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多提出借用一下劉仁店里的電話.劉仁爽快地答應了.只不過要求錢一多長話短說.別影響他睡覺休息.
錢一多連聲應諾.預付了十元錢給了劉仁.劉仁接過錢.帶著錢一多來到店門口自己那間房.
在那張老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只被木箱鎖住的電話機.除了可以接听的听筒以外.整個按鍵部分.都被鎖在了木盒子中.
劉仁從腰間模出一大串鑰匙.從中挑了把細小的鑰匙.很熟練地打開了木箱.對錢一多道︰「兄弟.規矩也跟你說過了.我這兒不象城里有什麼計費器.反正就是一塊錢一分鐘.你在這兒打電話.我去剝了兔子就回來.你別忘了打完話把盒子蓋上.」
不待錢一多回答.劉仁已然走出了屋子.向庭院中那接水泉水的地方走去.
錢一多老家本也無人.因此.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問問李冰他們的情況以及說一下自己因為遭遇泥石流.要耽擱一段日子才能前去和眾人會合.
正當錢一多在撥號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象是有一個黑影飄過.錢一多吃了一驚.放了下電話.回身察看.窄小的店堂中.卻根本沒有第二人.
他心中驚疑不定.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深山老林中.天色雖然微微發亮.可四周的景物看上去卻仍是黑黝黝的一片.在這種環境下.心生恐懼之感.在所難免.
定了一下神.錢一多正想再次撥打電話時.忽然一下子呆住了.原來.剛才果然是有人經過他身後.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昨天夜里孤燈閑話的英子.
這麼早英子會到哪兒去.錢一多好奇心頓起.加之心中對英子的那份相入非非.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放下了手中的電話.悄悄地出了門.遠遠地跟著英子.
英子形如鬼魅一般.身形飄忽.不徐不疾地向樹林中走去.錢一多生怕跟丟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奇怪的是.他慢英子也慢.他快英子也快.始終保持著那麼一段距離.
英子肯定沒有發覺自己在跟著.錢一多心中如此這般想著.因為一路上.他從沒見英子回過一下頭.
穿過了一片樹林.地勢開始變得不再平坦.幽暗中.錢一多憑感覺.自己正在向一個小山坡上而去.
英子似乎突然停住了腳步.呆呆在立在他前面百步遠的地方.她這是在干什麼.行蹤如此詭秘.錢一多決定上前.向英子問個究竟.
當他離英子越來越近時.卻不料英子突然消失不見了.錢一多心中大疑.正在四下察看時.天色卻更顯陰暗了下來.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心中奇道︰「果然是黎明前的黑暗.在這山里更能體會到這句話.」
四周漆黑一片.不熟悉環境的錢一多也不敢貿然行走.索性就站立在當地一動不動.
半枝煙的功夫.眼前突然大亮了起來.原來山坡那邊.已經露出了一抹陽光.這明暗變化來得如此之快.讓錢一多不禁暗暗稱奇.
四周竟然一片空曠.分布著幾塊巨石和稀稀落落的幾棵大樹.英子的蹤跡全無.這讓錢一多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驚訝得叫了一聲.再也合不攏嘴.
原來.眼前的一切.宛如他夢中所見.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個地方真的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漢唐古墓.
錢一多傻楞了一會後.心中立即驚喜不已.對財富的yuwang.讓他一時不再追究自己為什麼會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夢.而且夢境中的一切.又逼真地顯示在自己眼前.
他欣喜若狂地在那個空曠的圈子中來回走著.夢中所見的一幕和眼前的景致絲絲入扣.並無二致.
錢一多抑制住心中的狂喜.快步來到夢中自己挖開墓室的那個地方.讓他驚奇不已的是.那塊大石下面的土色.在盜墓經驗豐富的錢一多眼里.立即看出了與周圍細微的區別.
難道這是老天開眼.自己命中注定要此財運.錢一多雖然心中興奮.可經歷的許多事也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自己手中並無工具.再加上天色已亮.想在光天化下之下掘開這座古墓取出里面大量的財寶.這完全是不現實的.
他深呼吸了幾下.抽出一枝煙.吐著煙圈的錢一多.很快便發現了小山坡下面那個劉仁的小旅店.他根據太陽的位置.迅速確定了自己所在位置的方位.默默地記在心中.見四下無人.不緊不慢地走下小山坡.向劉仁小店而去.
回到了劉仁小店.只見他的房門緊閉.里面傳來了重重的打鼾聲.錢一多輕手輕腳地穿過小弄堂.來到了院子中.
他悄悄來到英子的房間門口.正想敲門.想了想又放下了手.
回到自己房間門口時.一只血淋淋的兔子正掛在自己房間門口.把錢一多嚇了一大跳.當他明白過來.這正是劉仁給他剝好的野兔時.這才滿心歡喜.地上還堆著一小堆野山菌.以及他說不上名的幾棵蔬菜.
把幾樣東西帶回屋子.面對四周的冷寂.錢一多一下子無聊起來.他仰面躺在床上.想著即將到手的巨額財富.以及自己有了錢後能娶英子的美好設想.一會兒又想到了英子那詭秘的行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過去.
當他昏昏沉沉再次醒來時.從窗口發現.已經夕陽西墜.錢一多趕緊起床.肚子里發出咕咕的聲音.饑餓感讓他覺得一陣陣地心慌.
他拿起劉仁給他的野兔和菜蔬.再從小布袋中取出一碗米.來到了接山泉水的竹筒邊.
接水處邊上的小屋里.倒也鍋碗瓢盆齊全.錢一多就著清澈的山泉水.淘好米洗淨菜後.在那土鍋灶上.生起了柴火.
忙碌了好久.當野兔肉的香味飄了出來時.錢一多早已饑渴能耐.肚子中咕咕地響個不停.
他剛把野兔肉裝好盤子.一只手無聲無息在搭上了他的肩頭.驚得錢一多差點把整盤野兔肉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