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楠,你這榆木腦袋總算是開竅了!陳子謙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駱郁冬微揚起唇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目光透過落地玻璃窗,陽光明媚得令人心情都舒暢起來。
冷玄夜,希望昨晚上你們能夠成功逃過龍門的伏擊,駱郁冬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听到開門的聲音,聞聲望過去,程初夏已經從房間里走出來,除了臉色有一些蒼白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程大小姐,你確定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許楠的臉上明顯掛著一些擔憂。
「醫生話的不能全听,想當初醫生都對我判了死刑,可是程先生還是找到最好的醫生將我救活了,我又活了這麼多年。」季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
程初夏看著那一張精致的容顏,仿若出自神祗之手,那樣的完美。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你能讓我回一趟冷家嗎?」
駱郁冬對她說的話並不驚訝,只因為他一早就知道這樣的規定,能夠出現在拍賣場的女人都是尤物,尤其是被灌下了這一種藥之後,足可以讓幾個男人欲仙欲死。他想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被拍下來的女人會在三天之後送到冷玄夜留在拍賣場的地址,所以現在你還有時間,別太擔心了。」
「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挺不要臉的?」她微揚起下頜,一臉認真地望著他。還未等他回答,她又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听沒臉見人的,雖然我跟冷鋒有名無實,但是在眾人的眼里我就是他的小媽,是冷鋒的二婚妻。」
程初夏似是感覺到他的不悅,朝著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走到落地窗前,將早就熟記于心的號碼輸了進去,響了好一會兒,那邊也沒有人接電話,一直到里面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听……」,她才不甘心地掛斷。
「嗯。」程初夏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想過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自己一個人將他撫養長大,可是還有一件事情她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答案,爹地的死到底跟冷家的人有什麼關系?她問過季辰,季辰只說還在找證據,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沒用,連爹地跳樓自殺的原因都找不到。
「小程程,其實,你不用不好意思的,你要是真喜歡我的話……」駱郁冬還想說什麼,程初夏連忙制止,「打住!我覺得你真是想多了,倒是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得罪冷少吧!」
「程小姐,辰哥在休息,不見任何人!」楊雪兒嫵媚地笑道,一身黑色的旗袍將她豐滿的身材勾勒出來,修長的鈺腿被黑絲包裹著,若隱若現。
「你想去哪里?」駱郁冬反問道。
「沒人接?」駱郁冬看著她遞還給自己的手機,皺眉問道。
遠處的夕陽漸漸地隱沒在高樓大廈之間,就像是一副筆墨濃重的水墨畫,大片大片的黑暗朝著這里涌過來,落地的玻璃窗掩上了一層淺色的薄紗。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來這里找我,再怎麼說咱們也有同床共枕的緣分了,你不會就這麼拋下我不管的。」駱郁冬自信地笑著說道。
駱郁冬眉梢一挑,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個爆栗,與之前的妖孽簡直判若兩人,說道︰「你現在好歹也是我的女人,怎麼說我都要為你的生命安全負責任。」
「冷少說,出現在拍賣場作為物品拍賣的女孩子都被人喂下了一種藥效很強烈的催情藥,這一種藥融入了血液里,如果沒有男人的話她會死的,不過,就算是有男人,她也活不了多久。」
臉頰騰地一片緋紅,她再怎麼故作鎮定,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兒,除了挑眉瞪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好辦法。
楊雪兒走到男人的身邊,如玉般的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說道︰「嗯,走了。」
「辰哥……」楊雪兒無奈地咬了咬下唇。
程初夏冷漠地看了一眼楊雪兒,又看了一眼那一扇緊閉著的大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姿勢,這臉色,這心跳……
「好。」許楠應道,離開之前又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程初夏,「郁冬伺候女人的功夫很不錯,你會喜歡的!」
「雪兒,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就算程先生還活著他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男人微微笑了笑,厚薄適中的唇有些蒼白,就連他的臉色失了血色。
「小程程,該不會是我讓你惡心了吧?」駱郁冬苦著一張臉,郁悶地問道。
「為什麼?」程初夏皺眉問道。
「小程程,你的意思是……你想了解我?」駱郁冬微微而笑,唇畔的那一抹笑容就像是窗外明媚的陽光,一瞬間照進了她的心底深處,莫名的涌出一絲暖意。
程初夏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自己要去的地址,然後目光望向車窗外,心里思索著一會兒見到冷鋒之後應該怎麼從他的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來。半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听到了別墅的大門口,她付了錢,立刻下車朝著大門口走去,客廳里一個人也沒有,程初夏喊了一聲「張嫂」。
「小程程,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他貪婪地吮吸著屬于她的味道,曖昧卻又溫柔。
駱郁冬干笑一聲,「還是算了吧!」
程初夏沒有開燈,借著從玻璃窗照進來的清冷的月光,大致能將書房里的一切看清楚,可是她如果想找東西的話,這樣的光線根本就不夠了。想了想,最終還是開了燈,小心翼翼地在書架上翻動著,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她想要的資料,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金融信息。
「你能瞞得了多久?」駱郁冬無奈地撇撇嘴。
「他?不知道,我敢保證,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逼著我去醫院做掉的。」程初夏苦澀地笑了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努力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得體,「小冬冬,你答應我,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我是相信你才會跟你說這麼多的,懷孕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讓他知道。」
駱郁冬生怕許楠說漏了嘴,連忙笑著說道︰「如果再不舒服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在醫院有熟人,連掛號費都省下來了。」
「許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皮又癢了?」駱郁冬毫不猶豫地扔給他一個警告外加威脅的眼神,望向程初夏的目光又恢復了淺笑盈盈,「小程程,今天你就待在家里哪都別去了,我一會兒還得去工作。」
程初夏憋著一口氣,恨不得反過來將他壓在身下,這廝簡直太無恥了,佔了她的便宜竟然還給自己找借口。
「小冬冬,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想方設法從冷玄夜手里將我贏了回來就是為了……」討好我?最後三個字她硬是沒有說出口,她從來也不是那一種自戀的人,但是遇上駱郁冬這個極品,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程初夏在沙發的另一端躺了下來,探究的目光自始至終也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季辰一把拉住她的手,楊雪兒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落進了那一個結實的懷抱,只是比起之前他瘦了很多,瘦得讓她忍不住地的心疼。
她緊緊地抿唇,眸中一閃而逝的怒意,卻又極力強忍著,「我想知道辰哥跟我爹地到底是什麼關系?」
駱郁冬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想了想,說道︰「有時間的話,你帶我去一趟孤兒院吧!」
「好狗不擋道!」程初夏絲毫不畏懼她,幽深的眸子里透徹一抹決然的冷意。
「外面很多人都說我愛慕虛榮吧!剛剛死了父親,就嫁給比自己父親還要大的老男人做妻子。駱郁冬,其實我比你更慘,你不是剛才看到我嘔吐了嗎?其實,我懷孕了……」zVXC。
「給他打電話?」駱郁冬微微皺眉。
「呵呵,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程初夏干笑兩聲,這廝的臉皮真厚,比城牆還厚。
「夫人,您回來了,老爺和兩位少爺今晚上都不在家里吃飯。」張嫂連忙迎了出來,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敬畏,少了一分親近。
「小程程,你的要求有些過分了。」駱郁冬一本正經地說道。
「辰哥之前就已經說過,你爹地的死需要你自己去查,你只要記住這件事情跟冷家有關系,然後你找到證據。」楊雪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倏地湊到她的耳旁輕輕一笑,說道,「不過,你好像愛上冷少了呢!」
駱郁冬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許楠,叮囑道︰「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
「是啊!沒人接,他可能在忙吧!」她不得不為自己找一個借口,明知道他已經放棄了她,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答應將她作為賭注,可是卻一直不肯死心。
「哦,我知道了。」程初夏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張嫂,卻沒有多問什麼,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空氣里隱約透著一絲曖昧的氣息,程初夏吞了一口唾沫,微抿著的唇角暈染了紛女敕的色澤,坐在離她不遠處的駱郁冬忽地勾唇一笑,還未等她從他的笑容里找到什麼,他已經將她壓在身體下,那一張妖孽般的臉龐在她的眼前越放越大,她能感覺到他不規則的心跳聲,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鼻息間。
程初夏微微一笑,抿唇道︰「我又是不是金枝玉葉,哪有那麼嬌貴。」
駱郁冬嚇得連忙站了起來,她顧不得那麼多,立刻朝著洗手間跑去,只覺得全身酸軟得無力,胃里空蕩蕩的,可是還是一陣陣的干嘔。她以前听自己家的保姆說過,這女人懷孕妊娠反應是很難受的,尤其是前面的幾個月,吃什麼吐什麼……程初夏扶著門框,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來。
「辰哥,醫生叮囑過要及時服藥。」楊雪兒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
她想要掙扎,可是雙手被他反剪在身後,雙腿也被他鉗制住,根本就動彈不了。程初夏瞪大眼楮望著那一雙憂郁的眸子,就像是兩汪幽潭,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下去。
某男不由得邪魅一笑,修長白希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唇畔停了下來,溫熱的指月復來回反復地摩挲著,連嗓音都帶著一絲沙啞兒︰「小程程,你該不會是想歪了吧?我只不過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好聞,也沒說要繼續做什麼。」
「不管你的事。」程初夏淡淡地說道,忽又想起什麼,「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我的沒電了。」
「誰是你的女人!駱郁冬,你得寸進尺!」程初夏暴怒,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綿軟無力,听在耳朵里更像是如沐春風。
楊雪兒看著她滿臉怒氣的樣子,掩嘴咯咯笑了起來,完全不因她的話覺得生氣。她溫柔地在她的面前出了一口氣,香氣宜人,「我說過了,辰哥不見任何人,尤其是你。」
「小程程,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去醫院檢查一體。」駱郁冬認真地說道。
「駱郁冬,你放開我!」程初夏皺眉。
「駱郁冬!」程初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氣得低喝一聲,但是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駁他的話來。
「小冬冬,你想多了。」程初夏一本正經,臉部肌肉卻抽搐個不停。
「我說的可是真的,那個冷玄夜有什麼好的,不如跟我吧!」駱郁冬笑米米地瞅著她,又連忙補充道︰「至少我一點都不花心,工作除外。」
程初夏緊緊地抿著唇角,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沒由來地想要相信他一回,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不會傷害她。
「小程程——」駱郁冬伸手為她拂去落在額前的一絲長發,性感的薄唇餃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如果我不放你走的話,你是不是會自己想辦法逃走?」
程初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竟然有些同情他,有句老話說,十賭九輸,雖然他是賭王,但是還得去做那一份不是很光彩的工作。
「這個,無可奉告,你還是等有機會的時候自己問辰哥吧!」楊雪兒嫣然一笑,說道,「程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冷家別墅吧!也許你要的東西就在某一個地方,不過想要拿到手並不容易。」
程初夏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程初夏有些迷茫地搖搖頭,好奇地看了一眼駱郁冬,說道︰「不知道。」
「是啊!你慢慢就會知道了。」她緩緩地勾起唇角,淺笑。
駱郁冬忽地笑了起來,湊到她的耳邊,呵氣如蘭︰「小程程,不如跟我走吧!我不介意當一個現成的老爸!」
程初夏只覺得從自己的皮膚上抖落了一下的雞皮疙瘩,強忍住想要嘔吐的**,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換成了一陣干嘔︰「嘔——」
楊雪兒沉默了一下,掩飾住心底的那一抹悲哀,說道︰「辰哥,該是時間吃藥了,我去拿!」
程初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總是讓她感到驚訝,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還是算了吧!如今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給程先生討回一個公道。」季辰淡漠地笑了笑,即使拼上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小冬冬,你真摳門!」程初夏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走到餐桌前,將吃剩下的早餐收了起來。轉過身,又問道︰「待會兒打算帶我去哪里?」
駱郁冬一臉受傷的模樣,「小程程,你真殘忍!」
驀然,她的心髒猛地一震,好像還有誰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冷玄澈,曾經那樣的美好,就像是她的一個夢,她想要將他抓在手里,可是終究他還是離去了,冷玄夜說,像你這樣骯髒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程初夏的嘴角扯出一抹極淺的笑容,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都是她曾經做的一個美夢。
楊雪兒望著她漸漸消失在樓道里的背影,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真不明白辰哥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推開門走進辦公室。陽台上的躺椅上靜靜地坐在一個年輕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貴氣,干淨的臉龐,半敞著的襯衫露出蜜色的皮膚,那一雙陰翳的眼眸望著遠處漸漸落山的夕陽。
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移開自己的目光,還是繼續這樣的姿勢,總覺得臉頰開始發燙,就像是火燒一樣。
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著,不時在她的耳畔呵氣如蘭,駱郁冬嫣然一笑,那模樣足以將十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女人通殺掉,他的如墨般的瞳孔似是兩汪深潭,笑起來說不出的邪魅︰「小程程,別生氣,女人生氣容易長皺紋的!更何況,就算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佔便宜的那個人也是你,你要知道我的收費一向很貴的。」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回去一趟,還記得昨天在地下交易市場那個被鎖在牢籠里的女孩子嗎?她是我的好朋友,半個多月前我在警察局認尸,她明明已經死了,我絕對不會認錯的,可是她竟然會出現在拍賣場……」
一旁的許楠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笑米米地瞅著程初夏,說道︰「你知道郁冬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他听到腳步聲傳過來,淡淡地問了一句︰「她走了?」
「在!」某男應道,嘴角勾起邪氣的笑意,「小程程,是不是想要我繼續為你服務?」
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冷鋒的書房,這個房間她只進過一次,那一次也是狼狽地逃了出來。冷鋒說,她長得很像自己的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可是在她家里,卻找不到一張關于母親的相片,問起爹地的時候,爹地總是一言不發地沉默,問的次數多了,爹地就一直抽煙,整個書房都被煙霧籠罩著。
駱郁冬的臉色變了又變,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有身孕了,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張了張嘴,問道︰「那他知道嗎?」
離開駱郁冬之後,她馬不停蹄地去了城南酒吧,季辰應該是值得她相信的,她更加肯定季辰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在季辰辦公室的門口遇見剛從里面走出來的楊雪兒,她想要繞過這個女人,卻被楊雪兒將她擋在了門口。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揚心都角。「我是他小媽!」程初夏沒好氣地瞪他,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諷刺至極。
「嗯。」程初夏點點頭,沒有解釋,其實她只是擔心樂昔現在的狀況,她沒有忘記在拍賣場的時候冷玄夜跟她說過的那一番話。
「小冬冬,不如放我回去吧!在冷家的別墅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而且我還要去見我的一個朋友。」程初夏一臉討好地笑意,也許季辰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她必須去見他。
「到時候再說吧!下個月他要跟陳家的小姐陳熙蕾訂婚,就是那天跟我在一起喝咖啡的女孩子。」她沒有忘記冷玄夜說過的,就算是我結婚了,有了妻子,我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走,我要你做我的地下情人。那個男人就像是惡魔一樣,他說過的話她從來不敢質疑。
「給你,記得,要收費的!」駱郁冬沒好氣地將手機扔給她,那個男人都不打算要她了,她心里竟然還記掛著他。
程初夏有些泄氣地靠著書桌,如果爹地的死真的跟他有月兌不開的干系,那他會把那些資料放在哪里?辦公室嗎?緊緊地蹙著眉心,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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