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95、派出所的黑影
「我是說那個女人，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婊子養的……」
「有什麼話你照直說就是。」
「你的生日是多少?」
「你問這干什麼?」
「劉小華說你的生日是八月十五日。真奇怪，她怎麼曉得你的生日羅?」
一股冷氣從江劍的腳底悄悄升上來，這的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你的生日是陰歷還是陽歷?」
「當然是陽歷。」
「這就有點出入了，」胡小龍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我是說劉小華說你的生日是陰歷，她還說……」
「她還說什麼?」涼氣已經到心頭了。
「她的意思是你的父母把你的生日搞錯了。」
放他媽的狗屁!江劍幾乎要破口大罵了，但是他還是讓自己的笑聲盡量很輕松而且胡小龍也听得很清楚。
「這能說明什麼?」
「我不知道這說明什麼，我只覺得這真的有點讓人想不通，我當時真想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狠狠地打一頓，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的意思是唯一能說明問題的是江哥你為什麼不到你那辦公樓的檔案室悄悄看個究竟呢?」
江劍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分了吧，一個婊子跟你說我的生日是某年某月，你他媽的就樂顛顛地來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
他話里那股火藥味讓胡小龍一時不曉得說什麼好了。
江哥，明天這個時候我給你再打個電話，咱們先別急，好嗎?明天你要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如何?
說完，那邊電話就掛下了。
黑夜。
黑夜給了江劍黑色的眼楮，他現在要為自己來尋找光明。
于是就有了一個黑影在三更鼓的時候模進了派出所。他閉著眼就找到他要去的那間房間。
五分鐘之後江劍就如願以償。
其時剛好有一道閃電劃過，接著一道悶雷也來了。閃電在一個很適當的角度給江劍提供了了一個不錯的光源。這樣他就很順利地看到了那兩個該死的字眼︰領養。
還有他的出生日期，是的，沒錯，是農歷。
這一切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
江劍的腦子有些發麻了。他發現自己好像闖到了花崗岩上，頭部嗡嗡作響。
他撥通了胡小龍的手機，就在那間檔案室里。語氣的激動是顯而易見的，他相信那頭的胡小龍應該是一絲不漏地能收到的。
「胡小龍，你把耳朵伸直跟我听好，我正式告訴你，」他對自己的聲音很滿意，那是一種很莊嚴的聲音，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說得很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希望胡小龍能听到他話里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字的意思他都不能理會錯。
「我的生日，」他說︰
「檔案里寫得清清楚楚，八月十五日，你給我听清楚，是陽歷。……我不喜歡別人拿我的生日開始玩笑，尤其是一個……」他總算住了嘴。他听見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