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永遠都不夠的。小女人,你休想從我的身邊逃走,你應該知道現在龍門的人都在找你,對了,程天野應該沒有告訴過你他的那一筆巨款是從哪里來的吧?」
程初夏不由得皺眉,問他︰「你想說什麼?」
冷玄夜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意,上身幾乎已經貼上了她,程初夏盡量地讓自己緊貼牆壁,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她很不爽,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的霸道和殘忍她早就見識過了。
「熙蕾,你沒有不好。」冷玄夜拿出帕子溫柔地給她擦拭眼角的淚痕,「你房間看看你媽咪吧!她剛剛醒過來。」
「還愣著做什麼!滾!」冷玄澈低吼一聲。
「嘔!」一陣陣的反胃,再也抑制不住,拼力地推開他,冷玄夜似是感覺到她的異樣,心頭更是憤怒起來,她就這麼厭惡他?
程初夏听到這樣的稱呼,幾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心,卻依舊笑了笑說道︰「坐吧!」
「張老師,眼見為實耳听為虛,咱們都是當老師的,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避避嫌。」
做鴨其實是挺有錢途的一種職業,看他身上穿的這些就可以知道了,懂品牌的人一眼就看的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是幾個冷門的品牌,純手工制作,沒有一點實力的人根本就買不起。可是程初夏對品牌的認知度根本就不夠,她買的衣服多數都很便宜,有些甚至是淘回來的,然後經過她的雙手重新設計加工。
「沒有你的話,倒是不怕,不過你既然來了,那麼這個地方就讓給你。」程初夏微微一笑,邁開腳步就要離開,卻突然被傾身而上的某個男人抵在牆角,這一角落,不管是從那一個角度,大廳里的賓客根本就看不到。
她起身,落落大方,淺笑︰「不好意思,我想出去透透氣,這里的空氣里有些臭味兒。」
「小媽,你沒有錯,錯的那個人是我!」冷玄澈輕笑一聲,緩緩地說道,「我不應該做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不應該喜歡上自己的繼母,即使你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其實,你們可以繼續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來我想離開的,可是……」程初夏覺得自己越解釋,反倒是越描黑,索性閉上嘴,一言不發地沉默。
他的邪氣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白皙的頸脖,消瘦的鎖骨,縴細的腰身,順著胸口一直往下,他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小媽,如果剛才你看到的是我跟雅玉在一起,你會怎麼樣?」冷玄澈低頭,附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
「熙蕾,你怎麼了?」冷玄夜看著程初夏的朝著陽台走去,而沙發上的陳熙蕾卻一臉隱忍憤怒的樣子,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淺笑。
「那,隨你!」她沒有再堅持,回到房間,立刻將門反鎖起來,將他關在了外面,隔絕了一切她曾經奢望的東西。
「程小姐,你別這麼直接,好不好?雖然我們這一行不是什麼正經工作,但是也算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不偷不搶,嘿嘿,程小姐要是光顧的話,我給你打個對折,保證讓你舒服死了,肯定會比你現在的老男人要強很多。」男人笑眯眯地瞅著她,絲毫不為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而感到臉紅。
有人從她的身邊走過,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甚至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停地告訴自己,不值得跟這些人計較,不值得……
「你!」程初夏皺眉,一臉無奈地瞪著他,「冷玄夜,我是你小媽。」
程初夏沒想到這個男人說的話只要露骨,縱使她再鎮定,初經人事的她也經不起這樣的挑逗,臉頰略微泛起一絲緋紅。
「你求我,說不定我會突然心軟放過你。」他的心情似乎大好。
「程小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你的繼子了吧?」一個玩味的笑聲鑽進她的耳中,程初夏不禁一愣,抬起頭,眸中浮現出一抹詫異,月兌口而出︰「小白臉!」
「熙蕾,你心里是不是怪我這麼多天都沒有去看你?」冷玄夜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就是不放。」他蠻不講理,俊美的臉龐洋溢著一抹燦爛的笑容。
「李老師,您找我?」程初夏站在一旁,低眉斂首,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從洗手間走出來,她找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宴會。沒有坐車,踩著白色的高跟鞋走到人行道上,步伐有些凌亂,她仰頭望著夜空,依舊是繁星璀璨,這樣的夜多美啊!可是對她來說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嗎?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口是心非嗎?程初夏,你真的是一個很倔強的女人,其實,不需要什麼交易,只要你開口求我,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夜,你怎麼?」不遠處,陳熙蕾就站在那里,一臉不解地望著曖昧不清的冷玄夜和程初夏。
程初夏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您都說這是謠言了,謠言止于智者,我既然沒有做那樣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在意他們的話,畢竟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
冷玄夜收起那一抹笑意,輕輕地將她攬入懷里,安慰道︰「別傷心了,她的脾氣就那樣,可能是見到你就會想起自己的過去。」
她只得無辜地翻了翻白眼,不管這個女人相不相信,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破壞她的好事,只是巧合,巧合而已!看著冷玄澈幽深的目光,程初夏真的有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嫌疑的感覺。
「可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冷玄夜的女人。」他語氣那樣的霸道,仿佛是在宣布自己對她的所有權。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隱約傳來一陣疼痛,她掙扎,他越發的用力。
冷玄澈沒有攔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後,看著眼前這一抹搖搖欲墜的身子,眉心緊緊地蹙起,她會替他難過嗎?
「你的意思是我爹地留下的東西不只那一筆巨款,而且還有那一個項目的核心資料?」程初夏冷不丁地一驚。
站在教導主任的門口,正當她準備敲門的時候,卻听到里面傳來如下的對話。
「這樣不好嗎?反正我有你和爺爺保護著,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的。」
她用雙手去推他,可是他絲毫沒有反應。
「好了,打住!」程初夏連忙制止,「這些跟沒關系。」
良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攪你們的。」程初夏一本正經地說道,她真的不是故意,可是看他臉上的笑容,根本就不相信她。
她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些?一個晚上竟然撞上兩次這樣的事情,程初夏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出去吧!等他們辦完事她在進來,那樣的話誰都不會太尷尬。
「不放!」他堅持道。
那少婦淺淺地笑了一聲,說道︰「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要是真的懷孕的話,可要好好保養。」
程初夏何嘗不知道張柔想讓她死,畢竟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呵呵……不管他們了,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我總不能去把他們每個人的嘴堵上吧!」程初夏微微一笑,大步朝著辦公樓走去。
「你誤會了,我很喜歡這里。」她沒有心思跟他糾纏,可是他卻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開著冷玄夜借給她的那一輛保時捷去了學校,連早餐都沒有來得及吃,一路開到停車棚,引來一路上羨慕嫉妒的目光。
「小夏。」他輕輕地喚了她一聲,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她的手已經被另外一只溫暖的大手包裹著,絲絲縷縷的溫度透過皮膚傳入她的心髒。
「如果不是因為吃醋的話,我還真是找不到別的原因。其實,只要你開口,我立刻帶著你離開這里。」就像是在誘惑一個愛好吃糖的孩子。
她幾乎要跌倒,被迫抬起頭,嘴角慢慢地牽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
「可是有人親眼看到一個開著法拉利的男人來找她,她也跟著別人走了,而且最近她可是都開著保時捷來學校的。」
「玄澈!」她皺眉。
「小媽,你躲在這里就不怕被別人說閑話嗎?」冷玄夜勾起唇角,邪氣地笑了笑。
客廳里的燈沒有打開,程初夏站在門口,不由得皺了皺眉,有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流瀉下來,落在地面上形成無數的光斑。
「小姐,你吐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懷孕了?我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也不知道,就一個勁的吐個不停,後來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懷孕了。」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走過來,好心地說道。
抬手,敲了門,听到里面有人說「請進」,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辦公室里就兩個人,一個是教導主任,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女教授,看到是她,那女教授的臉色有些訕訕的,畢竟背後說人壞話是一件很讓人討厭的事情。
「做我們這一行的可是靠臉皮吃飯的,不厚一點那就得餓死,你說,是不是?」男人笑道。
「夫人,其實夜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有時候脾氣不太好,說話的時候不太考慮別人,你別太往心里去了。」陳熙蕾歉意地笑了笑說道。
她剛邁進去一步,就听到有聲音從沙發那里傳過來,那聲音很熟悉,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听到過,只不過是一個是中年女人,這個聲音听起來似乎更加的嬌媚,帶著一絲令男人的骨頭都酥軟的魅惑。
他忽地一笑,說道︰「小女人,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嗎?」
「真的很謝謝你,你是第一個不歧視我們這一行的人。」男人感激地望著她。
「嗯。」陳熙蕾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卻望著不遠處的那一抹身影,眸中一閃而逝的恨意。
「還有更多的呢!小媽,你不想听了嗎?對了,雅玉她……」冷玄澈似笑非笑,看著她的臉色一點一點地在變化,一點一點地傷心痛苦。
「玄澈,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怎麼……」
她剛找到李聰和的時候,就有人告訴她,教導主任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陳熙蕾微微抿唇,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您跟夜之間……其實,我也知道,冷伯伯的年紀大了一些,你嫁給冷伯伯多少也有些不如意,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夜的繼母,那麼多的人看著,萬一傳出個什麼不好的話出來,也有會夫人你的臉上蒙羞,冷伯伯應該也不會高興吧?」
「客氣了,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去里面了。」程初夏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想太多,這個世上什麼人都沒有,什麼職業都有,雖然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沒有太在意。
冷玄澈緩緩地勾唇,似笑非笑地凝著她,說道︰「是不是故意的,都沒關系。」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她寧願不曾相識,這樣的話那個美好的男子會一直存在她的腦海里,怎麼都揮散不去。
「別跟著我!」程初夏突然停住腳步,冷說道。
冷玄澈靜靜地站在門口,一直到里面听不到任何的聲音,他才轉身離去,眼眸深處涌出一抹深沉的悲傷,他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愛的那個人,永遠都得不到……
「沒什麼。」冷玄夜溫柔一笑,很快松開了自己的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朝著陳熙蕾走過去,「你怎麼出來了?外面,你要是感冒的話,你爺爺可又要心疼了。」
「你休想!」程初夏瞪他。
「都是我不好,我,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陳熙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她怎麼了?」程初夏有些驚恐地望著他,對程雅玉她是再了解不過了,如果不能成為冷玄夜的女人,她一定會想其他的辦法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听陳小姐這麼說好像跟他很熟?」程初夏淡淡地問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她想要掙扎,卻被他緊緊地握住,怎麼都掙不開。
「不需要了。」
「我,沒有。」程初夏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什麼資格教訓他。
程初夏無所謂地聳聳肩,笑著說道︰「沒關系的,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們誰都冤枉不了我。」
程初夏微微一愣,斂下眼底那一抹異樣,說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因為貪錢才嫁給冷鋒的,他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從我進入冷家的大門,他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所以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個少婦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了洗手間,她迅速地將門反鎖上,整個人貼著牆壁緩緩地滑了下來,怎麼會這樣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尖幾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
「你的臉皮可真厚!」
「我對你的安全有責任,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繼母,不是嗎?」冷玄澈淡漠地說道。
「我不讓。」
「她是我小媽,剛才我跟她起了一點沖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贊同我爸爸娶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無非就是為了我家的財產的地位才願意的。」
「夫人,有些話我知道不應該出自我這個晚輩的嘴里,可是我還是想說。」陳熙蕾抬眸,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程初夏一言不發地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才不會呢!爺爺最近一直都很忙,哪有時間管我!」陳熙蕾嘟著小嘴,眼角的余光卻望向站在原地冷笑不止的程初夏,自始至終沒有問一句話。
爹地,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她在心里默默地說著,輾轉發側,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樣殘忍的話,竟然從她的嘴里說出來。
「那,你答應我一會就過來。」
「夜,你別這樣,說不定是她有什麼苦衷呢?」
她咬牙,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嘲諷地冷笑︰「別告訴我你不想要那些東西。」
他用力地吻著她,幾乎讓她窒息,突然,一陣嘔吐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玄澈——」她緊緊地皺著眉心,他不是這樣的,她認識的冷玄澈怎麼可能會是這樣隨便的男人。
他想要將她抱在懷里,可是他竟然不敢,他害怕被她拒絕,害怕她說,二少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程初夏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卻沒有興趣跟她繼續說下去。
嘴角扯動了一下,側過臉看了一眼陳熙蕾,笑著說道︰「是我不好,我差點忘記了,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玄澈,你放開我!」她輕聲反抗道,懷里就像是揣了一只小鹿,有些慌張地哀求他。
「你該不會是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吧?」男人苦惱地望著她,欲哭還休,剛才的這一番話他對別的女人說的時候,那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且還替他哭了好一陣子,怎麼勸都勸不住。
程初夏微揚起唇角,沒想到教導主任竟然相信她的清白,只是她好像讓他失望了,那些謠言都是真的,而且還不止,她嫁給了一個比自己父親年紀還要大的男人,而且跟自己的繼子發生關系,如今還懷孕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她跟龍門還有扯不清的關系,對了,還認識一個當鴨子的男人。
「熙蕾,你太善良了。」
程初夏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冷家的別墅地址。
「二少,那我先回去了,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哦!隨時都可以!」女人嬌媚一笑,路過程初夏的身邊,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跟朋友借的。」程初夏淡淡地笑了笑。
「我也是剛好經過那里,只是不知道她就是陳小姐的母親。」程初夏揚唇,淺淺一笑。
「好。」
「沒錯,龍門的那些人不僅想要回那一筆巨款,更想要的是那一份資料,它可以創造源源不斷的財富。」冷玄夜的眼底一閃而逝的銳利。
冷玄澈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渾身散發的冷意讓她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冷玄澈,曾經的冷玄澈不會是這樣的。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的確有做這一行的苦衷,放心吧!我不會因為你的職業而看不起你的,反倒是覺得你很坦蕩。」
「你想干什麼?」程初夏掙扎,緊緊地蹙眉。
「據我所知,那一筆巨款根本就不是你爹地一個人所有,一年前,程天野跟龍門的人合作一個項目,最初的時候那一筆項目給他們帶來了豐厚的利潤,幾乎令所有人咋舌,但是有人突然想要獨吞這一筆財富,你爹地很聰明,他早就察覺到了這件事情,但是一直都不動聲色,他在暗地里將那一筆巨款和這一個項目的核心資料轉移,然後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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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了麼?應該高興才是的,這是她的寶寶,是她一個人的寶寶。程初夏停下腳步,雙手放在小月復上,眼底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玄澈,你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認識的那個冷玄澈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程初夏像是瘋了一樣用力地搖晃著他的雙臂,壓抑著聲音里的悲哀,低低地吼道,「你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啊!」
程初夏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望著那一抹漸漸遠處的背影,嘴角掠過一抹苦澀的笑意,冷玄夜,你是故意的這樣做的,是嗎?是想要讓我愛上你,然後再將我甩掉嗎?
「初夏,教導主任找你該不會是為了最近這幾天的流言吧?所有的人都說你傍上了大款,有些話說的很難听……」李聰和看著她的臉色,沒有繼續說下去,心里卻不由得替她擔心。
「小媽,你回來的真早!」冷玄澈朝著她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與剛才那個陰冷的臉色判若兩人。
她沉默,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听起來好像挺可憐的!」程初夏似笑非笑地說道。
「冷玄澈,夠了!別再說了!」程初夏緊緊地捂著耳朵,為什麼會這樣的?如果,如果玄澈沒有遇上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他連緋聞都沒有傳過,可是如今可以隨便跟一個女人在客廳的沙發上……
陳熙蕾輕輕笑了一笑,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冷夫人,您跟夜的關系不好嗎?」
「他?已經跟你走了,難道小媽不知道嗎?」冷玄澈勾唇一笑。
「嗯……啊……二少,你的身材真不錯。」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回蕩在客廳里,格外的刺耳。
程初夏沉默,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了那一筆巨款,就連蘭澤都會背叛她,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呢!可是她的腦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槍林彈雨中,他救她,卻差一點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他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死嗎?為什麼還要救她?
冷玄夜看著陳熙蕾離開,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涼薄的唇帶著一絲刻薄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落在高腳杯的邊緣,輕輕地摩挲,似是在撫模著美人兒白皙的肌膚。
有麼玄他。程初夏無法用詞語來形容這樣的男人,妖孽,邪惡,冷漠……總覺得這些詞語都不夠貼切,他的冷,他的暴怒,他的溫柔,他的邪惡,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也會被上天允許活下來。程初夏忘不掉他救過她,他的懷抱是溫暖的,有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那一種感覺,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似是攀在雲端,欲隨風而去。
程初夏連忙繞過他,朝著洗手間跑過去,趴在洗手台上嘔吐個不停,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她在心里想著。
「什麼不好做,偏偏給人家做小白臉!」程初夏皺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要是換成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說不定早就成了電影明星了。
「小媽,你是想教訓我嗎?」冷玄澈皺眉,冷冷地望著她。
「你先去,我一會兒再過去,畢竟這里這麼多的客人,你總不能讓他們說我的閑話吧!」冷玄夜微微笑了笑,柔聲哄著她。
「呵呵……大少爺,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程初夏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站住!」
「夜,你要去哪里?」她連忙抓住他的手,「你說過今晚上會陪我跳舞的。」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程初夏冷冷地回道。
「那你就等著被陳老爺子慢慢折磨吧!」冷玄夜扔下這就句話就要離開,眼底的那一抹嘲諷不言而喻。程初夏自然是這件事情若是讓陳老爺子知道她一定會被連累的,藏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她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看著他躊躇滿志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很失望嗎?」他笑,眼底的那一抹笑容硬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楮。
「我相信你!只是……你開的那輛車?」李聰和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打鼓。
「你這丫頭!」
「嗯。」陳熙蕾微微頷首,一直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夜,她……」
「你!」她氣結,卻拿他沒有辦法。
「我?你說呢?」他勾唇,邪魅地笑了笑。
程初夏在心里冷笑一聲,她這是教訓她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突然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陳小姐,這些話你應該跟他去說,而不是我。」
「夠了!把衣服穿上,離開這里!」冷玄澈推開自己身上的女人,冷聲說道,然後從容不迫地穿上衣服,蜜色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一層瑩白,那一雙如墨般的鳳眸似笑非笑地凝著不遠處的程初夏。
「那都是謠傳!」
「嗯。」程初夏點頭,「職業不分貴賤,就算是鴨子也是一種職業,只要不偷不搶就行了,雖然你做的這一行有什麼多會不待見,但是這也不是你願意的,應該會有理解你的。」
「前些天我爺爺病倒住院了,我存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這個女人給我的錢比其他女人高很多,就是她的怪癖挺多的,比如這麼冷的天在花叢里做,但是我也沒辦法……」
「小媽,那你以為我應該是什麼樣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個別女人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冷玄澈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勾住她的下頜。
「你知道就好,不過等我們訂婚之後,我會多抽出些時間來陪你。」冷玄夜寵溺地涌手指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冷玄夜站在酒店的門口,遠遠地望著那一抹路燈下的身影,眉心不由得緊蹙,剛想要追過去問清情況的時候,陳熙蕾卻追了上來。
「是不是你也想去花叢里……」他的話還說完,程初夏已經睜大了眼楮望著他,難道他也看到了那一幕?冷玄夜微微一笑,「別緊張,我的確是看到了張柔跟那個小白臉在花叢里歡愛,也看到了你把張柔推下了游泳池。」
整個宴會並沒有因為有人落水而終止,氣氛更加的活躍起來,已經有人帶著自己的舞伴滑入了舞池中,程初夏繼續她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端起餐盤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她不想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
男人淒苦地笑了一聲,似是自嘲,「小姐,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從小就是錦衣玉食,我上有八十歲的爺爺女乃女乃,下有要上學的弟弟妹妹,還有一個好賭成性的老爸,他們所有的人都朝著我要錢,我要是找一份正當工作,哪里養得活他們,我可不想讓我的弟弟妹妹也走上我這一條路。」
「謝謝你,我听人說我媽咪落水的時候,你是發現的,之前我不知道,剛剛才听人說起的,我替媽咪謝謝你。」陳熙蕾斂眸,笑著說道,心里卻對她充滿了好奇。
「二少,你怎麼了?別停啊!」女人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變故,嘟著小嘴嬌嗔道。
男人朝著她點點頭,然後也離開了,只是跟她是相反的方向。zVXC。
她雙手抱著頭,怎麼會這樣呢?她記得曾經那個送她去上學的男子,她記得那個在電影院里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的男子,更記得那天晚上站在雨中倔強的男子……那些影子全都重疊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冷玄澈,而眼前這個,不是,不是她認識的冷玄澈!
「謝謝你。」程初夏到了一聲謝,如果不是她緊緊地扶住洗手台的話,整個人幾乎暈倒在地上。
李聰和很快就相信了她,拍著她的肩膀豪氣地說道︰「初夏,我相信你,那些人詆毀你不過是嫉妒你而已。」
「夜,你陪我去,好不好?」陳熙蕾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請求道。
「真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程初夏無奈地笑了笑,心髒一陣陣的抽痛,就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砸中一樣,緩緩地松開他的手臂,然後繞過他,一言不發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冷玄夜的怒氣倏地冒了出來,一把將她壓在牆壁上,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左手攔住她的縴細的腰身,吻,霸道地落了下去,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長驅直入,靈巧的舌尖抵住她的口腔壁,彼此的津液融合在一起。
「初夏,是這樣的,最近學校里有很多關于你的謠言,我作為你的教導主任是應該對你了解一下。」李老師小心翼翼地措辭,生怕自己的莽撞刺激了學生的心理。
「冷玄夜,你滾蛋!」程初夏壓低了聲音罵道。
「夜,你小媽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我剛才走過來跟她道謝的,可是她……」陳熙蕾斂眸,水眸里沁滿了濕潤,任誰見了都會生出憐憫之心。
「呵……我也不知道。」程初夏尷尬地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懷孕?怎麼會這樣的!她怎麼可以懷孕呢!
「我很早就認識夜了,比起夫人自然是了解他一些。」說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陳熙蕾羞澀地笑了一下,爺爺說,很快就會給她和夜舉行訂婚典禮,訂婚之後再過半年就結婚。從她第一次看到那個滿臉是血的少年,她就開始喜歡他,明明傷得那麼重,可是硬是撐著一聲也沒有叫出來。
程初夏將自己扔在寬大柔軟的床榻上,目光呆呆地望著頂棚,只覺得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些,多得讓她有些消化不了,冷玄夜的改變,自己竟然懷孕了,陳家的人,還有那個小白臉……最讓她頭疼的事情卻是懷孕,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例假已經推遲五六天了,之前一直都很準的。
「冷夫人,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陳熙蕾微微一笑,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整個人都如同一行白紙,一陣大風就會被吹走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依舊是一片漆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想要繼續入睡,可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女人愣了一下,也發現有人破壞了她的好事,心里憤憤不平,卻恨恨地瞪了初夏一眼,又不敢說出來,只得忍氣吞聲,將衣服穿了起來。
冷玄夜低頭附在她的耳畔,呵氣如蘭︰「你用不著緊張,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這話要是傳到了陳老爺子的耳里,可就不是這樣了,就算是你有理又怎麼樣?人家陳老爺子怎麼可能讓家丑外揚,龍門的人從來心狠手辣,難道你就不怕被殺人滅口嗎?」
陳熙蕾的臉色微微泛紅,一臉滿足卻又羞澀的模樣,低聲說道︰「怎麼會呢!我知道你很忙,爺爺說男人都是做大事的,要我多體諒你。」
她听不到男人說話的聲音,卻听到男人低低的笑聲,二少,在這個冷家除了冷玄澈還會有誰?程初夏的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這是故意讓她看到的麼?心髒某一處柔軟的地方似是被尖銳的鋼針扎了一樣,什麼時候她認識的那個溫文如玉的男子,竟然變成這般模樣了。
「你讓開!」
程初夏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听到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
「李老師,听說你們系的那個的程初夏真的被大款包了?」
那女人嚇得渾身一抖,連忙離開了,一秒鐘都不敢多待。
陽台上的程初夏冷眼看著這一幕,心里莫名的涌出一絲悲哀,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個女孩兒?他明明是在敷衍她,可是她卻深信不疑。冷玄夜,他真的是生了一張連女人都嫉妒的臉,誰見了他也不願意繼續生他的氣,更何況他的模樣那樣的溫柔,那是從眸子里滴出來的溫柔。
「你!」陳熙蕾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緊緊地抿著蒼白的唇瓣。
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在心里苦笑一聲,她回來的真不是時候,或者說她今天的運氣真的是好到家了!今日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就看到兩次這樣的活塞運動,她覺得自己很無辜。
……
「難道在小媽的眼里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嗎?」他的笑容很魅惑,幾乎撞入了她的心口,卻是那樣的疼痛。
「話是這麼說,但畢竟謠言可謂。」李老師呵呵笑道。
她沉默了下來,斂眸,淺笑,好一會兒,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李老師,我已經滿了二十歲,根據憲法規定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雖然還在上大學,但是近幾年也有不少在校大學生登記結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不只是李老師,就連一旁的女教授也一臉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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