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暴君,請溫柔 與君識 079.什麼,王後?(為紅包加更四千字)

作者 ︰ 方糖Qo

耳畔傳來唐陌的呼吸,听得出她已經入睡,雲御堯這才緩緩坐起了身……

另一只未沾染藥膏的手,撫上她面頰,輕輕緩緩的,就像是在品味一幅名畫一般,帶著點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欣喜的輕顫。

身為天下帝王,他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所有該做不該做的,殘忍毒辣的,他都歷練過無數次,心腸早就錘煉到無堅不摧了,他是冷的,在他年少初登基時就徹底冷了下來,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他冷漠無情,除了他的江山,他什麼都不關心,包括他自己,所以,他對自己都是冷的,近乎沒有了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與這個小丫頭相遇開始,他就察覺到自己心復蘇的跡象,她讓他知道,原來他也是有心的,她飛揚燦爛的笑,她肆無忌憚的親近他,甚至連哭都是專屬于她的風格,她的眼淚讓他莫名覺得真實。

方才互相許諾之際,他的心,跳的異常厲害,他前所未有的真實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他想要好好抱住她的,可是他都連動彈都不舍得,生怕一動,哪怕只是細微的動作,都會驚擾了那神聖時刻。

彼此不丟棄啊……

「丫頭,記住你的話。」

薄唇輕翹著幸福的弧,食指輕曲,沿著唐陌的面頰從下而上游走,一路來到了她的眼瞼下,輕輕一挑,雲御堯的食指曲溝間便落下了一滴少女眼淚,抬起,遞到了自己唇邊,雲御堯輕抿著細細品嘗了番。

苦的。

可他的心里,卻很甜,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真實幸福體驗。

嘖,果然是個小孩子,哭的這麼慘,就連睡著了都還在斷斷續續的抽搭著,這種驚天動地的哭法,怕是就連天都要被她哭塌了吧!?

先前他一直想要看她哭,現下當真看到了,心里真不是個滋味,很不爽!

「以後不會讓你哭了。」

至少,旁的人休想欺負的她掉眼淚,否則,格殺勿論!

低低沉沉的喃道,雲御堯默聲在心底念著,一想起欺負的她至如此慘狀的人,他的溫柔眼神陡的就閃現一絲精光,那是狠厲的芒,陰鷙異常。

腦袋越垂越下,赤金真恨不得能夠修煉成遁身術好讓他立刻消失無蹤,他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幸運還是倒霉,竟然連王上私定終身都親身經歷了,尤其捆綁著雙眼,他看不見,听覺越發敏銳了,連王上的這種類似于誓言的輕喃都听了進去,這……

他要不要裝死?

「赤金。」

「在。」

「黑臨可否已收到孤的旨意。」

「收到了,屬下方才是讓雯蓉去的,進門前她已經回來了,說是黑小子收到旨意就笑眯眯的去執行了。」

就黑小子那麼小的一對眼楮,笑的都眯起來了,嘖嘖,肯定都成一條縫了,想想就覺得可笑,回頭一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

「回頭孤去驗收成果。」

「屬下也要去!」

「你?」

終于舍得將眼神從唐陌的身上分出那麼一點點給赤金,從他的背影很輕易就能分辨出他的幸災樂禍,雲御堯勾唇淡淡一笑︰「不行。」

「為什麼!屬下想去看啊王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太後那個老毒婦的淒慘下場,那場景,真是怎麼想都覺得過癮!更別提親眼看見了,所以他一定不可以錯過!

只是,雲御堯怎麼可能會允許?

「你在這守著,隨時檢查她的情況。」

「可是小主子已經在好轉了,從脈象上就可以……」

赤金依舊不死心的爭取著,卻被雲御堯厲聲打斷︰「孤要的是痊愈!」

什麼好轉,听著就覺得不夠靠譜,別說好轉了,她就算是痊愈了,他依舊是沒有辦法徹底安下心來的,比較,她體內不是還殘留著一成毒素麼?萬一復發……

「赤金,這宮中有無數御醫,哪個都可以用,可是孤信任的,只有你一個。」

「是,屬下遵命,一定守在暮顏宮,寸步不離。」

「知道就好,以後再抗旨,孤就讓你滾回雲水壁!孤苦伶仃到死!」

所謂雲水壁,是雲御堯年少時的居所,那里荒無人煙,偏僻難行,近乎與世隔絕,為了讓他盡早練成冰心訣,先帝一狠心就將他扔在那里足足十年!期間從來未曾去探望過,那段歲月,只有八大侍衛陪伴著他,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年歲,他沒有父母的關懷,沒有同齡人的歡笑,有的,只是他們,所以,對雲御堯來說,他們不是侍衛,而是他的家人,也正是因為此,他們這一群禿小子們,才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而他,也會多加縱容。

「………是,赤金遵旨。」

「她情況如何?」

「毒性在慢慢退減,已經去掉大半了,就是這傷,怕是過會小主子就會燒起來的。」

「她現在身上就很燙。」

還有他,其實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大掌在唐陌身上各處模了模,雲御堯覺得心都要被燒著了,她倒是好,引起了他一身的邪火就撒手不管了,酣然大睡著不說,還抵死不肯放開他,他稍微動幾下,她就像是怕他會跑了似的,越抱越緊了。

就方才這麼幾下折騰,他月復間的火,就又被點燃了,燒的厲害,再這樣下去,他怕是也要高燒不退了……

他該放開她離開這個連空氣都帶著溫度的屋子,去好好折磨下欺負了她的人,可是她連在睡夢中都這般賴著他,他根本就走不了。

其實,雲御堯就是舍不得走,也不忍心走,她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他走到哪里怕都會懸心牽掛。

「可有法子壓制?」

「這個沒有辦法,傷口這麼嚴重,必然會引發高燒的,王上,容赤金先下去配退燒藥吧?」

「下去吧。」

待到赤金離開,讓唐陌穩穩趴在自己身上,雲御堯便抱著她和衣躺下了,折騰了這麼久,天都黑下來了,算了,先陪她睡上一覺再說。

只是這覺,當真沒有那麼容易睡,唐陌因為受傷,再加上身體里面殘余的那半成,總是無法安穩,趴在雲御堯的懷里拱來蹭去的,完全就是沒有意識的撩撥,撩的他也跟著她一起,不得安穩!

呼吸微急,著實難熬,迫于無奈間,雲御堯便扯著唐陌的小爪子去幫他。

堂堂帝王,要什麼女人沒有,後宮佳麗三千,哪個都可以讓他瀉火,可他卻半分那種念想都沒有,竟然委屈著自己在她這里隱忍,當真是蠢到沒得救了!

可是也當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別的女人他就有點軟消跡象了,如此詭異,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

親著唐陌,雲御堯斜唇,撩起了一絲淡淡苦笑……

他怕是,真要栽在這小丫頭的手里了!

下半夜,唐陌果然燒了起來,迷迷糊糊間,她難受的厲害,感覺身子一會冷一會熱的,不停的打著顫,耳朵一直「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吵的她連腦袋都要爆炸了,喉嚨間還很苦,時不時還被迫灌進嗆鼻又奇怪的藥汁,好生痛苦!

好在在被灌進藥汁之後,會有甜甜的甘露作為補償,讓她稍覺舒服,還有個好奇怪的東西,就是它為她帶來了甜味,甚至還會動,唔,感覺好像還不錯。

在睡夢間嘻嘻一笑,因為痛苦而糾結成一團的眉頭終于染上了一絲笑意,唐陌主動霸了上去,怎麼都不放開了。

哼哼,好東西就該據為己有,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搶了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人生信仰!所以,才不會放過這個奇怪卻甜暖的家伙!

蹙著的眉間微微松懶,看著閉著眼楮的小丫頭連昏迷間都不放過佔自己的便宜,雲御堯簡直都哭笑不得了……

小家伙反應雖然是慢了點,可是吃他的嘴吃的卻異常歡實,好似餓了許久的小狼狗在啃肉骨頭。

由著唐陌亂來,雲御堯繼續用心的照顧著她,她被高燒折騰了整整一夜,直到太陽都出來了才有了轉好跡象,她難受,雲御堯也必然不好受,連帶著赤金以及暮顏宮的所有侍婢都一夜未眠,折騰的夠嗆!

「呼……」

總算是穩定下來了,這一晚上下來,簡直都快要活活累死他了!

幸好啊,他留了那麼半成春毒,小主子折騰的他不得好過他也不讓她真正安生,就當做是他辛苦勞累的補償吧,嘿嘿!

癱坐在門口,靠著牆板擦著汗,赤金悄悄的樂開了花,卻被走出來的雲御堯捕捉到了。

「啊王上!您、您怎麼突然、突然出來了……」

屋里面那位祖宗不是怎麼都不肯放開您麼,一松手就哭,扯著嗓子沒命的哭,听的人心里都淒淒惶惶的,還以為她是在遭受非人的虐待呢!

精準的捕捉到了赤金眼底那一抹心虛,雲御堯立時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眯了眯眼楮,他一言不發,只懶懶盯著赤金,那眼神,殺傷力太大,瞬間就叫赤金越發心虛了。

「王、王……」

「你小子,最好祈禱你做的壞事不會被孤發現。」

冷唇邪起一抹笑,雲御堯陰涔涔的啟了唇,模了模腦袋,赤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只能「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王上說笑了,屬下是醫者,向來只做救人之事,而且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會做壞事呢?」

「少跟孤耍嘴皮子。」

一臉的心虛,還想在他的面前扯謊?

知曉赤金的耍賴本事,雲御堯都懶得去追問了,他現在沒那麼閑心去管他,總之,不會傷害到她就行……

不過,晾這小子也是不敢的!頂多背地里耍點完全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戲!傷不了人,更騙不過他!

「行了,別傻笑了。」

「是!遵命!」

「你先下去休息,這里叫侍婢守著。」

折騰了一夜,哪個都累!他也累,可是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只要一想到可以折騰的太後半生不死,他就又精神了!

「屬下就在這打個盹就行,方便隨時照看,倒是王上您,還是去休息會吧。」

「不了,孤先去壽安宮。」

踱步,雲御堯最後回眸看了眼屋中,揚手將門闔上,他硬逼著自己離開了。

小家伙鬧了一夜累到快虛月兌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才沒有鬧著不讓他走,趁此機會,他先行去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完!免得一會她好轉了,又該有力氣哭鬧撒嬌了!連他都架不住!

壽安宮。

太後也一夜不得安生,唐陌是連帶著折騰他人累了一夜,而她,則是被他人,也就是黑臨特意找來的三大壯男折騰了一夜。

翻來覆去,身上,早就沒有一塊安好之地了,斑駁跡跡,血肉模糊一片,看起來極為淒慘,可是看在雲御堯的眼中,卻依舊還太輕了。

就憑太後以往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對父王還是母妃,她都該被千刀萬剮,死過去又活過來,然而,再死過去!死上無數遍都是活該!

「王上,你、你竟然這樣對我,你、你、你不要忘記了,哀家是太後!」

「若非因為你是太後,你以為,孤會容忍你到今天?」

「你……!」

「太後竟然都還有力氣叫,看樣子是還太輕了,黑臨,你是怎麼做事的!」

「王上恕罪!是黑臨失職,現在就去……」

「哈哈,不愧是他的兒子,一樣的冷漠無情心狠手辣,可是你也別忘了,哀家……嘶……是太後!終歸是他的人!你讓哀家受此等屈辱,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太後還是太天真了,這麼多年竟半分沒有看透孤,太後之位叫你佔據,簡直浪費。」

唇角勾起,嗅著鼻間縈繞著的濃郁血腥味,雲御堯竟是笑了,于血腥之中綻放,看似溫和無害,實際上卻是裹挾著比血色還要滲人的冷,殘忍異常。

「你、你什麼意思?王上我告訴你!你若是膽敢撤去哀家的……」

「去傳旨,太後為人歹毒,以往屢生事端孤都念及舊情對其寬恕有加,可是今次,她竟然殘害王後,斷不可……」

「王後?什麼王後!王上你連王後都沒有,何來的哀家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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