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有沒有果子可以供我們果月復。」冷玄夜說完,立刻朝著稀疏的林子走進去,沒走幾步遠,他就發現了一種緋紅色的果子,顏色很漂亮,就像是一個個的紅色燈籠一樣。
冷玄夜摘下來一個,想了想,放進了自己的嘴里,他想讓自己來試果子,若是有毒,那麼他肯定活不下去的。
這種紅色的果子味道甘甜,清脆爽口,他一連吃了幾個也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連忙又摘下一些,用水洗干淨之後遞給她。
「她的腿骨折了,不能走路。」冷玄夜連忙說道。
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完全不需要說出口,洛克夫不是一個慈善家,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救他,只因為他是龍門的話事人,以後的軍火交易看在洛克夫曾經救過他的份上,不管是在價格還是在質量上都會做出讓步。這是商人的利益問題,也是一個武裝頭目對自己勢力的擴張。
「夜,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嗎?」她嫣然一笑,那樣的笑容一下子撞進他的心口。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報告洛克夫先生。」中年男人用英文說道。
「夜,我們會不會有危險?」程初夏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終究是成為了他的包袱。
他們不需要回到過去,只需要在現在和未來,他們是一起走過去的。
洛克夫爽朗地大笑,「大丈夫不拘小節,夜,我期待我們之後的合作。」
冷玄夜將從樹上摘下來的果子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這些果實足夠他們堅持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他們走不出,或者救援人員找不到他們,那麼這一片黃沙將會是他們的歸宿地。捆好包袱之後,他立刻折了回去,只是他剛出林子,整個人立刻僵在原地,微冷的目光望著幾個手上拿槍的武裝士兵,程初夏被他們挾持住,而他手上出了一把匕首什麼都沒有,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冷玄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與其他們在這里等救援,不如變為主動,跟這些人去城堡,也許,他們能安全地離開這里也說不定。
冷玄夜正在摘著果子,听到她的聲音,有些茫然地回過頭來,笑了笑,問道︰「傻丫頭,怎麼了?」
「沒,沒什麼。」程初夏連忙低下頭去,掩飾住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掩映在林子里。
程初夏無奈地抱著自己的腦袋,一本正經地抬起頭來,然後信誓旦旦︰「我發誓,一定听你們的話盡快走進圍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傻丫頭,你放心吧!小磊安然無恙的,他已經在A市等我們。」冷玄夜揉了揉她的長發,笑著說道。
「他敢對你不好?」程初夏微微一笑,自從回來之後,冷玄夜幾乎對她百依百順,讓她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先吃一些填填肚子,一會兒我再摘一些儲存起來。」冷玄夜輕輕地為她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笑了笑說道︰「這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希望,傻丫頭,一定要支撐下去,知道嗎?」
夏天也不甘示弱,將喝酒舉了起來,一臉認真地說道︰「雪兒姐,你是初夏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以後肖恩要是敢欺負你的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給你出氣的。」
程初夏微微笑了笑,洛克夫說的話她听得一清二楚的,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除了他,她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
「嗯……夜……嗯!」她的手指幾乎嵌入了他背脊的肉里,身子柔軟得仿佛要化成一灘春水。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身邊的男人早已經不見了身影,程初夏隱約感覺到這一處城堡的神秘和寂靜,她記得自己剛走進城堡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武裝士兵。心底深處不自覺地涌出一絲不安來,她連忙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地,生怕踫到自己仍舊未痊愈的腿部。
冷玄夜知道,阿拉伯這一片一直都不是很太平,很多的武裝部隊駐扎在這里,龍門曾經跟這里的一些武裝部隊做過軍火交易,雖然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他們並不殺普通的平民。
她的愛情很簡單,只想要簡單地享受,曾經的季辰,她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給了他,如今,她將自己以後所有的成熟給這個男人。
中年男人揮了一下手,意思是帶他們回城堡。
冷玄夜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一直朝著床邊走去,「醫生說了,你現在最好不要下地,在床上好好休息,下午的時候林揚會來這里接我們。」
程初夏抬起頭,凝視著那一張剛毅俊冷的臉龐,她用一只腳跳過去,然後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眉目如畫一般。她笑著說道︰「是啊!我想你了。」
程初夏沉默了一會兒,她想說什麼,嘴角蠕動了一下,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妻子?程初夏微微一怔,抬起頭,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詫異之色,夜,如果能活著回去,我一定嫁給你。
她緩緩地從水中站了起來,白希如玉般的肌膚就像是盛開的一朵白蓮花,緋色的玫瑰花瓣貼在她的身上,濕漉漉的,簡直稱得上是一場視覺的盛宴。幾乎是下一秒鐘的時候,他已經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那樣的迫不及待,他念想了六年的時間,第一次,他懷里的感覺這樣的真實。
洛克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房間。」
「傻丫頭,你想我了?」
「嗯。」程初夏一邊吃著果子,一邊忙不迭地點頭,她想要活著,可是如果只能成為他的包袱,那麼她寧願留在這荒漠里。
「傻丫頭,你別擔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盡量保全你。」冷玄夜一臉認真地說道,「只要你活著,比什麼都好。」
「初夏,說句實話,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楊雪兒微微笑著說道,「我想,你們一起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很多事情你自己都已經想明白了,用不著我在一旁多嘴,總之呢!不管怎麼樣,初夏,我都希望你能一直幸福,要是換成我的話,我立刻就把他拽進圍城里,畢竟像他這樣浪子回頭的男人不多。」
夏天一臉的不置可否,想了想,又說道︰「就連林揚現在都學會了逢場作戲,你說,這世上,對于送上門來的女人還要拒絕的男人有幾個?」
「媽咪,我跟爹地在外面等你哦!」
六年的時間,她與小磊相依為命,其實,她有想過,就這樣一個人把小磊撫養長大,可是她遇上了夏禹兮。
一個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程初夏不由臉頰一紅,昨晚上那一幕激情她記得一清二楚,他的溫柔,他的體貼。
程初夏笑了笑,打趣地說道︰「雪兒姐,你這是自己幸福了也不忘其他人吧!」
程初夏的眸中涌出一絲詫異的目光,她的雙手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小磊沒事,只是他沒事就好,若不然的話,她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我會救她!」冷玄夜一臉認真地說道。
中年男人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朝另外的幾個士兵揚揚手,用他們听不懂的語言嘰嘰咕咕地說了幾句話。然後中年男人又說道︰「現在正是局勢緊張時期,我們不能只憑你們的一面之詞相信你們,所以請跟我們回一趟城堡,洛克夫先生會親自詢問你們的。」
一行人在沙漠里走了一整天的時間,一直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進入了一片綠洲,這一片綠洲比他們之前遇上的綠洲要大了很多,他們順著一條平坦的小道一直往里走,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再加上遮天蔽日的大樹,淡薄的夕陽漸漸地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冷玄夜不由得微微一愣,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起來,如果讓他趁機佔她的便宜,他一定是不願意的。
夏天放下手中的酒杯,笑了笑,說道︰「初夏姐姐,我哥回法國了,他說,這輩子沒有早一點遇上你是他的遺憾,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他說讓你給給他一次機會。」
洛克夫斂下眸中的一抹笑意,盡量用平淡的聲音說道︰「是這樣的,那種果子叫做紅顏,一般男人吃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女人的話,那種果子就相當于烈性的催情藥,十二個小時之後如果不跟男人結合,她就會血管爆裂而死,根據這麼多年的經驗,沒有任何的藥物可以解紅顏帶給女人毒性。」
「真不明白你們倆比我還著急,放心吧!他跑不掉的。」程初夏自信地笑道。
窗外,陽光甚好,細碎的陽光被樹葉擁簇著灑落進來,落在奢華的的羊毛地毯上,一地斑駁的光影。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一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古銅色的皮膚,一雙鷹眸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這一帶活動,他的眼神似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意,他是用英語跟他們交談的,也是這幾個武裝士兵中唯一一個會說英語的人。zVXC。
程初夏朝著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冷玄夜點點頭,說道︰「是不是那果子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就省省吧!」程初夏沒好氣地說道,她不是沒有想過現在就結婚,畢竟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她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初夏姐姐,我跟雪兒姐的意見一樣,好男人不能錯過了,千萬要抓緊了,這幾年,我可是看到玄夜哥哥的不容易了,那麼多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最終一個都沒有成功過,你說,這樣的男人上哪里找去?」
中年男人將他們帶進了城堡,其他幾個武裝士兵留在了原地,大門兩旁有帶槍的侍衛站崗,奢華的大廳高貴典雅,復古的水晶吊燈,大理石的地板,這里的一桌一椅全都透著奢華的氣息。
彼此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那樣的親密無間,輕輕蕩漾著的水波隨著他們的起伏一層層的漣漪向兩旁涌去。程初夏只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快要窒息,那樣的感覺,仿佛攀上了雲端迎風而立。
冷玄夜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想了想,說道︰「能幫我聯系上林揚嗎?他現在肯定還在想辦法營救我。」
他念了她六年的時間,連墓碑都給她立好了,以為這輩子從此天人永隔,卻沒有想到他們還能再見面,他們還能一起歷經艱險。冷玄夜的嘴角扯出一絲極淺的笑意,緩步朝著她走過去,深邃的眼底深處壓抑不住的一抹濃烈的。她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他。
整個城堡的構造令人咋舌,這里的奢華和高貴無疑可以媲美白宮,洛克夫讓人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帶有浴池的房間,房間里水汽氤氳,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水池中,玫瑰花瓣鋪滿了一層,程初夏靜靜地倚靠著池壁,這麼多天,她總算是可以放松下來,但是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
也許老天爺仁慈,他們遇上的洛克夫先生曾經跟冷玄夜有過一面之緣,是在軍火交易的過程中,洛克夫先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紳士的模樣,根本無法讓人將他跟武裝勢力的頭目聯系在一起。
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時間,楊雪兒從最初知道肖恩身份之後對他的排斥,到現在完全接受了他,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與彼此雙方的工作和家庭沒有任何的關系,為了不讓肖恩為難,楊雪兒說她快要不需要婚姻,可是肖恩覺極力反對她,承受著整個家族給他施加的壓力,最後還是在A市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婚禮,就只請了幾個平時關系不錯的朋友吃了飯。
「我可不管,反正我哥要說的話,我已經給他帶到了,听沒听進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夏天微揚起唇角,笑米米地說道。
「雪兒姐,恭喜你!肖恩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程初夏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她。
洛克夫立刻讓醫生給程初夏檢查腿部的傷處,那個醫生看到程初夏的時候,用他們听不懂的語言對洛克夫說了一句話,洛克夫無奈地笑了笑,問道︰「夜,你們是不是吃過一種紅色的果子?很多汁水的。」
A市。
「夜。」程初夏喚了一聲不遠處的男人,語氣顯得格外的疲憊,她的腿根部就走不了路,如果繼續帶著她,那麼他們肯定走不了多遠的。
「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們的直升機墜毀,無意中來到這里的。」冷玄夜微微皺眉,顯然,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這一夜,他們筋疲力盡,程初夏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她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一陣陣的水波也激情蕩漾。
「初夏,你這是得寸進尺了。」楊雪兒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驕傲。
上一次在瑞士遇上暴風雪,如果不是救援人員及時發現了他們,他們兩個人可能就會被積雪覆蓋住。
「傻丫頭,你要是再這樣看著我的話,我會把持不住的。」冷玄夜沙啞著嗓音兒說道,他想要迫不及待地將她擁入懷中。
洛克夫見到冷玄夜的時候,連忙迎上去,兩個大男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爽朗地大笑道︰「夜,我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在一次見面。」
「丫頭,對不起。」冷玄夜靜靜地凝視著她,吻輕輕地落了下來,落在她身體的每一處。
男人溫柔而又不失霸道,每一次的沖刺都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他害怕自己會傷害了她,每一個動作都那樣的輕柔,他的身體讓她感動,他們之間的契合沉默著,彼此之間享受著這一份難得的靜謐。
「不是的,只是……」冷玄夜無奈地笑了一聲,他似乎別無選擇了。
冷玄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有把持住一瀉千里,六年的時間,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林揚說,你要懲罰自己也用不著這麼殘忍吧!
程初夏抬起頭,透過落地玻璃窗,立刻看到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從車窗戶彈出一個小腦袋來,「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好。」
一棟看起來很古老的歐式城堡,歷經了上百年的滄桑之後依舊靜靜地屹立在這一片黃沙中,旁邊是整天蔽日的大樹,林中傳來一陣陣的鳥語。
「夜,謝謝你。」她將臉埋進他的懷里,悶聲說道。
中年男人微微皺眉,凌厲的目光看了一眼冷玄夜,說道︰「你把她抱上車。」
「我也沒有想過。」冷玄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完全處于弱勢,而不是在曾經的交易上,他們是平起平坐的。
她靜靜地坐在地上,目光一直隨著他的身影浮動著,夜,我們真的能夠離開這里嗎?茫茫沙海,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除非等著有人發現他們。
程初夏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無奈地撇撇嘴,連忙按下接听鍵,手機那端立刻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幾摘想他。
洛克夫似是看出來他的疑惑,笑著說道︰「難不成你想讓其他的男人幫她?」
「這就好,趕緊去吧!沒看見人家兩父子等你很久了?」夏天笑米米地說道,不時朝楊雪兒擠眉弄眼的。
程初夏的嘴角溢出一絲極淺的笑容,眸中閃爍著堅毅的目光,說道︰「不,要生一起生。」
從阿拉伯回來,程初夏一直住在冷玄夜的別墅養傷,偶爾夏天和楊雪兒會來看她,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無非就是八卦一些時尚的資訊。
「夜,這個沒問題,我現在就親自聯系林揚,不過,有些事情可等不及的,程小姐身體里的毒性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就會發作。」洛克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程初夏微微一笑,清澈的眼底掠過一抹歉意的目光。她說︰「夏天,感情的事情沒有先來後到的,有的只是一種感覺,愛上一個人是一種情不自禁的事情。」
程初夏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站在原地的男人的身上,時隔六年,在他們彼此的身上早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愧疚,自責,後悔,無助,絕望……
听到有些腳步聲在她的身後響起,臉頰微微泛紅,氤氳的水汽將她的身子緊緊地包裹著,緋色的玫瑰花瓣輕輕地飄在水面上,洛克夫說的話她都听見了。
在城堡門口下了車之後,冷玄夜一路攙扶著程初夏,她身體的全部力量幾乎都落在他的身上,進了大廳,冷玄夜小心翼翼地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來,生怕踫到了骨折的地方。
楊雪兒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舉起酒杯,與她們踫了一下,「借你們吉言,不過,你們放心吧!肖恩對我很好的。」
倒是楊雪兒,肖恩已經向她求婚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外加單膝下跪,她欣喜地接受了他,六年的時間,她也應該從過去走出來,重新接受一段感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離開A市跟著肖恩一起去意大利的時候,特意請初夏和夏天吃了一頓飯,只是三個女人在一起吃飯。
冷玄夜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她是我妻子,我們的直升飛機在離這里不遠處的地方墜毀,無意中看到這一處綠洲……」
是誰說過的,這世上總有一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地站在某一處等你,他不會有任何的抱怨,只希望能看到你的臉上綻放出如花兒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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