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為了這麼一個野……一個丫頭跟哀家對立?」
對立?
太後用詞也太隨便了,尋常母子間,即使鬧矛盾也斷不會牽扯進這種字眼,這太嚴重了,難不成,皇家母子間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還是說,她真的討厭自己入骨?
如果是後者,她可以犧牲下自己去幫他,畢竟這是他母親,鬧太僵他心里定不好受,也太難堪。
于是,唐陌決定瞅一瞅太後的臉色,從中尋出蛛絲馬跡。
于是,貼上了雲御堯的背,伸過小手去抓他的衣袍,唐陌從他的身後小小探了下腦袋,眨巴著那對大眼楮瞅向了太後。
嚇!
好恐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寸寸凌遲了!
嚇的將腦袋立刻往回縮,唐陌下意識的去貼緊雲御堯,才一秒的眼神踫撞,她就已然讀懂了太後的憎恨,自然是對她的,至于緣由,那麼復雜,她可參不透,也不想參透。
光是這樣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她才不要挖掘出更多陰暗面來給自己添堵。
當然察覺到了唐陌的依賴,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步,將她徹底阻擋出太後的視線之外,雲御堯依舊輕冷著語調,毫無波瀾的說道︰「不知道,太後打算怎麼教訓?」
「哀家本來打算將她帶回壽安宮好好教訓,可是既然王兒向著她,那麼哀家就給你幾分薄面,不帶回去了,可是她如此放肆無禮,哀家必然是要教訓一下以示懲戒!否則往後這後宮,不知道還有無規矩可言!哀家的顏面,也不知道該置于何處了!」
負手而立,一言不發的听著,雲御堯的王者姿態端的很足,極其挺拔的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灑下一片陰影,斜斜烙印在青石地面,渾然天成的氣勢,連影子都無法遮掩。
完全猜不透雲御堯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想去揣摩,太後儼然還是很生氣的,腦子里面一堆陳年舊事在打轉,繞的她頭都要疼了。
不行,她要盡快處理完然後回去,壽安宮潛藏著巨大的秘密,她不能離開太久,否則,怕是要出事。
「王兒既然不開口,也就是認同哀家的說法,哀家自然也不會太過苛刻,而且哀家清修禮佛,不會搬出那些殘忍毒辣的懲罰手段。」
「姑母……」
秀香可是急的很,生怕太後當真不責罰了,那以後哪里還能再說動多年都不踏出壽安宮的太後出門?她費的工夫,豈不全白費了?
「哀家自有分寸。」
輕輕拍了拍秀香的手背,復而又轉向了雲御堯,太後的眼神,陡然之間變的凌厲至極,好似能夠戳進人肉的冰凌,銳利且陰氣森森。
「但是她,哀家是罰定了!來人,上板子,她不是不參拜麼,今天哀家就打的她跪地求饒!」
被雲御堯護在身後,唐陌儼然毫無壓力,懵懵懂懂的听著,被太後那一堆規矩什麼的攪的腦袋都暈了,簡直都快要睡著了,現下一听到要打板子,她立刻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