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沖天心知肚明,是波旬和尚听說了他們遭遇強手,所以才會搜索枯腸,想出了這三世佛法護佑之陣,以便在短時間內增強他們三人的實力。
當然一來也是因為他們三人的配合恰到好處,沐博和唐可憐兩人的天賦又剛好適合,所以才能夠因材施教,二來也說明了波旬和尚在佛道之上的見聞之廣博,這才能找到這麼適合的武功與道法。
沐博和唐可憐也不是傻子,等到波旬和尚把話說完,都明白了,一起誠摯感謝。
這能夠盡快提升他們實戰能力的功夫,自然是要趕快學的。
「老和尚,真是多謝你了!」
沐博所學,乃是金剛不壞體神功,練成此法之後,只要運氣護身,就能夠諸邪不侵,還能夠將對手的攻擊原封不動地反彈回去,這與他的藥師琉璃金剛神軀一配合,縱然是實力比他強許多的高手,想要將他打敗打死,都得費上好大的力氣。
唐可憐所學,則是博大精深的如來大光明神咒,包含了護體、治療、轉移等多種效用的神奇咒法,能夠大幅度地增強自身和隊友的能力。
至于葉沖天的戒殺刀法,名為戒殺,其實卻招招有進無退,有攻無守,是殺氣極重的厲害刀招。
如此一來,三人配合,形成了一個整體,聯手的實力大增——葉沖天相信,如果他們三人都能將這幾門功夫精研,那就算是再遇上暗菩提大師,都有一戰之力!
劍中世界,真是個好地方啊……
沐博和唐可憐都發出這樣的慨嘆。
他們先將波旬和尚所傳記得清楚,剩下的時間就用來療傷恢復,過幾個時辰就讓葉沖天出去探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危險。
追兵找不到他們,一定會散開搜尋,他們只要能夠再得到一天的緩沖時間,就又能進入劍中世界避難、療傷和修行。如此一來,只要能夠保持適當的節奏,逃亡晉國,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秦伯受傷甚重,就在劍中世界養傷。葉菱兒乖巧。在一旁照顧著他,差不多過了十二個時辰之後,葉沖天出去探查發現無人,才帶著眾人一起離開了劍中世界。繼續向東進發。
他們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都有些恍然,仿佛剛才是做了一個奇異的夢,但身體的狀況和新學的武功,都證明了這些都是事實。
※※※
「失去了他們的行蹤?」
從邊關到西京,疾馳八百里。雷起已經帶著他的手下,守在了葉沖天等人前往晉國的必經之路上。
雷起的面色冷冽,一頭白發在風中飄揚,雙目之中射出血光,讓人望之生畏。
「是……」
稟告的軍士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他知道在雷起手下辦事,失敗的結果是什麼。
雷起用頎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那軍士的面前。伸出右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你有六隊斥候,十二只靈王犬,在他們離開西京之前已經鎖定了他們的行蹤,居然告訴我,等他們過了河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靈王犬乃是軍中訓練的機敏獵犬,最擅長追蹤形跡,只要被它們嗅到味道,就逃月兌不得。
「他們……他們好像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但是我們找不到,暗衛緹騎也一樣找不到……」
軍士張口結舌地為自己辯護著。
「所以。你就放任自己跟那群廢物一樣?」
雷起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就不信,竟然有人能夠憑空消失,找不到人的,只能說明你們太蠢——太蠢的人,我留著有什麼用?」
隨著雷起的語氣變化,那軍士更是抖得如同笸糠一般,听他說完這句話,當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將軍,饒我一命吧!我一定將他們再找出來……」
雷起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掌在他的頭頂輕輕一抹,那軍士未說完的半句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碎腦綿掌!
這是雷起最惡毒的武功之一,透過人堅硬的顱骨,專攻人脆弱的腦部,一掌拍中,腦子粉碎,自然也就死得不能再死,外表上還看不出任何傷痕,要過了許久之後,才會從七竅之中流出黑血。
「將軍的武功又進步了……這一手掌法已經到了無形無跡,登峰造極的境界……」
雷起身邊的行軍參謀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畏懼地恭維著。
不過這倒也是真心話,雷起這武功用于戰陣之上,摧敵首腦,無堅不摧,與他的性格一樣,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陰毒。
這信手拈來的實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代高手。
若不是一直在葉燕然的陰影之下,雷起獨領一軍,重鑄國公府的輝煌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但他卻一直隱忍其下,所圖必大!
「哼!」
雷起取出一塊白絹,擦了擦其實根本沒有沾上什麼髒污的手,厭惡地瞅了倒在地上的軍士尸體一眼,轉頭就走。
「拔營,前進!」
他果決地下了命令。
「拔營?」行軍參謀愣了愣,擦掉額頭上滴下的汗水,陪著小心問道︰「雷將軍,我們往什麼地方走?」
雷起不耐煩地轉過頭,目光之中露出懾人的光芒。
「晉國邊境!忠勇侯不是已經說過了嘛,他們要往晉國而去……既然找不到他們,我們就只有守株待兔,在南天關等他們!」
「南天關……」
行軍參謀苦笑一聲,看著雷起遠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開始籌備拔營行進的事項。
你說要去晉國邊境南天關,那就去吧,反正在軍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違拗雷起的命令——只是希望在那兒如果等不到人的話,雷起不要再找個人殺來出氣。
最關鍵的,希望那個被殺來出氣的人不是自己。
「忠勇侯爺遠在邊關,怎麼會知道哪些小孩子要往晉國去?他就這麼隨便一說,雷將軍你還當真,真是……」
行軍參謀搖了搖頭,口中嘀嘀咕咕。
葉燕然再怎麼厲害,又憑什麼知道那幾個少年想要去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