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懸在高空,手中握著破魔寶刀,向著四周一通觀望。他知道此時敵在暗,己在明,敵人又慣用毒惡暗器,心中不免有些壓抑。
突然在正上方,一陣紅光發亮,接著出現一輪鐮刀彎月,但是那彎月上仿佛正不斷流淌著濃稠的人血。
「血月修羅刀。」白童子月兌口而出。
「小小年紀,見識不少。」
白童子听見從血月修羅刀邊上發出一個年輕的女聲,音質雖然不錯,但是一陣冷酷殺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暗算我。」白童子用破魔刀指著聲音來處。
很快在邊上紅光照耀下,白童子漸漸看清來人。一個身姿修長,頭發扎成馬尾,一身紅衣的女子懸浮在空中,只是那女子竟然帶著個黑色的口罩,讓人無法看清臉面。
「不是我要暗算你,是你自己倒霉,誰讓你穿著白衣法袍。」那女子冷酷道。
白童子這時又注意這女子身上紅衣微微發光,明明是6級降魔師才穿得紅衣法袍,就說到︰「你也是受封的降魔師,為什麼要劍指同類。」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要你的白衣法袍。」那紅衣女子突然雙手一合,血月修羅刀迅速在空中旋轉,那獻血濺到空中,竟然化作一朵朵鮮紅嬌艷的曼殊莎華。
「彼岸花。」白童子驚道。
「沒錯,這花刺到身上不痛不癢,但是頃刻讓人命歸黃泉,所以你還是乖乖交出你的白衣法袍,省的受皮肉之苦。」
「法袍對于降魔師來說就是生命,要取法袍就先殺了我。」白童子憤恨不已,沖著紅衣女子連揮三刀「孔雀斬。」
紅衣女子念動咒語,無數的曼殊莎華紛紛射向光化的孔雀。
三只孔雀在空中來回飛舞,突然開屏伸開百多片尾羽,尾羽中心長出長手,手中握著寶劍,揮舞在空中,把曼殊莎華削成粉末。但是那些花全是鮮血化成,它們成為粉末全部沾到光化的孔雀身上。
光化孔雀頓覺身體沉重,不能飛翔,墮下地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童子雖然小小年紀,但是大義凌然毫不畏死,突然雙手結成孔雀印,又要祭出孔雀壇城,這次他念的咒語很長與對付段小山完全不一樣,因為他要釋放孔雀壇城中所有的力量,他竟然做了必死的準備。為了法袍,為了降魔師尊嚴,毅然決然到這個地步,也算少年英雄。
「白童子,你不要命了嗎,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法袍。你祭的孔雀壇城不過1級,還不一定困的住我,即使困住我,我大不了在里面關到死。但是你執意不听勸告,我也就只能祭出血污地獄,到時叫你立刻灰飛煙滅。」那女子不急不忙像是在恐嚇白童子。
白童子一听,知道來者本尊乃血月修羅王,自己一旦落入血污地獄是死路一條。他一時氣急,又覺得手臂上的骷髏鏢咬的更深了,他知道做降魔師危險但是沒想到自己結局竟是這樣,于是發出一陣無奈的巨喊掉向地面。
段小山其實在蝸牛殼中听了半天,他知道白童子雖然為難他,但是並不要傷他性命,其實仔細想想自己也該受這一劫。于是他火速開門,駕起天鵝飛羽接住掉下來的白童子,又飛向蝸牛殼念動咒語,躲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天空中只剩下滾滾旋轉的血月修羅刀和蒙面紅衣女子,她找了半天怎麼能找到隱藏在雜草中的蝸牛殼呢。很快過了一會,她念動咒語,空中變出一塊飛毯,那紅衣女子坐上飛毯,收起血月修羅刀,向錢塘江方向飛去。
在蝸牛殼中,段小山問道︰「白童子,你沒事吧。」
「我手上那個是骷髏鏢,再過幾個小時血都要被吸光了。」
段小山一看白衣童子果然面色蒼白,突然又想起什麼道︰「對了,你的白萌萌呢。」
「我手里的寶刀不就是嗎。」
段小山一听看去,果然刀柄上刻著一條白蛇。
「接下來,我該怎麼救你。」
「沒救了,我死後,你幫我尸體帶給我爸,他叫白楚天。我們恩怨就算一筆勾銷。」
段小山一听,這家伙還果然是個富二代,不過倒還真沒見過這麼有骨有節的富二代。
「你說什麼喪氣話,我現在就帶你回我姑媽家,她是個老降魔師,一定有辦法。」
段小山把白童子抱到床上,自己走出蝸牛殼駕上天鵝飛羽飛回家。
段小山到家後,姑媽正等的著急,一見他回來就要開罵。
段小山臉色焦急,一股腦兒把話說了一遍,接著從蝸牛殼里抱出白童子,那是他已經有些昏迷。
「骷髏鏢,我的老天。」姑媽兩手捂住嘴,驚恐不已︰「誰對一個小孩下如此重的毒手。」
「姑媽快想想辦法吧,他才16歲啊。」段小山很是焦急。
「可是,這魔道流的頂級暗器之一,姑媽怎麼解的開嗎?」姑媽額頭汗珠滴滴,雙手都在哆嗦。
「那怎麼辦,那還有什麼辦法?」段小山同樣汗珠淋灕︰「對了,姑媽,陳會長不是說《天魔經》里也有很多好東西嗎,我們趕緊找找。」
姑媽一時慌了手腳,也只能听段小山主意。
很快《天魔經》剛翻了兩頁,姑媽突然石化一般不動,緊接著叫道︰「食骨魔草!命不該絕,命不該絕。」
「姑媽怎麼回事?」段小山見有希望,焦急問道。
「姑媽年輕的時候上降魔師課程,老師講到過欲界第一層天有一種食骨魔草,專食天下骨頭,是這種骷髏鏢的克星。」
「那太好,姑媽你試試把它解封。」段小山道。
「姑媽降魔師等級不高,不過這是小天魔,姑媽一定盡力。」
姑媽說完,食指和中指並攏按到食骨草上,念起解封咒,突然間雙指白煙四起,繼而火光上竄,一顆小草連葉帶根蹦在空中。姑媽這一解封好像廢了天大的體力,立刻一坐在凳子上,段小山趕緊遞來開水。
之後他們看到那食骨草在空中渾身晃動,突然飛向白童子手臂,靠近骷髏鏢,緊接著草的葉片猶如藤鞭緊緊纏住骷髏鏢,隨即葉片發光,骷髏鏢被連根拔出。
那小草拔出骷髏鏢後蹦到屋子空中,草中心長出一張滿口尖牙的嘴巴一口吞下骷髏鏢,只听得嘎嘎嘩嘩的響聲,骨頭粉末掉了一地。
那小草吃完,又伸出血紅舌頭舌忝掉了地上的粉末。吃完骷髏鏢後,它又開始在屋中不停飛翔。
姑媽見狀立馬從花盆中抓起一把黃土撒向食骨草。黃土到了食骨草身上,食骨草立刻掉到地上,不停掙扎。姑媽眼疾手快,立刻將它揀起插入花盆的土中。食骨草入土後,突然靜止不動,和普通的草類毫無異樣。
當夜姑媽和段小山連夜將白童子送往醫院,說是手臂劃破失血過多。那時值班醫生一頭霧水,怎麼蚊子小的傷口還失血過多,又是個16歲男孩也沒有月經崩血的可能,但是癥狀完全是失血過多的表現,最後稀里糊涂立即掛上血袋。
第二天白童子又很快康復,由姑媽和段小山接回家中。
姑媽在家中給段小山和白童子都煲了雞湯,正當二人對美味贊不絕口,狼吞虎咽之時,突然听見門鈴叮當作響。
「王警官啊?又踫上什麼麻煩事啦?」姑媽笑嘻嘻讓進來一個年輕警官。
段小山知道是姑媽的老朋友,經常遇到一些詭異的案件就找姑媽幫忙的王警官,立刻也上前打起招呼。
「段老師,最近第54醫院死了個醫生,我們檢測出來死的時間不超過1天,但是已經只剩下一副皮囊了,血都被吸光啦。但是又沒找到傷口,倒是在脖子處發現一個小骷髏頭,但是怎麼都拔不下來,好像長到肉里了。」
段小山、白童子、姑媽一听,互相對眼,都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