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的走廊里,出現了小丑的身影,他悠閑自得地將背靠在走廊的圓柱子上,側過臉來瞄了眼正在回答問題卡洛,然後將視線停留在雷諾等人身上。
被小丑盯得渾身不自在,雷諾吞了口唾沫,心想,這家伙不會盯上他們了吧?
卡洛等人通過了考官的測試,由工作人員領上了樓。
「這里頭放著鑰匙arm,請你們用它打開自己帶來的密信,然後到考官那麼接受審核。」助理指了指水晶方桌上的小檀木盒,這樣道。
雷諾等人依次用鑰匙打開了密信,認真看過後便進了廳堂。他們排成一排,站在考官安德魯的跟前。安德魯依舊如先前看到的那樣風度翩翩,他為能到達這里的考生們感到高興,臉上流露出親切的微笑。「你們通過重重考驗,經歷艱險到達了中心塔,首先祝賀你們。」
「謝謝!」雷諾三人異口同聲,表現出了他們的禮貌和高興。
「能通過迷霧森林,證明了你們在體能、野外生存能力、意志力和耐力上都達到了一個合格的全職獵人應具備的基本條件。就如之前所說的,考試並沒有結束,你們手中都有自己拿到的問題,接下來我們進行這場考試的最後一關。」安德魯言歸正傳,他將目光投向隊列最左邊的米娜,「就先從你開始吧,念出信件里的問題,並把它們的答案告訴我。」
米娜展開手中的信件,上面寫著兩個問題,她清了清腫黏的喉嚨,聲音沙啞。「第一個問題︰什麼是獵人?這個是常識性問題,我先來回答它。所謂‘獵人’即是探尋重要文化遺產及稀少的動植物並加以保護,還要抓出重大嫌疑犯的人,既是職業也是階級。獵人設有執照制度,由獵人協會每兩年舉行嚴格的考試,合格的人才會得到獵人牌照,然後可依自己的意思使用牌照,他們有各種權利,不過也必須選擇做自己想要種類的獵人,盡該盡的義務,例如︰旅游在世界各地尋求美味食材的美食獵人、受雇于人的私家獵人、經過嚴格測驗之追求金銀財寶的尋寶獵人、去尋找發現許多不為人知幻獸的幻獸獵人、追捕通揖犯或遺規獵人的獎金獵人等。」
「嗯,非常完整。請繼續。」安德魯滿意地點點頭。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要選擇這個職業?」米娜手里的信件微微顫了一下,她沙啞著嗓子低低的重復了上面的問題,隨後陷入短暫的沉思。
雷諾和柯爾凝視著跟前的伙伴,她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神情,那不僅僅是病痛帶去的痛苦。
米娜空出一只手,揉揉脹痛的太陽穴,她的腦子里突然變得凌亂不堪。
「你可以回答問題了嗎?」安德魯耐心地等候了半分鐘,這已是考生思考問題時間的極限。
「關于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在外生活,無所事事,朋友就推薦來了這里。」她所能回答的,只能是這樣。
「就這樣?」安德魯見少女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思,確定性地問。
米娜點點頭。
靠!這算什麼答案。哪怕她沒事做被推薦來這里,面對這樣的問題,多少也得編點富麗堂皇的理由吧。雷諾心里咕嘀,為米娜的健康擔憂的同時也為她的前程擔憂。
「好的,恭喜你過關了。」安德魯微笑,將目光轉移到米娜身邊的柯爾。「接下來是你。」
哈?過……過關了?不說是雷諾和柯爾,就連米娜本身都顯得吃驚。
雖吃驚,但大家都為米娜感到高興,雷諾向米娜伸出大拇指,恭喜對方。
接下來輪到柯爾了。
「第一個問題︰說出獵人的執照等級。答案是︰三星獵人,世界上總數不超過十人,換言之是最高級獵人的稱號。非常難得!要獲得三星獵人的絕對條件是必須完成數項歷史性的新發現或創造世界性的偉業。二星獵人,在數個領域中獲得極大成功或作出較大貢獻之類。一星獵人,在某個領域中獲得成功,並留下莫大功績的獵人。有照獵人,通過獵人考試的正式獵人,據統計現有的獵人人數約六百左右。再補充一點,還有一種是無照獵人,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獵人,但是會跟獵人搶工作。」柯爾看到第二個問題時,朝身邊的米娜會心一笑,「第二個問題和她的一樣,我是沖高入收來的,我需要一份高收入的職業來維持我現在的開支,哪怕它的職業風險也很高。」
如柯爾告訴雷諾的一樣,他絕對是個現實主義者。雷諾也愛錢,為什麼不呢?
「很好,恭喜你過關了。」安德魯點點頭,朝雷諾看來,「到你了。」
米娜和柯爾都順利過關了,雷諾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展開手中的信件看里頭的問題,報考全職獵人其實也是少年雷諾最近才決定的事情,他和他一樣,對這個職業了解得並不多。還好的是,來天使之城的一路上,他多多少少都有做了些功課,第一個問題是職業知識問題,而第二個則和柯爾他們的一樣,想必所有考生的第二個問題都是一樣的。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執照獵人享有哪些權益。答案是︰免費使用電腦網路;免費使用約95%的公共設施;享有和一流企業一樣的銀行融資;可以進入約90%一般被禁止進入的國家;可以進入約75%一般被禁止進入的區域;就算沒有護照也可停留在出生國以外的國家。」他還知執照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是否變賣執照,要是賣掉的話,可以七輩子不愁吃不愁穿,只要有了它,生活就一定是彩色的。正是這些誘人的權益,每兩年一次的考證會有數以萬計的人報考。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要選擇這個職業?」這是少年雷諾的決定,這幾天的對全職獵人的了解,雷諾也可以找到和柯爾一樣現實的答案。可是,少年的意志卻超越了他,他沖口而出的,只是一句。「我想象父親一樣,因為他也是一名獵人。」
「繼承了父親的遺志嗎?!」安德魯眼楮在微笑。
雷諾堅定地嗯了一聲。
「恭喜你過關了。」安德魯說罷,向面前的三個年輕人做了個手勢,「工作人員會領你們到樓上的休息室去,你們可以在那里洗個舒服的熱水澡,換身干淨的衣服,吃上可口的飯菜,甚至還可以美美的睡上幾個小時,記住中午12點10分到這里集合進行下一場考試。」
雷諾等人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順著高高的環形階梯朝中心塔的高層走去,他們慶幸自己能提前到達,爭取到了更多的休息時間。
三人的房間相鄰,工作人員做了簡要的交待︰「房間里已為各位準備好了干淨的衣物,你們換下的髒衣服會有專人洗干淨,試後歸還。走廊盡頭右拐,餐廳里已準備好了食物,梳洗干淨後可以到那里去。務必記住,12點10分到廳堂集合。」
送走工作人員,米娜招呼也沒有跟他們打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得爭取多睡會兒,我也進去了。」柯爾朝雷諾招招手,進了自己的房間。
雷諾走進只有五平米寬的小房間,單人床的對面就是小小的浴室,雷諾走進浴室,將身上全是污泥的衣褲剝了下來,丟在待洗的衣籃子里,捏開水蓬頭將自己沐浴在溫暖的水中。
迷霧森林給身體帶來的潮濕和寒冷終于被熱水澡沖洗掉了,雷諾從來沒有覺得這般的舒服過。換洗的衣物整齊的擺放在床頭邊,是一套迷彩裝。款式是他喜歡的背心搭長褲。肚子餓得咕咕叫,換好衣服他以最快速度奔出了房間,直奔走廊右側的餐廳。
餐廳里四處可見的美味佳肴,香氣四溢。雷諾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拿著碟子和叉子就狂掃了一圈,他邊吃邊端盛著滿滿一碟食物找位子坐,才發現柯爾已經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邊狼吞虎咽。
「你比我還快。」雷諾坐到柯爾的對面,含含糊糊。
「雖然在林子里找了不少吃的,可和這些比……」柯爾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如果能生火燒烤,那一切都會變得美好得多,可惜那會將自己暴露給敵人,稍有點腦子的人是不會干那蠢事的。
雷諾同意柯爾的話,水果填月復遠遠不夠,那些生肉吃多了,誰都犯惡心,還好他們只是一天的時間,若是再長,怕是餓得在樹葉上見到毛毛蟲都會捉起來丟進嘴里。
餐廳里人不多,卡洛、桑坦和百靈明顯絕裂了,各吃各的。也是,各自的目的也達到,也沒有什麼理由再呆在一起。就算接下來有幸再聯盟,到最後也是要反目的,畢竟名額就那麼多。雷諾找了一圈,沒有見到萊恩,他比他們先通過考試,估計已吃飽回房間去了。
「鄉巴佬!」遠處,卡洛將透著殺氣的目光投向雷諾。他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疹子,癢得讓人受不了,剛才向工作人員要了些藥,可作用並不大。他承受的痛苦越多,對雷諾就越怨恨。
雷諾也狠狠地回敬了卡洛一個眼神,一路經歷了幾場戰斗,他使用戰斗銀鏟也越來越順手了。對于卡洛這樣的角色,他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