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桂今天不知道怎麼,一大早對墨菡就特別熱情,尤其是搶著做飯。
「墨菡,你去教飛兒看書,大嫂來做早飯。」她把正在燒火的墨菡拽起來,熱情地說道。
墨菡愣了一下。因為從來沒有被大嫂這樣熱情地對待過,她有些受寵若驚。她用圍裙擦了擦手,怔忡地眨著眼楮。這個一臉討好的笑容的人真是她那刻薄的大嫂?「大嫂?」
「你昨兒加班回來那麼晚,累了吧?以後再加這麼晚的夜班,第二天你就別起這麼早做飯了。大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沈月桂精明的臉上堆滿笑,卻虛假得讓墨菡心里直打寒顫。對大嫂的個性了解得極清楚,她覺得這樣笑著的大嫂,不是有所圖就是要算計她。
沈月桂見墨菡沒動地兒,就趕緊推她進里屋︰「飛兒,別玩兒了,讓你姑姑教你讀書。」
「飛兒在做風箏,一會兒跟姑姑出去放風箏。」飛兒從桌子上抬起頭,堅定地睜大一雙黑溜溜的眼楮。
「好啊好啊。讓你姑姑幫你做。」沈月桂從來沒有過的贊同。若是放以前,她一準兒會批評飛兒,不能貪玩,要好好讀書,光耀家門。
所以墨菡更加納悶兒,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大嫂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擰起眉,仔細地觀察著大嫂。
沈月桂嘿嘿笑了兩聲,就轉身去做早飯。
飛兒朝墨菡伸出小手︰「姑姑,快來幫飛兒畫畫。」
「好。飛兒想做一只什麼風箏?」墨菡笑著問道。
「我爸給我綁的老鷹的架子,姑姑,就畫一只老鷹吧。」楚一飛支著下巴,一臉希翼地建議。
「好。」墨菡拿起毛筆,蘸好墨,就開始在宣紙上畫起來。不一會兒,一只栩栩如生的老鷹就出躍然于紙上。她用剪刀將老鷹按風箏架的形狀剪下來,再拿漿糊糊到竹架子上。「好了。」
「姑姑畫得真棒!飛兒也有風箏嘍!」楚一飛拿起風箏,撒歡地笑著。
看到楚一飛的笑,墨菡很是欣慰,寵溺地模著他的頭︰「不過是只風箏,看把飛兒樂得。」
……
顧宸宇正拿放大鏡在研究地形圖,與一群邢軍的高官探討下一步軍事攻擊的目標時,陳翰生匆匆跑進來。
「宇少。」他為難地看了一眼各位同僚,猶豫著沒有開口。
顧宸宇沒有抬頭,繼續研究著地圖,帶著一絲不耐煩地命令︰「有什麼事?說!」
陳翰生小步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報名︰「宇少,昨兒逛窯子的人里面有二太太的佷子。」
「馮致中?」顧宸宇的表情立刻轉為陰霾,他把放大鏡扔到地圖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宇少,馮營長畢竟是二太太的親佷子,您看要不要寬大處理,關三天禁閉算了?」陳翰生試探地詢問。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投向顧宸宇。有人想看戲,有人在擔心,有人則是一臉嘲諷,想看看這個年輕的少帥到底如此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李副官听清陳翰生的話,他擔心地上前,提醒顧宸宇︰「宇少,請慎重。」
顧宸宇何嘗不知道事態的嚴重。如果是二一個人犯錯,很簡單,就地正法!可是換成馮致中,便要多出許多事。如果他不殺馮致中,一群元老們就會說他是個軟弱無能、公私不分、徇私枉法的人,可如果他執法公正,回去邢郡,就要面對馮圓圓的無理取鬧,本來就不平靜的家定會被馮圓圓攪得雞犬不寧。他並不怕馮圓圓,只是心疼母親又要被折騰。
他氣得抿緊薄唇,眼里凝聚著陰霾︰「就地正法!」
「這……不妥吧?」陳翰生猶豫地問道。
「有何不妥?如若今日犯錯的人是宸宇,宸宇會自請處罰。何況他只是個營長!」顧宸宇瞪起星眸,充滿威嚴地說道。
「宇少真是賞罰嚴明,大有我們督軍的風範!」趙懷明感慨地一把模著下巴,一邊贊賞道。他原以為顧宸宇只是一個初出學校的毛頭小子,而這次的滁州之戰讓他見識到他的睿智,也見識到他的胸懷。這孩子將來一定會是個胸懷天下蒼生的好督軍。
「也還許是公報私仇。」沈伯均不以為然地嘲諷道。從顧宸宇命令他的部隊當炮灰時,他就對這個嘴毛都沒長全的年輕人心存不滿。他沈伯均馳騁殺場這麼多年,還沒給人當過炮灰。
「伯均,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趙懷明板起臉,不悅地駁斥,「宇少這叫大義滅親,擱你身上,怕沒這氣度。」
沈伯均被趙懷明教訓,氣得想撥槍,被身旁的孫立仁攔住。他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就別開臉,不再看沈伯均。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宸宇不會徇私情為任何人開恩。」顧宸宇正色地坐直身體,看著一眾邢軍的高級將領。他知道有一些人並不服氣被他指揮,尤其是某些居功自傲的人。他不會有給人看笑話的機會。「宸宇再重申一下,凡是邢軍中有人去妓院娼館的,一經發現,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一律就地正法!」
「是。」
眾位高級將領異口同聲,應喝他的命令。
李副官雖然知道宇少這命令是最明智之舉,可是還是擔心,二太太若知道此事,怕會把督軍府掀個底朝天,那馮圓圓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今天的會就到這兒。宸宇不送!」顧宸宇倚著桌子,一手放在桌上,冷傲地倪著眾人,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威嚴,讓在場眾人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一個個恭謹地起身,走出去。
當辦公室只剩下顧宸宇跟李副官的時候,李副官擔心地上前,他剛要開口,就被顧宸宇阻止。
顧宸宇抬起右手,示意李副官禁聲︰「你想說什麼我都清楚。祈安,我今天騎虎難下。若我放過馮致中,我今後如何統帥三軍?該來的就讓它來!我還怕了她一個馮圓圓不成?」
「宇少英明。」李副官不得不承認,宇少的選擇是對的。
「備馬。我想去郊外散散心。」顧宸宇揉著眉心,對李副官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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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宴會上有人問他︰「你為什麼非要娶她不可,她可是被拋棄過的女人!」
他笑笑答︰「被拋棄過……唯有她最配我。」
再也不敢拋棄她第二次,因為他沒有勇氣讓這七年再重來一次,這沒有她的七年里,他的心仿佛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