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年終考核
因為人數的區別，從昨天下午開始的男子練習生考核一直到了今天上午才結束。評委們沒有休息，緊接著就繼續了女子練習生的考核進程。
考試的順序非常簡單，首先按照按照訓練的綜合級別，平均c級的排前，平均b級的隨後，評介越強順序越後，至于平均a級，這樣完美的人哪里去找。其次按照進入公司的時間，越晚進入公司的越早上場。排序大致如此，只是偶爾會有老師授意的變動。其實在s•m，評級並不是絕對，如果公司覺得你有商業價值，具備出道的實力，哪怕是剛剛進公司，那麼就會特選進入練習生們戲稱的「特a班」，成為出道的替補人選。此類人選目前最有名就是美國歸來的樸有天，他因為在美國一個青少年音樂節中拿到一個特別獎被s•m星探發掘，來韓國當練習生不到半年，就進入了出道序列。這些「特a班」的成員或者即將出道，回公司只是做做表演，比如上午的東方神起，或者有老師在另外的時間專門進行針對性的考核。
這樣一來，一些新晉的女敕苗們一個個的就開始上場了，她們之間甚至有些人跟崔秀英一樣，暫時還拿著臨時通行證。也許是頭一次感覺到這種嚴苛的競爭氛圍，又或者是被某些前輩描述的年終考核印象太過于嚴酷，看著這些稚女敕的面孔一個個緊張滿滿的樣子，崔秀英禁不住就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青澀樣子。
其實真要比較起來，可以說年終考核最安全的就這未經打磨的「璞玉」們。對于這些新進公司的女敕苗，既然還沒有經過太多專業的系統訓練，未來的一切也還都是未知，作為裁定的評審們對她們自然也不會過于苛責，隨便地否定任何一個有可能的未來明星。女敕苗們的考核更像是走一個過場，評委們隨便的看了一下外貌形體，再听一下聲音條件，就草草通過了。與其說評審們是想尋找什麼意外的人才收獲，到不如說是在對s•m公司的星探水平做一個年終評定。
有趣的是，也許是台上評審們敷衍的態度太過于明顯，好幾個本來心高志滿的小姑娘估計本來是準備好好表現一番的，結果剛打開嗓子還沒唱兩句，處心積慮準備的花活還沒展現出來就被一旁監察的老師們喊停下台了。上台時雄心萬丈的小姑娘們下台後一個個都是淚光瑩瑩，有幾個甚至當時就哭出聲來。其實這些表現也被評審台上的老師們都看在了眼里，練習生的時候也許沒什麼影響，但是如果到了出道甄選的階段，這個表現說不定就成了那個，最後一根稻草。
畢竟這只是一次小舞台的小挫折而已，成名之路上的一個小水窪。作為每個練習生的最終目標，一百多人都期許成為的娛樂明星，將來需要面對的舞台更大更寬闊，高高豎立，光芒萬丈。但是舞台的邊緣稍不留神再前進一步的話就是萬丈深淵。黑洞洞，深不見底，稍有把持不住，就會有一個任何人都不願意的結局。
勝負心？需要。太過糾結？沒必要。
這時候只需要直視路的前方，盡管周圍有荊棘，但是要看見最前面的仍然是，光亮。
沒看見？你可以幻想。
這就是支持你實現夢想的，一個部分而已。
也許是看得太多心里也想得太多，長腿女孩覺得這種狀況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盡管穩坐評委席上的俞勇鎮目中無人，高石昔目中無人，姜正勛目中無人，李秀滿社長更是目中無人，起碼還有個笑眯眯的金朝翰老師溫和地讓你們下台吧。要知道當年權侑莉有一次月考被突然地抽考特長，沒有絲毫準備的權呆呆姑娘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是跨越了怎麼一個浩渺的維度，神色認真地居然回答說要表演恐龍，本來大感興趣的老師滿是期待地看見真正的表演內容後，當時真的是瞬間就膛目結舌了。然後，也不知那個老師是怎麼想的，既不評價也不阻止，一聲不發，權侑莉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了將近10分鐘。事後，老師對權侑莉說了一句話︰「對于你拙劣的特長我只能給0分，但是對于你的堅強我給10分。」此役真可謂權侑莉在s•m公司的成名之戰，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崔秀英三人組再也沒有做弄過這個有著黑黑皮膚，表演恐龍結束後仍不忘記繼續微笑的燦爛女孩。
女孩的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一些過往的事情，年終考核就這麼到了中午休息時間，考試的人也到了b級的開始階段。崔秀英原本以為自己會在b級的練習生考核一開始就會上場，沒想到遲遲沒有听見喊自己的名字。最後忍不住偷偷讓已經考核完留下來幫忙打下手的樸正洙看了一下考核的名單排序，自己居然在鄭秀妍，金孝淵的後面，幾乎是b級最靠後的位置了。
相對于剛開始適應期入門打基礎的c級小女敕苗，或者是實力已經被公司認可，有著出道預備役之稱的「特a班」，b級的練習生才是s•m公司最大的人才儲備人群。不同于c班小朋友的幼稚懵懂還有特a班寥寥數人如隱形人一般存在的克己沉澱，活躍的b級學員也形成了公司練習生日常活動的主體人群。進到了這里意味著能力被公司承認，但是能不能成為明星，卻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很多曾經滿懷希望雄心壯志的人就是被困于此，咫尺天涯地看著不遠處的出道機會，最後或者黯然退出，或者眷戀不已轉做幕後。也正是因為b級練習生群體人心和志向的復雜，所有女孩最不願看到的東西，在這里體現的最淋灕盡致。
b級的考試自然就不會像剛才那麼簡單了，雖然說得是練習生自選表演項目，如果只是單純的表演了唱歌或者舞蹈，那麼勢必會被老師指定展示一下未涉及的內容。有些已經在管理層的腦袋里留下了印象，甚至有了初步規劃的學員，還會特別要求展示一下其他的特長。這里的評判標準相對于開始的考核，也會非常嚴格，不僅不被允許出現基礎上的重大失誤，更加讓所有練習生膽戰心驚的是，所有的老師面前的評分項目里都有一個關于成長性的評價。
公司的訓練不能代表一切，公司推出的藝人也不會一開始就成為閃耀光芒的偶像明星top_star。這些青澀的原礦進到娛樂圈這個更大的舞台後，會不會被捶打的更強，打磨的更亮，這一切的評估都會歸注于成長性的評價之內。根據練習生日常的表現，上課的領悟程度，大小考試表現出來的進步程度，甚至于性格和自我管理的能力都是成長性評價的一個個參考點，由姜正勛主持的練習生管理團隊也會對這分數的構成做出各種詳細的數據支持。也許這樣的評分看起來有些主觀和武斷，不是沒有錯失人才的可能，但是自從李秀滿開始執行自己「制造偶像」的理念以來，成長性的評價已經越來越被管理層看重。比如c級哭泣的那幾個小姑娘，除非後來會有足夠亮眼的進步，成長性的評分就在剛才，已經丟掉了不少。
本來，像是考核評分的標準和內容這種細節，在經紀公司即便不是機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知曉的事情，但是自從被某個不知道名字的前輩「不小心」地透露出來以後，成長性評價的存在一下子變得眾所周知。自那以後，本就復雜的b級練習生關系變得更加矛盾尖銳，畢竟，有限的資源，包裝誰不是包裝，公司自然要優中選優，那麼說不定你身旁這個進步飛快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就會拿走你原本還有一絲可能的，最後機會。
不顧一切的努力攀爬，然後孤身一人面對所有的榮光嗎？長腿女孩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周遭一張張神色各異的各式面孔，再看著舞台上揮灑汗水的身影那副嚴肅認真神情，崔秀英對于自己想要的和將要做的，有了更清晰的思考。
因為時間原因，女子b級的考核也只是進行了一小部分，很快就到了飯點，評審老師和練習生們都已經散去各自解決午飯問題。崔秀英叫齊了準備去往餐廳的伙伴，一伙人來到了孝淵「專用」的那間練習室，在女孩們閃亮的眼神中，崔秀英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寬大的飯盒。
「考慮到下午要考試，中午就不能吃得太隨便，而且吃得舒心，相信心情也會好很多吧。」剛剛微波加熱後的飯盒還有絲絲的熱氣，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層形狀飽滿的……，飯團……？！
「什麼呀，原來是飯團，我還以為會是烤牛肉什麼的呢。」林允兒撇著嘴。
「你知道什麼，月考對于我們來說就像一場重要體育競賽，心情緊張腸胃也容易不適，這種關鍵的時候吃什麼又油膩又不容易保溫的烤牛肉。算了……」崔秀英把飯盒移開的離林允兒遠了一些，「反正允兒不吃，我們可以多分一個。」
「怎麼會不吃~！！」眼疾手快林允兒迅速地拿過一個飯團護在手里，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飯團做的十分的用心，托底的海苔烤的脆脆的，連帶包裹著的飯團上面都撒著噴香的芝麻。晶瑩的飯團米粒里有綠色的豌豆點綴其間，頂尖上可以看見有隱隱的梅子肉瓖嵌在內。咬上一口，醋米的原味再加上梅子肉的酸甜，迅速分泌的唾液一下子就讓林小鹿原本因為緊張而消失的胃口馬上就stage_eback了。林允兒在第一口驚喜以後顧不上感慨，馬上就是接連著兩大口，姿態豪放，盡顯未來的食神風範。這兩大口下去，小鹿林臉上的驚喜色未曾退去反而更甚一籌。
女孩們看見如此的情景，也都一個個都拿起飯團朵頤起來。只有徐珠賢拿起自己拿一個後還不忘對崔秀英表示感謝，其他人早都已經開始吃得歡快了。
「這是~~？」金孝淵捂著嚼動的嘴巴，向大家展示著飯團的內芯，一臉的驚喜模樣。
「這是白煮的雞肉啦，不過我撕成雞絲，然後稍微調了一些特制的醬料。一點點調味，很香吧？」看著伙伴們一個個豎著大拇指嘴巴只顧著咀嚼的模樣，女孩笑得很得意。「不過不要吃太多，有點飽足感就不要吃了，考試完了咱們再繼續。」崔秀英接著打開飯盒的第二層，一邊是芝士土豆泥，還有乳汁花椰菜，其余的地方就是一些水果了。
這一餐午飯就在這種安靜的其樂融融的氛圍下結束了，拍掉了林允兒想要再多吃一個飯團的罪惡之手，和大家洗漱完畢之後女孩們又回到了考試的練習室。這時候大多數人還沒有吃完午餐回來，倒是有幾個人，也許是因為緊張的吃不下飯，此時正在練習室里做著最後的復習。
「哎呀，口好渴。」一進練習室，感受到如此的氛圍，林允兒因為暢享美食剛剛才消失的緊張心情立馬又再浮現，手足無措之下，就想跑去飲水機那里喝些水緩解一下。
「允兒，等等。小賢，你去拿幾個紙杯。」一邊看著小忙內拿回紙杯然後分給眾人，崔秀英一邊拿出一個保溫壺。「這算是我對姐妹們這次考試的最後貢獻了哦，你們就且感動吧~。」壺蓋打開，絲絲的甜香就隨著熱氣飄散了出來。韓國人一年四季都習慣喝冰水，這一開始是蘇勇很不習慣的，但是也許是身體記憶的原因後來慢慢也就適應了。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聲期就會來到，出于保護嗓子的目的，女孩已經完全戒絕冷飲了。
褐色的溫暖液體緩緩地倒進幾個紙杯，女孩們捧在手心小口地喝著。「嗯~，很好喝，甜甜的，滑滑的，喝在喉嚨里還有一些清涼的感覺。」權侑莉晃著腦袋似乎在品味。「秀英，這是什麼飲料？」
「這是我泡的羅漢果蜂蜜茶，潤肺護嗓，待會你們就放心大膽的唱吧。」
「什麼放心大膽的唱？」一個聲音在女孩背後響起。
「崔始源偶吧，秀英姐姐特地泡了護嗓的茶飲給我們鼓勁呢。」順著林允兒的目光，女孩向後一看，原來是笑咪咪的崔始源，旁邊還有一個安靜的狐狸臉少年，正是樸正洙。
「有好喝的怎麼不想著我們，崔秀英，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崔始源捧著胸口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好啦，這不是你們不在跟前嗎，別裝女敕了，給。」長腿女孩接過徐珠賢遞過來的紙杯，很用心地到了兩杯蜂蜜茶。
「樸正洙前輩，你們不是已經考完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權侑莉一邊喝著熱蜂蜜茶一邊隨意問。
「這不是，被某個人威脅了嗎。」崔始源朝著崔秀英搞怪地使著眼色。
「喂，你說清楚。」
「我們是來幫忙的，幫忙。」樸正洙插到了兩個冤家之間。
「幫忙？」金孝淵眨著眼楮，最近挑染了綠色的頭發一下子一下子地晃動著。
「是呀，拔刀相助（中文）！」崔秀英跟兩個少年對了對拳頭，很哥們的樣子。「thanks_gu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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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b級班的考試，在老師們對練習生已經有了足夠了解的情況下，進行的也是很快。
徐珠賢歌唱受到了表揚，舞蹈一般，意外被抽到特長考核是表演的彈鋼琴，得到了老師們的認可。林允兒一開始沒有發揮的很好，但是後來在高石昔的引導下做了一些綜藝表演，機靈可愛的應對，挽回了不少頹勢，下台的時候甚至獲得了一些練習生的掌聲。
權侑莉和金孝淵居然是雙人表演，難怪最近老是看不見兩個人，她們表演的曲目是藝名「t.」的伊美萊第二張專輯《gemini》中很有意思的一首歌《memories》。這首歌r&b風味十足，雖然rap部分還是用的原音，但是兩個女孩邊唱邊跳的動感舞姿還是搶盡了眼球。有意思的是，這張專輯是s•m發行的，俞勇鎮在听到前奏的時候，墨鏡下的眉毛就有一些挑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離崔秀英最近上場的就是鄭秀妍了。果然，三段舞層次分明地展現開來，金朝翰當時就開始鼓掌起來。結束以後，高石昔也是滿臉的欣賞，意外地點評了幾句。到了唱歌環節，一曲蘇勇沒有想到的《我們都一樣》唱的婉轉千回，比起當初在公司屋頂嗓音的掌控又更近了一步，看來冰山少女私底下也是沒有少練呀。一曲唱罷，盡管俞勇鎮表現出不是很欣賞歌曲的本身，但是還是贊揚了鄭秀妍的唱功，金朝翰更是表示了明確的欣賞，就連李秀滿在听的過程中也明顯地支起了身體。
「下一個，崔秀英。」李秀滿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