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五點多的天兒，還是漆黑的一片，當然了，這樣的一片漆黑也就是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時光。
沒有天光，又是燈光最最暗淡的時刻，辦事的好時節呀，大家基本上都在夢鄉中，就算是那些沒有入睡負責安保的人員，也是神經最最懈怠的時候，如此，那就是天助我也了，這回帶霍夫斯基一起來看來是來對了，霍夫斯基的偵察能力那真是一級的棒，也不知有多少個安保人員都被他弄倒，極其自然地癱軟在了地上，模樣甚是像安睡中的嬰兒。
「老大，一切都放心吧，這些人就算醒了之後有懷疑自己被動了手腳，也是查不出任何藥物反應的，」霍夫斯基一臉興奮地說，「而且這里的監控系統，已經被隊長他們控制了，不會留下我們的影像的。」
「嗯！」我拍了一下霍夫斯基的肩膀贊揚道，「真好！」
「其實，老大，我倒是沒想到，熊小姐是這麼的專業，他提供的保全人員的位置，絲毫不差！」霍夫斯基說。
「听到了吧，海泉，說你呢！」我也借機鼓勵起熊海泉來。
「知道啦，趕緊辦正事兒吧，彥究！」熊海泉的笑聲和話語聲同時透過耳機傳了過來。
照舊，熊海泉代替了阿杰的位置，給我和霍夫斯基做支援，而作為支援，身在高處，透過高倍瞄準鏡，自然看得比我們兩個「身在廬山之中」的人清楚多了。
里斯住在一家並不起眼的公寓樓里面，房子很舊，確實很結實的樣子，這大概就是歐洲人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吧——做什麼東西都盡職盡責，從來不偷工減料。
簡簡單單兩米左右高的公寓門，外面沒有鐵拉門，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木門，上面既沒有門牌號碼，也沒有把手，甚至連貓眼都沒有安裝，只有一個鎖孔，如此而已，這是國際刑和警駐法和國巴和黎總部的副局長家嗎？竟然如此簡單？太讓人有點而不敢相信了！
「老大，您等我一下！」霍夫斯基在弄那個鎖孔。
「嗯！」我點點頭，輕聲應道。
我的「嗯」字話音剛落，門開，霍夫斯基對我搖了搖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跟過去，我會意，擺了擺手，示意按照他的意識去辦吧，我等著。這個忍術集大成之人，竟然也精通雞鳴狗盜之術？我呀，只能是持續羨慕中啦……
反正左右沒什麼事兒，我看著手表數秒，一秒鐘，過去啦，兩秒鐘，過去啦，三秒鐘，又過去啦……就在第三十一秒鐘正要過去的時候，霍夫斯基回來了，他笑著，對我招了招手︰
「老大，一切都搞定了，來吧！」
「這麼快？」我也笑著跟了過去。
太好了，專業就是專業，看看，這就是專業的好處，幸好，我的同伴是如此的專業，而不是我的敵人如此的專業。
休息之前，霍夫斯基會為我卸了妝，本來熊海泉是要做這件事情的，但是霍夫斯基的換裝的手法有些特殊，熊海泉怕弄傷我，就沒有執意去做，跑完溫泉之後，霍夫斯基又為我裝扮一新，照照鏡子的時候，我估計啊，要是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連與我最最親密的那已經不在了的太太都認不出我來啦。
不過就在霍夫斯基給我重新換裝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身高，當初我們剛剛見面的時候，杰拉德給我的感覺應該是有一米七二左右，而李寧就不用說了，和我一樣，一米七左右的樣子，但是李寧的那個小隊剩下的四個人的身高，我記得都應該在一米八以上才對啊，尤其是史蒂夫和彼得，肯定是在兩米以上，但是霍夫斯基和阿杰是差不多高的啊，而我和阿杰接觸的時間也很多，他的我應該不會判斷錯的——一米八以上，但是就在霍夫斯基在我的房間里面給我重新換裝的時候，我明顯看到和感覺到霍夫斯基的身高最多也就跟我一樣高啊，難道是我在飛機上的時候看錯啦？不應該啊！
我這個人雖然知道輕重緩急，但是這個馬上就能知道答案的問題，我可不想放在心里等它發酵，所以我快走了兩步，來到了霍夫斯基的面前，正好借機比較了一下我們兩個的身高，答案立刻水落石出——我們兩個的身高在伯仲之間。
難道真的是我在飛機上的時候看錯啦？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還是辦正事兒要緊啊，至于這個問題，等以後有機會再好好跟霍夫斯基核實一下吧。
「怎了啦，老大？」霍夫斯基見我好生奇怪地上下打量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道。
「暫時保密！」我邁了一個關子，有點兒傻笑著說，「什麼情況？」
「他們一家人都在，」霍夫斯基拉著我走、走、走，走到了客廳，他的姿勢極其優雅，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自然，「老大，你看！」霍夫斯基拿了一張照片給我。
照片是一個簡單的家庭合影，綠綠的草地上，一個中間婦女靠在一個額頭寬寬的男子懷中，有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分別被摟在這一男一女的懷中，寬額男子懷中的是一個金發小女孩，和他長得很是相像，中年婦女雍容華貴，懷中的小男孩和她長得又幾分神似，不用說，如果我們沒有找錯樓層，開錯房間門的話，這就是里斯一家的合影了。
「老大，你看！」霍夫斯基又從他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我，照片上面不是別人，正是全家福中的寬額男，人像頭部旁邊還寫著兩個字——「里斯」，沒錯了，就是這家了，找對了。
「老大，你放松吧，」霍夫斯基見我一臉緊張的樣子，說道，「這才五點半，他們是不會這麼早起床的，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而我們辦完這事兒，最多需要七分半鐘就夠了！」
看著霍夫斯基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也就很是听話地松了一口氣，表示接受了他的建議︰
「我們這麼大聲，沒事兒嗎？」這才是我關心的焦點，人家可都在睡覺呢？吵醒了他們，我們可就麻煩大大地啦！
「放心吧，老大，」霍夫斯基打開了一扇門，「就算我們把這里拆了，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2013年2月26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