後是那只手那只柔若無骨手仿佛要滴出水來的肌膚。望上去凝望著的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那凝重的神態猶如將神的全部囑托都捧在心頭會讓人想起早春里搶先盛開的第一朵鮮花而那交匯的瞬間就好像有萬斤巨錘敲在左慈心頭。

一輩子仿佛從出生時夢中就是她。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風吹起落瑛繽紛草長鶯飛。蒲公英放飛白色的小傘男孩躲在大草帽的帽檐下面想象太陽消失了世界一片黑暗在比人還高的草叢中模索。

「嘻嘻好癢啊!左慈你在干什麼呀?你睜開眼楮嘛!」

「噓——!別鬧!這里有怪獸!你听——!」

「那是布谷鳥在叫啦!你睜開眼楮嘛!這里好漂亮!你不睜開眼楮就看不見啦!」

「不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勇士我要去把太陽找回來!」

「啊那邊有一只綠色的兔子!」

「真的?你騙我!不要跑——!」

左慈突然呼吸也急促起來了不知不覺耳中只听到「咚咚」的聲音。他的手向前伸追逐著在眼前跳動的粉紅色群角張開臂膀想要抓住那個在草叢中嘻笑著逃走的小女孩卻听到幾萬人一起出的驚呼。

「啊!」左慈從夢幻中醒來眼前的少女睫毛微微顫抖用手捧著胸口滿臉憤怒和不屑的神情。左慈面紅耳赤現自己還抱著少女的肩頭連忙收手。那驚惶的神色救了他少女似乎能夠理解微笑了就像四月的暖陽驅散了陰霾。

不動聲色少女還是將金質藍鈴花別在了他的胸前。左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微微亮出了掌心。看到掌心的一個「今」字那少女的眼中劃過詫異的神色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她什麼也不能表達將桂冠匆匆戴在左慈頭上躬身施禮就轉身離開了殘忍得甚至連臨走的一瞥都吝嗇給予。

左慈兀自心跳個不停「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左慈突然痛恨起來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裝的!女人的清純都是裝的!」既然這樣認為為什麼自己仍然苦苦找尋?非要找尋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清純?

場中的一切都逃不過蜀王達拉斯銳利的雙眼。雖然坐上王位已經三十年他仍記得要用眼楮仔細地去看每一個人。那些小動作無傷大雅他更關心的是王國的未來。「羅倫卿!」

「陛下!什麼事?」

「關于左慈你有什麼看法?」

「這……左慈確實勇猛過人像他這樣的孩子完全可以培養成很有用的人才他的父親左勃也希望能把他培養成為梵天武士那類了不起的戰士。但是很可惜他雖然聰明性格卻非同一般的粗魯不喜歡念書也許是年紀小的緣故他對教義沒有體現出任何虔誠只是對追求清純少女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執著。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沒有盡到教育的責任實際上是因為他實在不是一個好學生。而且他的騎術和武藝都受教于南天門元帥契丹但是契丹大帥也拿他的其他方面沒有辦法。他只喜歡打球雖然他的父親嚴令禁止但是實際上根本沒有人管得了他。」

「你說他是師承契丹卿?怪不得!像這般在萬丈高空令人嘆為觀止的身手和膽量在我蜀國的戰將中也算上乘!但是……羅倫卿!」蜀王達拉斯突然起火來「我問的是你有什麼看法!你不要避重就輕!」

「是!」羅倫很不願意對左慈這樣家族有背景社會位置又敏感的人表個人意見但是心思被蜀王看透只得照實說︰「我個人認為——他是外表粗獷行為粗魯但是實際上心思很細膩的人而且據我偶然觀察到的那小子對小孩子總是出奇地很有耐心是個本性善良的家伙。總的來說他是以為自己太聰明了需要吃點兒苦頭才能成熟起來畢竟他還是太小了他的智力和體能都和年齡不符造就了他的怪僻。願普休斯大神保佑他!」

「吃點兒苦頭嗎?」一絲難以捉模的笑容從蜀王眼中劃過「那就願普休斯大神保佑他吧!羅倫卿左勃一回來就召他來見我!」

「陛下!難道您……」

「對!我就選他!」

終于結束了!在休息室里十二個伙伴相互擊掌——「耶——!」

「行不行呀?沒有人寫錯吧?」

一起攤開手掌每個人都寫了一個字連起來就是︰「今晚六點到白羽園來跳燈舞」。每個人都雀躍不已「感謝神!我們有左慈大哥這樣的老大我們終于要和全國最清純的姑娘們約會了!小姐們等著我!」

也有人心里揣揣不安「她們真的會去嗎?她們不會不明白吧?」

「會去的!普休斯的智慧之光引導她們!我們每個人都帶有簽名筆這本身已是神的指引……」

「這個時候不要祈禱!光神大人不會把他的聖少女們引入狼群吧?我們是在偷光神大人的羔羊應該默不做聲……」

「把手伸出來再確認一遍順序!不會產生歧義吧?啊!你的手上寫錯了!」

「沒有啊?」

「笨蛋!寫字的時候左手掌心要向內不然伸出去的時候對方看見的字是倒著的!」

「啊——!光神大人原諒我!」「我剛剛才說過!這個時候不能提光神大人的名字!」

望著大家緊張到吵吵嚷嚷的樣子左慈覺得有一點兒好笑。「教會管理很嚴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現在像往常一樣吧!」

「是!」齊聲答應著將桂冠從頭上摘下來掛在自己的白鶴脖子上十二個人一起端端正正地行禮「一二三——!辛苦了——!」白鶴仿佛听得懂紛紛從地上起立叫了兩聲相互炫耀著跑到院子里翩翩起舞。望著白鶴們快樂的舞蹈十二白鳥席地而坐快活地笑起來了。

白鳥騎術卓的秘密——愛並尊重自己的坐騎待它們猶如兄弟。

這些白鶴都是從破殼而出就悉心撫養一起成長感情非常深厚。除了體形巨大以外還非常有靈性由于吃住都和主人在一起往往性格會和主人好像。

比如西門非常聰明雖然在女生面前總是手足無措在男性中卻非常善于交際他的鶴就總是在雄性鶴群中翩翩起舞。胖子阿寬的鶴吃得圓圓滾滾愛慌張的吉德的鶴總是滿院子亂跑。左慈的白鶴行為和性格都粗魯心思卻很細膩很有主見挑食時不吃就是不吃在鶴群中儼然也是以老大自居。這會兒吃飽了糧食在屋角單腿獨立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偶爾西門的白鶴和其它幾只沖過去討好地嘎嘎叫兩聲又不甘寂寞地和大家亂鬧一陣。

「難道我很怪僻嗎?」望著自己的白鶴左慈苦笑「看來是真的!有人說人類擅長把自我藏在心底白鶴的表情卻好老實看來我得注意了!」

作為改善的第一步左慈站起來大聲說︰「我們走吧!去約會!」對左慈的領袖風範吶喊不已十二個早熟的少年放飛了白鶴歸家手拉著手向白羽園走去。

「吉德你不是要早回家?」

「大行動當前我怎麼能獨善其身!」

「去!說得好像我們拉你落地獄!要不你回家吧我們成功率就又增加了!」

「你們美什麼!還不知道人家來不來!」

「如果她們不來我們就到教會去!」

「去教會干什麼?向神祈禱?還是懺悔?」

「當然是去祈禱——並順便到處看看能不能踫到她們!」

白鳥十二人組最大的十六歲最小的十四歲在蜀國都錫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是世家或者是武官的高貴門第由于家學淵源不可思議的勇悍即使是成群的地痞流氓見到他們也要退避三舍。不喜歡學習是他們的共性打架就如家常便飯幸好有飛空斗球這種激烈的體育項目讓他們熱衷否則不知會生些什麼。

而他們的領左慈更是以早熟聞名的家伙。全無貴族子弟應有的禮貌好勇斗狠把上天賜給他的強壯體魄任意亂用卻自有他的魅力所在。

在幾百米的距離外就望到白羽湖的波光了。成群的野鶴在日落前最後一次翻飛追逐著鮮紅的夕陽。湖面廣闊無垠水卻非常淺水產豐富是鶴這樣長腿的涉禽最合適的棲息繁殖地。這里是錫安最著名的公共場所傳說十二騎士第一的信風騎士的白鶴就葬在這里後來化作美麗靜謐的白羽湖供白鶴的後代們棲息。湖心的島嶼上有信風騎士像和白鶴陵園就是白羽園。

按照蜀國的風俗所有被收養的白鶴在兩周歲時都要和主人一起來此參拜作為成為坐騎的儀式久而久之成了重要的公共場所日夜不息。當祈禱的歌聲在夜晚響起的時候一種叫做燈舞的社交方式出現了彩燈輝映下人們隨著美妙的歌聲跳起安靜但是深情的舞蹈。傳說在這里進行祈禱會得到信風騎士的特別祝福。

「真正吸引人們的不是傳說是這里的美麗吧?」左慈一直這麼認為。白鶴們仿佛尊敬祖先一般從來不會在這里放肆地唳叫細浪呵護著湖岸的白沙落日的余暉灑下來風也婆娑。「白羽湖是溫柔的湖呢!所以信風騎士一定也是很溫柔的人。」

「哇——!是白鳥!」一群小孩的驚叫聲打斷了左慈的浮想聯翩西門伸出一只手模著一個小男孩的頭︰「小鬼!在這里大叫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喲!」

「啊!對不起!」小男孩捂著嘴小聲道歉。在白鳥湖整片區域都是禁止大聲說話的因為會打攪信風騎士長眠的靈魂至少每個虔誠的西方普休斯教徒都是這麼認為所以有一整支部隊在這里日夜執勤確保這里唯一算得上大聲的是祈禱的歌聲。

其實人們在刻意留給自己一片寧靜只不過用勇者的名字作為保證。此刻孩子們揪住自己最喜歡的隊員歡喜得幾乎要沿著胳膊爬上去。

「左慈大哥!」兩個小男孩一起拉住他小聲但是很迫切地說「教我們打球吧?」

「啊?但是你們的年齡還不能乘坐白鶴啊!」

「可以的!明年我就十歲了!我們的白鶴今年一歲整喲!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向左慈大哥那樣——扣球!」小男孩們越來越激動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已經有巡邏兵在望著這邊。左慈急忙安撫住他們悄聲耳語︰「好如果你們能夠好好培養你們的白鶴我一定有機會教你們打球!不過今天我先給你們簽個名吧?」

「謝謝左慈大哥!」左慈拿起筆在孩子們的上衣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動翻開手掌那個「今」字赫然入眼竟然忘了洗去。幾乎不能相信難道只是瞬間的交匯已經使他難以自拔?

「真的好受歡迎呢!」清脆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讓白鳥十二人組欣喜若狂。「來了真的來了!」小孩兒們一哄而散少女們穿著平凡的蜀國服裝落落大方出現在眼前。月兌下了潔白的聖衣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光輝卻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的靈性。

一瞬間只有左慈心往下沉他在人群尋覓但是只有十一個姑娘在這里她唯獨她不在。

「哇!」西門似乎一遇到美女就會有一點兒變傻了結結巴巴地說「你們你們先到了!」

「是啊!不過很意外以遲到著名的白鳥這次很準時呢!」一個梳著長長羊角辮子的少女這樣說西門認得是給自己桂冠的少女聲音都變了︰「是是我們只有打球才遲到!」

「但是我們的教規很嚴我們是不可以和男生一起約會的我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如果讓你們白等月光藍鈴女神也會責怪我們的!所以對不起啦!」

「咦?但是但是……」

十一個少女一起彎腰鞠躬轉身就要離去西門和其余十白鳥頓時手足無措一起向左慈投來求救的目光。仍未從失落中恢復左慈心中變得非常不滿。

「臭裝什麼!明明十一個人都是挑選了衣服梳了頭要拒絕的話派一個人來就好了!還不是特意打扮過來了!」注意到老大的憤怒弟兄們的目光近乎哀求左慈只好站出來盡量用禮貌的語氣說︰「請等一下!你們誤會了!」

「哎?」少女們本來要走的身體停了下來左慈在心里大罵︰「根本就沒打算要走!只不過要個借口找個台階兒!那邊那個還在偷偷地笑!」

不過為了兄弟們的幸福左慈清了清嗓子正色說「特地約各位小姐前來並不是為了約會這種褻瀆神明的事。其實今天是信風騎士修倫的白鶴白羽大人的生日!」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了一驚就只有人知道白羽是什麼時候死的又哪里有書籍記錄過它的生日恐怕只有信風騎士本人在一萬年前知道。

「怎麼?你們不知道?」左慈對少女們做出一副非常吃驚的表情「也難怪你們不是本地人也不養白鶴。其實我們今晚要向修倫大人做很重要的祈禱並慶祝白羽大人的生日你知道這對我們這些白鶴騎手來說很重要……如果能有你們那樣的歌聲修倫大人一定會注意的!白羽大人也會很高興的!不過既然教規不允許那就……」

「好吧!這是神聖的事!我們份內的責任一起走吧!」

听到為的少女迫不及待的回答左慈覺得理所當然十一白鳥差一點兒興奮得喊出聲來早已注意他們的巡邏兵朝這邊兒狠狠地瞪了兩眼還亮出了雪亮的長刀作為威脅把他們的歡呼生生嚇回了嗓子眼兒里。

「老大!你真是博學!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編的……」望著西門差一點兒噎死的表情左慈叫他放寬心。「修倫大人是小氣的人嗎?等一下好好地懺悔許個正直的願望就可以了。你再不趕緊你的聖少女就歸別人了今天不夠分哪!」

「是是!」西門立刻意識到少來了一個姑娘危機感倍增忙著跑到前面搭訕去了。左慈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心中有一點兒落寞。才過了五分鐘已經沒有人追究自己是為什麼來的了。少男少女們結伴而行彼此相互吸引著不得已的低聲交談漸漸變成了悄悄話。

「為什麼你們有一個人沒有來啊?」

「你說米雷妮婭姐姐?好可惜!米雷妮婭姐姐已經出去修行了!她要一直走到以諾的總教會大主教也好看重她呢!唉!以後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了!」

「她叫米蕾妮婭我們之間僅此而已。」這是命中注定的失之交臂讓左慈在此刻充分了解到了什麼叫做命運的無奈。

「神啊!你在責怪我的不虔誠嗎?」左慈悄悄月兌離了人群在湖邊蹲下來輕輕地洗去墨痕可是不管怎麼洗都有一點痕跡留在那里唯有交給光陰將痕跡默默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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