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此時心中一點魔
天空上的烏鴉叫喚過以後……
崔秀英決定好好地擁抱一下忙內，讓她全身心的體驗一下，「阿•姨」對于年輕可愛的後輩那滿滿胸懷的「強•烈」的愛，徐珠賢卻早已經嬉笑著逃避到了林允兒的身後。看著第一時間轉換了陣營，充當起了老母雞保護傘滿臉強硬的林允兒，崔秀英最終不惜代價，以吃掉整整三根薯條的付出，懲罰了這個立場不堅定的曾經盟友。
躲過了崔秀英幾輪的攻擊，趁著雙方對峙，徐珠賢終于抽出空問出了心里的問題︰「前輩也是去公司？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可不像你平時慢悠悠踩著時間點的悠閑模樣。當然，後面這一句只能放在心里os。
「我去見一位前輩了，會面結束的有點早。」
「前輩的前輩？」「是誰？」
「嘿嘿，是jewelry的樸貞雅前輩哦~。」女孩笑得有點像大灰狼。
對于尚處于練習生階段的少女們來說，已經出道並且取得優秀成績的jewelry無疑是屬于那種被憧憬和羨慕的對象，特別是jewelry剛剛發行了她們的第三張專輯《beloved》，四個少女一改過去的抒情路線，嘗試了全新的快歌曲風，這在唱片界也是一個有話題的新聞。更何況目前正在她們的宣傳期之中，各種影像鋪天蓋地，風頭熱度一時無兩。
看著徐珠賢一臉的羨慕，而林允兒更多的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崔秀英掏出了殺手 。「不止如此，我還拿到了樸貞雅前輩的親筆簽名cd哦~~」這一下子。連徐珠賢也抬起頭，發出閃亮眼神攻勢。
看著面前女孩手中cd黑色封面上那好幾排暗金色的筆跡，大小忙內趕緊湊到跟前，「秀英姐姐，好像寫了不少字呢，可不可以給我仔細看看？」
「這個……，」女孩故意沉吟了一下，「就要看你的體育課成績怎麼樣了。」趁著兩只還沒反應過來，崔秀英大步向公司所在跑了出去。
「呀，姐姐~！！」
「前輩~！」
接近中午的秋日和煦陽光下，時尚繁華的街道上，三只少女無所顧慮地傾瀉著自己的青春與活力。銀鈴般的笑聲和歡快的身影，演繹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最終，還是在公司門口讓大小忙內一償所願，cd上娟秀字跡寫作的好幾行貼心祝福，兩個小姑娘似乎要揣摩其間更深層的意思，字跡分析般的看了好幾個來回。隨後再得知崔秀英前輩和樸貞雅前輩之所以認識，中間牽線的是公司的大姐大，所有練習生的偶像，超級大前輩boa的時候。兩只忙內的眼楮幾乎都變成了星星。
看到如此的情景，實際年齡十三歲的崔秀英也禁不住內心處開始有些洋洋自得。誰知冷不防的，腦海里的蘇勇的聲音就對自己說，到底還是小孩子呀，不過是認識了一個歌手前輩，然後走運地被boa的光環輻射到了而已，心里就高興的好像自己已經是個大明星似的，真是太容易滿足了。這句話的語氣感覺上隱約著不屑，響在腦海里就像是冰水澆頂，崔秀英的的得意瞬間被澆熄，心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只是女孩剛才還是一副歡喜的模樣，突然就黯然了臉色，轉換得太快，在外人看來，表情似乎有些抽搐的怪異。
是這樣嗎？一個不過取得過一點小成就還馬上就失敗了的，自以為是的人，也許很多人就是這樣想的吧。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這麼想過吧？
公司日常的種種來來往往，大家都很佩服崔秀英的淡定自如。其實，女孩並不是能夠心情平靜的視而不見，只是一方面用歡樂厚厚包裹著自己，一方面混在朋友之間逃避地不去踫觸。流言蜚語並不會因為你不去接觸就會消散，它就像空氣中傳播的異樣氣體。崔秀英面無表情的身處其中，偶爾面對朋友們微笑，面對普通人，微笑。但是因此就說這些閑言碎語對女孩沒有產生任何影響，那真是過于高估一個十三歲女孩的內心堅強。
即使有一個成熟的靈魂保駕護航，也不行。
沒了打鬧興致的女孩接過了兩只遞還的cd，默默地走進了公司。毫無察覺的兩只忙內還在小聲地交換心得體驗，一時間居然都沒有發現女孩的異樣。
崔秀英第一時間走進了地下練習室，開門就看見了素有名言「不在公司練舞，就在去公司練舞的路上」的舞蹈機器金孝淵。看著金十歲正滿臉的認真，盡力地在舞蹈中揮灑著汗水，女孩放下行裝，只不過是片刻的沉默，然後就很用力地跟著音樂，舞蹈起來。雖然只是一些拆解動作里比較基本的up－rock和top－rock，但是女孩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每一次hitting和popping都看得出做的非常的認真和用力，似乎靈魂都跟隨著每一個動作跳躍閃動。動作施展開來，不斷加強的頻率，不一會，女孩的額頭就隱現出了汗珠。
這時候，有點茫然的兩只忙內才匆匆地趕來。首先還是徐珠賢發現崔秀英前輩突然沒了蹤影，後來兩只忙內才隱約的回想起，剛才還笑嘻嘻的與有榮焉的女孩接過樸貞雅前輩的簽名cd後，似乎的突然一下子就沒了興致。想起來的當時就已經有所疑問，跟著搜尋著來到地下練習室，又看到眼前這麼一幅情景，巨大的情緒落差，著實讓她們有些模不著頭腦。
金孝淵在崔秀英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女孩的不對勁，可是單純的孩子第一時間也是有點不知所措。兩只忙內，特別是徐珠賢的到來，瞬間給了她一絲靈感。于是金小學生看似胸有成竹地，先走到一邊安撫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兩只忙內，不要多想，不去打擾，然後就督促著她們跟自己在一邊一起進行日常的練習起來。
金十歲想得很明白，看崔秀英的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跳得這麼賣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沒力氣了。然後自己再效仿上次她安慰自己那樣挺身而出，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角色置換，自己帥氣滴接管知心大姐姐的位置……，然後，嘿嘿~~
不過，這一等，還真是，等了好久……
身邊的兩只忙內已經累得坐在一邊休息，自己都有些氣喘吁吁了，崔秀英還在不知疲倦地重復著各種基本動作。女孩仍然是面無表情，兩個鬢角每一次跳動似乎都有汗珠落下。但是女孩的動作越來越規範，直接而且有力。契合著背景音樂的節奏鼓點，每一個爆點也抓得越來越準確。這一切都看在金孝淵的眼楮里，她欣賞著這一切，心里也禁不住燃起了斗志。
秀英能夠如此努力，如此優秀，我也可以做得更好！
一定！！
但是，看她現在這幅瘋魔的模樣，要怎麼叫醒她呀？這麼大的運動量，這麼長的持續時間，她不會這麼跳著跳著就跳月兌力吧？金孝淵皺起了眉頭。
突然間，練習室里手機鬧鐘接連的響起，所有人錯愕的同時，似乎一下子也驚醒了正在奮力舞蹈中的女孩。仿佛大夢初醒的女孩茫然四顧，只看見所有人，好像，都在看著自己？
只見林允兒確認了手機的提示，然後有點歉意地說︰「孝淵姐姐，秀英姐姐，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了。」徐珠賢也站了起來，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將將夢醒的崔秀英。
「哎一古，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中午了呀~，嘿嘿~~」恢復自然的女孩有點不知所措地模著後腦勺，語氣有些尷尬。哪知金十歲跨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喂，你這是在賣萌裝可愛嗎！？」然後聲音很順滑地下降了一個調，「你剛才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
「是呀，秀英姐姐，你剛才在公司門口不說一句話就走了，然後跑進練習室就發瘋一樣的跳舞。你看把小賢都嚇壞了。」林允兒趕緊補充，旁邊躺槍的徐珠賢只來得及用眼神表示了一點點不滿。
「哦，沒事~。」女孩一邊拖延著語調，一邊轉著眼楮，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又在心底里思量什麼了。「這個……，哦，對了，剛才不是提到boa前輩了嗎，我當時就順著想起了boa前輩跳的舞來了。我一下子覺得自己最近舞蹈練習的還是努力不太夠，如果不一直拼盡全力追趕，那麼什麼時候才能跳的像boa姐那樣瀟灑呀，所以……嘿嘿，一時間反應激烈了一點，你們不用擔心。」崔秀英努力用一種平和語氣解釋。
boa前輩？難道是……日本的事嗎？秀英平常看起來笑呵呵的，原來還是沒走出來呀。金十歲想當然地自以為第一時間抓住了關鍵。只見她神色很是認真地拍打著女孩的背，滿臉一幅，放心，我懂你的表情。「秀英，我明白的。過去就讓他過去，我知道你一直很棒的。」
喂，你明白了什麼呀？應該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吧？一看金孝淵的表情崔秀英就知道她想拐角了，再看見兩只忙內站在一邊點著頭，似乎也若有所思的神情，讓崔秀英無言以對，只好繼續模著後腦勺，繼續「嘿嘿。」
真傻呀……
好在，這個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四個少女一道去了食堂，遇見從各自學校趕來的鄭秀妍和權侑莉。人多了氣氛自然也熱鬧起來，崔秀英趕緊講了一些冷笑話，情況馬上就開始有所好轉。
可惜好景不長，林允兒可算逮著機會點評一下「一向只有她整人，從來沒有人笑她」的崔秀英前輩的光彩事跡，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講到崔秀英剛才在練習室瘋狂跳舞的情形，鄭秀妍和權侑莉意外的沒有被逗笑。兩個人的反應，權侑莉明顯的焦急上臉，鄭秀妍也直直地瞪著崔秀英看。
「你們放心啦，我真的沒事。」即便知曉那是來自朋友的善意，但是卻深感如芒在背的女孩趕緊開口解釋，「也許當時那一下子我的心里是有點轉不過來，不過運動一下出出汗，現在什麼都好了。再說了，這種情況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想當初，西卡不也是因為……」
在座的其他幾個人只覺得鄭秀妍大大的眼楮一瞬間又更大了幾分，那炯炯的眼神正好比一句話，「目光有如實質」。一下子被「有如實質」的目光打到的女孩只好訕訕地閉嘴，只能又繼續「嘿嘿」起來。
「剛才秀英跳舞……你們還別說，表現出來的程度，我真的有些意外。還有，秀英，你的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老實說。」看見連權呆呆對鄭秀妍的隱藏劇情也是一臉的好奇，知道內情的金孝淵急忙轉換了話題。看到大家也隨之轉換了注意，十歲不禁有些自得，心想，關鍵時候還是得二姐姐我出場搞定呀。
「嘿嘿。」
「秀英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嘿嘿’了，你看小賢都覺得你有點丟人了呀。」不用說，肯定是林允兒。
「呀，林允兒。」瞪了林允兒一眼，崔秀英模了模徐珠賢的頭，無視了徐珠賢鼓起的腮幫，自以為是地安撫了一下忙內，「說到體能鍛煉我可是一直沒有放松過哦，每天都有偷偷努力呢。孝淵你的話可是要加油了，我在前面等著你哦~。」說完還對癟著嘴的金孝淵輕佻地眨了眨眼楮。
「喲，原來崔大小姐也是有在偷偷的努力呀，不過也真夠‘偷•偷’地，估計沒有一個人知道吧？」金孝淵還沒有搭話，就听見旁邊桌一個諷刺的聲音飄過來。
一時間，所有听見這句話的人都望向說話的位置，那里坐了好幾個女練習生，其中一個染了一頭紅發的女孩表情桀驁，尤其顯眼。只見那個女孩一臉的挑釁，旁邊有好幾個人也配合地做出了滿臉藐視的神情。
但是對于這個紅發女孩，崔秀英實在沒有太多記憶，還在尋思是什麼時候的罪過她的時候，金孝淵已經接話了。「韓媛美，說話注意一點。」
被金孝淵喊出名字，崔秀英這才記起跟這個紅毛少女偶有的交集。那是s•m推送練習生參加日韓二人組合爭霸戰的時候，這個人原本也是候補名單之一，只是，在去日本之前，她自己主動放棄了。那時候的她膚色比現在白，長長的黑發，經常是有點害羞的樣子。沒想到這才兩三年，人就有了如斯的變化。
「注意什麼？她的表現，大家有眼楮的都看得見。況且，連出道失敗她都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大大方方承認，這兩句話就受不了了？我又沒捏造什麼。當初我尋思著當初這位可是連李妍熙都淘汰掉了，還以為會混出個什麼名堂……」
紅發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大，崔秀英突地一下站起來，對著女孩就徑直走了過去。韓媛美開始還慌張了一下，緊接著馬上就繃緊臉挺直了腰，坦然面對的樣子。旁邊的徐珠賢和權侑莉都沒有來得及拉住崔秀英，就看見她面無表情地起身邁步，剛要出聲阻止，結果……
結果就看見崔秀英掠過全神貫注直面迎敵的韓媛美，走向了另一個埋頭吃飯的女孩。
「妍熙，真的是你，你怎麼樣？」崔秀英滿臉笑容地坐下，吃飯的女孩抬起頭，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赫然就是當年爭霸賽決賽被淘汰的李妍熙。
「還好，你也不錯？」李妍熙的神情還是那麼冷清，一下子崔秀英就想起河村隆一大叔，還有他對決賽人選的那番評價。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意外了一下，韓媛美臉色更是難看，紅紅的頭發，發絲似乎都在顫動。
「我？你剛才應該听到了，日本出道失敗了。不過，我心理素質好，又回來當練習生了。」崔秀英仿佛毫不在意的笑著，但是在李妍熙清冷的目光中，笑聲變得有點尷尬，只好慢慢變成了「嘿嘿」。
「你的心理素質的確好，你要知道李妍熙最近不但跟趙寅成拍了廣告，還在fly_to_the_sky前輩的mv里當了主角。公司這麼看重的人，真不知道當初你憑什麼淘汰了她。」被無視的韓媛美開始收拾心情。
「我也不知道。」其實崔秀英回想起河村隆一「合適論」的評價，還是有些尷尬的。但是蘇勇慢慢地轉過身，一臉無聊地看著那抖動的紅發。「獲得了最後的名額我也很意外，可惜你當初去都不敢去，雖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到最後在場，說不定有個萬一呢？那麼當時就可以幫我解答一下疑惑了。」
「你！」韓媛美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一只手揚起老高。
這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就要揮向崔秀英的巴掌。一個高個男孩就站在一旁，似乎已經听了好一陣了。
「喂，崔始源，你就這麼想英雄救美？」崔秀英好整以暇。
「我不是英雄，美也不是你。」高個的男孩轉過頭面對崔秀英，一臉微笑。「再說，我來也是有任務的，社長要見你，馬上。」
ps︰一次日本出道失敗不會是百度百科上的幾個字描述那麼簡單，秀英的經歷和成長應該比我們想象得更加復雜。我想寫一個用快樂包裹自己，內心還是有一些柔弱的堅強女孩，文筆問題，大家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