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入骨-軍閥的少妻 第77章 不是喜歡,那不是愛了

作者 ︰ 淺水的魚

「我只是被你嘴里的酒味醺迷糊了。」想起剛才那個讓她迷亂心慌的吻,墨菡的臉更紅,仿佛喝過酒般微醺的模樣。被顧宸宇強勢地摟住,墨菡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剛才一時的迷失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真如他所說,她喜歡他?

她對他似乎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這份情愫不同與她對唐鐫的傾慕,也不同與她與範斯岑之間那種如同兄弟手足般的親情。

那它到底是什麼?

「酒的威力這麼大?」顧宸宇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環著她的長臂收攏,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把她攬入懷中,在她抗拒著要閃躲時,他魅惑地笑了笑,「我要確認一下,是我迷惑了你,還是酒迷醉了你。」

「不要!」墨菡伸出手,用力堵住顧宸宇的嘴,急切地阻止。

他所說的「確認」,她理解為「再吻一次」。

她可不想再被他唐突了去。

那種兩唇相貼的感覺太奇怪,她害怕再重來一回。

顧宸宇握住墨菡青蔥似的手指,輕啟薄唇︰「承認喜歡我就這麼難?」

「我沒有喜歡你。」墨菡心虛地否認。

「不是喜歡,那就是愛了。」顧宸宇盅惑地低下頭,湊近墨菡迷茫的小臉,興致盎然地觀察著她閃爍不安的水眸。

「誰……誰說我愛你?」墨菡說話有些結巴。

這個男人,臉皮也太厚了點。

她只是突然被吻,一時迷惑忘記推開他,他就得瑟得認為她愛上他了。

她沒有愛上他。

應該沒有吧?

如果她愛上顧宸宇,那唐鐫算什麼?

墨菡迷迷糊糊地思考著這個讓她糾結的問題,沒注意到顧宸宇將她拽進裁縫鋪。

「長官,小姐,你們有什麼需要的?」

顧宸宇將雨傘放到門邊,拉著墨菡走到一堆衣架旁,認真地挑選著衣架上的衣服。

「不是說送我回家?怎麼進裁縫店來了?」墨菡拽拽顧宸宇的胳膊,低聲問道。這間裁縫店是滁州非常有名的西式裁縫店,許多達官貴婦都喜歡光顧這里,這里的衣服貴得能嚇死人,她從來沒敢踏進來過。

「雪這麼大,我怕單薄的你半道上就會變成冰人。」顧宸宇關心地抬起墨菡的雙手,放在唇邊輕哈,讓自己呼出的熱氣去溫暖她的冰冷。今天突然降溫,她的衣服單薄得根本無法抵御這突來的寒流。他心疼她。

「沒那麼嚴重。」墨菡感動地眨著美眸,笑道,「而且我里面有穿毛衣。其實不像看起來那麼冷。」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被凍得在雪地里直跺腳的樣子?」顧宸宇揉亂墨菡柔順的長發,不信地挑眉。

「你一直跟著我?」墨菡詫異地望著顧宸宇。

他不會從醫院一路跟著她冒著風雪走了大半個滁州吧?

「我說過,你可以狠心不理我,我卻無法忍心不理你。你的美是淬了毒的罌粟汁,我中毒太深,無藥可解。」顧宸宇深情地回答。

他並沒有親口承認自己跟著墨菡走過大半個滁州,但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墨菡說不感動是假的,說感動,她卻又怕自己真的動心。

顧宸宇看到墨菡輕微的抗拒,沒有再逼她。他拿起一件帶著白狸領的法蘭絨大衣,放在墨菡面前比了比,就不太滿意地放下,又繼續挑選下一件。可能一直沒找到滿意的衣服,他就問一直在旁邊伺候著的裁縫︰「師傅,你們店里有沒有貂皮大衣?」

貂皮大衣?

墨菡驚愕地瞪大眼楮。

他要給她買貂皮大衣?

她趕緊拽拽他︰「我一小護士穿貂皮大衣上班,你不覺得招搖嗎?」

「那就招搖。」顧宸宇無所謂地淡笑。他喜歡看墨菡穿著貂皮大衣招搖。最好讓全世界的男人都能明白她屬于他。他轉過身,對一直沒有回話的裁縫問道︰「到底有沒有?」

「有倒是有,可是……」裁縫微彎著腰,一副生意人的笑臉,帶著些狡猾,又帶著些為難,半天沒說出下文。

顧宸宇皺了皺眉,不甚高興地命令︰「拿來!」

「哎喲,這位長官,您不知道,那些貂皮大衣已經被唐家大小姐給定下了。那陳家大小姐是滁州出了名的刁鑽難纏……我們耍手藝的,可招惹不起。」裁縫為難地直抹額頭,似乎那上面有無形的汗。

「要你拿就拿!哪來那麼多廢話?」顧宸宇不悅地沉下臉。一個唐錦西,能囂張到哪里去?他還怕了她不成?

「顧宸宇,你別為難師傅,我只要有件棉衣御寒就行。」墨菡隨便取了一件乳白色滾白狐邊的厚呢外套,對顧宸宇說道,「這件挺好。又保暖又好看。最重要的是,我能穿得出去。」

這件衣服的面料產自法國,可是一些小店里有便宜的仿貨。她把衣服的標簽拆掉,就能以真亂假。若有同事問起,她就可以說是自己買布做的。這樣可以省去許多閑話。

顧宸宇模了模外套,發現內層的棉里很厚實,足以抵御外面的風雪。他這才滿意地點頭︰「好。就這件。」

師傅望天地哀號。他剛才只不過是一種生意手段,想要多訛一筆。

這個一身軍裝的男人從面相上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軍官,看他對身邊女人的重視程度,自己多要個幾百大洋,那是很輕松的事。

墨菡拿著棉外套走去更衣室換衣服時,顧宸宇將款付了。

等墨菡穿著厚呢外套出來時,顧宸宇手里已經多了一雙白色的牛皮短靴。當他看到一身白呢外套的墨菡帶著羞澀的淺笑站在自己面前時,幾乎要忘記眨眼︰「真美!」

「是衣服漂亮。」墨菡扯了扯外套的衣擺,不安地說道。她應該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而且他不該是為了女人的美貌就動心的男人。

「衣美,人更美。」顧宸宇拉墨菡坐到椅子上,然後蹲在她面前親自為她換鞋。

「我自己來。」墨菡尷尬地縮回雙腳,不好意思讓他伺候自己。

顧宸宇抬起酷臉,熠熠生輝的星眸半含著笑︰「這是我第一次伺候女人。」

墨菡迷離的水眸蒙上霧氣。

牛皮短靴里面有一層薄薄的羊毛,一穿到腳上,就讓她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其實,被溫暖的何只是腳?

還有她的心。

她傻傻地任他幫她換好鞋,傻傻地任他幫忙戴好圍脖,傻傻地被他帶出裁縫店。

……

馮致中的死讓馮圓圓一直耿耿于懷。因為顧霸天不許她鬧秦雅芝,所以她只好換個方式鬧。她一定得把心里的憋屈給發泄出來。致中死了,馮家再無男丁,馮家的香火斷了。她恨!恨顧宸宇,恨秦雅芝,也恨顧霸天。他晚上雖然睡在她身邊,心思卻不在她身上。她只要報怨一句,他就不耐煩地大吼。她嫁給他十幾年,雖然得寵,卻因為沒有兒子,始終沒有安全感。她恨老天爺為什麼不給她個兒子。如果她失寵,她在顧家就更沒地位。

一進致中的靈堂她的心情就不太好。見哥嫂因為致中的死哭得死去活來,她來就糟糕的心情就變得更差,有一種點火就著的感覺。

以後邢軍中沒有了她的人,這顧家的江山豈不就都是秦雅芝母子的了?

幸好霸天身體健壯,三年五載還死不了。

她得重新經營自己在顧家的地位。

「大哥,大嫂,都怪妹妹我沒本事,沒能保住致中。」一身白衣的馮圓圓跪到兄嫂面前,哭著向他們道歉。

「圓圓,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麼錯?顧宸宇憑什麼槍斃他?」馮氏近乎歇斯底里地抓住馮圓圓的手,不甘心地問道。

她就這一個兒子,還指著致中養老。她萬萬沒想到,她還沒老,致中倒先去了。

這以後,要她指望著誰給她養老送鐘?

「致中犯了軍紀。」馮圓圓無奈地嘆氣。就是因為這一點,她在顧家跟秦雅芝鬧的時候,顧霸天並沒有太偏向她這一方。「致中糊涂啊!臨出征的時候我還一徑叮囑他好好表現,爭取立功,回來我好給他在霸天面前邀功,霸天一高興,說不定就賞他個軍長常統的當當。可他不听我的!」

「姑姑,哥的死錯不在他,都是因為他是您的親佷子,顧宸宇容不下他。」馮熙熙帶著恨意說道。

「都怪你姑姑我沒兒子。」馮圓圓拿起手絹,傷心地擦著眼淚。「如果不是有霸天寵愛,秦雅芝母子一定不會讓姑姑我好過。」

「姑姑,如果您不能給姑姑再生個兒子,將來顧家的一切就都得留給顧宸宇。」馮熙熙詫異地眯起美艷的眸,心思復雜地看著馮圓圓。

「誰說不是?可是生兒子哪是那麼簡單的事?」馮圓圓哀嘆一聲。這些年,她什麼法都試過,連江湖郎中的土藥方都服過,可就是連個女兒都沒生出來。

「姑姑,既然顧家的一切都是顧宸宇的,那我嫁給他,咱們馮家不就真正坐擁顧家的半壁江山了嗎?」馮熙熙狡詐地說道。

打小,她就想著要嫁給顧宸宇。不只是因為他長得帥,還因為他是顧霸天唯一的兒子。她要當顧宸宇的妻子,她要成為顧家的女主人。

「你?」馮圓圓上下打量著年僅十八歲的佷女。她一直沒怎麼注意過這孩子,沒想到出落得倒也有模有樣,當年熙熙比起她年輕的時候,還是差了一截。「那顧宸宇眼光高著呢。」

「他眼光高沒用,重要的是姑父。如果姑父逼他娶,他必須娶我。」馮熙熙冷笑著。

要逼顧宸宇娶她的方法很多,她可以一樣樣試著來。

「等你嫁進顧家,咱們姑佷一起收拾秦雅芝那個高傲的死女人。」馮圓圓覺得佷女的話有道理,便點點頭。

「姑姑,你……」馮熙熙靠到馮圓圓耳邊,低聲說著她的計劃。

「這可行嗎?你姑父若是因為丟了命,我在顧家可就徹底失了勢。」馮圓圓擔憂地看著孫女。

「我有個朋友是大夫。藥是他給我的,不會出問題。」馮熙熙將一個小瓶子交給馮圓圓,低聲叮囑她,「藥量姑姑可得掐好了,太多會傷身,太少則無用。」

「我記下了。」馮圓圓對佷女有些另眼相看。她沒想到熙熙小小年紀,竟然比她年輕的時候還來得心狠手辣。這孩子,將來真可以成氣候。俗話不是說,無毒不丈夫嗎?熙熙是個野心與謀略兼具的女孩。

……

秦雅芝躺在自己房中的貴妃椅上,點著燻香,沉浸在一片安逸中。春棠進來的時候,她正輕合著雙眼假寐。

「夫人,督軍來了。」春堂看看身後的顧霸天,便恭敬地稟告。

秦雅芝听到丈夫到來,並沒有出現驚喜的表情。她只是皺了一下眉,緩緩起身,揉了揉太陽穴︰「督軍怎麼突然來找我?」

顧霸天看著已過四十的秦雅芝那仍然美麗的臉,不滿地擰眉︰「難道我不能來?」

怎麼說他也是她結縭二十六年的丈夫,他來看看她,有錯嗎?不允許嗎?

瞧她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他額前的青筋直跳。

「雅芝只是好奇督軍怎麼突然想起我。我這屋子,督軍怕是已經有十年沒進過,你來,我自然會覺得奇怪。」秦雅芝無所謂地笑了笑。對她來說,他只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自從他娶了馮圓圓之後,她對他的愛就枯竭了。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卻無法忍受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心關起來,從此不再過問世事,一心修佛。

「這是我的家,我想來就來,有什麼奇怪?」顧霸天不悅地哼了一聲,「春棠,去給我沏一壺明前龍井。記得,用那把紫砂壺沏。」

「督軍一向不喜歡用舊的東西,何必非要紫砂壺沏茶?再說那把紫砂壺早就被我親手摔碎了。」秦雅芝從貴妃椅中起身,走到香爐旁,撥了撥快要熄來的燻香,淡漠地說道。「我忘了,督軍十年沒進我的屋,自是不清楚這事兒。」

秦雅芝飄渺的目光,讓顧霸天猜不透,不清楚她這話是不是在責怪他的薄情。

「你在怪我。」顧霸天走到秦雅芝面前,低頭看著她疏離的臉。

他近日怎麼突然發現妻子變得吸引人了?

以前,他眼中只有柔媚多情的馮圓圓,覺得秦雅芝索然無味,毫無誘惑力。近日,他卻發現,他的心總在想她。連抱著馮圓圓的時候,他都在想秦雅芝。

「我為什麼要怪你?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秦雅芝譏諷地問道。

「我就知道你怪我。」顧霸天微惱,「雅芝,我是兩省督軍。中國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只有你跟圓圓一妻一妾。」

「那你就去再娶三五個回來。我沒攔著你。」秦雅芝極其失望地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薄情的男人。

他早已不是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她還沒有離開他,就被他扯進懷里。

顧霸天帶著怒氣吻住秦雅芝。

春棠見狀,立刻自動退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許久之後,顧霸天趴在秦雅芝身上,不斷粗喘。

「走開!」秦雅芝微惱地推著顧霸天。

她怎麼輕易就就犯了?

他十年沒踫過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是你丈夫!」顧霸天強勢地抱住秦雅芝,不許她躲開。

「你也是馮圓圓的丈夫。」秦雅芝不悅地微皺了皺眉。

「她是妾。你跟她爭什麼?」

「我才不屑跟她爭寵。你要寵幸她盡管去找她。我不攔你。」秦雅芝帶著點怨氣地瞪著丈夫。

顧霸天臉面不擱地起身,一件件穿上衣服,丟下秦雅芝,帶著怒氣走出她的房間。

秦雅芝失落地起身,圍著被,一句句念著︰「點滴芭蕉心欲碎,聲聲催憶當初。欲眠還展舊時書。鴛鴦小字,猶記手生疏。

倦眼乍低緗帙亂,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燈孤。料應情盡,還道有情無?」

春棠在顧霸天離開後,才走進來。一進屋听到秦雅芝在念這麼悲涼的詞,就立刻勸道︰「夫人,督軍寵幸您是好事。說明他心里還有您。我早就說過二姨太早晚會有失寵的一天。那時,您還是尊貴的顧夫人,她卻是昨日黃花了。」

听到春棠的話,秦雅芝淡淡地笑了︰「春棠,你很會安慰人。」

「跟著夫人久了,多少學了點。」春堂一邊幫秦雅芝整理床鋪,一邊笑道。

馮圓圓一回到督軍府,就看到幾個佣人在竊竊私語。她狐疑地走近他們︰「你們不去做事,在這兒嘀咕什麼?」

「二姨太,我們……我們正要去干活。」一個女佣人見到是她,說話有些磕巴,明顯得有些慌亂。

「你,跟我過來。」馮圓圓伸手指點了一下那句女佣人,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那句女佣人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跟著她上樓。

馮圓圓走到二樓,看到春棠一臉興奮地從大太太房里出來,她不禁皺起眉。什麼事能讓春棠那麼興奮?像家里有喜事一樣。

「站住!」馮圓圓叫住春棠,陰霾地走近她,「你們夫人今兒有事?」

「夫人有什麼事跟二姨太沒什麼關系吧?您只管想法纏住督軍就是。」春棠挑釁地說完,就抬腿離開,完全不拿馮圓圓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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