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攤攤手,對胡老大的話帶理不搭的回答道︰「我不是華佗,現在就算是華佗在這兒,什麼趁手的東西都沒有,他照樣會束手無策的。」
三個歹人中,高藥師的臉上常常堆著猥褻的笑容,看起來多少還能讓人親近。邱飛雖然總板著臉,看起來還算有些英雄氣概。就這胡老大不但滿臉橫肉,嘴里還總是嘮叨個不停。李爽他們三個孩子,覺得最討厭的就是這胡老大了。更何況李爽還沒忘記剛剛穿越過來時挨的胡老大的那幾腳和幾鞭子,所以現在回答胡老大的時候,臉上也就滿是輕蔑的不耐的神情。
胡老大似乎被李爽剛剛露出的幾手醫術給鎮住了,听著李爽的話,並沒有跳起來發作,只是狠狠地瞪了李爽和耶律沃燕他們一眼。瞪沃燕的時候,小丫頭伸著舌頭,向他作了個表示討厭的鬼臉,氣得胡老大握著拳頭,狠狠地砸了身邊一棵樹上。
剛剛經過李爽這一陣折騰,邱飛早就疼得昏了過去。這會兒緩過神來,輕輕地動動胳膊,感到胳膊的脹疼明顯的減輕了,開口向李爽道謝著說︰「多謝李公子妙手,我邱飛是個粗人。既然李公子救我一次,這一路上我一定會讓三位公子小姐少受些苦的。只是李公子雖然救了我一命,我卻不能做主放了三人。你們三個的身份特殊,我們不把你們帶到是交不了差的。」
李爽原來就沒指望著給邱飛治治傷,就能獲得自由的,見邱飛開口說話了,就問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受傷後失血太多,應該多喝些水才好的。如果你的身體無礙,大家最好別停在這地方,這兒的血腥味太大,萬一招來大些的野物,就麻煩了。」
高藥師從包袱里找出個葫蘆,在鼻子上聞了聞,送到邱飛的嘴邊,邱飛仰頭喝了兩大口,站起來說︰「死不了,現在包扎好了傷口,我感覺好受多了。李公子說的有道理,這地方離山路不太遠,萬一兩邊的人追過來可就不好了,還是走吧。」
高藥師砍了根樹枝讓邱飛柱著,一路人又往前走了。河床上的路和先前走的差不多,一會兒是從山是沖下來的雜石,一會兒是這樣那樣的雜草或荊棘。邱飛受傷失血太多,雖然現在柱著木棍不用人攙扶了,走得還是很慢。而在這要的地方,身體小的三個小孩走起來卻最為輕便,蕭蒲察干帶路,在樹叢里鑽來鑽去,常常把三個歹人拉在了身後。
要說逃跑,現在在這種沒有路的小樹林里,是最容易的。蒲察干手里拿著根樹枝,把雜樹或荊棘撥開後在樹林里鑽得很快,耶律沃燕埋著著緊緊地跟在身後,還時不時停下來拉上李爽一把。估模著三位歹人已經被甩在身後有一段距離,耶律沃燕悄悄地說道︰「爽哥哥,你說我們現在能不能逃走?」
李爽看看四周,放眼是看不到盡頭的山峰,而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估計再有上兩個時辰天就黑了。三個小孩逃出去後在這茫茫大山里邊,估計比跟著三個歹人要危險些,就小聲說︰「我們現在逃月兌幾個歹人的手掌不難,難的是如何走出這大山。天馬上要黑了,我們手里什麼東西都沒有,如果在山里踫上狼群或別的什麼野物就麻煩了。」
正說著話,听著後邊出現比較急的腳步聲,胡老大在不遠處遠遠地喊道︰「三個小崽子跑那麼快干什麼?別想給爺爺玩什麼鬼心眼。在這林子里沒有爺爺們帶路,你們喂了狼肚子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蒲察干听了李爽的話,已經放慢了腳步,不一會兒就見胡老大喘著氣追了上來,三個小孩都懶得理他,繼續在前邊不緊不慢的走著,時不時停下腳步,等等後邊的邱飛和高藥師。
耶律沃燕邊走還摘著路邊的一些小花玩,當他看見不遠處石頭縫里的幾朵花,拉著李爽跟她過去采的時候,李爽卻突然讓她不要動,呆呆地打量起了這幾朵花來。
這一叢總共有五六朵褐紅色的小花,枝睫只有半尺來高,睫部粗肥,呈淡褐色,緊帖著地面,長著兩片很小的葉子。那花朵怎麼看,都象春天的桃花,而緊帖在地上的幾片葉子,和桃葉也有幾分相似。猛然看來,象是誰把桃樹枝埋在了圭里,只露出了花朵和兩片葉子。
這秦嶺巴山才有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北方出現?李爽疑慮地打量了許久,才小心冀冀地用樹枝在植物的根部刨了起來。地上都是松軟腐爛的樹葉,挖起來很容易,不一會兒就將一株植物完整地刨了出來。再仔細辨認花睫和根部,然後小心冀冀地把整株植物揣進了懷里。
「爽哥哥,這是什麼寶貝啊?」耶律沃燕見李爽一臉鄭重的神態,好奇地問道。
李爽卻不說話,繼續挖起了別的幾株。一會兒邱飛和高藥師趕了上來,同樣是好奇地發問,李爽也不說話,摘了一朵小花遞給邱飛說︰「你把這個吃下去,一會兒胳膊就不怎麼疼了。」
邱飛接過小小的花朵,疑惑地看看,覺得這麼小的一朵花,就算起不了什麼作用,也不至于毒死人,就依李爽的吩咐,把整朵花嚼著吃了。
高藥師過來看看李爽挖出來的植物,不相信地說道︰「就這玩意啊,又不是千年長白參,吃上一朵花,傷口就不疼了,我是說什麼都不相信的。這到底是什麼藥啊,我采了一輩子的藥,卻不知道這玩意兒也能入藥的。」
「這桃兒七一般都是生長在南方的,你在長白山采藥,當然是沒見過的。」李爽淡淡地說著,心中卻想︰不但你沒見過,這玩意兒在老子的前世,大多數中醫大夫同樣是都不認識,不知道他的功效的。多虧自己前世有位鄉村草醫的爺爺,自小說帶著自己上山采藥。
李爽剛剛給邱飛處理傷口時那熟練鎮定的手法,讓三位歹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見他剛才挖這草藥時慎重的神情,不得不對他的話,相信了三分。