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復仇的眼神
「唉，你真的相信江湖義氣這回事麼?這只是那些家伙的夢想，他的那班兄弟現在都管我叫大姐。只是，」她皺起眉頭︰
「電腦我一竊不通。」
「這個沒關系，自然有人為我們服務。」
出了電梯，蕭麗跟著劉軍朝駱小亞的病房走去。
小亞在熟睡中，她將花插進瓶中。然後坐在那里定定地看著小亞。只是眼中如黑洞一般可怕。
小亞突然就醒了。
「蕭麗，放過劉軍行不?」
「你還擔心他?」蕭麗臉上的殺氣轉瞬即逝。她溫柔地說︰
「你不要沒大沒小地亂叫，你應該叫我姐姐。」
「姐姐，」小亞失神地念了一遍。
「你說好笑嗎?我爸爸跟你爸爸有個一樣的名字。」
小亞搖搖頭︰
「我從未當他是我爹，一天也沒有。」
「我也沒有，可是我卻總是夢見他，在每天的惡夢中，知道嗎?他竟然是我做妓女後接的第一個客。那天他還喝醉了，所以……哈哈哈……你害怕嗎?哦不要怕。現在不是很好嗎，听說他現在天天狗一樣在落霞撿垃圾，像他一樣的垃圾。」
「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麗的臉突然扭成一團︰
「現在不是做什麼，是憑什麼，憑什麼你要什麼就有什麼?憑什麼你那寶貝母親令費寶山拋棄了我母親?憑什麼就應該讓我那可憐的媽孤苦伶仃地死掉?憑什麼讓費寶山喝醉了之後花一百塊錢去嫖他親生的女兒?憑什麼?你說!」
駱小亞直直地坐在床上，似一截木頭。
她恍然覺得眼前一道白色光閃過，胸口有刺痛感。
她茫然地問︰
「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高揚的匕首再次劃下來的時候，在中途停住，蕭麗回過頭向劉軍媚笑，只是那恨意如毒汁般漲滿她的臉，她低吼︰
「放開我!……知道嗎?她是我的獵物，還有費寶山!……你也是……」
她狠命向劉軍刺過去。
這個時候剛好進門的肖彬臉嚇白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劉軍的手松開了，彎下腰，豆大的汗珠滲出來。刀正刺進他的前胸。他用手死死抓住刀柄。
蕭麗想抽出刀子朝駱小亞捅去。
可是刀子生了根，劉軍的捉刀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發現蕭麗好像並不想抽出刀子，她沒有用什麼力，如果她用力的話，劉軍曉得她一下子就會抽出來的。
這一切也許只是在電石火花間發生，可是對于小亞來說，幾乎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駱小亞拿起花瓶，使出全身力氣朝蕭麗背上扔過去。
一切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透過眼前的猩紅血幕，蕭麗怔怔地望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嘴角抽搐了一下，手離開那刀柄，扶著牆，一步步向後退去，她在找門。
小亞抱著劉軍，淚如雨下︰
「不過就是一場復仇，又何必付出這麼多?真正是得不償失呀!」
他艱難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