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請拿好您的行李
崔秀英走出大門，還心有余悸地回頭望了望。這次計劃外的離別拜訪還真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再看著手里提著的塑料袋里的文件夾，真是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受。
此生的自己再怎麼說目前也是一朵青春無敵的美少女形象，當然不會拿那個不知道多久沒清理的老式公文包。作為曾經的視覺系樂隊主唱，潮流的引導者，妖艷的男人，如今的大叔被蘿莉吐槽事件，老師你郁悶就慢慢郁悶著吧，失禮事小，形象事大。
只是崔秀英眼角不經意就瞄到塑料袋角落那團包裝完好的黑黝黝事物，盡管體積不大，卻是如此的有存在感。忍不住凝視了一會的青春美少女看著看著就禁不住有些嘴角抽搐起來，趕緊把塑料袋往懷里掖了掖，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閑雜人等，確認了以後急忙向車站走去。
至于，那團如此有存在感的黑黝黝的事物到底是什麼。那是在幾十分鐘以前……
－－－－－－－－－－－－－－－－－－－－－－－－－－－－－－－－－－－－－－－－－－－－－－－－－－－－－－－－－－－－－－－－－－－
「呀，崔秀英，這是retro_style，retro_style呀~！」
很顯然，作為曾經的視覺系樂隊強力主唱，潮流的前沿引導者，妖艷的魅惑男人，如今的帥氣大叔被吐槽沒有品位，即便是面對一只表情楚楚可憐的蘿莉獸，那也是按壓不住心頭的怒火的。暴走的大叔隨手扔開已經被捏得變形的啤酒罐，鼻子用力地哼了一聲，接著就小孩子撒氣似的一重重地坐進大沙發里。「算了，跟你這個小屁孩解釋什麼。」
看著大叔傲嬌的動作，始作俑者崔秀英在那毫無愧疚地嬉笑著，笑了一會女孩還是決定轉移話題，順便口頭上安慰一下品位受到質疑的大叔。「老師，你看這就要離別了，咱們之間也不要計較什麼啦。說一些正經的吧，你也指導了我們組合這麼久的時間，日積月累的，就沒什麼問題希望我能夠改正一下？」
「喊什麼老師呀，不過是個沒品位的大叔。」河村大叔側著臉小啜著新開的啤酒，沒好氣地繼續傲嬌。
崔秀英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只見女孩雙手攥拳，支愣著下巴，學著動畫里卡哇伊少女的表情聲音，晃動著身體開始撒嬌。「不要這樣嘛~，河村老~師~，說說嘛~~。作為臨別贈言也好呀，指導一下人家嘛~~。」好吧，為了感謝贈送秘籍的恩情，逗這個傲嬌大叔開心，女孩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蘿莉賣萌撒嬌屬于綁定技能，又不犯法。
一時間，河村隆一只覺得腮幫子都酸掉了，心里滋應的雙手都禁不住要握緊拳頭。「呀，好好說話，對人做請求要態度端正，不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是。」果然上了年紀的大叔都受不了這一套，崔秀英連忙端正了態度，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模樣。河村擺足了姿態，慢慢開口，表情似思考似回憶。「要說自從選拔賽開始公司對這個組合最初的策劃也就是歡樂活潑的，啥事也不想，沒心沒肺的小屁孩。畢竟是因為日韓合作世界杯引起的初衷，歡樂鬧騰是第一要素。所以，當初選拔的第一標準就不是什麼唱功。首先要求形象稚女敕但是性格大膽，有足夠的活力跟適應能力。樂感聲音什麼的相對于來說都是次要條件。你還記得當初跟你一起進入最後四人選拔的那個韓國女孩嘛？好像也是s•m推送的，姓李來著。」
「她叫李妍熙。」崔秀英當然記得這個當初陪她一路走來的同伴。盡管比自己晚一年進s•m，但是人家可是參加s•m青少年best選拔大會最佳外貌入選的。一進公司就被悉心栽培，練習沒多久開始參演公司內部的mv，當時裝模特，拍cf。還記得四選二的時候知道對手是她，崔秀英當初是很沒有信心的，哪知道結果居然是自己獲勝。淘汰了超級新人李妍熙，當下自己真的是一腦袋漿糊，面對主持人的祝賀，第一句回答居然是「對不起」。好在經驗豐富的主持人很快就把話圓了過去。
「李妍熙？是的，其實當時如果單純按照外貌和聲音，我應該會選擇她。但是她當時表現得太過于文靜，相貌上也不夠女敕，更加少女。最重要的是，她的日語學習能力沒有你的好。所以反復斟酌，我們最後選擇了更像小屁孩的你。而像她這樣的條件，返回s•m認真訓練幾年，說不定會有更好的前途。」
崔秀英此刻內心瘋狂吐槽。和著自己最後獲勝不是有多麼優秀，只是跟企劃最契合？想起之前的爬山言論，還真是有點大言不……失禮呀。至于比賽結束之後還擁抱著相互約定要繼續努力的李延熙，在「那些記憶」里還是很有印象的。作為歌謠界有名的s•m公司練習生，後來以演藝人身份出道，並且之後演繹了不少優秀的作品。也許真的是緣分吧，真正說起來，和她日本一別，以後，應該會在那個時間再次相互競爭吧。
「也正是根據這種策劃和定位，在制作你們的單曲的時候，除了對節奏我的要求比較嚴格，其他方面嗎也就差不多就行了，隨你們自由發揮了。只是要求你們展現出自己的活力四射，只管盡量鬧騰就行了。」大叔抬著頭，稍為掩飾了一下自己夸大其詞泄露出來的表情信號，眼楮望著天花板，似乎回憶起了某個場景。「現在想起來，一味的只是讓你們自由發揮，卻忽略音樂性上的閃光點。光是靠青春活力怎麼能取得市場的回饋？盡管大把日本女子組合就是這麼走過來的，但是她們都有一個在基層路演累積人氣的過程。你們這樣毫無憑借的橫插入市，的確是策劃的失誤。」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河村大叔的眉頭緊緊地皺了一下，調侃的語氣滿是尖酸刻薄。「話說當時為你們錄第一首歌，我就很有些後悔。全是缺乏修飾的童音原聲，聲帶憋得很緊，幾乎沒有胸腔共鳴。呼吸更是緊促，高音更是一點頭腔共鳴都找不到。听得我十分難受，那真是一種折磨呀。當時我只能安慰自己，兒歌不就是這樣的嗎，莫管它，放輕松。」大叔說到這些，偷偷瞟了低頭氣鼓鼓的女孩一眼。
听到這里，崔秀英就來氣，畢竟在s•m當練習生沒多久，再加上考慮到年齡因素，練習的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無非就是音感節奏，更注重的是身體訓練，甚至是開放心態。比如如何在很多人面前表演不怯場，並且能夠更好展現自己。對于演唱，自己本身天分並不是很高，還指望著制作老師能夠教些什麼呢。
回想起當時錄制出道第一首歌《start》，自己還是很興奮的。錄音過程河村也沒有太多的指責。當時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唱得很好。可是錄完歌再去拍mv，崔秀英就覺得納悶。這完全是棚內一鍋端呀。兩個女孩站在藍幕前面又唱又跳打乒乓球，連舞蹈都是現場硬編的。後來一看成品mv，連燈光都沒有好好設定一下。這合成上去的背景也太坑妹了吧？90年代台灣伴唱帶都比這個講究呀。
「所以說，你現在，唱功，可以說，」大叔突然直視女孩，嚴肅的表情連帶著女孩也認真起來。「完•全•沒•有！」
「那您可以跟我說說，您•的•指•點•嗎？」拍額以對的少女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
「別緊張嘛，唱功是個長時間鍛煉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再說你馬上就要回韓國，我也不可能仔細教導你些什麼。考慮到你可能一兩年後就要經歷變聲期，這一切現在來說都是未知的變數。」看見逗小屁孩也逗得差不多了，大叔終于把話題轉正。「但是，我可以指點一個無論是誰，唱什麼歌都很重要的關鍵，那就是，氣！」
「氣？」
「是的，不管是誰唱歌，唱什麼樣的歌，歌手的氣息是非常重要的。充沛而且穩定的氣息就像是有了足夠的火力再配上了充足的彈藥，簡直是大殺四方呀。而且我研究過你們的k－pop，舞曲和抒情歌可以說是如今市場的大勢。那麼優秀的氣息鍛煉會讓你擁有強大的氣息，可以更加自如的掌控各種歌唱技巧。特別是表演舞曲的時候，在強烈舞蹈動作下還要保持聲音的穩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麼我應該怎麼樣鍛煉氣息呢，老師？」崔秀英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氣息的鍛煉任何歌唱老師都會教，輔助的方法無非就是跑步爬山游泳什麼的各種運動。我要交給你的可不是那種一般的套路，是決定性的關鍵，一件歌謠界的秘寶，能夠顯著增幅你氣息鍛煉效果的特殊輔助器材~！！能夠完全開發你氣息實質的秘密武器~！！」大叔的聲音都燃燒了。
「是什麼，老師~！！」秀英也配合著跟著燃燒。
「想知道嗎？哈哈，想知道嗎？」大叔開始擠眉弄眼。
「想知道，老師~！！」接著配合唄。
「就是它。蛋蛋蛋，蛋！」
只見大叔迅速地從破舊retro_style公文包套出一團黑黝黝的事物。崔秀英定楮一看，立刻大驚失色。這一瞬間前世的記憶瞬間佔據上風，那是很多年「前」，一個騷年正值青春年騷怒馬青衫。有多少個難眠的夜就是在這麼苦苦盯著emule的藍色進度條中慢慢渡過。終于等待它變成綠色，然後黃線掃過，那第一時間發自內心的欣喜，真是至今難忘。待到崔秀英從奇怪的回憶里回過神來，女孩不由得有些膛目結舌。如果這是二次元的世界，此刻的崔秀英腦門應該有漸變陰影加上三條豎杠，再配上一顆碩大的汗珠。腦袋上空有一只烏鴉帶著一排黑點慢慢飛過。
「大叔，盡管我很純潔，也不太了解大人的世界，但是……我還是可以告你猥褻未成年少女，讓警察叔叔來捉你的喲。」切，什麼歌謠界的秘寶，逆天的輔助器材，這尼瑪不是s•m界鼎鼎大名的縛口球嗎？盡管我出身s•m，大叔你也不能拿這玩意來調戲我呀。
看著眼前蘿莉滿臉的鄙視，大叔也意識到這玩意造型有點雷人，連忙趕緊做解釋。「秀英你不要誤會，你听我解釋，不，解說。你先把電話放下……，八嘎，不要按著快速撥號鍵行不？你先仔細看看。」已經被少女歸結于危險的河村隆一趕緊扭開手中的事物。崔秀英謹慎地湊過頭去，只見球形的內部別有乾坤，數組活塞和齒輪組成了一組奇怪的裝置，把球體的內部填充的滿滿的。「你看這里面的結構多麼復雜。」
「結構再復雜的口球，它•還•是•口•球！」少女還是一臉的不信任。
「我說你的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你仔細看看這些孔狀通道跟這些內部裝置的關聯。」河村大叔不得不比劃出使用的模樣。「當你帶上這個呼吸的時候，如果沒有足夠穩定持續的吐氣，這個裝置是會關閉的。你明白了嗎？也就是說，使用這個裝置以後，你就必須保持穩定的吐氣，不能強，不能弱，還要走夠持久。當然，這在一開始也是需要一個長時間鍛煉，慢慢適應的過程。你可以偷懶用鼻子呼吸，但是這就完全沒有鍛煉的意義。你不是說你是勇敢的爬山孩子嗎，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征服這個？」一股腦地說完，河村只覺得自己也蠻有rapper的潛力的。
「這個有這作用？那還真神奇呀。」崔秀英終于放下戒備。
「那是，這可是我從一位高人那里好不容易得來的獨門秘寶。還是高人看我心誠。」
「不過這怎麼看上去是商品包裝，上面好像還是印度文字。」
「別管那些！反正，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大叔，你沒用過吧？我可不想……惡。」
「說什麼呢，你看包裝了嗎，這是全新的。」
「果然是流通商品……」
「……！(╯‵□′)╯★ ┴–┴」
ps︰寫這章的時候腦子里老是想著小時候看的日本漫畫。無論是美食漫畫還是競技漫畫，總是有個不正經的師傅傳授一些不正經的秘寶什麼的。所以，紀念一下，我也這麼小小的開個金手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