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笑,沖喜小妾要遮天 092 帶著孩子嫁給我吧(9000字)

作者 ︰ 夜語凡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從未有過的驚恐和絕望,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更加無法接受她爹地是殺害她從未見過面的媽咪的凶手。二十年,她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母愛,盡管爹地對她那麼好,把這世間最好的東西都弄來給她玩,可是當她看到別的孩子叫媽咪的時候,她會羨慕,也會有一點小嫉妒,她總是想,她的媽咪長得什麼樣,性子是不是很溫和,如果媽咪還活著的話,是不是會很愛她,像爹地一樣愛她……

初夏找不到答案,很久之前她只能依靠著自己的想象去描繪媽咪的模樣,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前,她看到了那一張相片,里面的女子幾乎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冷鋒說,那是她的媽咪,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小程程,那不如你直接嫁給我吧!」

「什麼?你進醫院了?」躺在沙發上的駱郁冬連忙跳了起來,「在哪里,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趕過去找你。」

「如果她地下有知的話,也該瞑目了。」初夏微微笑了笑,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只得沉默了下來,跟著他一起沉默。

初夏無奈地撇撇嘴,認真地說道︰「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現在在醫院,你過來接我吧!」

「醫生,救命!醫生,救命……」他不停地呼喊著,有血跡滴落在地上,就像是一條開滿了妖艷的彼岸花的黃泉路。

她懷孕了?那孩子會是誰的?冷玄澈愣在那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知道,醫生已經誤會了他們的關系,可是他一句解釋的也沒有。

「沒,沒事。」冷玄澈尷尬地笑了一聲,「你餓不餓?我給你去買吃的。」

雙手輕輕地放在自己小月復上,這一次她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在她的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艱難地成長著,醫生說如果再不注意的話,這個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了,也許,孩子的爹地並不希望他出生吧!她的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又看了一眼四周,將放在旁邊的手機拿了起來。

「辰哥,你都知道的,是嗎?」程初夏靜靜地凝著他,她有一種被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不甘。

他果斷地轉過身,同時還用雙手捂住了眼楮,「小程程,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偷看的,要看那也是正大光明的看,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

「嗯。」季辰微微頷首,抬眸看了一眼她,「這都是你爹地的意思,其實在幾個月之前,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他已經回天無力了。」

初夏的身子很虛弱,在她想要把孩子留下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要好好地調養自己的身體。早餐是駱郁冬從外面買回來的營養粥,她全都吃光了,一點都不剩。

「生氣了?」初夏嘟著小嘴。

「她也孤兒,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她長得很漂亮,即使穿一件很普通的T恤都掩飾不了她的美。她很早的時候就出去工作了,有了一點錢之後,就上了夜校,想多學一點東西,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壞人盯上……你知道嗎?那天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全身髒得沒有一處干淨的地方,連臉上都是髒兮兮的泥土,是我把她背回家的,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原本像是星子一樣的眼楮卻變得絕望空洞……」

「回去拿就行,買的話太浪費了,而且也沒有那個必要。」初夏連忙出言阻止他,他越是對她好,心里越是難過的不能自已。

「我很好,沒事的。」她微微笑了笑說道,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了被子里。

兩個人鬧了半天,初夏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疼,緊緊地皺著眉心,用手擋住一臉擔憂想要過來查看的駱郁冬,「別動,醫生說了要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可是你……小冬冬,你這個干爹當得真不稱職。」

「你又跟我開玩笑了吧!」程初夏無奈地扯著嘴角,目光透過頭頂上的天窗望著漫天璀璨的繁星,似笑非笑地說道︰「駱郁冬,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

初夏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淺笑一聲,說道︰「玄澈,那你能不能給我拿幾套換洗的衣服來?畢竟要在醫院里待上好幾天,要是不換衣服的話,我怕自己會餿掉的。」

「護士小姐,你能不能把我的妊娠報告給我一份?」她要求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初夏突然覺得很抱歉,她好奇心勾起了他的最痛苦的回憶。

「怎麼了?」初夏似是察覺到他的異樣,咬了咬下唇,擔憂地問道。

第二天,冷玄澈一早就去了醫院,可是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問了護士才知道,她在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醫院了。

「那好吧!你好好照顧自己。」又給她掖了掖被子,生怕她會凍著,「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狹小的車廂里有暖氣源源不斷地循環著,這個季節的夜晚已經有些許的涼意,她靠著柔軟的座椅躺了下來,不時看一眼認真開車的駱郁冬,唇角緩緩地揚起,呈現出一抹最優雅的弧度。

「初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在心里說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怎麼都不忍心問出口。

「肺癌!晚期!」楊雪兒簡潔地說出這四個字,卻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她跟在季辰身邊好幾年了,如果不是他的話,也許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淪為站街女,甚至比站街女還要低賤。

「誰?」駱郁冬耳尖,立刻就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語,「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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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找到小白臉的號碼,撥過去,好一會兒,那端菜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透著一絲淡淡的邪魅,「小程程,這麼快你就想我了?」

「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小冬冬,你有沒有喜歡過誰?」她突然問道。

「他怎麼了?」

他沒有听她的,發動車子,直接朝著最近的意願開去,他絕對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要不然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寧。

「我這是為了你好,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不管他的父親是哪個混蛋,至少他是無辜的。」駱郁冬望著她的平坦小月復,想象中在里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成長著,臉上的笑容柔和的如同一汪清泉。他說道︰「小程程,你要是不打算要他的話,等你生下來的時候交給我吧!我來替你養他,無論如何都不要把他打掉或者送到孤兒院去。」

「那不就結了。」駱郁冬笑道。

「初夏,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冷玄澈試探性地說道。

駱郁冬將一套干淨的衣服遞給她,心里雖然不贊同她現在就出院的想法,但是待在醫院里的確不是很安全,最後他只能向她妥協,「小程程,回去休息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要不然的話,一切免談。」加那好殺。

「怎麼會這樣的?」她情不自禁地說道。

駱郁冬趕來醫院的時候,那一份妊娠報告已經到了她的手上,這是一份報告可以證明她是真的懷孕了,而不是之前一直的猜測。

「我沒事的,就是有些累了。」她抬眸,朝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臉色有些蒼白,小月復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就像是刀割一樣痛得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夏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駱郁冬,說道︰「小冬冬,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好奇昨天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程初夏微微笑了笑,唇畔的那一抹笑容虛幻得如抓不住的雲朵一樣,她張了張嘴,艱難地說道︰「玄澈,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zVXC。

病房里,素白的牆壁,素白的地面,素白的被單和褥子,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駱郁冬!」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啟齒地念著他的名字,「你要是不想出去的話,那就背過去,要是讓我發現你偷看的話,那你這雙眼楮也別要了。」

立刻就有穿白大褂的醫生聞聲而來,「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冷玄澈看著初夏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里,心里焦急如焚,在手術室的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

駱郁冬急眼︰「你總不能讓孩子以後缺少父愛吧!」

程初夏扯了扯嘴角,譏誚道︰「呵呵……一定是的,冷鋒說是他親手害死了我母親,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在家里從來都沒有母親的痕跡,連一張相片都沒有,如果不是在冷鋒的書房里看到那一張陳舊的相片,我真的不知道原來自己跟我母親長得那麼像。辰哥,這,你也是知道的吧?我更加懷疑,我爹地在跳樓的前一天晚上是不是跟你見過面?」

「我?你會不會搞錯了?」程初夏皺眉,忽又想起自己昨晚上對冷鋒做的事情,如果那一腳再踢正一些的話,肯定會把他的蛋蛋踢碎。

「我放心吧!我分得清是非!」初夏緊緊地抿著唇角,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柔和的燈光輕輕地灑落在那一張俊逸的臉龐,他的整個人快速地消瘦下去,眼楮卻已經亮的嚇人,看到初夏走進來,朝著她露出一抹極淺的笑容,「你想要的真相都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見我?」

駱郁冬緩緩地勾起唇角,那是他最痛苦的回憶,他竟然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就連她都保護不了。」

他的擔憂,他的焦慮,她全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回給他,她根本就配不上他,就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我發誓,我會對你和孩子很好的。」

初夏猛地一震,一臉詫異地望著面無表情的楊雪兒,她跟季辰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是季辰總是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親人一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外面竟然下雨了,下得很大,黃豆般大小的雨珠打在落地玻璃窗上,發出「 里啪啦」的響聲。駱郁冬很難得地沒有出門,留在家里陪著她一起看起了電視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上說的那一番話,兩個人之間似是多了一些什麼,也許是默契吧!初夏在心里這樣想著。

「我可以帶著孩子再嫁!」

「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孕婦是不能受到刺激的,更何況她的身體一直都很虛弱……」醫生不滿地看他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程初夏微抿著唇角,瞪他︰「你想當爹地想瘋了吧!那你怎麼不跟你喜歡的女人去生一個。」

駱郁冬不由得皺眉,微眯著的眸子泛起一抹幽冷的光,「初夏,你仔細想一想,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冒險去見一面?據我所知,現在不只是龍門的人在找你,就連冷鋒也在找你。」

很快,醫院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冷玄澈顧不得她身上的血跡,將他停好之後,他將她從車里抱了出來,一直朝著醫院的大廳跑去。

「其實……」她嘟著紛女敕的唇,又不時輕輕地咬了咬下唇,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黯然之色,喃喃地笑了一聲,嘟囔道︰「他肯定會生氣的。」

季辰靜靜地凝著她,消瘦的背影逆著光,那一雙深邃的眼眸黑白分明,卻閃爍著熠熠的光輝。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程先生說你很聰明。」

「嗯。」駱郁冬很老實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大腿上緩緩地流淌出來,暈染了她淺色的褲子,從小月復傳來的一陣陣的劇痛,幾乎讓她眩暈過去。濃烈的血腥味兒很快就彌漫著狹小的車廂里,冷玄澈側過臉,她大腿處的血跡映入他的眼簾,心猛地一震,「初夏,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出這麼多的血?」

「不餓,你坐著吧!」初夏虛弱地笑了笑,她也在等,在等他將醫生說的那一番話告訴她。

冷玄澈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想說什麼,忽又輕輕地笑了一聲,她既然不想說,為什麼要逼她呢?他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她的心微微一顫,眸中一閃而逝的動容。他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他透露關于你的任何消息,只是我爸的性子我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他想要得到一樣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的。」

他也曾經關心過她,不是麼?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在她發燒的晚上一直守著她。

她看了一眼駱郁冬,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一個樣,分明就是討好的,「小冬冬,陪我去一趟城南酒吧找辰哥!」

「我陪我干兒子一起看的,跟你沒關系!」駱郁冬也不甘示弱地瞪她。

「好吧!我說不過你,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初夏將干淨的衣服從包里拿了出來,從里到外,一件都沒少,她的臉頰再一次不爭氣地紅透了一片。

躺在手術室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這個孩子如果沒了的話,那就沒了吧!孩子生下來也是沒有爹地的,就像是她一樣,從小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別告訴我你是君子?除非這天底下的君子都死光了!」程初夏毫不猶豫地抨擊他,雙手飛快地穿著衣服。

「玄澈,我跟冷伯伯之間只是有些誤會而已,等誤會解開一切就都好起來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他解釋那些事情,所以不如一開始就什麼都不說。

「小程程,我可以轉過身了嗎?」駱郁冬仰著頭,雙手也捂著眼楮。

電視里播放著的青春偶像劇,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看了一會兒駱郁冬就開始反抗起來,程初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道︰「我又沒讓你陪我一起看!」

駱郁冬去辦的出院手續,手續辦好之後,程初夏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拉著駱郁冬離開了醫院。

冷玄澈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床榻上那一張蒼白如紙一般的臉頰,心里一陣陣的難過,額頭上的汗漬浸濕了發絲,一縷一縷的結在一起,這樣的她就像是睡著的嬰兒一樣,那樣的安靜,那樣的美好,沒有平日里一絲的倔強,有的只是讓人心疼的虛弱和蒼白。

「駱郁冬,你管的真寬!」程初夏沒好氣地抱怨道。

駱郁冬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冒險,可是他禁不住她的央求,「好,我陪你去一趟。」

「初夏,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醫生過來。」冷玄澈連忙說道,臉上的擔憂之色總算是少了一些。

「程小姐,不管辰哥做了什麼,他都是為了你好,為了給程先生報恩。」楊雪兒告訴她。

季辰沉默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初夏將自己的詳細地址告訴了他,又囑咐他帶一套干淨的衣服過來,然後掛了線,又按下呼叫鈴聲,不多一會兒,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進來吧!」她揚聲說道。再讀讀小說閱讀網「我母親也是他親手害死的嗎?」初夏緊緊地咬著下唇,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她想要查出爹地被逼死的真相,可是到頭來卻膽怯地連真相都不願意相信。

跟他在一起,沒有感覺到一點的壓力,總是那麼的輕松,說話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她在想,其實有這樣一個朋友挺好的,她可以坦然地接受他對她的好,不會產生一絲的不適。

「不會。」初夏也笑了起來。

「那現在呢?」過了一會兒之後,某男又開始叫了起來,嘴里很不服氣地她穿衣服的速度,「你要是自己穿不上的話,我幫你。」

「不可以!」初夏連忙制止。

「我也想啊!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遇到讓我動心的女人,嘿嘿,不過小程程例外。」駱郁冬一臉戲謔的笑意。

「那她人呢?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她繼續問他,只是好奇而已,有一雙那麼憂郁的眸子的主人,一定受過愛情的傷害。

「是醫生小題大做了,我哪有這麼嬌弱,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初夏嘟著小嘴,微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冷鋒的眼神讓她覺得可怕,如果他不肯放過她的話……

「小程程,你要是感動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吧!我絕對不會嫌棄做一個現成的爹地。」他不嫌棄,她還嫌棄呢!

「沒問題的,我現在就過去取,一會兒給您送過來。」護士立刻答應下來,離開了病房。

「一個朋友,是他送我去醫院的,可是出院的時候我竟然沒通知他一聲,小冬冬,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人很殘忍?」初夏一臉認真地望著他,仔細地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小程程,要謝我的話,那你就以身相許吧!要麼別跟我說一個謝字。」駱郁冬一臉認真地說道。

「小程程,這樣的電視劇你也喜歡看!」駱郁冬不滿地叫道。

「你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駱郁冬嚇得臉色都白了,生怕她出一點意外。

「她……」他的腦海里浮現一個滿臉笑容的少女,「冬哥哥,你來呀!哈哈……追不上我,誰不上我……」關于那個女孩兒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十七歲那一年的夏天。

「我猜對了?」初夏皺眉,微眯著的眸子泛起一絲疏離的冷漠。

「他們都是我爹地留下來的那一筆巨款吧!對了,听說還有一份項目的絕密資料,可是誰都不相信我,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一筆巨款,更沒有見過什麼絕密資料。」初夏無奈地撇撇嘴。

當醫生說孩子保住的時候,她竟然有些恍惚,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她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初夏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輕輕一笑,蒼白的臉色說不出的倦意,「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醫生見他這麼說,更不待見他了,卻還是認真地告訴他︰「你老婆懷孕了,你這做丈夫的真是不稱職,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老婆的年齡那麼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以後多上點心,這是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吧!要是不注意的話,很可能會保不住的。」

初夏微眯著眸子,笑米米地瞅了他一眼,說道︰「小冬冬,我可承認你是我家孩子的干爹。」

病床上的初夏一直都沒有睡著,她只是閉著眼楮不想出聲,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冷玄澈,他知道她跟冷鋒之間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系,可是她竟然懷孕了,不管怎麼樣,她都給冷鋒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而且還是很綠的那一種,她竟然跟自己的繼子糾纏在一起。

那一扇門緩緩地關上,隔絕了她和他之間彼此的視線,初夏打量著整個病房,一看就知道這里是供富人住的,不管是環境壞境還是舒適度,都比普通病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小冬冬,你要是擔心我的話,就陪我去吧!」

初夏對城南酒吧的格局一清二楚,進了大廳之後直接朝著樓上季辰的辦公室走去,這一次楊雪兒沒有攔住她,只告訴她,辰哥已經病重了,也許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知道就好,要是孩子沒了,你們哭都來不及。」醫生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病房。

「嗯,我會的。」初夏微微笑了笑,「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如果冷伯伯跟你問起我的話,就說沒有見過我。」

狹小的車廂里,很安靜,誰都不說話,只听到夜風貼著車身呼嘯而去,穿過城市的每一條街巷,帶著那些發生在角落里的故事,沉沉地埋了下去。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A市,城南酒吧。

程初夏無奈地笑了笑,她沒有忘記,下個月的十號他就要舉行訂婚典禮了,他的幸福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只是這月復中還未成形的一塊小肉團。

「呵呵,沒事就好,剛才我真是擔心死了,不過醫生說沒事了,只是你太瘦了……」冷玄澈好幾次想要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她,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先生,你是病人家屬嗎?跟我去交費。」有護士走了出來,看到來回走動的冷玄澈,不由得笑了起來。

「騙你的,我沒事。」初夏微微一笑,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她想著冷玄澈一早去醫院看她,可是她卻在昨晚上就出院了,他會不會在心里埋怨她?

駱郁冬一本正經,將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最後得知結論︰「小程程,你不僅殘忍而且狠毒。」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那樣的瘦弱,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瘦的這麼厲害了。

程初夏詫異地望著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的身上會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他總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偶爾露出雅痞的笑容,多數的時候都是在逗她。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不一樣的駱郁冬,這樣的男子讓她莫名的有些心疼,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同情他。

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推門走了進來,一臉淺淺的笑容,「有什麼事嗎?」

「我,我也不知道。」她苦澀地笑了一聲,那一灘血跡刺痛了她的眼楮,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不,不要這樣,不管怎麼樣,那是她的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有。」駱郁冬低沉地應道,臉上的那一抹笑意漸漸地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止境的憂傷,尤其是那一雙憂郁的眸子深邃得讓人難以自拔。

「嗯,一會兒我就去給買幾套回去。」冷玄澈笑了笑說道。

「初夏——」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朝著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不能受到刺激……」

回家?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來,她哪里還有什麼家,冷家的別墅她是回不去了,或許她可以去找小白臉。

「不行,我送你去醫院!」冷玄澈察覺到她的異樣,心里頓時擔心起來。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見到他,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他問清楚。」初夏的眼眸里一閃而逝的堅毅。

過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睜開眼楮,就像是剛醒過來的一樣。冷玄澈一直都坐在她的身邊,手里緊緊地握著她的柔荑,程初夏愣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醫生交代過,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駱郁冬直接拒絕了。

因著是雨天,夜晚來臨的比平日里早了很多,但是並不影響酒吧里的生意,大廳里重金屬的音樂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膜,那些穿梭在人群里的妖嬈女子,面露微笑,時刻為自己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看著他一臉焦色的樣子,初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蒼白的唇色沒有一丁點的血絲,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水流淌下來,小月復的疼痛越來越厲害。

「沒關系的,後來我替她報了仇!」他的笑容那樣的悲傷,幽深的瞳孔就像是兩汪深潭,盛著這世間最深沉的哀思。

「我問的話,你會說嗎?」駱郁冬抿唇輕笑,與昨晚上的他判若兩人。

「不需要。」程初夏月兌口拒絕,扣上最後一顆扣子,終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她可以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了,「小冬冬,我們可以回去了。」

「你臭美!」

「初夏,醫生說讓你先住幾天院,等身子好一些再回家。」冷玄澈淡然一笑,如果真的如醫生說的那樣,她是他的妻子,那樣的話該多好!

不管是季辰的身份,還是他跟程家的關系,她要問他是不是也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初夏開始相信冷鋒跟她說過的話,冷鋒承認是他逼著爹地跳樓的,季辰分明都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他還要她親自去找出證據來?只是因為他覺得她不會相信他嗎?她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迷局中,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著的木偶一樣,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她急著擺月兌這一個身份。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其實生氣的那個人是我才對,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說我的身子很骯髒,可是他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要我,你說他是不是自相矛盾?」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說不出的諷刺,她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依舊想要試一試。

「她死了,那一年她才十七歲,是被人強殲的,她忍受不了那樣的痛苦,後來吃安眠藥自殺了。」駱郁冬輕聲說道,低沉的嗓音里充斥著濃濃的悲哀,這是他心底深處最痛的地方,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可是卻在這樣一個夜晚,他跟一個算不上好朋友的女人說了出來。

「程先生在臨死前的確是見過我的,而且還告訴了一個秘密,所有人都在尋找的秘密。」季辰笑著說道。

「初夏,你先忍著點,很快就到醫院了,你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冷玄澈緊緊地皺著眉心,車輛飛快地朝著醫院奔過去,連闖了兩個紅燈,引來那些司機不滿的謾罵聲,可是他顧不了那麼多,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去承受這一切苦難和不公平。

「醫生,你剛才說什麼?」冷玄澈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初夏懷孕了?

冷玄夜,她在心里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他那樣殘忍地傷害過她,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塊一塊地割著她的血肉,可是他的懷抱,他的笑容,他的溫柔,即使那麼的短暫,卻依舊像是一縷陽光照進她陰霾的心底深處,那天晚上的靜默和擁抱,那天晚上她發燒,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

駱郁冬忽然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繼續開車。

冷玄澈根本就沒有心思在意其他的事情,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手術室里初夏的身上,如果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

初夏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別說話了,我們很快就會趕到醫院,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初夏強忍住小月復的疼痛,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可能是剛才反應太劇烈了一些傷到了肚子里的小寶寶。

初夏咬了咬下唇,撇嘴道︰「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我母親是不是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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